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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物是人非,终于相认 ...

  •   偌大的病房中,医疗设备发出微弱的“滴滴”的响声和心电图的心跳声。病床上静静躺着一个女子。

      床上女子大半身子都被被子盖住,然依旧掩不住她纤细消瘦的身形,女子眉眼间清幽淡然,眉宇如画,小巧的瓜子脸,淡然的眉,蒲扇般的长睫,小巧的鼻,淡情的唇。

      而她身旁,坐着一个英俊优雅的男人。

      安斯艾尔温柔的看着她,目光细细描绘她的眉、她的睫、她的鼻、她的唇。

      她的容貌与以前那清幽傲然的她是那样相似,初初见她,他险些以为她走出了宣画,走出了那个世界,款款走到这个地方,来到他面前。

      当时只觉她实在像她,如今才知——她便是她!

      他欢喜的勾起唇角,手扶上她纤细修长的手,轻轻抚摸。他垂头看她的手,纤细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同清幽淡情的竹,如同她。

      他真的太欢喜、太欢喜,他竟然找到了她。

      找到了他最珍视的珍宝,找到了他爱的人。

      蓦地,床上女子轻轻的动了动手,长睫微动,安斯艾尔抓住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缓缓睁开眼,眼中迷雾氤氲。

      习昭琳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竟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她感觉左手十分温暖,那种温暖熟悉而陌生,从她的手传到她的心,令她心安。

      她看过去,对上了一双温柔宠溺的幽眸。

      安斯艾尔?

      她眸光闪闪,脑子依旧混沌。他刚刚的神情,好像——

      “醒了?”安斯艾尔温柔的笑笑,“霓思,记得我吗?”

      习昭琳瞪大了眼睛,霓思?

      他竟叫她霓思?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会叫她这个名字?

      这样熟悉的神情,这样熟悉的语调,这样熟悉的话语,那他——

      他是寒疏?!

      她瞬间泪涌,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好像要把这些年没看过的全都补回来一般,泪珠儿大颗大颗的滚落在洁白的枕头上,阴湿一片。

      安斯艾尔宠溺的拿了纸巾为她拭泪,柔声道:“唉,你刚做完手术,情绪不能太激动,不哭。”

      她还是看着他,却憋住了眼泪,她开口,嗓子带着淡淡的沙哑,带着轻轻的鼻音和哭意,“寒疏……”

      她说着又忍不住落了泪。

      安斯艾尔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声音如同清涧泉水一般,此时却化成一股温柔的暖流,“霓思,我在,莫哭。”

      “寒疏……”

      “恩。”

      “寒疏……”

      “恩?”

      “寒疏……”

      “我在。”

      她泪涌,他便为她拭泪。直到她情绪稍稍平复,呼吸还带着哭泣时的微抖,她依旧看着他,微红的水眸如江南水一般软儒,眼底浓厚的情绪翻滚。

      他对上她的眸,一眸幽绿,一眸黑邃。

      物已无,人却是。

      尽管都变了一个模样,换了一个名字,变了一个身份,可眼中的情却未变。

      这一眼,穿越了万年。

      他温柔的笑着,如同那河汉皎皎的银月,万般清冷皆化成绕指柔,薄唇轻启,道:无论隔了世界、隔了山水、隔了国界,也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

      找到你。

      安斯艾尔抚抚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她光滑的皮肤,温柔道:“好了,你刚刚做完手术,再睡会儿?”

      习昭琳摇摇头,“寒疏,陪我说会话吧。”

      “好,累了不能忍着。”安斯艾尔知道她和他相认,有很多的疑问想问他,但两人才刚相认,她一定不想再看不到他,就算是乏了也会忍着。

      习昭琳点点头,轻声问道:“寒疏,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安斯艾尔眸光闪了闪,回忆的轻声给她讲着她故去后他的事情:“你去了西漠以后,德宗便按耐不住,隐隐有爆发之势,直到你故去的消息传入盛京,德宗便再也不肯忍了,一举爆发,我那时已经安排下去,叫八方和四海在暗桩准备着。而德宗在朝廷又以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把太子一派的几员小将定了罪,这算是宣战了。”

      “我叫四海派出一些人暗地与德宗暗自培养的死士血衣卫拼杀,虏了一些人查探消息,那些死士在傅成嵋的手下竟是什么消息都没说。而此时八方传来消息,打探到血衣卫几乎全员出动,连血衣卫的大卫使成奇都出现了,可副卫使柳江连同所属的一脉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却没想到几天后竟传出柳江孤身一人去了玉壶山找到了先帝藏匿在此的典太妃,要挟她拿出先帝玉玺和遗诏。但典太妃手上只有一只玉玺,而且这只玉玺在柳江过来的前几天突然失踪,柳江一怒之下杀了玉壶山所有人。柳江是想拿到先帝遗诏和玉玺,想要统治大昌。我知道了这个消息,猜测先帝遗诏这样东西实则根本没有,而玉玺的失踪也有可能是典太妃编造出的谎言,典太妃的手里可能在一开始就是没有玉玺的。我把这一消息与太子告知,太子却说玉玺在南疆,派遣我去南疆查看,说不定在南疆也有可能知道先帝遗诏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派遣我去南疆,我便只好亲自去了。果真发现了玉玺,又意外的在南疆王庭中找出了先帝遗诏和半块虎符。这时太子却派了人过来,指证我偷走玉玺篡改先帝遗诏,又拿到了先帝藏匿的半块虎符,分明是要反!
      我仔细一查探,那先帝遗诏果真是假的,与先帝字迹只有五六分相像,旁人一眼便能看出不是先帝笔迹,但我一看,分明是像我的笔迹有□□成,仔细一看连笔锋都极其相似,我这才明白竟是太子的策略!而那时太子给德宗下了近半年的慢性毒药终于见效,太子一个催药引德宗第二天便驾崩了。太子是唯一能坐上龙椅的人,却不甘心有我这样的幕僚,害怕有朝一日我会如同他一样起兵造反,于是设下了这个局,让我去南疆,给我定下了一个篡改先帝遗诏、私偷虎符、欲谋朝篡位的罪名将我刺死。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习昭琳静静的听他说完所有的事,突然讥诮道:“寒疏,我们这些年是不是很笑话?我死在德宗的算计里,你死在他儿子太子的算计里。只可惜若是早看出他们父子都是忘恩负义心狠凉薄的人,只怕我们不会落到那样的境地。”

      安斯艾尔拢了拢被子,给她盖的严实些,温柔的笑道:“这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很好吗?如今我反倒庆幸,我能那么早去陪你,又能重生在有你的世界里。我更庆幸,我找到了你,不会让你再‘孤影难成双’了。”

      泪洒断桥空惆怅,残月孤影难成双。这一句空惆寂寥的小诗是她独爱的一句。即便是后来与他相爱,她也依旧喜爱这一句。

      习昭琳面色一红,瞪了他一眼,嗔道:“怎么这些年未见你倒喜欢说这些情话了!”

      “我要把这些年亏欠你的话和时间都补回来。霓思,这个世界和我们所处的世界不同,我们已经自由了——”安斯艾尔凑近她,深邃的幽眸中温柔和宠溺浓得都要溢出眸子来,眼底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她。

      习昭琳俏脸一红,她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这个世界对男女没有那么多束缚,所以前世两个人虽然私定终身,但是最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向她提亲,她知道寒疏心里一直对她心有愧疚,以为他亏欠了她一个名分,即使在当时她就已经抛开这些礼节和他私定终身,不再看重那些世俗。

      “寒疏,我才十五。”习昭琳缩了缩头,笑眯眯的提醒他。

      安斯艾尔也笑眯眯的:“我不在乎。”

      说着头凑近她,眼底热浪翻滚。

      她瞪大了眼睛,头再次缩了缩,“你、你要干嘛?”

      她还未成年!

      她刚做完手术!

      安斯艾尔在她的眼刀下缓缓的靠近,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鼻尖相对,呼吸相融,薄唇印在了她唇上。

      习昭琳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他,傻了一样。

      而安斯艾尔只蜻蜓点水的印下一吻后离开了她的呼吸,温柔的抚了抚她娇俏绯红的脸颊,“你刚做完手术,睡会吧。”

      她咬咬唇,依然没有缓过神来。唇间还留着他温柔冰凉的触感,蓦地心中一悸。

      多年未见他变得开放热情了许多。

      可是……她很喜欢。

      听他讲了故事又被他吻了,的确有些乏,但她抓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眼巴巴的看着他,语气带着娇憨:“寒疏……你别走……”

      安斯艾尔看着她这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是他没见过的,心中的温柔情意都化成了水,宠溺道:“好,我不走,陪着你。”

      话毕,她才放下心来,乖乖的闭上了眼睛,浅浅睡去。

      她浅眠的习惯安斯艾尔是知道的,不能有声音,不能有动作,否则她就会醒,他不敢动被她抓住的那只手,静静的看着她,目光宠溺。

      他轻轻覆上她的手腕,探上她的脉,眉头轻蹙,她还是畏寒的体质,即使是有内力护身,她也是依旧不能触寒,只是体内有些寒气聚积,看来是要给她吃些祛寒补身的中药才好。

      安斯艾尔突然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踢踢踏踏的传来,放出内力一探,一个黑发男生匆匆走过来,正要在病房门前站定,他怕这个男生会吵醒习昭琳,轻柔的松开手,先行开了门。

      宋祁峰一愣,险些以为走错了病房,瞥了一眼墙上的门牌号:vip5,没有错?怎么会出来一个男人?

      安斯艾尔轻轻关上门,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前的男生,淡笑着用中文问道:“你好,你是琳琳的朋友吗?”

      宋祁峰听他一个外国人说一口流利清晰的汉语,心中更加惊讶,却对他对习昭琳的亲昵称呼有些不舒服,“我是,请问你是?”

      安斯艾尔示意去窗边远一点的地方说话,“她刚睡着,去窗边细谈。”

      两人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安斯艾尔笑着道:“我是安斯艾尔,是琳琳的——男朋友。”说着他伸出右手。

      宋祁峰不着痕迹的蹙眉,男朋友?习昭琳已经有男朋友了?那张清衍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他和安斯艾尔握了握手,“她的情况还好吧?”

      “很好,手术很成功,没有不良反应,刚醒来便睡下了。”安斯艾尔笑道。

      宋祁峰点点头,起身道:“那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安斯艾尔起身目送他走出vip区,直到他走到转角看不到人影才眯了眯眼,一双幽眸闪过一丝精光,他才不会让一个陌生男人探望他的霓思的!

      况且霓思做手术剪掉了头发,不能让外人看到。

      他打出一个电话:“戴维,给我查出阿黛尔最近身边的那个男生。”

      “好的,安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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