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迟来》懿荏

9、九

　　纪畅醒过来的时候，沈北辰已经不在床上了，而她也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这样也很好，至少不用费心费力想怎么面对。
　　纪畅拿了不远处椅子上的睡袍穿上，去浴室洗漱。大概是昨晚的缘故，整个人都是无力的。纪畅站在硕大的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印记，想起他昨晚似乎是喊的是自己的名字，纪畅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酒后的某种错觉。即可节气一捧水泼了泼自己的脸，让自己清明一些，就当做酒精作用吧，何况他这样离开，不就是最好的解释，都市男女的某种约定俗成的游戏。纪畅不得不承认，在这么久的时间里自己对沈北辰抱有的幻想，自己昨晚的不抗拒就是自己心底对他对大的不能忘记。而生活里的现实却是被自己搞的一团乱。
　　纪畅穿好衣服打开卧室门的时候，更是没想到沈北辰居然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纪畅站在那里进退维谷，沈北辰看向纪畅，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怎么？以为我已经走了？”
　　纪畅心底叹了口气，“嗯。”
　　沈北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纪畅面前，直直的看着她，“我要是走了，怎么能让你清醒意识到自己偷吃的刺激。”
　　纪畅脑子在那一瞬间是空白的，偷吃！他……“呵……”纪畅从心底对自己无限的鄙视，“那和人妻共度的感觉，沈总感觉如何？”
　　说完，纪畅不想再看沈北辰，与其这样，倒不如他走来的干净利落，沈北辰抓住已经从自己面前绕过去的纪畅，直接按向门板，“感觉，不错！所以并不想停止。”说着沈北辰已经凑了上去。
　　纪畅撇开头，“沈北辰，你松手。”
　　“松手？你确定这是你心里想的？你昨晚可……”沈北辰的脸是那么贴近纪畅，可浑身是阴冷的寒气。
　　纪畅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寸寸的冰冷，原来，这就是报应。原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怎样？”沈北辰终于放开了对纪畅的禁锢式环绕，“和我在一起。”
　　纪畅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是她熟悉的认真，“你……我……”
　　沈北辰没等纪畅反驳，就一把把她拉进卧室，掀开被子，“你别用你已经结婚的理由。”
　　纪畅撇开头不看他，原来他根本就是知道的，“你！”
　　“肯还是不肯！”沈北辰不想消耗下去，他害怕时间会产生太大的变数，思虑了一宿，他还是放弃了所谓的报复，告诉自己，再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
　　纪畅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指，传来的疼痛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一个梦，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嗯。”
　　当亲耳听到她答应的时候，沈北辰又是如此的不肯相信，把她抱在怀里感受到她的温度慢慢传来，才肯相信，这个人终于回来了。
　　纪畅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可不管怎么样都好，现在就让自己得过且过吧。他什么都没做，而自己却用最卑劣的方式迁怒他，就算以后自己并不会好过，那就当做是自己对他所有的偿还，这样也好。
　　沈北辰把纪畅送到林薇住所楼下，纪畅悄悄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沈北辰面不改色，似乎理所当然一样，“要陪你上去么？”
　　“我换个衣服就下来。”说完就开门下车往楼上跑去了。
　　沈北辰看着她的样子，自觉自己真是没出息，这么快终究还是认输了，也许，自己也没有做过要赢得打算。
　　“纪畅，你夜不归宿的，和谁鬼混去了？”纪畅一进门，林薇就从卧室走出来质问。
　　纪畅心里有有以下几种假设，第一林薇出卖的自己，第二沈北辰跟踪的自己，第三一种巧合，第四一种综合情况。纪畅朝林薇抿嘴一笑，“林薇，沈北辰给你什么好处了？”
　　林薇一个机灵，“我坦白从宽，这真不是我自愿的，是林源，他和沈北辰是同学，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他，我哪里知道他和沈北辰认识，会全部告诉他啊。后来我知道了也不敢和你说，要是早知道，我死都不会找林源帮你忙的。”
　　纪畅自然能感觉到林薇说的是不是真话，挑了挑眉，“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但不代表你已经被原谅了。”
　　林薇看见纪畅走进房间，走到阳台上往下看，沈北辰的车，林薇不觉笑了，有些人就算强势不也还是逃不出某人的手掌心。瞥见纪畅换了衣服从房间出来，林薇看着楼下的车笑，“昨天被沈北辰套住了？”
　　纪畅走到鞋柜边换鞋子，“觉得怎么样？”
　　林薇走进屋里，撇撇嘴，“挺好的，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只要你心里觉得好。”林薇自知自己和纪畅最默契的一点就是和纪畅都彼此不会强加彼此的想法，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而自己可以建议，但不可以勉强。
　　纪畅浅浅一笑，“我走了。周末愉快！”
　　“周末愉快！”林薇站在逆光的一方，对纪畅报以一笑。
　　纪畅回到沈北辰车里的时候，沈北辰就安静的坐着，似乎在自己离开到现在回来就一直没有动过，“去哪儿？”
　　沈北辰启动车子望了一眼纪畅，“我想我也需要先换一身行头，陪女朋友总要两百分敬业。”
　　纪畅笑的很好看，以前他也是这样和自己贫的，“你心情不错啊！”
　　沈北辰并不否认，确实是自己这几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莫不是，纪秘书觉得自己的魅力没那么大？”
　　“嗯，看来我要重新评估一下自己的魅力值了，是吧！”纪畅也不知不觉和他开起了玩笑。
　　沈北辰伸手摸了摸纪畅的头，“我不在的这几年，没看上过别人吧？”
　　纪畅睨了他一眼，拿开他的手愤愤，“那现在怎么还有你的份。”
　　沈北辰不觉有些得意，“嗯，挺守本分的。”
　　“沈北辰，你现在还真油腔滑调的。”纪畅不禁发笑。“其实我们今早之前还漠然对方，现在却……好像已经超出认知范围了。”
　　沈北辰不以为意，“是么？你难道不是和我一直想着你一样想着我？”
　　“你可真不要脸。”纪畅不得不折服于沈北辰的自信。
　　“陈述事实和不要脸是两种极为不同的概念，你现在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其他的不管是快还是慢甚至玄幻，你都不要去纠结，这不是你要思考的问题。”沈北辰是知道有些时候是需要直接的，而两个人能这么快进入角色里，大概是在分开那些年还一直在温习在一起的点滴，早就融进骨子里去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要说，我听你的？”纪畅侧过身子坐，看着沈北辰的侧脸。
　　沈北辰微微耸耸肩，“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纪畅笑着，“那可不一定。”
　　“你试试！”沈北辰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是格外认真的。
　　纪畅轻抿了嘴唇，她想告诉他自己不会走，可终究开不了口，她没有办法像沈北辰对自己一样坚定的对他。但她知道她还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