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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洞外碧天 ...

  •   一洞外碧天

      上古时期,海分三海,地分四漠,州分五洲。上古成仙之人皆信海为众生生存不可缺之灵,而四漠为仙人居住之地,凡人居于五洲,是以道成之日皆沐海重生,置换血液为金色,从此世间皆奉金血之人为仙道之人,一滴血液可换生灵重生,虽沐海险峻,然追逐者众。后一海枯竭,两海诞灵,惧天道,汇合成一海,冰封千年,是以世间大乱,信道者少,妖魔横行。乃至海重生,再诞灵智,人称北海。然得道者已能自强,自换金血,然世间仍感北海沐海之恩,五洲祈福者皆喊北海,金色也为成道者之色。

      我并不知道我是谁,一觉醒来记忆全无脑海只记得出生于漠北。我许是许久未活动过,四肢僵直,细细打量了下这幽暗的洞穴,四周空荡荡的一片,幸得有个洞口,微弱的光线指引着出口。我虽不知他人是否也跟我一样会在空中悬浮,但身体上是喜欢这种轻盈的感觉的,或者说是习惯。整理了下思绪,半天也没想出任何东西,只记得出生于漠北,也罢,既是出生之地总该有我的痕迹,若是找不到蛛丝马迹,便当做重来一生好了。
      漂浮在半空中,我不知该如何前进落地,翻滚了一会儿竟先把自己累得喘不过气来,懊恼之下以臀代步挪了挪竟叫我前行了一段路程,待到洞口,我仰头望着那片蓝色的碧空,挫败得只愿未醒,虽能以臀代步但也不能贴着洞口用臀部挪。思索了一下午,忽地想起身上披风,顺利的从墙壁上取下一块砖绑在披风上,一扔便到了洞外,往里面扯了扯,虽不知勾到了什么,却也足够我出去了。
      风轻习习的吹着,我刚在洞口露出脸便被一阵风席卷,虽没有沙砾却诡异得让人睁不开眼,我连忙攀出洞口生怕重回洞中。然风不停,一直狂乱的呼啸着,考虑再三,我还是以袖挡风睁开了眼睛。
      荒芜的空地,灰色的天空掩盖了一切,风声呼啸,空旷却没有半丝生命迹象。我怔了怔,急匆匆的攀回洞口想看看原先碧洗的天空,总不至于我出来的方式不对,乱了空间。可当我伸手触碰洞口时,突然发现我伸进去的半截手臂竟白皙许多,与在外的半截生生成了对比,让人看的以为不是同一个身体出来的手臂,要是把脸伸进去,莫不是一半美若天仙一般丑若□□,心里想着却又嘲笑自己脸又不是手怎伸得出去。
      罢了。我在心里叹道,不知道这个洞怎会如此奇特,但要是研究起来可不是一时半载的事情。起身循望四周,这里好像只有一个出口,风都是从那里吹来的,方才披风勾到的东西也似是在那里。虽然有点诡异,但我还是走了过去,一路都是荒废的,除了黄土什么也没有,但又走了一段,地上突的出现了个生物。
      那是一个人,一身黑衣,偏得头发是无杂质的白,脸色偏青,紧闭着双眼静静的躺在地上,脖子旁边放着那块砖头,长长的披风自脖颈而过,无端显得幽异。
      “喂。”我离得远远的喊了一声,见他没有反应还跺了几脚,但仍没有响应,犹豫几下想着这路必是要过的,只能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又不知他是死是活,就小心翼翼的伸出脚朝他腰侧狠踢了两脚,毕竟这肉不是自家的,伤了也算防了。
      “往前走便到生岸了。”
      突地低沉的男声自空中响起,我自吓到赶紧推开两步,忽地又想到自山洞出来我便在路上走,想再寻怎样在空中浮却是不知了。
      “你是何人,怎在这里躺着?”
      “你快些走,不然便走不出了。”
      那声音很是焦急,但眼前这幅身躯却不曾开过口,一时之间我很是忧心不知遇到了何种鬼怪,却认定这声音便是这个人的,想到这里的荒芜也不知是否该相信他,又觉得同是一个地方,虽然我是从洞中出来的但说不定这个人就识得我。
      然就算想得再多身体的行动已快过头脑,他的话语刚落我已朝前方跑去,但那人却已挡在我面前,一双眸子睁起,黑漆得看不见底。
      “你要到哪里去?”
      “不是你叫我跑的吗?”
      “那现下叫你留下来。”
      他轻启薄唇,声音莫名的让人感到寒冷,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前方,似看着人又没有。我心生寒意,总觉得这人古怪异常,轻扯起披风猛地朝他身上砸去。
      “放肆。”他随手一抓便抓住了砖头往外扯,我原用力拉着,这会见他一扯便猛地放开,哪知他稳当当的站在那里,我抬脚便往来时的路跑,忽地披风从我身前飞过,将我绕了一圈,一用力就把我扯了过去。我虽有心将它撕了逃跑,奈何这披风是上好的东西,我扯不开便回头看那人,想找出个死穴,还没开始找却已被吓了一跳。
      那是个女子,一头黑发及其深沉长长的披散于两侧,身着一袭白衣更加把惨白的肤色衬得更加惨白,一双眼睛闪耀着深海的幽蓝,冰冷冷的没有情感,她虽上身立于男子的头顶,下身却植于他的背部,远远看去仿若寄生般的连在一体,然最可怕的是她的头顶有一把剑,不知长短却没入皮肤,只留下手柄。
      “你是何人?”
      “你见得到我。”
      在我仰头看了那女子许久之后她终于低下头回应,一瞬间我竟觉得无比感动,这高人终于肯低头看我这矮小的女子一眼了。她说完这句话又重新回头看向远方,在我深觉要想办法保命之时她又回答了我。
      “樱山□□八峰峰主入室五弟子左萩。”
      我怔了怔,不明她说的一大串话是什么,只记得她最后那两个字,无奈之下只能挤出笑容拱手道“幸会幸会,不知姑娘可知这是何地?”
      “流放之地。”
      “那姑娘可知怎么走出这地方吗?”
      我忐忑的说完这话,心道原是个好人不然这时候该一棍子打死我罢,哪知一侥幸起来坏事也将近。她本就处于高处,未低头斜眼看着我,似笑非笑,宛若看着一个蝼蚁。
      “这里这么好,何必出去呢,不若陪着我说说话。”
      “左萩姑娘此言就差矣,本不。。。”
      我话还没说完却见左萩痛苦的弓起身,男子双眸一闭,整个人便往后倒去,而左萩也消失不见了。
      “快走快走。”
      “你是原主?”
      “汝看得到她,汝究竟是谁,为何出现在此?”
      他忽地咆哮,风云剧变,本就荒芜的地方因为狂啸的风而隐约透出哭泣声。我被吓了一跳,脚下的地呼应似的抖动,忽地明白为何他一直躺着沉睡,这人心太野,竟想与此地合为一体,虽然还未完全吞并但也已有了四五分,我若想走出这里还得讨好他,这苦命的活呀。
      “我虽然想回答你,但我并不知道自个是谁,一醒来便在此地,兄台若通天,劳烦你告诉答案。”
      “仙君怕是说笑吧,吾自五百年前被迫流离此地便再无看见其余生物,吾修之法乃为禁术,非成仙者不可见。”
      “我只知我来自漠北。”
      “漠北是北海君管辖之地,一千年前将其赏给了第十四代子孙鹰町,现今千年也未传出婚配之事。”
      他淡淡的开口,一句话却叫我后退了两三步,若他所说为真,那么我究竟是天地间的何物,慌乱间我下意识的想从怀里抽出一物证明我的记忆并不假,可突然间又想不起那是什么。
      “吾觉汝是为重创,伤愈至今忘却俗事,但仍记得最重要的事情,汝若想去漠北,吾可相助,但需帮得一事,否则,此天地可困汝一世。”
      “何事?”
      “帮吾问她,若能重来可愿随吾重走一遍,吾为樱山□□八峰峰主入室第一弟子左明。”
      “包在我身上吧。”
      我虽说的轻快但心里却直摇头,看来又是一对情伤之人,然这是我醒来看到的头两个人,但关于心底为何会觉得是又,却连一点都说不上来。
      “再过两个时辰她便会出现,汝现可随意。”
      随意,我虽脸上笑呵呵心底却把他直唾弃个遍,像这种肉身被占据就去夺一地之灵的人说的随意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转转,怎样翻滚都出不个把戏,想到这我便开始为自己默哀,若不是前头作孽太多又怎会将自己遗忘个遍,出了个洞还被不相熟的人相杀。
      既他说了随意,我便走到了枯树下,原先坐等两个时辰过,却不想困得睡了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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