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在最美时》水洗尘埃

25、拆散

　　陈母走近玉颜的房间门口，“颜颜，你电话。”
　　玉颜应了一声，赶紧去接，“潮潮，你怎么不打我手机，却来打我家的电话？”
　　“颜颜，我打了你的手机，打了好久都占线，便只有打你家里的电话了。”张潮潮在电话那头一副无精打采的语气。
　　“喔是啊，潮潮，我刚才在通电话，你是有什么事吗？”听她语气不佳，玉颜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她听到张潮潮叹了口气，“颜颜，你知道吗？我爸妈把阿华赶走了。”这句话声音倒是压得极低。
　　“啊？什么？怎么会这样？”玉颜问道，心下惊诧得很，虽然上午时已经见识了张父张母对待江元华的态度，但怎么说上门都是客，伸手不打笑面人呀，怎么就把他赶走了呢？
　　“颜颜，你明天来我家玩好吗？我叫我妈去买几样你喜欢吃的点心。”张潮潮说道。
　　玉颜见张潮潮忽然对江元华的事情又避而不谈，猜到必有猫腻，可见电话里是不方便讲的，那么一切便只有去张家再说了。
　　怀了一肚子的心思，玉颜一晚上睡得并不好，第二日一早，挂念着张潮潮的事，玉颜早早地便去了张家。
　　“王阿姨，潮潮在家吗？”玉颜问张母道。
　　“是玉颜啊，我家潮潮在家呢，好象还没起床，你来得可真早，快进来，外面冷。”张母说道。
　　玉颜随着进了屋，听到张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潮潮，玉颜来了呢，快起来吧。”
　　“喔。”房间里潮潮的声音传来。
　　“王阿姨，您忙您的，我自己去找潮潮。”玉颜说着，自已便朝着张潮潮的房间而去，这么些年的同学兼邻居，玉颜早对张家谁住哪间房了如指掌。
　　听到房门上的轻叩声，张潮潮披了件衣服下来开了门，“颜颜，进来吧。”说罢，一骨碌地钻进被窝里又躺着。
　　“潮潮，怎么回事？”玉颜问道。
　　张潮潮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是张母端了杯水过来，“玉颜，喝杯水吧。”
　　“谢谢王阿姨。”玉颜赶紧接了茶，却见张母并不象往常那样退出房间去，而是大摇大摆地在床头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妈，您去买菜吧。”张潮潮说道。
　　“哦，家里有菜，今儿不用买。”张母说道。
　　“妈，那您去买几样吃的点心来，招待一下颜颜吧。”张潮潮又说道。
　　本来这个时候，玉颜一定会推辞说不用买点心，但现下的情势很明显，张母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便是来监视张潮潮的，而张潮潮则千方百计地想要把张母支开，好跟玉颜说些私房话。
　　但显然，玉颜和张潮潮两人都低估了张母的决心，她就是不肯走，却听她说道：“我一会儿叫你弟弟买去。”
　　见张母不走，两人没法，只有拿着各自单位里的事情来说，张母却是听得津津有味，眨眼间便过了一个钟头了，两人仍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正题是一个字也没说到，张潮潮明显地不耐烦起来。
　　玉颜灵机一动，忽然用粤语问了张潮潮道：“点解你唔用手机发俾我？”（意思是：为什么你不用手机发短信给我？）张潮潮这些年在东莞，玉颜从没跟她用粤语交流过，但估计她能听懂，玉颜心道，不管了，此刻有张母在一旁看着，要是潮潮听不懂就换成英文讲。
　　不想张潮潮听了眼睛一亮，也用粤语说道：“估唔到你白话讲得甘好。，我真系蠢，竟然朗唔到呢种方法。”（意思是：想不到你白话说得这么好，我真是笨，竟然没想到用这种方法。）
　　玉颜横了她一眼，说道：“仲唔快滴讲，趁住讲白话，你阿妈唔识。”（意思是：还不快快说，趁着说粤语，你妈妈听不懂。）
　　张潮潮于是笑了起来，一把拖住玉颜的手道：“你好也，你唔知啊，曾日我返来之后，手机就俾我阿爸没收左，我曾晚打电话俾你都系用屋企的座机，就算系甘，我阿妈都系一边睇住，我觉得我同这滴监犯差唔多，你唔知曾日到今日我有几凄凉。”（意思是：你好厉害呀，你不知道，昨天我回来之后，我的手机就被我爸爸没收了，昨晚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都是用我家的座机给你打的，饶是那样，我妈还在一旁看着，我觉得我简直跟坐牢差不多，你都不知道我从昨天到今天多可怜。”
　　张母在一旁听着玉颜和张潮潮忽然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先是少少的一两句，后来就变成长篇大论，不禁怀疑地拿手指去掏了掏耳朵，再仔细听时，果然还是听不懂，不禁插嘴道：“哎，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呢？”
　　张潮潮于是改用家乡话说道：“妈，没说什么呢，就是单位有个表格我不会弄，请教一下玉颜。”
　　玉颜忙点头称是，张母满脸的狐疑，可是她听不懂，也不好再说什么，却执意着不走，这下子，两人可放开了，张潮潮于是接着用白话说道：“颜颜，你知道吗？我爸妈是下了决心要活活拆散我和阿华。”
　　玉颜赶紧抚慰她道：“你慢慢说，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张潮潮于是用白话将昨天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地全都告诉了玉颜。
　　事情要从昨天张潮潮和江元华进了张家的门说起，那时候，江元华一进了门，张父张母就是一副语气不善的样子，倒是江元华，看在张潮潮的面子上，自是好言好语地将包包里带的节礼拿了出来，陪着笑说道：“伯父伯母，这是我孝敬你们二老的，不成敬意。”
　　“我们可不是你的伯父伯母，当不起你的孝敬，你还是带着这些东西回你自己家里去孝敬你自己的爸妈吧。”张父说道。
　　江元华的手顿在空中，一脸的尴尬神色，张潮潮见状，赶紧将江元华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然后对着张父说道：“爸，你看，这是阿华他特地给你买的上好的虎骨酒……”
　　“我不稀罕。”张父断然地打断了张潮潮的说话，“我要的话自己会去买，又不是这点钱都没有。”
　　张潮潮一脸悻悻的神色，转头又对张母说道：“妈，这是……”
　　话语声又被打断，张母说道：“潮潮，我和你爸早就表过态了，绝不允许你嫁外乡人，你为什么就这么任性不听话呢？你、你居然还敢把他带回家来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