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儿

5、Chapter 4

　　学校大门口，大理石在阳光下异常闪耀。
　　进进出出的学生。熙熙攘攘的人群。
　　门口，一辆红色的老施来施跑车里坐着一位少年。过往的人们无不在他身上凝视。
　　挺拔的身躯，直直的背脊梁，眼睛似利剑，似乎可以穿透任何人的心，而此时他的双眼久久停留在学校大门口川息的人流中，右耳的钻石耳环散发着熠熠神采，他似乎在等人。
　　过了一会儿。
　　一个女生出现在学校大门口。她，洁白的肌肤，细嫩、光滑。水灵灵的眼睛中闪烁着自信、满足。樱桃似的稀薄嘴唇淡淡地浮泛着微笑。短短的毛茸茸细发自然地散落在两之细小玲珑的耳垂旁。她慢慢地向他走来，象天使一般。

　　他的眼睛出现了光芒，她来了。心中掩不住的欣喜往外溢着。
　　她慢慢地走近了。
　　他屏住呼吸，此刻，他只能听到两旁的太阳穴在“咚——咚——咚——”直响。
　　近了。
　　她走近了。
　　他面带笑容，满脸的欣喜再也掩盖不住：“你来了。”声音很轻，很柔，就象初春的阳光一样明媚，叩人心弦。
　　“恩，我来了。”她应答着，答地很随意，但是谁也不知道，此刻她细嫩的手心正在沁出丝丝的汗水，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旁边那个女孩的衣角。心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看到他对自己温柔的笑，她总是没来由的胡乱跳动。
　　“呵呵，要把朋友一起带去吗？”他亦是温柔地笑。
　　“不……严学长，我没打算和你一起去。”她回答地很慌张，在他的面前她总是那么慌张，象个小孩。该死，怎么可以心软，我不可以再这样了。嘉儿在心里暗暗地说。
　　“没关系，那你来的目的是……”他还是笑着。只是谁也没发现他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为什么她叫我学长，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难道我真的一辈子只能做她的学长吗？为什么……他的心一阵失落惆怅。

　　“对了。”嘉儿象想起了什么，她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严学长最擅长篮球吗？”她有点心虚地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她还关心我！知道我喜欢篮球。他的心一反刚刚的惆怅立即明朗了起来。是不是爱，就象在地狱和天堂之间穿梭？他莫名地想到。
　　“呃……我要下战书。”她顿了一下嗓子。
　　“战书？”严寒亦被她突如其来的名词逗笑了。
　　“是，我要下战书。学长如果我赢了，就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嘉儿缓缓地开口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一定还会继续缠着她的。虽然这个办法很烂，但是这是她绞尽脑汁唯一想出来的方法。呵呵，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从小沥就谆谆教过嘉儿了，为了沥，嘉儿学地甚是认真，一直到现在，她还是经常去打篮球，在接触篮球以前是因为沥而开始，但是现在是因为自己而继续。只有打篮球的时候，她才可以忘却一切，她只要很淋漓尽致地打着，偌大的篮球只有篮球常的气息，只有篮球的声音，只有一个人大口大口呼吸的感觉，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忘却一切，脑子中才会没有过去和未来。
　　“那如果我赢了呢？”他的眼神黯然失色，真的，可以不去找她吗？她就真的那么想自己不去找她？心好象在慢慢滴着血液，一阵阵生疼，滴地越慢，心就越痛。不可以在她面前表现出这样的自己，他这样想，于是又扬起微笑。
　　“昔听尊便。”嘉儿细声慢语地说道。是啊，如果他赢了呢？篮球可是他的特长啊！
　　“呵呵，好，明天下午中午到学校的篮球场，可以吗？”他依旧带着礼貌的笑容。
　　“好，我们比篮球中的什么？”嘉儿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她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应付眼前这个身高比嘉儿就占了十足优势的比赛对象，即使技术差不多也会因此拉开分数。郁闷……
　　严寒亦仿佛洞悉出了嘉儿的心事，他望着她说道：“我们比3分球怎么样？看谁一分钟内投的3分球多。”
　　“不错的主意。”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生很有意思。
　　“那……明天中午赛场见。”嘉儿率先说了再见。面对他，她有点不知所措，尽早离开他为妙，她怕不小心就会心软。
　　“再见。”依旧是那么甜的微笑，在场的观众们为之一震，寒寒什么时候变地那么温柔了？（因为一大堆同学在这里秘密观察，所以说是观众。）

　　***

　　“嘉儿，你什么时候会打篮球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啊？”小雨一脸崇拜。
　　“恩，那是因为我没告诉你嘛。”嘉儿转过头来。
　　“呵呵，你那么有把握赢这场比赛？”小雨饶有兴致地问道。寒寒的篮球可是如虎添翼，他的记录可是不败记录，可以去创及尼斯的记录了，想起他在赛场上的英姿煞爽的样子，口水，绝对是口水流下三千尺。
　　“没有。”嘉儿有点象泄了气的气球，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反过来思考，也未必没有赢的机会，从小沥就谆谆教导她学习篮球，为了能和沥一起玩耍，看着沥开心的样子，她在篮球上也下了不少苦功。直到现在，她还是会经常一个人去篮球场练习。她喜欢上打篮球。在没有接触篮球之前，她是为了沥而学习，是为了可以看到沥为自己骄傲的笑容，但是自从接触了篮球，她不可收拾地爱上了篮球。偌大的篮球场，空荡荡的，只有篮球的气息，只有她自己打着篮球轻巧的节奏，只有听着自己大口大口呼吸的声音。这样剧烈的运动，她的脑子中一片空白，没有过去和未来，没有思念和痛苦。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小雨奇怪了，关于寒寒球技的了得，从开学一直到现在，她一刻不停地和嘉儿说过，他的上篮，他的不败记录，他的……凡是关于他的都说的清清楚楚，百无遗漏，听地嘉儿的耳朵都生茧了，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说着，可是嘉儿还是铁了心要和寒寒一决高下。
　　“试试嘛，李宁，一切皆有可能。”嘉儿自顾自地说着。她希望真的一切皆有可能，那就万事大吉了。上帝哥哥保佑！嘉儿在心里偷偷地想着。
　　“这个和李宁又有什么关系？”一脸无知的小雨一脸无知地望着嘉儿。
　　“给你8个字。”嘉儿对着小雨一脸不屑。
　　“哪8个字？”
　　“笨笨笨笨笨太笨了！”嘉儿象读顺口溜一样说出来。
　　“你……”小雨气的脸都红彤彤了。嘉儿耍人的技术什么时候增长地那么快了？孺子可教也！
　　“呵呵……别生气嘛，那个不就是李宁的广告语吗？”嘉儿细心解释道。
　　“呵呵，原来呢！我说怎么听就怎么熟悉吧。”

　　“哦，对了。”小雨接着说：“嘉儿，你家有你的黑白照片吗？还是那种很大的。”小雨边说一边比画着究竟有多大。
　　“没有啊，小雨要这个干吗啊？”现在换成一脸无知的嘉儿一脸无知地望着小雨。
　　“那我建议你去拍一张。”小雨异常兴奋地提议着，一脸诡异的笑容。哈哈，嘉儿，这次我不整你一下，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为什么啊？”女人独有的第6感准确地告诉嘉儿，小雨这样说肯定没好事，难不准又是捉弄自己，对于小雨的技巧，嘉儿已经是领教过了。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笨蛋，我是怕你会死地很惨，所以提前为你做好准备，我算是你的好朋友吧……”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声巨响“砰——”一个暴栗在小雨头上灿烂地盛开着。
　　接着一声叱咤风云的女声：“小雨不许跑，看我的厉害！”老天啊，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欠了她多少债，还是做了什么滔天大罪不可饶恕的事情，今生让我交到那么会损朋友的损友啊！哎……交友不甚……
　　又一代的猫抓老鼠正式上演。
　　一声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
　　傍晚。
　　“妈，我出去打篮球。”吃完晚饭，嘉儿从房间里拿出篮球冲着韩妈妈说着。为了明天的比赛一定要好好努力才行，恩，不可以输掉，这可是关乎以后在学校里的命运啊！即使是输了，也不能输地很惨。
　　“恩，早点回来啊嘉儿。”韩妈妈朝家门口方向说道。
　　“知道了妈妈。”

　　“咚——咚——咚——”不远处的篮球场里传出有节奏的篮球声。
　　奇怪？怎么会有人呢？平时这里应该很少有人才对。嘉儿怀着好奇心，慢慢地推开篮球场的门。
　　是——清齐？嘉儿一吃惊，清齐，是清齐耶！（清齐是嘉儿小学到初中的同学，两个人的母亲是难得的好姐妹，所以他和她经常玩耍自然成是好朋友，不过也仅仅是好朋友而已。）自从初中以后好久没见到他了，本来想打电话准备和清齐保电话粥的，但是由于最近被那么多事情牵拌着，所以迟迟没打电话给清齐，现在能见到清齐真是太好了！突然有一种久别亲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嘉儿！”清齐见到嘉儿热烈地向她张开双手。
　　“清齐，好久不见。”嘉儿也张开了双手，两个人来了一个简单的相聚仪式。
　　片刻之后，两人并肩坐在篮球场的地板上兴奋地聊起了天。
　　“清齐你最近怎么样了？”嘉儿望着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还可以啊。”凄清付上个微笑。
　　“清齐好象又长高了哦！哎……真是好羡慕啊！”
　　“嘉儿好象变漂亮了啊！呵呵……”
　　“有吗？我都没发觉，清齐又开始糊弄我了，呵呵……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嘉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清齐还是那么会说话，那么会淘人欢心，和他一起最没有烦恼了。
　　“嘉儿怎么会想到到这里打篮球？”清齐一脸好奇。他常常到这里打篮球，但是好象都没有遇到嘉儿，这次是个例外。
　　“我经常来这里的啊！到是清齐你，你怎么会到这里啊？”嘉儿被清齐的欢快情绪感染着，一扫先前的阴霾，饶有兴致地问着。
　　“那么我们真是失之交臂，我也经常来这里的哦！”清齐打趣地说着。
　　“我们一起打吧，我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进步，好不枉当初我收你为徒。”嘉儿兴致一下子涌了上来。
　　“什么你收我为徒，是我自学成才好不好?”清齐满脸的反抗意识。
　　嘉儿把魔爪放在清齐头上：“你再说一次，哈哈。”暴力倾向的嘉儿出来了。
　　“嘉儿放手，唉呦，我的发型……”清齐开口求饶了：“师父，饶了徒儿吧。”
　　“呵呵，徒儿乖，我们继续打篮球。”嘉儿松开紧紧拉着清齐头发的手。清齐这不怪我，怪就怪在你有违师命，还有就是该归咎于你的头发，长什么不好，非要长长头发，天知道我最讨厌男生留长头发了。
　　篮球场里，两个好朋友在激烈地打着篮球。
　　篮球场里只能听见两个人有节奏的篮球声。

　　“清齐……不打了，好累啊！”嘉儿大口大后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好。嘉儿，今天真是尽兴！”
　　“是啊，好久没有两个人一起打篮球了。”
　　“恩，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嘉儿。”
　　“是哥们的话就别说这种话，呵呵……”
　　“好吧。”哥们？注定只有哥们吗？从小你都喜欢的只是沥，从来不正眼看我一下，难道我们注定只有好朋友吗？现在沥都走了，你还是没有正眼看过我。为什么……他的心一阵失落。
　　“清齐，9点了我回家了。”嘉儿低头看了看表，已经那么迟了。哎，关顾着和老朋友聊天，时间都那么迟了，明天到学校可不能迟到啊！
　　“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家和我家又不是同路。”
　　“那，再见。”他的眼神黯然。
　　“再见了，清齐！”嘉儿向清齐招手以示再见。
　　“恩，我还想在这里打一会儿，嘉儿再见。”

　　夜晚。
　　月色似水。
　　轻轻地环绕着她。
　　他望着她的背影一片惆怅。
　　你知道我爱你吗？

　　***
　　第2天中午。
　　一年级乙班。
　　“嘉儿做好准备了吗？”小雨一脸期待。总算可以看到寒寒的球技了，虽然这样想很不人道，按道理来说自己应该站在好姐妹的身旁为她加油喝彩，但是，寒寒的魅力不可挡啊！关是想想口水便泛滥成了河水一发不可收拾，实在怪不得她见异思迁了。
　　“恩，整装待出发。”嘉儿对着小雨自信地笑了一笑。
　　“你有把握吗你？”小雨挑着眉头斜睨着嘉儿一脸不相信。
　　“恩，应该可以的，要相信我！I\\\'m the best！”说着，做了个“V”字型的手势。呵呵，我可以的，沥要为我加油哦！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
　　“我们走吧。”嘉儿笑嘻嘻地对着小雨说着。虽然表面上是笑嘻嘻的，但是谁又知道她的紧张呢！一丝丝汗水不经意间顺着她脸颊两旁不住留下来。
　　“走了！”小雨兴高采烈地应和着。
　　“走了啊！”全班同学的异口同声？！
　　汗水缓缓从嘉儿额头冒出，什么人嘛！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哎……

　　篮球场。
　　观众座位上座无虚席。
　　篮球场内，两个学生站在一起。
　　嘉儿望着被人团团包围，她有点犯晕了。那么多人把他们当猴戏来看，突然她有点想回家，想临阵脱逃……眼前，这个穿着蓝色篮球衣的严寒亦一身帅气，是沥最喜欢的深蓝色，右耳的钻石耳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有点摇摆，真的要比赛吗？
　　“嘉儿，你先开始，还是……”严寒亦的声音突兀地在嘉儿耳畔响起。
　　“当然是我了。”嘉儿自信地冲他笑了笑。尽管有多么紧张也不能被他发现，可不能输在气势上。
　　“那看你的了。”还是礼貌地一笑。
　　在他满是笑意的神情下，她有点慌了分寸，她的心扑通普通一直在跳动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样，哎……是紧张的关系吧，她自我安慰道。
　　“嘟——“哨声响了起来。
　　嘉儿站在三分球线上开始投篮。
　　“1个。”
　　大家屏息数数着。
　　嘉儿轻松地抬起手臂，微微跳起身子，轻松地将球送进篮筐。自信的大眼在阳光下异常闪耀着，仿佛是钻石，而从来不是眼睛。她唯美的动作让大家忘记了呼吸。
　　“2个。”
　　“3个。”
　　“4个。”
　　……
　　“嘟——”哨声再次响起。
　　“13个。”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嘉儿慢慢用手檫去脸上晶莹的水珠。呵呵，看着自己的战绩，她的嘴角不住地往上扬起，成了漂亮的弧线。
　　“表现很不错哦！”他走过来，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呵呵，谢谢，该你了。”嘉儿不习惯地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开。
　　“好。”他的心震了一下，她真的那么讨厌自己吗？

　　“嘟——”哨声响起。哨声刚下，观众席上，“寒寒，我爱你！”“寒寒，加油！”“寒寒一级棒！”……这里又不是他的个人演唱会，要不要那么隆重啊？真没想到他在女生的心目中的地位那么高。
　　这时。
　　身后。
　　“寒寒加油啊！”一个异常激动的女高音。
　　嘉儿本能似的转过头，然后以无比凶恶的眼神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然后一声河东狮吼：“林、希、雨！”嘉儿咬牙切齿地一个个说出来，里面的怒火燃烧程度可以看的出来是炎炎烈火。
　　“嘉儿，抱歉了，实在是难以抵挡。”说完这句，小雨又忘情地大声叫喊。
　　真是被她打败了！色女！色女！连一眼也都没看过我，只是不断地用自己那色眯眯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个家伙！真是交友不甚啊！嘉儿在心中默默埋怨着。
　　“咚——”
　　“咚——”
　　“咚——”

　　在嘉儿还在埋怨交了个损友的空挡时，那家伙已经连续投进了3个球了。而且，都是空心球？！怎么可能！看来他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要不然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秒中连续投上几个空心球！
　　嘉儿皱了皱眉头，她讨厌承认那家伙技胜一筹。
　　第10个球。
　　他不停地改变着位子，不听地改变着姿势，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正在阳光在淋漓尽致打着篮球的男生确实给了她一种默明的感觉，是惊艳！没错，就是惊艳！ 挺拔的身躯，一身古铜色肌肤，眼睛不是很大，但却象剑一样锋利刺透人心，桀骜，不羁，深处，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忧伤，高挺的鼻子，深黑色碎发无条理地梳着，却一点也不似随意，如锡箔般淡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左耳上有一个钻石耳环在熠熠闪烁着。他对篮球的执着象极了沥，是沥，真的好象好象。即使是大汗淋漓，他也不会去伸手去檫动着发丝上飞旋着的晶莹汗珠。不，不是沥，是错觉？沥不是在6年前就走了吗？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她只能在梦中见到沥，看着他微笑的样子，看着他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为自己的疼惜，看着他……

　　***

　　6年前。
　　闷热的中午。
　　知了在门口的香樟树上一刻不停地栖息香樟树上乐此不疲地演奏着属于他们自己的音乐。
　　嘉儿坐在门口，望着天空发呆。
　　沥就在地球的另一边——纽约。沥你过的好吗？知道我想你吗？我现在很乖，很听你的话，遇到困难我再也不会哭泣了，因为这样你会生气的。你快点回来，我想你了。
　　“铃……”电话铃声突兀地想起，带着丝丝急促。
　　嘉儿用细嫩的小手拿起电话：“喂？”
　　“嘉儿吗？我是阿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伤心。
　　嘉儿决然没有察觉：“是阿姨，沥在吗？沥还好吗？”一听到是阿姨打来的电话嘉儿一阵兴奋涌上心头。
　　“嘉儿……”电话那头传来小小的抽泣声。
　　“阿姨怎么了？阿姨，阿姨别哭啊！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吗？”嘉儿一听见阿姨哭自己也紧张了起来。敏锐的脑神经一下子绷紧——不会是沥出事了吧？不要！嘉儿打心底排斥这个想法。
　　“沥……”
　　电话里一阵死一样的寂静。
　　“阿姨，沥……出事了吗？”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为什么阿姨一听到沥的名字就在哭泣呢？不要！沥不可以出事！
　　“对不起……嘉儿，阿姨答应过你要把好好地照顾好，但是……”

　　“阿姨，我想知道，他，是怎么走的。”嘉儿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地根本不象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拥有的平静。只是泪水滑入口中的咸涩，残酷地提醒着她接受这个再真实不过的事实。她，不要沥离开她。绝对不可以！不可以！已经离开一次了，让她不可以看到他，让她不可以和他玩耍，让她不可以看到他的笑容……让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为什么这次连声音也不可以听到。上天真的喜欢那么残忍地对待他和她吗？他们注定，是有缘无分吗？为什么？！为什么……
　　“他在上学路上，被车子……”阿姨说地很慢很轻，但是每一个字却都钉子一样重重地垂在她破烂不堪的血淋淋的心上面。
　　“阿姨，我知道了，我挂电话了。”嘉儿无力地放开她紧紧捏手中的电话。久久地呆滞……呆滞在白色的沙发上，偌大的沙发里，她象一只受伤的小兔子。阿姨在开玩笑吗？真的是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沥，你这个坏蛋，不是答应我要永远快乐地生活着吗？坏蛋……

　　泪水涟涟。
　　象断了的珠子。
　　沥，你这个坏蛋，不守誓言的坏蛋！我最最讨厌沥了！最讨厌了！
　　泪水。
　　没有尽头。
　　沥，
　　你这个不守誓言的坏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

　　“好漂亮的后仰啊！”众女生们惊叹。
　　嘉儿从思绪中回来，一滴眼泪不经意之间从眼角流出。在耀眼的阳光下，仿佛是破碎的水晶，那样另人心碎，那样另人心疼。
　　那一秒。
　　他转过头来注视着她。
　　她的眼角有一滴泪水。仿佛是破碎的水晶，那样另人心碎，那样另人心疼。
　　他的心象仿佛是被人紧紧攥着，欲罢不能！她为什么流泪，为什么在……是因为我要赢这场比赛吗？是因为怕我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吗？还是她真的真的很讨厌他？他发誓过不会让她伤心，他只要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就可以了，他只要每天可以从某个角落看到她的身影，看到她的微笑……他就心满意足了。既然她不喜欢她的保护，他真的可以在暗处默默守护的，他，不要伤害她！
　　后仰。
　　他的脚不小心滑了一下。
　　“小心！”全场充满着尽不同的女高音。
　　他向着她的方向望去。
　　眼里有着不尽的忧伤。
　　象一个深渊。
　　没有尽头。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象和身体分离了似的。
　　她上前，她本能似的想接住他。
　　他继续往下面倾斜。似乎没有想过要反身起来。他就这样自然地往下倾斜。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这样望下坠落，象心一样掉进无底的深渊，那么空洞，那么阴森……他静静地他闭上双眼。
　　突然。
　　一股热流冲进他的体内。
　　一双柔滑细嫩的手接住了他。
　　他想就这样吧，一辈子。如果可以的话。

　　“怎么了？”她轻柔的声音似一股暖风在他耳畔回响着。
　　他慢慢睁开眼睛，直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
　　此刻。
　　他莫名感觉到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温柔，仿佛如江南的烟雨那么弥漫。
　　如果是错觉的话就让它错到底好了，他在心中想到。
　　“没事。”他挣脱了她如水的怀抱“对不起。”满脸的红霞无疑泄露了他的窘迫。
　　“举手之劳。”她尴尬地笑了笑。为什么我……笨蛋他不是沥，沥早就走了！他只是一个和沥一样喜欢穿深蓝色衣服和一样对篮球执着的男生，只是一个生命中的过客……

　　“嘟——”哨声响起，结束这场比赛。
　　“15个球。”
　　15个球？好厉害！刚刚哪个失误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战绩！？依然比她多了2个。她不由地佩服起他了。果然和沥一样厉害。笨蛋！他怎么可以和沥相提并论呢？他是他，沥是沥！
　　嘉儿敲了敲自己脑袋，警告自己不要把两个不同人的影子重叠，这样她就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严寒亦胜！”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我说嘛，寒寒就是厉害，还不是不用吹灰之力把她给解决了。”
　　“哎，我就说嘛！”
　　“是啊。是啊！”
　　观众席上面不停发出啧啧声。

　　“我的要求是……”
　　大家屏息倾听。
　　“我要她做我的妹妹！”
　　严寒亦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正个篮球场中回荡。
　　“怎么样，丫头？”她既然不喜欢他的话，那就让他永远守护在她的身边吧。
　　“好。”她笑着说。也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吧,谢谢你,严寒亦.

　　这章好了哦！谢谢大家，好象有点幼稚，抱歉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