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之将难求》东君养乐

7、有女夕姚，求嫁太子

　　座上的太子殿下有些皱眉，虽夕姚有功，但毕竟是女子众人劝其喝酒还是让他很是失礼，且女子也不懂得推辞，傻傻得喝下一杯杯敬来的酒。

　　“宰相啊！安燕近日怎未来宫中走动走动，皇后说是吗？”皇帝突然另起了话头，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气氛一时间沉寂了下来。宰相大人面色未变，淡定回道：“小女近来偶感风寒，正卧病在家中休养！”

　　“哦……怪说小燕儿怎的许日未来，原是病了，可好些了？等会送些补品过去，好好将养！”皇后娘娘关切地询问道。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的关心，小女不甚荣幸，已好了大半，无有大碍！”宰相大人再次拱手谢恩道。

　　这边皇帝再次开口了，转眼看向太子，说道：“太子，明日去看看安燕，朕记得她自小就爱跟着你，还说过要嫁给你你呢，呵呵……”太子殿下轻笑，回道：“是，父皇。”

　　宰相听此，心里有些较量，跟声佯作替女儿羞愧道：“小女年幼无忌，让陛下，天子殿下见笑了！”众人随声附和，一时间一片欢声笑语。

　　而微醉的夕姚并未笑开，倒是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夕姚将军是怎么了？”皇帝突然止笑疑惑地看向她。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拱手回道：“陛下恕罪，只是有些醉了！”

　　“今晚，朕与众位爱卿不醉不归！”皇帝兴之所至高声喊道。

　　在一片杯酒盏光之中，夕姚向太子望去，心里有些赌，为什么？

　　易安燕——宰相之女，要嫁与太子？

　　太子殿下正好向她望来，两人目光交汇，对方先移开了眼，夕姚继续看他，之后也转开了。

　　太子不懂夕姚的眼神，但他明白其中一部分的含义是爱慕，与其他女子一样，看他的眼神一贯如此。不觉想起今日的那一问，也就释然了。自己并未喜爱过谁，众人看他都是一样的眸光，仰慕、狂热、痴迷，无所差别。这朝中第一的女将也是如此，他应该在见第一面便知晓的，省得他去说那一番话，多此一举。

　　以为她与其他女子是不同，原来是一样。

　　众人的表情，高座上的皇上收看在眼里。

　　宴饮总算结束了，夕姚已醉得分不清方向，由着侍女扶着她上了回大将军府的马车。

　　义母猜她肯定得醉酒归来，所以一直未睡，等着夕姚归来。亲自照料她，给她喝了醒酒汤。褪换衣物间，夕姚手胡乱拂过床头的物件，将安放在床头的信件包推下床头，顿时，一封封信件散落了出来，义母一愣，疑惑地捡起一封，看了看睡倒的夕姚，思索了一番，抽出纸页读了起来。

　　第二日，本要上朝，却因皇帝陛下醉酒未起，加之头疼难忍，即罢朝一日，众人欣然赞同！

　　此时，太监已到了大将军府上，告知夕姚今日不必上朝。义母慰劳了传话的太监，将其送走之后，来到夕姚房间看看她，皱着眉头回了房，坐到了丈夫的床前。

　　睡着的丈夫似有所感，睁开眼，看在自家妻子，面带忧虑，疑惑道：“怎么了？”

　　“老爷，你知道夕姚爱慕太子的事吗？”丈夫愣了愣，问道：“夕姚跟你说的？”

　　妻子摇摇头，“昨晚无意间看到她写给太子的信。”

　　“信？”丈夫不解。

　　“看来是在军营时写的，并未互往传信。”

　　丈夫听罢点了点头，与妻子说了当初遇见夕姚时的情景。

　　当时，他便知道，只是五年过去了，他倒是忘了，没想到这义女却无丝毫忘却且沉溺其中。

　　丈夫沉吟了会儿，嘱咐道：“等她酒醒了，你去探探，此次回京有何想法，避免她意气行事，祸及己身！”妻子点了点头，心情轻松了不少。

　　夕姚醒时已日上三竿了，春日融融，鸟儿叽喳，让她醉酒后的脑仁舒服了许多。刚穿戴好，义母敲门进来，端了早饭过来。夕姚赶紧接过并说道：“义母怎不使唤丫鬟端来？”

　　“无碍，头还疼吗？”

　　“幸有你昨晚为我醒酒汤，不是很疼。”

　　看着母亲走到放有饭菜的桌边坐下，夕姚一并问道：“您吃过了？”

　　“吃过了，快坐下吃吧，凉了伤胃。”

　　“嗯。”夕姚点了点头，执箸用餐。

　　坐在一旁的义母关切问道：“昨日宴席还好吗？”

　　“嗯，皇上很愉悦，群臣不醉不归！”

　　“打了胜仗，震慑了外夷，自然该高兴，不过，皇上向来谨慎自制，从来未曾醉酒罢朝过。”说完，犹豫地看了夕姚一眼。

　　此时，正用饭的夕姚放下了木筷，说道：“您昨晚看了我床头的东西？”

　　义母愣了下，有些无奈道：“昨晚为你更衣时，不慎散落，我……”

　　“您别在意，我只是想，您既然知道了，我有事与您和义父商量。”夕姚温和地打断了义母的解释。

　　义母正了正色，示意她说出来。

　　“我想嫁给太子！”夕姚看着她，又随即补充道：“昨日宴饮的时候，皇上特意询问了宰相的女儿，说她与太子相伴长大，还忆起那女子小时候说着要嫁给太子！”

　　“宴上皇上得知那女子偶感风寒，让太子今日去探望。”夕姚低低地说完昨日所闻。

　　义母看着用情已深的义女，从最初的惊讶到如今的叹息。

　　“宰相之女确实是自小跟随太子长大的，青梅竹马，且此女与皇后感情亲密，经常出入皇宫，众人都默认为将来太子妃会是她。”将实情告知于她。

　　再次道：“孩子啊，你初到京城，虽有大将军府做后盾，但毕竟势单力薄，还是与你义父商量一番，如何？”

　　夕姚点头，未显失落，这让义母松了口气。

　　“今日我要出门一趟。”夕姚预先说道。

　　“好，逛逛京城也是不错的。”看了她一会儿，义母转身出去了。

　　用过饭，夕姚怀揣着那一叠的信出门了。

　　她走后，义母便与丈夫商量起来。

　　夕姚记得宫门在何处，走上前问挺立在守门的卫兵，道：“太子殿下可有出宫？”

　　“你是何人？竟敢询问太子殿下的去处，速速报上名来！”那卫兵立马横眉冷对，将手中握着的长枪指向她，另个对面的卫兵也一样的动作。

　　“我是夕姚，昨日入宫的将军。”夕姚不紧不慌回道。

　　两卫兵对视一眼，确实听说有位女将军，可昨日不是他俩站岗，正当两人思索之时，一辆贵气的马车驶了出来，两卫兵一见，立马下跪，大声恭喊道：“参见太子殿下！”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卫兵立马接道：“禀告太子殿下，有一位女将军寻您，我等不知真假，请您定夺！”

　　随后，站立在一旁的夕姚看见一双玉润修长的手指掀起了车帘，一眼看向她，夕姚此时保持行礼的姿势。太子没想到这人竟在城门口等他还问及他的去向，让他心生不悦。随后，淡漠道：“找本宫何事？”

　　“可否坐下细说？”夕姚回他。

　　“巳时湖心亭见。”太子略思索后定下了时间地点。夕姚微微点头，看着太子的马车离去。

　　“有劳二位将士。”起身说道，又停顿了会儿，问及：“湖心亭怎么走？”两守卫恭敬地为她指明了方向，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朝中第一女将军，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高迈随和，更与传闻中相貌丑陋不搭，明明很美妍的嘛。

　　夕姚直接去了湖心亭等，心中害怕又激动，手脚开始发抖，止不住。

　　湖心亭，顾名思义就是坐落在湖上的凉亭，春日里湖岸边的桃花都盛开了，风一吹，瓣瓣落入湖水里，绚烂华美。湖水荡漾鳞光闪闪，波浪沉浮，荡在亭下发出沉沉的水声，让夕姚平静了许多。

　　等待的时间虽漫长但却感到欣喜，期望着将手中的信件交于他，期望他能明白她的心意，期望他能够愿意娶她。

　　对岸游人如织，但这边却几近无人，让她有些奇怪，她疑惑地问了端来点心的仆从：“为何这边无人？”侍从回道：“这处亭子乃太子殿下经常游览停歇处，殿下素来不喜吵闹，所以令其他人不得靠近这边，以免打扰了殿下的雅兴。”

　　“原来如此！”

　　这也好，这亭子无遮无挡的，她还有些害怕被众人瞧见。两岸相隔较远，看不清，听不明，确实是个好去处。

　　巳时已过，太子姗姗来迟，夕姚想着一定是与易安燕相处得忘了时间吧！待太子步入亭内，夕姚对他行礼。盘坐在几案前，太子微不可察地吁了一气，看了眼对方，说道：“起吧！”

　　“谢殿下。”夕姚盘坐在他的对面。

　　“易安燕小姐可好？”夕姚问道。

　　太子喝下侍从新沏上的茶水应了声作回复。

　　两厢无言，夕姚不知该如何开口。太子看她一眼，见人庆皱着眉不知再想什么，手边还有用黑蓝布巾包裹的一叠东西，见她许久低头不语，开口道：“何事？”

　　夕姚的手抓了抓包裹，一时间竟开不了口。

　　该如何说，自己五年前看到他便想要追随，从军之路，夜夜是想他才能给坚持下来，换得如今的功名，最终如愿地站在她的面前。

　　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