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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拿下刘氏,坎坷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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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去酒吧的后巷,灯光灰暗,阴阴沉沉,一片寂静无声,只有呼吸声和沉重撒散乱的脚步声飘出后巷。
男人踉跄着向前走着,不时扶上墙壁,脚步虚浮。
他沉重的呼吸和沉重的脚步掩盖了黑夜所有的东西——
还有跟在他后面的习昭琳。
习昭琳原本就内力深厚,走路呼吸向来无声,自然没人能察觉到,更何况此时刘凯峰大醉特醉,更察觉不了。
习昭琳一路跟着他,穿过几条小巷,走过几条街道,左拐右转的来到一条商业街。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商业街不复白天的热闹喧嚣,灯光昏暗,各家各户的店面都关了,一个人影也没有。
习昭琳一挑眉,停住了脚步,看着前面的刘凯峰踉踉跄跄得走进一家破败不堪的店里。
应该是醉玉楼了。
她上前几步,确保刘凯峰没有看到她,就细细打量店前的装饰。
古香古色的两道木柱立在门前,上面从上到下都是雕刻,却有明显的打砸的痕迹,把木头砸的生生凹下许多块坑;
门上挂着古木牌匾,上刻“醉玉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此时却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尘;
门上的玻璃已经开了口子,留下仍然坚守的玻璃,只稍稍一动门就噼里啪啦的哗哗摇动。
习昭琳心中一叹,瞥见远处一大队人马走进商业街,转身疾步走向最近的巷子里躲着,侧耳细听着情况。
不多时,杂乱无章的脚步带着骂骂咧咧的粗汉声近了,喊打喊杀的要冲进醉玉楼,刘凯峰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他们人一喊就开了门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
“刘老板,这你就不对了!哥几个过来就是想看看你这里的东西,好的就买走!哥儿几个可不差那几个钱!”领头的肥头大耳凶神恶煞,粗声粗气的嚷嚷着,双下巴昂起来,一双小眼睛不屑得斜着他。
“就是!刘老板以为我们付不起啊!快点让开!否则伤了刘老板我们可不担这责任!”话音刚落,肥头后面立刻有人附和。
“开门啊!”
“快点儿开门得了!”
刘凯峰绯红着脸,脚步却不踉跄,人也稳重下来,一双黑黢黢的眸子阴沉无比,“抱歉,现在本店不开张,已经打烊了。各位请回吧!”
“嘿你这小兔崽子!”肥头身后一个穿着花蓝衬衫的男人上去揪住刘开封的领口,张着一口黄牙叫嚷着,“今儿哥几个来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刘凯峰阴沉地看向黄牙,冷哼一声:“陈树那个阴险小人只会背地里使阴招!有本事亲自来见我!叫几个混混过来算什么!”
“***!”肥头怒极大喝一声,短粗的手指指着刘凯峰,一动胳膊上、肚子上的肥肉就抖个不停,“你***才是混混!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看,爷几个是雍盟会的!”
“敢说你大爷我是混混?不想活了!上!砸了他这破店!”
瞬间肥头狠狠地推开刘凯峰,蜂拥似的撞进了店里,看见什么东西就砸,瓷器玉石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
刘凯峰撞上门槛又向前一个踉跄,垂着头不去看门里的惨状,昏暗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
习昭琳站在巷口,手指轻轻抚摸墙上的凹凸,站在刘凯峰身后不远处。
微微颤抖的身体、紧紧攥起的拳头,她看的清清楚楚。
还有紊乱的呼吸,极力的隐忍,她亦听得明明白白。
习昭琳缓缓勾唇,慢慢退回巷子,靠着墙壁细细听着动静。
她拿起手机拨了电话出去,却没等到对方接,只晃了一下就挂了。
不远处那边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污秽不堪入耳的脏话,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一个混混揪住刘凯峰的领口,照着他左脸挥出一拳!
刘凯峰被打的一个踉跄,后退一步咣的撞上了门板,稀里哗啦的玻璃响声又起。
被那帮混混打,刘凯峰依旧垂着头,一言不发的靠在门板上,那混混一看这模样,顿时一股无名火起,骂骂咧咧的又上去揍他!
“***!爷几个来是看着陈哥的面儿上,特意来关照关照的!听见没有!***!”那红毛气急,一把揪住刘凯峰的头发,把他摁在门上,故意在“关照”二字上加重了语气,阴阳怪气儿的。
刘凯峰头皮揪得疼痛,全身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他阴狠的缓缓勾起一抹笑,眼中闪着诡谲的笑。
红毛不自觉的心虚,恶狠狠的大喝一声,一拳揍向他的肚子!
“嘿嘿嘿!这是干什么呢?哥儿门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登时那群人已经走过来,为首的男人上前劝架道。
有陌生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一静,齐齐看向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温文儒雅,鼻梁上架着黑色眼镜,嘴角挂着儒雅的笑。
红毛撤了抓着刘凯峰领口的手,走到那男人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个遍,脑中搜索不到有这人存在,以为是个无名的小混混 ,顿时嚣张了:“你**谁啊!老子这是干正事儿!识相的赶紧起开!”
那男人脸色不变,依旧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我们是谁?哦,忘了报上名号了——我是风云会廖堂的人,岑晟。”
“风云会的?”几人互相转换了眼色,这风云会——可是不好惹啊!
风云会是辽南□□的第二位,实力和地位仅次于雍盟会,但近来风云会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国外的新式武器,实力登时大涨,现在连雍盟会都不得不让其三分。
电光火石之间,领头的大汉笑呵呵的走过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哎呦!原来是风云会的晟哥!小弟们没眼力没认出来您,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话罢,那肥汉转身瞪了一眼红毛:“愣着干嘛?还不给晟哥道歉!没个眼力见儿,连晟哥都没认出来!”
红毛早在听到“风云会”这三个字时就蔫儿了,一声不吭的退到后面去,尽量不没人发现。现在被他老大揪了出来,他只得陪着笑脸上前,讨好的笑道:“晟哥,真是没认出来您!实在是对不起!”
岑晟笑着摆摆手,“嗨!多大点事儿,我也是走了三四个月这几天才回来,雍盟会的兄弟又添了这么多,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这里干嘛闹成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肥汉一听,便给他解释了。
岑晟了然的点点头,目光不经意间瞥了站在门前垂着头的刘凯峰一眼,又转回肥汉,眼神有些责怪:“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他虽是欠了很多的债,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了不是?这债他迟早都能还的,你们打砸他的店岂不是断了他的后路?”
肥汉听他这一说倒是也有理,“只是我们也是替别人办事儿……”
岑晟于是笑着说道:“这又有何妨?他只叫你们打砸了他的店,现在你们打也打了砸也砸了,这事儿不是已经办完了吗?你们也可以去交差了。”
肥汉一见他这样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忙点头道:“晟哥说的有道理!”
几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气话,肥汉便带着他那群人走了。
正走着,红毛凑到肥汉身边,“肥哥,咱们也不是岑晟的人啊,凭什么听他的就这么完了!”说着,脸上还带着愤愤不平的表情。
肥汉一巴掌扇到他后脑勺:“叫什么岑晟,叫晟哥!晟哥可是辽南响当当的人物,你***算个什么你叫他名字!”
红毛被打也不敢叫出声,捂着后脑勺,一直嘶嘶的抽气。
“那岑晟今天晚上一定是赶着咱们来的时候过来搅和事儿的,不然他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怎么可能一回来就帮人?一定是有人指使。”肥汉边走边思索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若是习昭琳在的话一定会轻笑一声,看来下层的混混痞子也不是没有脑子的。
默默沉吟了一会儿,肥汉想不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瞥了眼身旁几个混混眼神希冀的看着他,心中不由得烦躁,挥开了他们几个,“去去去!别***在老子面前晃悠!”
另外一边,岑晟望了望肥汉等人混杂的背影,转回身来看着刘凯峰,嘴角勾起一抹儒雅从容的弧度,边走向他边道:“刘先生这一祸我为你挡了,此后也不会有诸如此类的人来您这里叨扰了。”
正说着话,岑晟走到刘凯峰面前,替他整理了被那红毛绞乱的衬衣领口,抚抚他的肩。
刘凯峰如今早就已经清醒,看着岑晟,不语。
两个男人在昏黄路灯下对视良久,刘凯峰半晌沙哑道:“是谁?”
岑晟轻轻笑了,目光移到他身后瞥了一眼,复又看向他,嘴角的那抹笑看着愈发神秘。
“刘先生心思通透如玲珑,怎会猜不出来?”身后一声轻笑,清脆如银铃,即便是不回头望一眼那人模样,听着这话语中带着笑意,也知那人是什么样的人。
刘凯峰一点惊讶的神情也没有,显然是猜中了的,只是他脸上的阴霾淡了许多。
他转身,眼前女子长发中分披在肩头,一张娇俏的小脸儿瓜子形状,古典大气的脸上就数那双眼最为惹眼,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眼底却浩瀚如海,昏黄灯光混着清冷月光,那海中浪花翻涌愈显得眸子剔透。
刘凯峰缓缓蹙了眉,“你身后人是谁?”
习昭琳好笑的轻笑一声,摇摇头道:“身后人?你真是当我是个孩子,以为我身后有人指引?”
“罢了,此处不宜说话,你随我来。”习昭琳转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身后的岑晟随后跟上。
刘凯峰不疑有他,跟着习昭琳走了。
三人走到了路口,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车辆停在那里,习昭琳坐去了后座,身旁要刘凯峰坐她身边,前面副驾驶坐着岑晟。
车上早有司机在此等候,待三人上了车,没人指令他便踩了油门,驶出了商业街。
刘凯峰自从坐在车上时,看了看身旁闭目养神的习昭琳,眉宇缓缓沉下。
没过多久车子便停了,四人下了车,进了一家公司。
刘凯峰特意留意了公司的名字——风云集团。
风云会,风云集团。
四人直接去了董事长办公室,习昭琳不置一词,直接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坐下,抬手一指沙发,“坐。”
岑晟出去了,刘凯峰坐下来,那司机在他身后监视他。
“首先说,我不是这个集团的董事长,董事长另有其人。”一个人上来给习昭琳和刘凯峰倒了茶,习昭琳拿起来抿了口,云雾缭绕间她轻笑,却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是个聪明人,从你看见商业街上的车时,你就知道我是你所说的身后人。我不和你绕那些有的没的,就直说了——我看中了你,也看中了你的醉玉楼,想助你重起醉玉楼,回到原本的鼎盛时期。”
刘凯峰随即道:“你想让我为你所用。”
习昭琳笑着颔首:“不错。”
“我虽然今天受了你的恩情,但不是以前我也是这样隐忍的。我从前有能力建立醉玉楼、现在也有能力东山再起。”刘凯峰神情肃穆,但幽深的眼底尽是傲然。
所言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