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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彼岸 ...

  •   思远人
      月夜休花愁多显,十载念宾客。身影殆尽,威名遗衅,何苦积功德?思君感念无诉说,就酒道烦绰。有缘遇失雏,辅渡熟术,待继脉名赫。

      那孩子恍恍惚惚中睁开眼,耳边传来某人抚琴颂词、抒情寄语之声,听那琴声感叹悲鸣,道不尽无比感慨之情。
      那孩子感到身上暖暖的,他坐起身,随即被外面吹来的风冻得瑟瑟发抖,他底下头,发现一件雪白的皮裘盖在自己身上,心想:自己在哪里呢?
      听到外面琴声依旧,定是有人在外面,听着这琴声,那孩子竟不由自主地寻着琴声向舱外走去,来到舱口,他小心翼翼地掀起帘子,透过缝隙,望见一朦胧的身影,端坐在船板上,长长的黑色头发直垂到地上,发丝随风摇曳,一袭白衣在月下显得朦胧而幽雅,琴声慷慨凄凉,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之景十分美丽,值得珍惜。他静静地听着,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生怕一眨眼间眼前的景像就消失不见。
      不知琴声弹了多久才结束,毫无预兆,万俟瑾宿突来一句
      “不要躲在门后了,过来!”
      那孩子闻声扭头就想逃,谁知刚转身就撞到某人身上,他一个重心不稳摔坐到地上,抬头望去,仿佛自己被人投到冰窖中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萧武潭,只见他脸色铁青,眼睛直视前方,嘴角上还挂着血迹,哪有活人的气息!
      见到这般景象,那孩子吓得急忙向后退去,万俟瑾宿发现苗头不对,冲过来看到眼前一幕,他连忙蹲下身,护着这孩子,并向萧武潭喝道
      “下去!这里还用不着你!”
      待萧武潭摇摇晃晃的身影再次消失,万俟瑾宿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男孩不说话,只是惊恐地摇摇头,万俟瑾宿长叹一声“唉——我竟忘了你不会说话,你才只有六岁,难道你这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了吗?”
      万俟瑾宿望着那孩子,嘴里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若是身上的伤,万俟瑾宿还有法可医,可这心上的伤呢?万俟瑾宿直觉得眼前这孩子命薄,往后的日子长着,别说是重整萧家声望,就是活命,对这孩子来说也难如登天啊……
      “走吧,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吧。”
      万俟瑾宿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决心,拉着那孩子走进船舱中,他再次为那孩子披上皮裘,自己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锦盒的地方特产点心给他吃,这期间,那孩子只是默默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待万俟瑾宿拿出东西给他吃时,他也毫不避讳。
      万俟瑾宿很是惊讶,一边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东西,一边嘀咕
      “喂!你是见了吃的,来者不拒吗?这怎么行!像你这样不管对方来由,就随便吃人家东西,迟早会送命的!”
      也不知这孩子是否听了,听懂没有,懂了多少,只见他只是盯着万俟瑾宿的脸,一味地摇头,而万俟瑾宿毫不晓得他摇头是何用意,猜了半天,也没头绪,于是干脆放弃,一头栽倒在那孩子身边,望着窗外的圆月和依稀微亮的天空,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那孩子听
      “喂!臭小子,你听着,我叫万俟瑾宿,是个大恶人,而你,姓萧,是萧家的唯一后人,我与你还算是有些渊源,你曾外祖父‘萧峰夕’是我的结拜义兄,但我俩向来不和,几乎见面就大打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说到这万俟瑾宿瞥了眼那孩子,只见他不再吃东西了,只是颇好奇地注视着自己,万俟瑾宿感觉不错,最起码能确认对方在听自己说话,但他不敢保证,那孩子究竟听懂了多少,万俟瑾宿继续说道
      “你别看我这副模样,我可比你见过的任何人年龄都大,我虽然搞不清自己究竟多少岁了,但最起码也是你年龄的十六七倍,你得好好地尊敬我才行!恩——还有就是,下个晚上我要带你去找要杀你的那群人那里,”万俟瑾宿再次望了望那孩子的脸问道“你怕吗?”
      只见那孩子底下头,摇了摇,见到他这一举动,万俟瑾宿竟发现自己心中有颇多不忍,霎时就有一把把他抱进怀里的冲动,他稳了稳情绪,接着说道“那好,那我就可以招告天下,我万俟瑾宿,七十年前雄霸江湖的‘凌仙主人’,今日就要了你这萧家的弃子,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走?”
      听到万俟瑾宿一字一句说到这里,那孩子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的惊讶,他显然听明白了万俟瑾宿所说的话,他瞪着大大的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先是呆呆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猛地双手抓住万俟瑾宿的衣襟,拼命地点头如捣蒜,极力想证明自己想跟万俟瑾宿走的意愿,万俟瑾宿明白他的意思,宠溺地轻拍拍他的头,道
      “你这小鬼还蛮可爱的,要是脸长的不那么像萧峰夕就更好了!”
      虽无半点对话,可这全成不了他们沟通的障碍,万俟瑾宿越来越发现,他与这小鬼的相识,似乎是命里注定的天意……

      这一大一小的身影再次出现,却已近晌午,在热闹非凡的市镇大街上,万俟瑾宿抱着全身上下崭新的萧萧(因为万俟瑾宿不知他叫什么名字,暂以‘萧萧’代替)。
      自天一亮,下了小舟,万俟瑾宿就一刻也没闲着,带着萧萧在市镇大街上乱逛,就他所言:好戏要等到晚上,而这白天的时间也不能浪费。于是先是找了一家云吞馆,一人一大碗热腾腾的云吞代替早饭,看着萧萧盯云吞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着实让万俟瑾宿大笑了一番。
      之后两人又去了浴池泡澡,萧萧看着这满屋蒸汽缭绕,还有那暖暖的水,无比的惊奇,而万俟瑾宿却觉得这孩子实在没见过世面,连自己脸上都无光,他一把拉过在一边发呆的萧萧,将他拖进水中,萧萧心里毫无防备,猛呛了几口水,万俟瑾宿惊讶地发现,好在这孩子还会水,不是废人一个,但不过一会儿,更让他吃惊的事呈现在他眼前:伤痕,满身的伤痕,布在这个仅仅六岁的孩子身上,有的伤痕已渐灰色,定是两三年前的,而有的伤痕还透着粉嫩的肉色,像是近期刚刚好的,即使是这孩子不会说话,万俟瑾宿也不必问他,这伤痕定是那萧小姐托付的农户所为。在萧萧看不到的地方,万俟瑾宿已恨得发狂,他恨不得现在就手刃那两个贪人钱财的农户,而今这仇就先记到账上。
      再后来去了裁缝店,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给萧萧做了不下十身衣服,萧萧一脸的愧疚,定是不敢收,万俟瑾宿则是兴致勃勃,自己也掺一脚,高高兴兴又给自己做了一身白衣。
      经过几番折腾,再次走在大街上的两人,锦衣的公子抱着全身上下鲜亮的小小少爷已是遭到旁人频频侧目了,萧萧在万俟瑾宿的怀里四处张望,见各个隐蔽角落都有人窥测,心里很是不安,不经意撰紧了万俟瑾宿的衣袂,万俟瑾宿则笑着轻声道
      “不必担心,我到是怕他们看不到呢,那样今晚岂不没戏唱了?”
      转眼间已是晌午,万俟瑾宿带着萧萧,来到一间排场很大的酒楼吃午饭,桌上万俟瑾宿所点之菜,件件都是萧萧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两人刚打算动手吃饭,萧萧不经意打了个哆嗦,像是被什么刺着了似的,再看万俟瑾宿,他竟一脸的意外加惊奇,万俟瑾宿心中不禁道
      ‘暗中隐匿之人,内力厉害,被他一瞪之下寒气已上,而且多数是冲着自己来的,是嫉妒我得了萧家的弃子呢?还是被老朋友认出身份来了?心想多半是前者,念自己隐居几十年,每次回走江湖也是转瞬之事,想那往日熟交,都应已进了棺材,何况自己这副模样,岂是谁能认出来的?’于是便不在理会躲在暗处之人,示意萧萧一同吃饭。
      饭桌之上,萧萧开始扭扭捏捏,万俟瑾宿见他定是见外,不禁很是生气,想吓他一吓,狠拍桌子,喝道
      “你扭扭捏捏干什么?!不会吃饭,还等我来喂不成?!”
      萧萧像是被他吓着了,慌忙执起筷子,上去夹菜,但夹了几次,不是夹不到,就是将菜掉在饭桌上,万俟瑾宿心中道:‘还真被我料中了,你是真不会吃饭啊?!’好人做到底,万俟瑾宿将菜夹到他的碗里,这时才发现,萧萧竟用左手拿筷子,可见他那笨拙的样子,又不像是左撇子,万俟瑾宿恍然大悟,拎起他的右手,赫然发现他的手腕有些怪异,果然,曾经断过,想是断后没能好好治疗,现在已是废了……
      万俟瑾宿已是满腹的火气,现在更是怒不可遏,他紧锁眉头,额头上青筋暴出,牙关紧闭,‘啪——’的一声狠拍桌子,可这与刚刚那力度简直是天壤之别,闻声桌子粉碎,饭菜、碗碟、桌子的碎片散落一地,萧萧更是吓得不知所措,脸色都白了。
      酒保闻声赶来,见这眼前一片狼籍,还以为是江湖上两派斯杀,于是缩身躲在墙角,抖个不停。
      万俟瑾宿好不容易平息过气来,见这饭是没法子吃了,向那酒保扔过一锭银子,吼道“酒保,换间房,再上一桌!”
      萧萧乖乖跟着万俟瑾宿,换了个房间吃饭,虽然万俟瑾宿仍是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还是给萧萧夹菜,并且让他放下筷子,拿了汤匙。
      酒足饭饱后,万俟瑾宿品着清茶,对萧萧说“今日傍晚,我要你与萧武潭去那众武林中人聚集之地,你会怕吗?”
      萧萧闻之只是望着他,一副完全不知他是何用意的表情,虽然心中多少还是会怕,但是萧萧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而万俟瑾宿怎会料不到他会怕,于是笑着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出手的,你只要耐心等我就好,我决不会让人伤你,也一定会带你走的,说谎的是小狗!”
      见万俟瑾宿发下誓言,萧萧则露出了自见到万俟瑾宿后第一个笑容,而万俟瑾宿虽然很惊讶,但也回以微笑。

      几个时辰后,这市镇后山一座破庙里,江湖人士聚得人山人海,大家无一例外,谈的全是这样两件事:先是有许多人,在市镇上看到昨晚被萧武潭摞走的萧萧,完好无损的在一个三十来岁的陌生人士手上,对方衣着讲究,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但身上毫无破绽,定是个武功了得之人,而且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异样的气息,显然来路不正,对此,众人议论纷纷,心想半途出现高手有意争夺的话,自己还有多少胜算?
      再是昨日得手的萧武潭,今日却又放出话来,说是秉着有羹大家分的原则,愿以黄金万两交换萧萧,若是不肯,他就暗地里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杀了萧萧,让谁也得不到好处,众人商量之后定夺,这萧武潭乃险恶之人,武功也并非一般,他即提出用金钱换人,也就依了他,反正这么多武林人士在此,量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只是这万两黄金,一时之间怎能凑齐?想有份就得掏钱,无奈之下,大家七凑八凑,才区区三百两黄金,想那万两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有人献策,待那萧武潭带来那孩子,就动手杀了他,以除后患……

      时间匆匆流过,已是傍晚时分,万俟瑾宿已安排好一切,他独自来到后山,此时正藏身于破庙旁一棵高大的百年老树上,他身背一个长约五尺、看样子不轻,被白布缠得严严实实的长包裹。
      透过层层的树叶隐约望去,那破庙里的场面还真是壮大,只见各路门派齐聚一堂,竟都是盛装前来,天南海北,各地自有特色,服饰各异、风俗各异、行类各异,好不热闹。
      万俟瑾宿见到此番景象,不禁咂咂嘴,心想‘这武林中人,也越来越不上道,为处死一个孩童搞这么大的场面,简直可赛过当初自己称霸武林时的朝拜大会,这景象传出去,也不怕被人唾弃,被后世之人耻笑吗!’
      眼见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有各处张望的,想必是江湖上的小混混,看看能不能在力所能及处捞到点东西,顺势见情况不妙时好立即逃跑;也有愁眉不展的,定是料到自己势单力薄,抢不到什么好处了;还有笑出满脸坠肉、眼角频生鱼尾纹,拱手作揖,四处套交情的,这些人全是稍有名气的角色,也不泛官家商贾,想借此在江湖上混个脸熟,结交些武林中人,待日后有所需求;更有沉思着计谋的,定都是大有来头的人,想要在不损威名的情况下得那宝物,可要好好动一番脑筋……
      而最让万俟瑾宿感兴趣的,就是摆在破庙厅堂中的两大箱金子。万俟瑾宿看着那箱下的泥土,拈量着那箱子的重量,不禁撇嘴懊恼,心中道‘哼!一个个外表体面,实际却是些穷光蛋!区区三百两黄金就想蒙住我,当我白活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万俟瑾宿心道不必打草惊蛇,他预料此事背后定有唆使者,于是坐在树上静观其变……
      不出所料,随着天色渐晚,最后的客人也终于来了,一阵怪异的古琴声像似从远处山头传来,细辩其位,又似自山下发出!看到破庙里的气氛霎时间不同了,一些小角色,立即四散逃去,官家商贾立即招集家臣,将自己护了个严严实实,生怕突现暗箭伤到自己,武林中人一个个神色凝重,像是有大敌前来……
      万俟瑾宿见这场景好不眼熟,琢磨着:看来自己隐居七十余年,这江湖上已有人步自己后尘了。于是满心激动全挂在脸上,心想:好戏该上场了!
      不知何时在人群中出现一行队伍,打头的是四个十二三岁的女童,收执桃、竹、兰、梅四种花草,后面一行人全是一袭黑衣,连脸也由黑布遮着,只露出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黑衣人抬着的一台花轿,那轿子被四个黑衣人抬至肩头,轿上搭着各色的彩绸,轿顶插着艳丽的珍奇花朵,万俟瑾宿盯眼望去,见那轿顶上过于鲜的花朵,惊讶道:有剧毒?!
      看这情形,料想这些人定不是名门正派,但从全场的气氛来看,这些人定不容小窥,此时万俟瑾宿眼前一亮,看到这对人马的最后,由八人一队押着两辆车,车上各有一红漆金锁的大箱子,地上的泥土被车轮压出了深深的印记,可见车上箱子之重。
      这队伍走到庙堂旁,一隐蔽的残垣断壁的角落停下了,随即有一黑衣随从来到轿前,向里面小声嘀咕了什么,之后那人命令他人,将那两辆车推至庙堂中央,之后打开箱盖,只见里面满满都是金子,定是万两黄金,众人惊讶不已!
      那黑衣人用一种干哑的声音,大声说道“我家主人承蒙各位江湖豪杰,共同出力、献计献策,一同找寻那失踪百余年的绝世密宝,今那无耻小人萧武潭,截走到手的宝物,提出以钱换人,想必大家气愤不已,苦于万两黄金不可一时聚成,因此我家主人愿献黄金万两,助众英雄夺回密宝,你们意下如何呢?”
      听来者这番好意,不知是真是假,霎时间人头攒动,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众人中走出一老僧人,他看起来年近百岁,满面白花的胡须,身穿灰布僧衣,手握佛珠,身后不少僧童,之后竟是些正派之首,料想此僧人定是德高望重之人,特来代表众人的意思。
      那老僧人道
      “贫僧是鹧鸪山,凌霄寺方丈,法号浮烟,今代表众英豪,先谢谢‘水木流霆’的当家好意,只是…这换那孩童之钱,本应大家凑齐,那宝物也由大家共取,如今要‘水木流霆’独自出钱,只怕这……”
      远处老树之上的万俟瑾宿听了这老和尚的话,不禁小声笑道“这老和尚,亏你说得出口,谅你是出家之人,竟也参与这伤天害理之事,过一会岂能饶你!”
      “方丈和各位英雄不用介意,”那黑衣人道“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我家主人是自愿献出这两箱黄金,作为大家参与此事的报答,若不是有诸位的鼎立相助,单凭我们一派,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那孩子,还请各位不必介怀这些小事,待得到那宝物时,我们大家共分之!”
      闻得此言,众人松了一口气,想到若是他一派担当这万两黄金,得那宝物之时,岂不是都要归他一派所有,其他人哪捞得半点好处!
      而远处万俟瑾宿琢磨着:这女童开道、黑衣人抬轿,财大气粗、名声显赫的人们,究竟是什么来头?看样子,事情就是由他们所起!见这架势,那‘水木流霆’的当家,定是坐在轿中之人,而且八成是个女人,一个女人怎会突然在江湖上提起当年萧峰夕的‘宝物’?她又是从何得知呢?莫非她也是萧家后人?不对呀,既是萧家后人,又为何要追杀萧萧呢?况且萧峰夕应该不会把宝物之事告诉给家人啊,那‘宝物’根本就不在萧家。那么她会是谁呢?萧峰夕当年的仇家?不会啊,除了我‘万俟瑾宿’外,萧峰夕哪有可称得上是仇家的人呢,既是仇家,定是同辈之人,我也应当认识,那也只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罢了,成不了气候!
      见该来的都来了,万俟瑾宿吹了个口哨,暗示萧武潭行动,好戏该开始了!
      只听远处骏马嘶鸣,萧武潭骑着栗色高头大马冲进人群,让人们措手不及,他策马急驰,来到庙中厅堂,眼见那满箱的金子,不由得欣喜万分,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黑色马鞭,凌空一挥‘啪!’一声爆响,霎时有十来个樵夫打扮的人走进人群中,只见他们头戴宽边斗笠,遮住面孔,每人手执一条粗布麻袋,直奔金子而去,二话不说就将那一把把的金子装进麻袋中。
      人群中有一少侠,见萧武潭只顾金子,而不见那孩子踪影,不禁急了,上前拉住一樵夫喝道
      “急什么?!要交换的那孩子人呢?”
      谁知他刚说到这立即觉得事情不对,这村野樵夫哪来得这么大的力气?!自己明明用力拌着那樵夫的胳膊,可那樵夫毫不在意,既不说话也不躲闪,一味只是装金子,反是那少侠渐渐处于下风,挨不过对方的蛮力。
      那少侠火了,随即挥刀向那樵夫砍去,那樵夫来不及躲闪,头上斗笠被人削去,再仔细看斗笠下他的容貌,
      “啊————”
      那少侠惊呼一声,手脚发软丢下兵器,摔坐在地,身体不住地颤抖,那樵夫,脸色青黑眼睛上翻,唇色灰紫,哪像个活人!
      那少侠吓得瞪大眼睛,牙齿不住打颤,疯也似的连滚带爬地逃去,再看那人群中,霎时闹翻了天,官宦商贾胆小的,立即有吓得昏死过去的,武林中人,随即有收拾家伙,逃命自保的,碍于面子声望的,多数也是脸色骤变,连那颇有声望的老和尚——浮烟大师,也面如土色,颤颤不已,奇怪的是,他眼神惊恶地不住小声嘀咕道
      “‘食……食……食…死…虫…’万…俟…瑾宿!”随即他也瘫倒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没半点活人气息的樵夫,扭转身躯,继续往袋中装金子。
      听到那老和尚念出自己的名字,到是令万俟瑾宿诧异不已,他心中暗地琢磨‘浮烟大师?浮烟……浮烟…浮烟…莫非是…当年…我手下那个诡计多端,见事情不妙,向萧峰夕出卖我的那个‘水浮烟’?哼!亏你还没死!想是等我杀你!想必今日要报当日之仇了!’
      见这情景哪还有人敢上前去?!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味盯着这些怪异之人的一举一动。
      待金子全部装好,这些樵夫又都以来的路线折回去,打道回府了,他们所过之处,自有人主动让道,直至这些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这时才有人想起,萧武潭和那孩子,再望那萧武潭,仍静静坐在那马上,只是他怀中多了个孩子,那孩子正是萧萧,众人大喜,将刚才那一干经过,全抛掷脑后,可惟独那浮烟大师仍是战战兢兢,惊恐不已。
      众人正伸手要夺那孩子,只听萧武潭到
      “慢着!我依约用那万两黄金换这孩子,只是至今有一事不明,念在同是江湖中人,不妨告诉小弟,当今武林是谁提出萧家有这密宝的?”
      众人见密宝就在眼前,也来不及做何考虑,几人争先恐后道
      “此乃‘水木流霆’的堂主最初所言!”
      “喔?”萧武潭策马来至那花轿前“武林之大无奇不有,我到想看看,这‘水木流霆’的堂主是何等大人物!不知阁下可否赏脸,让我见上一见?”
      两侧黑衣人立即持刀剑护主,一黑衣人喝道“大胆贼人!我家主人可是你这等毛贼能见的?!”
      “喔?”萧武潭眼露凶光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向那黑衣人们放出数十把毒镖,一一各个命中对方死穴,再掏出马鞭,向那花轿抽去,只见那花轿应声飞裂,花轿上的花朵随即向周围喷洒出毒汁,萧武潭立即将萧萧扔出数丈之远,自己却被毒汁溅到,旁人受怏及者也有数十人之多,只见毒汁所溅之处,立即腐烂,毒性自伤口扩散到全身,此乃剧毒之物,岂能有救?!而那花轿中也无半个人在,看来这‘水木流霆’是猜算出事情有乍,连那堂主都不来现身,又出此恶毒的手段,料想那堂主,定不是平凡之人。
      再看那萧萧,被萧武潭抛出数丈远,待众人来不及抢夺,已被万俟瑾宿接个正着,他抱着萧萧,来到死伤惨烈,狼狈至极的众人面前,众人见事情急剧变化,各个已是胆战心惊,怎料到又冒出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更是不知接下来是何等状况,发生什么事情。
      那浮烟大师见到万俟瑾宿,心知看眼前这人的相貌,就是当年自己跟从过的,独霸武林的大魔头,按说他不是已被萧峰夕杀死了吗?莫非这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还是万俟瑾宿的鬼魂找自己报当年出卖他的仇呢?
      万俟瑾宿看着战战兢兢的浮烟大师,笑着,先开口问到“水浮烟!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浮烟大师听到着这几十年未听过的、熟悉的声音,顿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周围众人见这情景,心生疑惑‘这浮烟大师好歹也是百年高僧,怎这会被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吓成这副样子?’
      水浮烟牙齿打颤,额头直冒冷汗结结巴巴地,道“…在…在…在下…在下水浮烟……见…见过‘凌仙主人’…还请主人饶命啊……”
      这‘凌仙主人’乃是万俟瑾宿七十年前,独霸武林时的名号,因他与萧峰夕的义父名叫‘垠杳仙’,而万俟瑾宿希望自己的威望、武学能凌驾于义父之上,于是自命‘凌仙主人’。当时,有惧于他的武功的人,心甘情愿跟随他的人,都这样尊称他。而七十年已过,老一辈江湖人士多数都已归天,这个称号渐渐被人淡忘,在场的人,相比万俟瑾宿、水浮烟都是事隔两代的后辈,即使有人知道‘万俟瑾宿’,也没有人听过‘凌仙主人’这个称号,此时见浮烟大师不仅对这青年恭恭敬敬,而且生怕对方取自己性命,在场人都是不解,暗地里议论纷纷。
      对于其他人万俟瑾宿全不理会,既是后辈,也没什么可说,只要料理水浮烟一人就好,他对水浮烟说
      “要我饶你不死,可以,但是你得帮我办一件事情!”
      “您尽管吩咐!小人照办!”此时水浮烟已吓破了胆,听不用丢了性命,立即乖乖答应。
      “好!我就要你在三天之内,替我杀了曾抚养过这孩子的那两个农户,那两人与我无怨无仇,但做事的手段实在让我看不过去,我因为与人有约在先,不便亲自出手,你就替我杀了那两人,以消我心头之恨!来赎你当初向萧峰夕出卖我的罪过!这个条件不足为过吧?!”
      “是…是…‘凌仙主人’尽管吩咐,小人定将照办!”浮烟大师已吓得忘记了本分,还道他什么佛家伦理,出家人的禁忌,此时全抛掷脑后,只觉得留命要紧!
      听了此言,诧异的不仅是周围的人,最吃惊的要属萧萧了,自从懂事时起,每天都不少几顿毒打的生活早已习惯,他已学会了忍痛不叫出声,学会了对疼痛麻木,要不是看邻居的小孩们,天天在家人的呵护下,快乐的成长,他恐怕会认为,世上人人都是如此,而今终于离开了他唯一的‘亲人’离开从小到大的‘家’谁知又被另一些不知名的人当成稀有的物件,料想今生已至此,幻想着来世能得到幸福,这时又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万俟瑾宿’,心想着这个奇怪的人,用什么样的心情收留了自己、对待自己?又用什么样的心情杀人和吩咐别人去杀人呢?他带自己去吃饭、洗澡、买新的衣服,这是什么感觉?这是否就是对自己的好?自己要跟着他走,真的好吗?
      万俟瑾宿怀抱萧萧,望着江湖众人道
      “好!水浮烟,还有你们听清楚了!不管你们知道与否,相信与否,我今天趁着武林人士齐聚一堂,要让你们清楚,我怀里这个萧家的遗孤,今日起就由我万俟瑾宿收留,日后谁要再想取他性命,就是与我万俟瑾宿为敌!”
      他话刚一出,人群里就一阵唏嘘,对‘万俟瑾宿’的名字,知道的人也并不少,但怎能想到眼前的这三十来岁人会是万俟瑾宿?
      这时人群中有几个胆大的,上前一步问道
      “说起那‘万俟瑾宿’与‘萧峰夕’单论声名,都是武林中神勇盖世的老前辈,他们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何况,那‘万俟瑾宿’七十年前早已死在‘萧峰夕’前辈的手上,而今,你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却自称‘万俟瑾宿’这…实在叫人难以信服!”
      “哦?”万俟瑾宿笑道“这么说你们是想让我证明一下身份喽?”
      说着万俟瑾宿单手从身后拿出那身长五尺,被白布包裹着的物件,只见他手一松,那物件就笔直地扎进泥土中,随即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顿时人们感到一种奇异的气息自脚下的泥土中传来,这感觉宛如一阵轻微的地动山摇,使人头晕不已,很难站立得住。
      再看那物件,包裹的它白布松夸、脱落,一件散发着红铜色光辉的长槊,呈现在大家眼前。
      浮烟大师急忙劝阻周身各位“各位江湖豪杰不得无礼啊!听我一句!我虽不知‘凌仙主人’怎样得以永保青春,与我七十年前追随他时的样子丝毫没有变化,但我可以向各位保证,眼前这位就是‘凌仙主人’——‘万俟瑾宿’大人呐!”
      “这……”众人还是半信半疑。
      “哼!”万俟瑾宿笑意更浓了“水浮烟你看见了吧,你一片好心,叫他们趁我还没动手时,早早滚蛋,留得性命,可他们却不领你这情呢!”
      “各位!”浮烟大师果真怕万俟瑾宿一个不高兴就动手,再次劝道“大家还是近早收手吧!什么还能比那性命更重要?!瞧今日这景象,那宝物也不见得真的就存在,想要成就武学,以各位的身手,练他十载,也不见得是达不到的领域,何苦今日丢了这性命!”
      众人虽是心中千百个不愿意,可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各个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眼见事情已完结,可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各位江湖豪杰!你们可别被他们骗了,有谁知道这怀抱萧家遗孤的人,不会是浮烟大师的同党呢?趁各位放弃之时,他们两人再平分这宝物,将来他们坐上了武林至尊的宝座,各位可就后悔也来不急了!”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一身玲罗绸缎、金簪、玉饰,细挑的眉梢,精明的眼神,唇红齿白,频频笑意,她手执青玉长萧,自人群中走出来。
      见到她的出现,唯独万俟瑾宿毫不意外,万俟瑾宿道
      “想必你就是‘水木流霆’的当家,敢问姑娘大名?”
      “不敢不敢,本人我正是‘水木流霆’的当家,哪能在‘凌仙主人’面前称大名,若我没猜错,连那萧峰夕都败在你的手下了吧,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隐居多年,今日又为何重现江湖,收留这萧家的遗孤呢?”
      众人见这女人就是江湖上小有声名的‘水木流霆’的当家,已诧异不已,见她都承认那人为‘万俟瑾宿’,更是不知所措。
      萧萧见那女人站在面前,明明对方没看着自己,却不禁全身发冷。
      万俟瑾宿笑道“姑娘过奖,要说这不明所以,我更是对姑娘对萧家遗孤穷追不舍,对萧峰夕那宝物无比执着,感到好奇,莫非…姑娘与那萧峰夕有何过节?还是说姑娘知道那宝物到底有何用处?”
      “怎么会,”那女人道“萧峰夕乃是一代宗师,是我的先辈,我哪能有幸和他有过过节,至于那密宝…的确,我知道那究竟是什么,那些、什么‘得到宝物后就可成就一身武学’全是我编的!为了能尽早找到那宝物!”
      众人听她这样说,都搞不清状况,听她之前所说的话全是骗人的,不禁懊恼,但又想知道那宝物究竟是什么,众人都论议纷纷。
      “哼,既然这样,那我直说好了,那宝物不在着孩子身上,跟这孩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我万俟瑾宿,今日起就要收留这孩子 ,你若再对他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万俟瑾宿见对方不露身份,和真正目的后,也不想再待下去,就等那些武林人士,找这姑娘报仇好了。
      “那,你的说法,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宝物就在你手上呢?”那姑娘不甘示弱,继续追问道。
      “……”万俟瑾宿颇觉得怪异,心想‘莫非你还要跟我动手,抢那宝物不成?’“姑娘这么觉得,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即使那宝物在我手上,你就不怕我已经用掉了吗?还是说你想冒险赌一把,跟我在这儿打一场,确认一下?”
      “不,你不敢!”那女人笑着说。
      “恩?!”听对方这话,让万俟瑾宿气愤不已。
      “你别误会,我是指——你不敢用那宝物而已,谁知道你现在是保持七十年前的面貌,再吃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也许会变成鬼,也说不定……”
      这次换万俟瑾宿满脸的好奇,问道“你究竟是谁?你知道那内幕,还极力想要那宝物,难道疯了不成?”
      “很是抱歉,我是迫不得已!”那女人说着,掏出那青玉长萧,摆开架式,眼瞧已准备向万俟瑾宿过招了。
      万俟瑾宿见对方执意一较高低,于是抱紧萧萧,道“好吧,既然你想冒险赌一把,我成全你,说好,你若赢了,我就将那宝物给你,但你若输了,就报出身份,别来纠缠我!”
      话刚说完,那女人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那青玉长萧为武器杀了过来,万俟瑾宿不慌不忙,‘铛’一声,用长槊接住这一招,那声响震得周围众人耳膜发颤。
      “我说过我是迫不得已吧!就轮不得你来谈条件了!”那女人狠很说道。
      那青玉长萧与万俟瑾宿的长槊相抵的一刻,令万俟瑾宿稍显吃惊,若是普通的玉石怎敢与铜铁的兵刃相碰撞,更何况万俟瑾宿手中的这件兵器,乃是当年‘垠杳仙’以天上降落的陨石中提取神秘矿物,结合铜铁铸成,万俟瑾宿不禁问到
      “莫非姑娘这手上拿的是‘九节竹-玉冰箫’?”
      “没错!这正是‘垠杳仙’铸造的十八件兵器的其中一件‘九节竹-玉冰箫’特来与你那‘火麒麟-炽铜槊’一教高下!”
      ‘垠杳仙’不愧是博学多才,文才武学样样精通的一代宗师,他生前铸就了十八件兵器,每件都用心良苦,选普天下工艺最精湛的铸术师,找最稀有的矿物,造出世间最坚固的兵器,并且每件兵器各有各的玄机,被人们称做‘无敌兵器’。造好后‘垠杳仙’将每件兵器的使用方法,教给他的义子:萧峰夕和万俟瑾宿,他让萧峰夕和万俟瑾宿各选一件适合自己的兵器,之后将其余的十六件兵器藏匿于世间各个角落,期待着后人能够发现而好好利用,而今,万俟瑾宿和这姑娘手上拿的,正是其中的两件。
      “真是没想到,”万俟瑾宿感慨道“我今生还能见到义父铸造的其他武器,想来这‘九节竹-玉冰箫’少说也有八十年未见了,哼,还真是麻烦,好吧,既然如此,就叫我看看你将这排名在第三级的武器运用到何种程度吧!”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单凭刚刚的种种已能看出,万俟瑾宿手中的长槊,重胜千斤,而这会却被万俟瑾宿单手操在空中……
      一挥——搅起万重凡尘;二扫——抹去千缕云烟;三击——切如火啸,麒麟怒步,岂是千军可挡!
      万俟瑾宿使出了真本事,那女人只能持守势,不住躲闪,势气全被压住,而旁人早已呆楞在万俟瑾宿长槊的威力之下。
      ‘好…好厉害!’在万俟瑾宿怀中的萧萧,真真切切地感受着眼前的一切,空气在震动,兵刃与空气摩擦之处,嗡嗡作响,刺痛着他的耳膜,地上的尘土滚滚而起,沙石击打着他的脸;一种氛围,确切的说是一种气势,正以惟我独尊似的霸气,冲消着周围的一切。而万俟瑾宿,面无表情,此时他能认识到的,只是自己兵刃前敌人的身影。
      被这气势压制的那手持‘玉冰箫’的女人,顶多只有招架之力,两兵器仅是相抵时的震动已让她手臂发麻,更别说是生出的火花与灼热之气,已逼得她不得不节节后退。
      几招过后万俟瑾宿收手道
      “还是算了吧,拿我这第一级上位的武器与你第三级上位的武器相比试,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多亏你,让我不得不想起一些不愿顾及的往事,”万俟瑾俗皱眉,“算了,你的事我也不想过问了,你走吧!”
      就在万俟瑾宿刚一转身后,只见那女人小声嘀咕着
      “万俟瑾宿,你也太看中武器的等级之分了!”
      只见她旋动‘九节竹-玉冰箫’的第四五骨节,‘咔’的一声‘玉冰箫’断为三节,竟见骨节之中有锁链相连,这锁链如小指般粗细,表面泛着银光,定是柔韧无比。
      趁万俟瑾宿不备,那女人将那似棒似链的武器一抛,它即像得了生命一样,笔直向目标飞去,霎时间缠绕在萧萧的颈项上,稍一用力,萧萧性命不保!万俟瑾宿立即挥起长槊,缠绕上那锁链,蹲下身,腾出另一只手,忙帮萧萧解下缠着颈上的链子,对那女人喝道
      “你好大的胆子!亏你得了这举世无双的武器,竟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起初你挑起江湖寻宝,而后你又追杀萧家遗孤,今次得这武器,你却耍起卑鄙下流的手段,我岂能饶你?!”
      只见万俟瑾宿猛然将长槊向空中一挥,不等她松开握着‘玉冰箫’的手,已被抛掷空中,没等众人看清万俟瑾宿做了什么,见长槊上的利刃瞬间迸裂,藏兵刃中的另一见武器,随即飞出,击中那女人喉咙,之后她一命呜呼……
      万俟瑾宿再将长槊一挥,那暗藏的武器立即飞回,又藏身于长槊之中。
      旁人见得局势处于一面倒的趋势,那传闻中的‘水木流霆’的当家,竟轻易就被万俟瑾宿杀死,不禁都对他敬畏三分。
      “你们其他人还有没有出来和我较量的?”万俟瑾宿环视周围的人群“像是怀疑我的身份的,或是对我要这萧家遗孤不满的,尽管都出来好了!”
      旁人闻之各个都向后退去,万俟瑾宿又道
      “看来今日在下,是无福与各位切磋武艺了,今后若有缘再相见,随时等候各位赐教!若是有人有幸得了我义父‘垠杳仙’铸造的武器,愿来与我比试,我更是欢迎之至!”
      旁人不禁心想:又不是嫌活得太长久,谁会去自寻死路,找一个几十年不老不死的妖怪去比试,就算偶然得了这武器,躲还来不及,谁会去上门送死呢?
      收起兵刃,万俟瑾宿抱着萧萧,走过人群,走至浮烟大师身旁时,万俟瑾宿不忘小声提醒道
      “水浮烟,你记住了!你向我承诺的事,尽早办完,你该知道,就算我不找你,我也会知道你事办的结果如何!”
      “…是…是…紧遵‘凌仙主人’之命!”浮烟大师再次战栗不已,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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