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才不是□□呢》窝不是鸽子王

39、问的第一个人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唐宁淡淡接道。

　　老人以沉默表传达着自己的坚持，可两个年轻人毕竟比不过她。再度盘问之下，之前被程步盯上的那一人很快交待了一切，那根头发竟真是来自苏乃木！

　　还好没有错过这里！我急切地冲在前面，快速搬开一堆破木箱，我们终于在墙角一个洞里找到了苏乃木和肖兴芃。两个人都面色苍白，昏迷不醒，肖兴芃在昏迷中也紧紧抓住苏乃木的手腕，侧身护在她身前，就像在害怕有什么会伤到她似的。

　　唐宁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肖兴芃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单纯因为缺乏食物和水晕了过去。他脸颊凹陷，胡茬很深，脸上、身上有几处擦伤，四肢青了好几处，似是被人打的。

　　唐宁和小泽一齐把肖兴芃的身体掰开，露出他身下护着的苏乃木来。这一下却是把我们吓了一跳，苏乃木气若游丝，腰部虽然缠了厚厚的绷带，但也压不住下面溵出的血迹。让人怀疑的是，她肩头衣服破了几处，倒不是受伤，却像是被人暴力扯开的。

　　程步轻柔把苏乃木抱出平放着，小泽迅速打开医疗箱，准备剪开绷带对伤口做处理。我在内心祈祷着，直到听到小泽说，像是割伤没有齿痕，也没有被感染的迹象，我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下。

　　能找到你们真是太好了，你们没有被感染真是太好了。

　　程步听到小泽此言，也松了一口气。他眼神晦暗不明，反手“啪”地一下就给了那个男人一巴掌。

　　“不是，我没有——”

　　“啪！”回答他的是程步快狠准甩出的巴掌。

　　“听我说——”

　　“啪！”男人面上肿起，一颗牙伴着血水飞到地上。

　　“没碰她——”

　　“啪啪！”我也走上前，左右开弓狠狠呼了他两下。我眼中气愤到几乎冒火，两巴掌下去手心迅速发麻，感觉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不知是麻的还是愤怒的。

　　“你们让我把话说完啊我倒是想碰她来着但是那个男的拼命要打死我我就没碰他们啦圣徒说饿他们几天再吃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们不要打我啊啊啊！”

　　我这两巴掌下去后手抖的空当里，那男人一口气不带停rap似的全部给说完了，然后长呼一口气。

　　“啪！”程步再一个清脆的巴掌甩他脸上。男人被打翻在地，捂脸含糊不清地哭道：“为什么还打我？”

　　程步沉默两秒，在唐宁衣服上擦了擦手：“不好意思，刚刚说太快了，没听清。”唐宁瞪程步一眼，怒气冲冲地——反手就给了那男人一个巴掌。

　　“啪。”那男人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我们这三人绑了，放置在一处洞穴里。京叔拉上小泽小跑着沿原路返回了，他急着取些物资给这些老人们。而苏乃木也只是接受了几支应急针剂，更多更好的医疗设备都需要去车上取。

　　一支营养液下去，肖兴芃幽幽醒转，他刚睁开眼就下意识地护住刚刚苏乃木所在的位置。我笑嘻嘻地看着他：“醒啦？”

　　肖兴芃看起来略有点疑惑，估计刚刚醒来完全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他开口想问问题，张口却是一片嘶哑，发不出声来。

　　唐宁递上一瓶水：“润润嗓子，过会儿就好了，你的身体机能没什么大事。”

　　肖兴芃没见过唐宁，略有点戒备，他看看程步和旁边两个不认识的人，眼中疑惑更甚。我闪开身让他看身后的苏乃木，他挣扎地膝行到苏乃木面前，看见她刚刚换过的绷带，平缓的呼吸，终于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靠墙坐下了。

　　我等了一分钟，肖兴芃只是小口小口地润嗓子，安静地休养，并不再有急迫想提问或是说话的欲望。我终于忍不住了，盘腿坐在他身旁，开口问道：“哎，话说，你怎么不问问阿淼啊？”

　　肖兴芃后背忽然僵住，神色一凛，沙哑地问道：“阿淼怎么了吗？”

　　我挠挠头：“没啥事，她留在基地了。”说着我靠墙坐下，将最近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下，肖兴芃闭上眼淡淡听着，当我说到阿淼被那几个洗衣服的女人欺负时，他长叹了一口气。

　　“她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我每次回去她都是笑着说挺好。有时候我觉得她真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我也没办法照顾她一辈子。”肖兴芃说着，神色有点黯然，“我曾经以为我可以，但这次九死一生掏出来，又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按在地上打，我觉得自己能做的太有限了。”

　　肖兴芃站起身来，准备向唐宁他们正式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在基地的职位等。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忽然觉得他的身影好像佝偻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充满骄傲的篮球队队长了。

　　知道自己因为先前的事情不被肖兴芃所喜，程步也不去凑那个热闹，他不以为意地坐在我身旁，问道：“聊什么呢？”

　　我沉默两秒：“聊你的手疼不疼。”

　　程步一脸蛋疼，双手伸出直往我脸上怼：“你猜我疼不，搁你你不疼——”

　　他还没闹起来，手已经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正是唐宁。唐宁镜片下闪过一道的光，他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严肃地问道：

　　“聊什么呢？”

　　我哈哈大笑起来，唐宁一脸莫名其妙。正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轰”一声巨响，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枪声，听起来像是京叔从不离身的M249“大菠萝”。

　　出什么事了？！我蹭一下站起来，隧道里狭窄，大家说好了轻易不开枪，这是遇到了什么难对付的东西才让京叔连“大菠萝”都出动了，要知道普通步qiang弹夹一般只可装30-40发子弹，梅盛林喜欢的“大盘鸡”DP-28稍多一些为47发，其中以M249“大菠萝”的弹容量为甚，能达到100发。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活的东西能在“大菠萝”下扛过一梭子！

　　我们跑进来时的隧道，见京叔和小泽二人且战且退，已经到了幸存者聚居的坑洞那段。小泽见我们出来了，急忙喊道：“快撤，进通风管道！”

　　程步率先反应过来，他把枪一甩横在尾骨处，冲回去准备背起苏乃木。

　　梅盛林已经隧道正中单膝跪下，他头侧歪，紧紧盯着瞄镜，手中大盘鸡蓄势待发。

　　这动静终是惊动了坑洞里麻木的人们，那个小男孩儿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爬出来看——

　　“轰！”如同一个巨大肉球一般不知道什么玩意狠狠砸在那处，地上被砸出一个坑洞来，瞬间一片硝烟土石，让人睁不开眼。

　　我脑中灵光一闪，先前我们看到困住丧尸的坑洞应该也是它造成的？！

　　“走啊！”小泽急了，拽着京叔要往回走。京叔几近要哭了，他吼道：“我们走了，那这些人怎么办！”

　　回答他的是那个肉球的又一次攻击，小泽被重重撞飞，摔到坑壁上，再滑下，额头上血流了下来。

　　“撤！”梅盛林果断收起支架，快步背上小泽就往回跑。他对形式把控得几乎冷酷，如果连自己都不能保全的情况下，也就顾不到这些人了。

　　又一次撞击，那段坑洞开始塌陷，头顶上已经不稳，开始往下大块大块地跌落碎石。唐宁拽着我往通风管道那边狂奔，我最后看了一眼坍塌的隧道，一直想问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却终是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