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之索命书》小青女妖

4、芙蓉之过（三）

　　杞县县衙里，县令朱正革在大堂中来回不断的走着，县里所有的捕快都被召集在县衙，他还请了不少江湖帮手，将县衙围个水泄不通，就怕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而远在开封的钱有德，却不以为意，此时张氏被杀已过一天，离九月二十三日却也只有一天的时间，当飞燕与赵元一来到钱府的时候，全府上下一片张灯结彩，原来九月二十三日，正是钱有德的六十大寿，府里准备大办一场。
　　“钱老爷，恕我直言，现下这种情况，您的大寿还是不办为好！”赵元一直言道。
　　“那怎么能行，老夫在上月就已广发请柬，宴请亲朋好友，怎可言而无信？”钱有德有些不悦的说。
　　“钱老爷，性命攸关，相信他们会理解您的？”飞燕在一旁道，这钱有德虽有着京城第一大善人与首富的称号，但不知为什么，飞燕看着他就是有些不顺眼。
　　“再说，凶手既然已经下了战书，可不是在与您开玩笑！”
　　“哼！不过是一些宵小之辈的信口雌黄，老夫就不相信他能动到我一跟指头。”钱有德不屑道。
　　“你……”这京城第一大善人，说话如此狂妄自大，飞燕心中顿时有些不快。
　　“钱老爷如何这般自信？”

　　“小燕儿，你有所不知，钱老爷喜欢结交江湖朋友，当年名震江湖的太湖三侠也是贵府上的贵客，若有他三人日夜守护，钱老爷的安危自然不是问题！”赵元一解释着，忽然他面色一沉，双眼盯着钱有德道：“钱老爷，凶手给你定的罪名是为富不仁，欺善凌弱，杀人放火，对此，你有何看法？”
　　“赵大人！”说话的正是太湖三侠之一的老大甄世行。
　　“您不妨出去打听一下，整个京城的百姓，谁人不晓，我家老爷的善名，那可是远近闻名的。”
　　“行善积德，贵在真诚，而不是为博取名利而行善，您说呢，钱老爷？”赵元一道，他看着钱有德，不放过其一丝表情道：“凶手所说之罪，您当真一项没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什么为富不仁，欺善凌弱，什么杀人放火，简直笑话！”钱有德冷哼一声道。
　　“钱老爷，既然你不愿意取消贺寿，为以防万一，在下便只能派人护你左右了。”赵元一拍拍手，外面进来一人，他道：“这是孙立孙捕头，从今天起到二十四日之前，就由他带人保护你的安全。”
　　“不必了！”
　　钱有德指了指左右的太湖三侠道：“老夫有他们三人足矣！”
　　“钱老爷，我们可是奉旨查案，难道你想抗旨不成？”这钱有德未免也太嚣张了些，飞燕不由得沉声道。
　　只见钱有德面色微微一变，稍许才道：“钱某不敢！”
　　交待了一些事情，两人才打算离开钱府，出了客厅的时候，遇到一个美貌妇人，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后面跟着四个丫鬟，衣着端庄，双眉细长，眉间一颗朱砂痣，似有一股风情存在，见到他们，也只是微微颔首而过，并未说话。
　　“好漂亮的女人！”那是一种让人一看便觉得难忘的美丽，连飞燕身为女人也不禁感叹道。
　　“是很漂亮，可惜上了年纪喽！”赵元一道。
　　“什么意思？”飞燕见他一脸可惜样，不由得问。
　　此时两人已经出了钱府，赵元一斜睨她一眼轻笑道：“只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她应该就是钱夫人，这钱夫人眉纹紧皱，显然是被琐事缠心，眼角微微浮起，应该是不久前才哭过，想来是为了钱有德纳妾一事。”
　　“钱有德要纳妾？”飞燕一惊，此事她怎么不知道？
　　赵元一点点头道：“这钱有德名义上是过六十大寿，实际上却是要在大寿当天纳一女子为妾，听说此女二八年华，美貌不输钱夫人半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江南第一名妓！”
　　“有了钱夫人那么漂亮的夫人，还要纳妾，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飞燕为钱夫人不平。
　　“此言差矣！”赵元一站住，“天下万物，凡事都有正反两面，譬如生死，譬如对错美丑，小燕儿，你可不能一概而论，让我等好男儿蒙受不白之冤！”
　　“你别一口一个小燕儿的叫着，我可受不了！”飞燕撇撇嘴角，浑身一阵不舒服，算他有理，她就大人大量不跟他理论了。
　　“那在下该如何称呼你呢？”赵元一故作沉思。
　　“你可以叫我庞小姐，庞三小姐。”飞燕见他不走，折回来得意道：“当然了，现在你也可以叫我庞捕快，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大宋第一美女捕快！”
　　“哦！我差点忘了，嗯……小燕儿不愧是女中豪杰，穿上这声官服，当真是英姿飒爽！”赵元一看着她赞赏道。
　　“请叫我庞捕快！”飞燕着重重声。
　　“好，我可以不叫你小燕儿，但作为交换，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赵元一道。
　　“什么事情？”飞燕有些不明。
　　“别把我的身份告诉任何人！”赵元一站定，认真道。
　　元一取自初，赵祯曾告诉过飞燕，赵元一在皇室宗谱上，真名其实叫赵初，因为他生母的关系，他身份一直很敏感，在皇族中很少有人知道和被提起，现在的八王妃并不是他亲生母亲。
　　听说他亲生母亲其实是江湖人，少年时期八贤王曾游历江湖，与之相遇，但这段恋情并为得到当时的朝廷和江湖的认可，后来便不告而终。
　　三年后，八贤王成亲，王妃是当时的名望之族，从此朝堂上奔波，再没去过江湖，而那名女子在他成亲半年后，带来了两岁的赵元一交给八贤王，此后消失江湖，再没半点踪迹。
　　就这样赵元一在皇室宗亲里受尽嘲讽，除了当时还在是太子的赵祯，谁也看不起他，八岁那年，八贤王终于还是将他送往苍山，拜师云无涯。
　　云无涯乃一代宗师，性格放浪不羁，随意潇洒，大智若愚，哪里远离朝堂纷争，八贤王希望赵元一能在一个健康良好的环境下生长，不被自己的身世所干扰。
　　而赵元一也正如八贤王所望，其性格开朗活波，风趣洒脱。若不是此次赵祯召唤，也许他会一直留在民间，不被族人所记起。
　　原来他们其实也是同病相怜的人，他们都不是正室所出，但区别却这样大，飞燕心里想，不过她比赵元一幸运，至少她在兄弟姐妹中，是备受宠爱的。
　　赵元一的眼中有些忐忑，飞燕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好，我答应你！”

　　作为赵元一他风流潇洒，无拘无束，但作为赵初，也许他还是介意别人的眼光吧！怕他不相信，她又举起手道：“我发誓，真的！”
　　“好了好了，庞三小姐，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你不必如此认真！”赵元一伸手将她举起的手拍下，挑眉轻笑。
　　“不过庞三小姐，你还真可爱，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刁蛮任性，蛮横无理，皇上让你协助我调查此案，原来也也是有些道理的！”赵元一忽而又说道，心想看来这次查案，不会那么枯燥无味了。
　　“什么刁蛮任性，蛮横无理，我庞飞燕可是大宋第一奇女子，当年我和包大哥他们在一起，那可是屡破奇案，风光无限！”飞燕反驳道。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想到伤心事，她又慢慢小了声音。
　　“庞小姐，你……？”赵元一并不知道她以前的事情，但也明白她定是想到了有些不开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