21、串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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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做死神吗？”
黑猫稳稳地开口问道。
“……我是不是见过你，你是谁？”
记忆太碎了，他对黑猫只有一种难以言述且急切的熟悉感。
黑猫胡子和眉毛抖了抖：“我叫萨言，如果你想当死神的话，你需要一个新的名字。”
“为什么我要新的名字，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顿了好几秒才继续说，“我叫舒云。”
黑猫往他那走了几步后蹲坐在木柜上，尾巴在身后有节奏地拍打着柜面。
“那不是你原来的名字，你现在已经成功摆脱轮回，不过也付出了很重的代价——弄丢本名、缺失记忆……”黑猫语气平淡无奇，但是尾巴的动作表露出跃跃欲试的内心。
舒云打断了黑猫没说出口的话：“我怎么确定我现在不在轮回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么凑巧的时刻拉拢我？”
黑猫尾巴动作停止，两只前掌向前伸去，立着尾巴，提起臀部向后上方顶去，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我也不想多费口舌，如果你答应我做死神，而且不会对陷害你的人进行报复的话，我就告诉你。如果不做，你就乖乖去冥界受审判后，走普通阴魂的流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死神会付出什么、未来会怎样，黑猫一概不提。
舒云张嘴就想谈条件，但又顾虑到自己的立场，思考片刻，给了回复。
“好，我当。”
“行，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尊师了，但这不表示你现在就是一名死神，你还需要培养。死神地位在三界中尴尬，尤其是这个时期的人界，来人界执行任务时不易形也得带上特定的法术斗篷。我们行里的规矩中规定必须用称号来称呼同行，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喊我本名，但看你情况特殊，特例你遇到非常紧急的情况而无法自保时可喊我本命，所以，你要喊我黑猫。”
黑猫对此毫不意外，将他父母的魂收好后，又用另一个魔法将舒云的魂魄勾住，让他跟随着它活动，一路边走边说。
“你现在就跟着我熟悉流程，等这一批任务做完，我再带你回冥界去正式培养，通过审批后，你才是合格的实习生。”
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将他拉出屋子，舒云不停回头看着屋中的人们，直到离开他们家的那片麦田后，才勉强集中精神听黑猫的话。
萨言注意到他的举动，也没指责或阻拦他的行为。
“等你成为一名合格的死神后，我才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完整经历。”
短短这么说话间，他们身形在田野里快速移动着，熟悉的景象逐一向他身后退去，黑猫从碎步小奔渐渐转为大步，他们奔跑着穿过迷雾森林上空，浮空飞跃向指定的地点。
对于此时的舒云而言，从来没体验过的速度和高度刺激着他的内心，明明灵魂是没有活人的五官感受的，但他觉得自己快被风吹散了，眼睛都睁不开，慌张地被吸附着去跟随黑猫。
等他可以稳定心神、集中注意力，黑猫也放慢了速度，来到一个略眼熟的村落上方。
萨言把他带到那破木屋上空附近开始向低处降落，眼看着要破窗而入，迎面撞向那窗子的他不由伸臂护头，闭着双眼，结果只是“嗖”地一下，紧闭的门窗毫无动静，他们却直接穿过窗户，毫发无伤地来到屋内。
穿过窗户时他有种被阻隔的感觉，但越过之后就如前般没有不适之感。
他进屋后深深喘了个大气，发现屋中那被当作床的木板上躺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正在痛苦地抓着心脏处的衣服挣扎着，没过多久，就有气进没气出了。
如果他有嗅觉，他就会发现屋内一阵熏臭。
黑猫看了一眼不知哪弄出来的骷髅，还没到时间，于是叫他留在这里，把骷髅留下，自己去别处先把指定的魂魄收齐。
舒云没管黑猫那个骷髅，他完全被屋内抽搐不断的小孩吸引住，抱着被塞到自己怀里的骷髅，不由自主地靠近那孩子。
他走近去看，果然发现那孩子是白毛！
“哒！”
怀中的骷髅突然震了好几下，下颌一张一合，居然报出一堆信息。
“死者男，16岁，先天性心脏病发作。于西元1128年10月21日12：22死于自家木屋中。执行者：黑猫。”
舒云对自己轮回中在未来的那个遭遇记得最为清晰，哪怕记忆不全，仔细这么一回忆，惊讶这骷髅言语的同时，发现黑猫在方才跟他交流中用的好多词汇都是在未来才有的，并不属于现在这个时代。
骷髅刚说完，白毛果真逐渐脱力，表情仍旧痛苦地定格在那，手松落在胸前，整个人保持着一个痛苦蜷缩的姿势。
白毛的灵魂从□□上浮了起来，虽看到舒云，但眼神呆滞，也无法与舒云进行沟通，一直在屋内徘徊着。
舒云仔细想想，发现此时的自己，还并不认识白毛，也难怪对方无视了自己。
舒云记忆不全，完全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直到没过几刻后，屋内一阵魔法涌动，刚才才把他一家杀害的那个红女巫居然出现在这间破木屋中！
红女巫走向白毛的尸体，她看到了白毛在屋内徘徊的灵魂，却对抱着骷髅的舒云毫无所觉。
施展出魔法，她将白毛的一部分灵魂抽走后，带着白毛的尸体消失了。
原本就呆滞的白毛灵魂从此更显透明，连徘徊的动作和意识都没了，灵魂缩至比舒云六岁的灵魂还小，面容也稚嫩许多，呆呆地漂浮在原地。
舒云对此无力阻拦，带着恨意看完这个经过，终于想起来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记起自己回到这里前、那笔与女恶魔的交易内容，也多少记起了轮回里的一些记忆。
按理，他应该是在林中跟着红女巫学习魔法，后来跟白毛相识、完了再遇到恶魔贝尔！
可是，现在他一家和自己都被红女巫下咒害死，而且现在白毛也死了……
他觉得自己整个灵魂快要炸裂了，那些记忆珠子怎么都不能顺利串起。
骷髅被他掉落在地上，他没发觉自己整个灵魂形态呈粒子状溃散，在屋内聚拢了又散开，不断循环，每一次聚拢起来的灵魂间隙一次比一次大。
黑猫悄无声息地进入屋内，见状惊出一身炸毛，赶紧施法锁住舒云四散的灵魂，稳定后才勾走白毛的魂魄。
环视一圈，白毛的尸体果然不在了。
萨言心想，红女巫果然来了，这弟子可真不省心，片刻没带身边而已、就闹这么大的幺蛾子。灵魂如此不稳定，看来事情只能提前告诉他了，省得折腾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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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在一片森林里。
森林中火光冲天，黑猫在一旁不动声色，身后跟着上百个被圈锁的阴魂。
骷髅快速播报着好多人的名字和死因，黑猫熟练行动着，等播报完后，阴魂队伍又壮大了一圈。
核对一遍，确认无误，黑猫收好骷髅，察觉到舒云灵魂不同以往的活跃，“嗤”地喷出鼻息。
“你灵魂波动太大，只能暂存在里面，你就先别出来了。”
“……我睡了多久？”
“阴魂是不会睡觉的，你差点散魂，所以才没有意识。现在已稳定下来，但还没完全修复好。哼。”
舒云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了，惹得黑猫态度变得凶巴巴的。
他只能好声好气地哄黑猫，完了也不管自己失去意识前想要搞明白的事情，没想到黑猫主动提了起来。
“你还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在干什么吗？”
舒云想了半天，摇摇头：“只记得我们在路上，你飞到了半空，然后就不记得了。”
“那你还当不当死神？”黑猫闻言立马套话。
“当！”舒云毫不犹豫。
“……”
黑猫思量一会儿，稳了稳绑在自己身上的那颗人类指甲大小的水晶球，或者说水晶珠比较合适？
“你现在太不稳定了，容易受影响，但如果不跟你梳理清楚，只怕你撑不到我回冥界。可是如果跟你说这么多，也不知道现在的你能不能接受。而且，你就算能接受，也绝对不能报复回去！这才是我最疑迟的地方。现在冥界越来越缺死神，我也是考量了好久才决定试试你。”
舒云闻言赶忙顺从潜意识，出口发誓自己必将不会报复，暂时压下心中对红女巫的仇恨。
萨言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回忆。
“你本名吉姆•威尔顿，是一名樵夫和农妇的独子，在你六岁秋天的时候，你父母受到红女巫的陷害，被逼移居入迷雾森林中求存，但没撑过多久，你父母相继离去，不知情的你成了红女巫的学徒，一直到你二十岁，你一直在她那学习黑法术，并且居住在父母在林中盖建的土屋中。”
舒云点点头，经黑猫一说，混沌的思绪似被风吹散开的雾，但仍有瘴气缭绕。
黑猫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决定接下来的事，避重就轻。
“轮回中的你，只会记得自己临时的名字，就比如你现在的‘舒云’，而且你很容易就弄丢自己的名字、哪怕是临时的，这样，你才会不停地陷入轮回中。轮回中的世界像现实，你不停在曾经和未来中往返，不停丢失和‘创造’自己的记忆。”
“因为你被有心人篡改和利用，所以轮回里的大背景涉及人界、冥界等等，一下子在西方大陆、一下子跑到东方的未来……但是无论怎样，判断你是否在轮回中，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你是否还沉陷并重复于过去的记忆中，轮回中的情节是一直在重复的，但如果你刚完了一层轮回就被清空记忆，这方法就无效。”
“据我观察，轮回里的一切真假半摻，如果你没记起来自己真正的经历，你就无法摆脱，且陷入轮回而不自知。虽然次数很少，但也有觉醒的时候，总体看，成万次中你总是被强行洗记忆，灵魂力量也被夺走，而你在最后一次里突破了以后，灵魂大受伤害，记忆也破碎了。”
黑猫掩埋了有人故意在最后的轮回里夺取他记忆的事实，也没提及他们刚才已经遇到白毛的事情。
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意识中，随着黑猫的话，他觉得记忆的珠子逐渐攒了起来，他的灵魂刚开始会无规律地剧烈波动着，但缓了片刻，波动趋于稳定，他语气坚定。
“你不要骗我，你直接告诉我，以我这舒云为起点的所有经过！”
这小子也不好糊弄，也是，能破下自己的诅咒的人，哪怕是被陷害到诅咒中、也不是常人。
黑猫暗搓搓地酝酿了一会儿，感觉到那颗小水晶球里波动又再稍微缓和些，才继续顺理。
“你知道你为什么在第一轮被洗去记忆后生活在未来、叫舒云吗？因为你施咒后肉身已祭献出去，灵魂困于诅咒，但又没死成阴魂，且在你轮回里的所有时间，现实里也是在时间流逝着。陷害你的人活到未来几千年后，所以你一直轮回到了未来舒云的角色中。”
黑猫怕舒云不理解，转而解释：“这就好比，我现在把你存在这个水晶里了，然后我施了幻术，让你以为自己在外界，事实你一直在球中‘修炼’，我不停循环着压榨、囚禁、迷惑着你，就为汲取你修炼的能量，而且我一直活到未来，为了不让你出来，我也把未来的一些遭遇捏造进幻术中，层层叠叠地迷惑你，让你无法突破。这样你好理解了吧？”
“……女恶魔……”舒云阴沉沉地蹦出了这几个字，觉得珠子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已被串了起来。
他现在坚定，他要报复让他陷入诅咒的女恶魔和杀害他和家人的红女巫，他要让她们付出对应的代价！
“我想起来了，女恶魔也说过类似的话，现在一想那还真是事实，也许她是用腻我了才把我放出来。我当时还很可笑的相信她，原来她才是元凶！还有！为什么你说了这么久，就是不告诉我，我是为何陷入轮回？！到底哪些是真的？！”
水晶球里灵魂的波动骤然强烈，原本散成粒子的灵魂居然在逆向恢复！粒子间间隙越变越小。
黑猫沉默，开始后悔跟他透露关键的信息，正打算转移话题，却听到他又再要求顺理事实。
舒云也懂得自己不可能要求黑猫解救轮回中的自己，现在也看不出黑猫是想帮助他还是利用他，只怕是利用为多。
既然已经知道谁是陷害他的人，现在，他只想弄清楚自己的真实经历。
萨言无语，不远处火烧木头的噼啪声不断，自己也在焦躁地甩着尾巴拍打草丛。
“……哎，虽然整体上仍是合作的关系，恶魔一族和我们冥界的神以及堕天使多少有些摩擦。我一次执行任务中被女恶魔重伤，法力用尽，以动物形态逃跑的路上遇到在迷雾森林练习法术的你，那时的你已经认识并喜欢上贝尔，但你的朋友白毛是贝尔的恋人。后来你好心收养了我，等我康复、回冥界交任务后，再到人界时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恰好目睹你陷入诅咒的过程。要知道，死神的任务是批量的，一次性完成并审核好后才能接下一批的任务，没接任务是不能够私自进入人界的。”
“关心则乱啊，你的灵魂力量比普通人强大，但再强大也是人族肉身，很容易被利用、被掠夺。你想起来你刚才灵魂分散前遇到的事情了吗？”
萨言说话突然转弯，这让舒云思索片刻，愈发明显察觉到舒云灵魂波动稳定而规律。
如果这小子真的当上死神、脚踏实地的修炼和尽职的话，恐怕前途无量啊！
还没多想，舒云出声打断萨言的思索：“……我好像遇到了白毛……到底怎么回事，脾气都要给你磨出来了！”舒云吞下脏话，脑中信息量太多已经顾不上思考，只希望萨言给个痛快实实在在地说完。
萨言咂舌数下，也翻一个白眼。
“首先，你是靠自己的本事破除诅咒的，对于那个诅咒的事情，我也没帮你什么；其次，最后一层轮回里，你跟女恶魔的交易，女恶魔拥有时空倒流的能力，但像要倒流回几千年前这么久远的时空，这个代价这么高，她孤注一掷、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和企图；再次，你仔细想想你跟女恶魔的交易内容是什么，里面的条件是什么。最后，死神规矩不能介入他人恩怨，我只能给你透露部分，无论你知道了什么，我们要回冥界，时间要到了。”
话说到这里，天空突变，乌云滚滚，竟然毫无预兆地下起雨，浇灭了附近的大火，一股魔气从乌云中心的漩涡凝聚着要降下，可又迟迟拖沓着。
嘈杂地雨声中，萨言一句一顿地说道：“你当时太没戒心，白毛早就死了，从一开始，你认识的朋友就是红女巫制造的人尸傀儡，所有都是被编排过的，白毛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而恶魔贝尔，红女巫抽取了你的三分之一灵魂做了一个人偶，把人偶变成贝尔的模样，最后再做成杀害白毛的假象诱导你诅咒自己，那个诅咒术只对灵魂有识别，与名字无关，诅咒虽没有反噬，但你陷入轮回。”
“所以？这次我残留的记忆让我避免自己再次诅咒，可是我也死了。那真正的贝尔在哪里？”
“对，这次你比我们想象中还聪明，但仍没逃过被她利用，如果你成为死神的话，你还有改变的可能。不过再怎么样，我都不同意、也不允许你报仇这事。”
舒云暗暗想，报仇这事非你同意不可吗，那就各凭本事呀！我倒要看看看谁要拦着我报仇！！
“报仇会蒙蔽你的双眼，使你更加看不清事实。”萨言摇摇头，叹息着，望了望天空那满溢的魔气漩涡，“虽说这世界就是凭实力说话，可是运气是重要的影响因素，我无法看清你的未来，但没人能脱逃于命运女神。”
漩涡一步步增大，没有电闪雷鸣，天空阴郁似墨，尤其是漩涡深处。
一阵魔气波动中，舒云哂笑：“呵呵，人们口中命运三女神的出现是要你认命！那是愚弄人心、麻痹自我的设定，对于这些事，我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雨越发的大了，带着戾气砸击地面和土壤，好多植物都被打弯枝节，忍隐地承受着。
舒云紧紧裹着最重要的那段记忆珠链，还差那么一小截就完整了，现在已被开智的他，放到现下的时代，自是与那些愚昧的普通底层人民不同。
萨言摇摇头，雨再大，也打湿不了它肉身半分，如果这时由他人在场，会发现它似乎被空气罩保护住、隔绝了雨水和戾气。
周遭被束缚的阴魂不安地踟躇着，似有所感，纷纷抬头望向上空的漩涡。
一直没出现的雷声轰然响起，震耳欲聋，随着电光，一道身影从旋涡中劈下，不受控制地砸向这片森林，激起一阵能量冲击。
舒云下意识伸臂一挡，却发现那阵冲击过后，云消雨散，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植被和土壤都表明方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雨水从高坡往低处流去，舒云感觉自己好像吸收到不少的能量，用力一挣，还真从水晶珠外显形出来。
黑猫望着在眼前漂浮着的魂魄，已然不再是小孩的身型，恍然一想，方才的交谈间，那奶声奶气的嗓音不知不觉已被略显低哑的成年男音替代。
“命运女神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被人们误解罢了，你理解的仍旧是人族层面的她们。你出卖了你所有的运气，未来已然漆黑，只能由你自己摸索。”
萨言吸了一口雨后泥土和植被散发的腥味，不再蹲坐在原处，而阴魂们随之而动。
“你看这周围的布阵，这明显就是有人用生魂在召唤恶魔呀！恶魔贝尔，那么精的一个存在，早就看破白毛和红女巫的关系，红女巫帮他在天族那脱逃到此处，他也不过是在利用她来愈疗自己，对周遭一切睁只眼闭只眼，一个愿挨一个愿打，本就没有你什么事……”结果你还真凑了一脚进去。
黑猫的话还没说完，虽然本也不打算当面说出来，不料被舒云一个动作制止。
舒云紧张地看着那个在远处砸出土坑的恶魔，隐隐间看到一个窈窕地身影朝那边过去。
他不由自主地往那方向飘去，只想把一切看清，跟了半响，一个回身，发现黑猫在自己身后慢慢地向那边走着，骷髅又开始报名字，看来不少动物和人类被牵连进去。
“……我到底……沉睡了多久？”他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用“沉睡”一词形容那种状态。
“也没多久，大概人界的十年了吧。”黑猫懒得翻记录，随口便答。
一路按要求束上那些灵魂后，舒云被允许在能看到那片土坑的植被间隙中观望。
只见白毛容貌不变，和一个女人搀扶着不能行走的贝尔远离那片已被吸干生命力的区域，他们每踏出一步，周遭植被就呈辐射性枯萎，他们还在往被化作祭品的人类区域走去。
黑猫也看到了，对此“啧啧”出声。
“这真的是下血本啊，为了给他疗伤，连三界条例都敢违背。也不怕被天族讨伐。”
先前因还有一些距离，舒云觉得那女人很眼熟，可是看不清，等黑猫说话后，舒云随口应一声，待他们走近许些，转而突然惊叫。
“女恶魔？！！！”
女恶魔为什么会在这里？！！白毛出现，红女巫难道也在这附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串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