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空折枝

19、意外的插曲

　　15.

　　期考逼近，学校开始安排学生的留校晚自习。

　　「川崎，准备要走了吗？」

　　裕二喊住将要走出教室的川崎。

　　「有什么事吗？」

　　放下了手中的伞，他走了回来。

　　「之前的一些作业，报告要发下去了，帮个忙吧。」
　　裕二从教室后方的书柜搬出一堆堆的纸卷。

　　川崎伸手拿取最上方的一张纸。
　　「哪一科的？这是......」

　　只是想抽出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就扯裂了。

　　「哎，你看，天气很潮湿，只是这样拉就破了。」

　　「没关系吗？把别人的作业......」

　　看裕二不是很在意的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川崎不经意瞥见写在背面的名字　─真哉。

　　那张画，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太抽象了。

　　扭曲的线条，分割的画面，异于常人的配色。
　　很不舒服。

　　「谁会想要这些东西啊。再说，要拿的话早该在之前就先拿走，而不是现在还堆在里，这样子真是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裕二这学期是担任设备兼总务的工作。
　　对于那些无意之间增添他工作分量的人感到头疼。

　　「是要清空了吧？」

　　「今天中午总务主任在校务会议就特别声明，教室要在学期末前清空。」

　　「没多少时间的感觉。」

　　「动手吧。」

　　将两人将堆在教室后方的物品ㄧㄧ放到同学们的置物柜里，顺便打扫环境。

　　从来不知道，原来教室是这么的脏。

　　整洁评分能拿到第一简直是奇迹。

　　应该说是，卫生股长太会藏了。

　　垃圾桶放到扫具室里，早班打分数的风纪就不会扣分。
　　隔夜没倒掉的垃圾塞到电视柜后面。
　　值日生来不及清的吃剩厨余，先摆在回收箱。

　　这一切，真是太神奇了。

　　难怪能拿到第一。

　　拍拍手上的灰尘，川崎瞥了眼腕上的表。

　　时间不早了。

　　对还在做最后处理的裕二道别，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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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的脚步声在街道纷沓而来，一粒砂在地面上跳跃着，跳跃着，寻找落点。

　　下一刻就辗毙于硬梆梆的鞋底下，甚至还来不及发出呼喊声。

　　无疾而终。

　　啪咑─

　　一滴水落在他脸上。
　　一滴，两滴......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陌生的岔路。

　　没有印象，没有印象，没有任何印象。

　　这个地方......

　　远处的黑暗中有光，像是指引方向的光，疾步而行，脚下传来砂砾滚动的声音。

　　遗落了，遗落了，是不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茫然的穿过看得出来历史悠久的长廊，落入眼底的尽是合院，茫然，茫然，鼻间窜过紫檀木的清香，以及那个莫名熟悉的花香。

　　瓠子花？

　　从哪里来的？

　　我一直在找寻着，那个属于我的味道。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寻找。

　　在经过一个庭院里，不经意看见一个奇诡的画面。

　　那是一个憔悴的男子，穿着月梅白的长衣。

　　很伤心的哭着。
　　泪水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衣襟里。

　　瘦削如竹。

　　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子，还真丢脸。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

　　那个男子悲伤的看着立在角落的人。

　　只是沉默着。

　　嘴唇蠕动想发声，却听不见任何音节。

　　一直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吶。

　　他瞇起眼。

　　「一日为师......」

　　那个人缓缓说道，扬起手。

　　「不─」

　　无助的哀鸣像是烧到尽头的线香『啪』的突然断裂。

　　光影在男子的脸上定格。

　　无心似有心。

　　不知为何，他的腿无法移动，熟悉的刺痛感漫延开来。
　　心麻麻的痛了起来。

　　在使劲抬腿跨出的瞬间，像是狠狠的给人连根拔起一样，从脚跟疼到骨子里去。

　　腐败......
　　腐败的腥膻。

　　优美的弧度。

　　他看见白衣男子倒下。
　　眼神是夕阳余晖，美丽与哀愁的。

　　男人抚胸急退。

　　抽象画般红色的颜料喷洒一地，像是孩童无心之作。

　　死寂。

　　四周景物快速风化。

　　他闭上眼。

　　耳边风声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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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在这里？都这么晚了。」

　　似乎是错愕的发觉川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小区大厅外，木下不自然的打着招呼。

　　「......」
　　川琦在看见木下时惊讶的神色掠过眼底。

　　「恐怕进不去了。」
　　小区保全系统的维修公告是今天晚上12点。
　　皱起眉头，木下捏着冻得发僵的手指。

　　「中控室已经……」

　　「几点了？」

　　讶异于川崎问的问题，男人轻声的说。

　　「11:59」

　　「什么？」
　　秒针擦过12，一圈已经走完。

　　「十二点整。」

　　川崎低头看向自己腕上的表。

　　时间停止在7点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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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专注的凝视热气在玻璃窗造成的白色痕迹。

　　伸出指，写下了什么。

　　白色的雾气，快速的褪去。

　　连同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