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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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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间谁也没看到阿离刚吐出的那口血发着亮目的红光,一只两人大的蜘蛛从树后面爬了出来,爬到那口血的位置,嗅了嗅:“好香呀!”
日晚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吓得差点没扑倒地上,一只蜘蛛脸上竟然诡异的发出了像人一样陶醉的神情。而且,会说话!
“怎么了?”王旭察觉到日晚的异样。
“嘘!别说话,我们快点走。”日晚连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趁着那只蜘蛛还没发现,赶紧离开这里。
那只蜘蛛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地上遗留的血迹,闭着眼似是正在回味。突然间双目一睁,朝着日晚他们方向大喝一声:“有人!”声音中竟还略带兴奋。
“快跑!”日晚一边扶着阿离小心走着,一边观察着那只蜘蛛,见那只蜘蛛似是发现了他们,赶紧扶着阿离就往洞口跑去。
王旭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赶紧打马狂奔。
眼见着就要出洞,那只蜘蛛却突地吐出一根白丝,猛地一下就缠住了日晚的脚踝往洞内拖,生生往内拖了近一米。日晚慌乱间抓住洞口生长的藤蔓,这才将将止住去势。
王旭听得日晚倒地的声音,回头一看见日晚正与蜘蛛僵持着,赶紧将阿离放下,跑到日晚旁边,本想直接把蜘蛛丝拽断,哪里晓得那根蜘蛛丝看着纤细,实则坚硬,王旭手都拽疼了,也没见着扯动分毫,慌乱间,王旭急中生智,捡了块尖石磨那根蜘蛛丝。
那只蜘蛛感应到自己捕食被阻,勃然大怒,又吐出一根丝缠住王旭。王旭眼见日晚那根丝就要磨断,陡然间腰间一股力量就将自己往洞内拖。王旭连忙定住身形,一手抓住另一只藤蔓,一手接着磨那根丝,不知是蜘蛛一下子缠住两人力有不济,还是王旭那个熊孩子力气大,总归暂时形成了僵持之势,没有被蜘蛛再往洞内拖去。
终于,王旭又锤了两下,日晚挣脱了蜘蛛丝。只是日晚这边刚刚挣脱,蜘蛛现下只缠住一人,瞬时王旭已无法以一手之力定住身形,只得两只手使劲抓住藤蔓。这只蜘蛛似有人性,见日晚已经挣脱,一时也不再吐出另一根丝,此时一心只用力缠住王旭将他往洞内拖。
王旭是站立的,比不得刚刚日晚倒下,可以用石头将蜘蛛丝在地上磨断,日晚拿着那块石头不好着力,眼见那蜘蛛丝越缠越紧,日晚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竟也无计可施。好在王旭刚吃了那么些果子,平日里又经常跟着王叔做活,蛮力还是有些,此时倒也没有被蜘蛛拉去多少。
“我去,肠子都快勒断了。”王旭这时还不忘贫上一句:“敢这么勒老子,等老子出去,烧了你的老窝!”
“你别等你出去呀,现在烧了得了。”日晚生怕王旭撑不住,就想着激他一激,只是这么一说自己突然想起来,原计划在溪边捕了鱼直接在溪边烤了给俩熊孩子吃,所以自己身上带了火种!
“王旭你先自己撑会儿哈。”日晚一边交代王旭,一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捡了几根干树枝,扎成一团,用火种点燃了,待火势稍微大了点,举起火棍开始烧那根蜘蛛丝,烧了不一会儿,那根拳头宽的蜘蛛丝终于断了,王旭连忙将缠在身上的蜘蛛丝拍落。
“敢欺负你王大爷,丑丫头,火给我。”王旭作势要拿过日晚手中的火棍。
“别闹了,赶紧走。安全才最要紧。”日晚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拉着王旭网洞口退去,一双眼睛紧盯着那只蜘蛛,生怕他再吐出根丝来,现在手中的火可不够再烧断那么粗根丝了。好在那只蜘蛛似是警惕日晚手中的火把,倒也还没有大的动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蜘蛛一直呆在阿离吐血的那块地方,只是吐丝来抓人,倒是未动分毫。
马上就要到洞口了,日晚想着放任这么大个蜘蛛在这里也不是回事,万一他等下追过来,他们两个人还带个伤员,估计是跑不赢那八条腿的蜘蛛的。想了想还是交代王旭:“你把你外套脱了,那边还有些干草和树枝,你给多捆几包,我们把这个洞口用火挡一挡。”
王旭依言将自己的衣服扯成十来块布条,将各自包了,间或还拣点干树枝递给日晚,让她保持不让手中的火把灭掉。
那只蜘蛛开始也只是盯着他们,等王旭捆好几个火包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不守着那块宝地了,开始往日晚这边行进。日晚眼见着他就要到近前,赶紧将王旭捆好的布包用胳膊夹了,多余的布包用火点了往蜘蛛身上扔,那蜘蛛对火包甚是忌惮,这样一来,蜘蛛为了躲日晚丢的那些火包,速度有所减缓,但还是往日晚他们这边行来。
日晚一边用火包扔着,一边指挥着王旭将阿离背上,往洞外退。
“王旭,你先把阿离背到外面去,然后赶紧用洞口的藤蔓把洞口围起来,我口袋里还有一小瓶油,你把倒在藤蔓上。那里还有几个火包,你先给点上,等我一出来你就赶紧把火包扔在藤蔓上。听明白没?”
“明白!”王旭连忙按照日晚的吩咐做了,把阿离在外面放下开始扯藤蔓。
日晚一边指挥着王旭,瞅准一个机会,将火包将蜘蛛头上扔去,正好击中蜘蛛,那只蜘蛛一遇热,痛的大叫起来,而且刚好布包里包的几根枝条岔了出来,就这么缠在蜘蛛的胸部,一时,蜘蛛还没法一下子将火包拍落,就是这下,日晚又将两个火包扔出去,赶忙钻出了洞。
“王旭,扔火包!”
王旭见着日晚钻了出来,立马将点燃的几个火包全部往洞口的藤蔓上扔去,一下子洞口火光大起。日晚跟王旭一人扶着阿离一边,搀着他赶紧往坡上跑去。待跑上坡,日晚回头看了眼那洞口还在烧,蜘蛛也没有出来的征兆,一口气放下,一下子累瘫在地上。
休息了会儿,也不敢歇太久,赶忙催着王旭往山下狂奔。
阿离只觉得体内有股气像是要从腹部喷涌出来,但是那股气刚一动,立马似乎就有股力量包裹住它,让它动弹不得。那股气在多番试探无果后,似乎生气了,奋起往阿离的胸部冲去,那股阻挠的力量险些没能控制住,阿离的胸部感觉像是受到重击,这才一口血吐了出来,随之晕了过去。随后那股阻挠之力险险制住那股气,将之包裹,慢慢缩小,那股气在刚奋起一冲后似也失去了力气,偃旗息鼓,被包裹着回到阿离腹部,慢慢消融不见。
待两股力量终于平静以后,阿离悠悠转醒,入目的就是一个女孩的侧脸,谈不上漂亮,大抵因为运动的关系,额头起了层薄汗,山间有风吹过来,女孩鬓间的碎发锤了起来,有几缕吹到了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阿离,你撑住,我们就快到了哈。”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女孩的话让自己很安心,阿离在女孩的肩窝里寻了个舒服的位子,又睡了过去。
“王叔,王叔,你赶紧来看看。”王旭一马当先冲到屋里,帮着日晚把阿离扶着躺下。
从内屋走出来一个中年大叔,着白袍,面容可亲,笑嘻嘻的看着王旭:“小调皮蛋,你又哪儿闯祸了,外套都不见了”
王家是叶落村的大族,搁谁都占着点亲,这个王叔是村里的医者,王旭的爷爷跟他爹是兄弟,说来也算王旭的叔。王旭成天调皮捣蛋,成天不是磕着这里就是碰着那里,是这儿的常客。
“没什么事呀。”王叔将王旭转了两圈,上下仔细打量了。
“叔,不是我,病人在床上躺着呢,别耽误时间了。”王旭赶紧拖了他往床边上看去。
王叔这才注意到床上的人,脸色泛白,额头上出了汗,眉头微锁,王叔立马翻过他的手腕,把了脉,脉象略有些紊乱,但强劲有力,不似大病之兆。
“没事,吃多了腹胀,休息两天就好了。”
“王大夫,你要不再仔细看看,刚都吐血了呢。”日晚在山上把过脉,脉象紊乱,绝不是腹胀之象。
“日晚丫头,老夫医术虽不多高明,但小儿腹胀之脉还是把的出的,他脉搏强劲,绝非大病之象。”
“可是……”日晚还想再争辩两句,却见阿离睫毛微动,像是要醒了。
“阿姐,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去了。”
阿离躺在床上,话说的有气无力的,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一样,一声阿姐叫的日晚心都酥了“好,我们等会儿就回去。”
日晚偷偷地自己也把了脉,脉象缺如王大夫所言不假,虽有疑惑,也只道自己学艺不精,自惭道:“王大夫,是我冒昧了。”
王旭又帮着日晚扶了阿离回家安顿好,一看天,日头都要落了。两个人收拾完往门前的阶梯上一坐,都累瘫了,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王旭看着天边的太阳慢慢往山头落去,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往裤兜里掏了个果子出来:“给,丑丫头。”
“行呀你,这都还能带上几颗出来。”日晚接过果子,往嘴里一扔:“这几颗果子摘得可真不容易。”
“还要不要,我兜里还有几颗。”本想开开心心带着日晚和阿离去玩,结果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了倒好,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倒在地上。王旭内心很是有些惭愧。
“不用了,吃了一颗已经好很多。剩下的你带回去给王叔王婶也尝个鲜。”
日晚瞅着天也不早了,赶紧催王旭回了家,自己也烧水收拾自是不提。
王旭还没到家,就见着王婶在门口张望着,连忙整理了下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外套没有了,内衣上破了几个窟窿,还沾满了灰尘,衣衫褴褛,不细看,怕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个小叫花子。
而很明显王婶就是这么以为的。所以当王旭叫娘的时候,王婶只当这孩子没了娘亲才出来乞讨,心中满是怜惜,转身就往院内去,打算拿俩个今日刚做的馒头出来给他。
险险被叫住,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不是自家那个不争气的熊孩子还是谁!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几天不打欠收拾呀你。”一手揪着王旭的耳朵就往屋内拖。
“娘,你轻点儿,轻点儿。你儿子今天差点都见不到您了,你还下手这么狠,我是不是您亲儿子呀。”王旭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又觉着自己委屈。
到了屋内坐了,王婶这才放了手上下看了。自家孩子虽然平常也老不着调,上蹦下蹿,衣衫不整,但是今天着实严重了些,“你外衣呢?”
“烧了。”王旭老实答道。
“烧了?你这真是欠收拾呀你,那可是上个月我给你新做的呀。”王婶气得差点又没跳起来。
这时王叔刚好也回来,往厅内另一把椅子上坐了,抬头道:“你这又是怎么气着你娘了。”
王旭见着爹也回来了,摸了摸兜里的果子,想着爹也是知道这果子的好处的,跟爹说了,爹一定能帮着我求求情。
就一时也不跟王婶解释自己衣服怎么就给烧了,只忙献宝一样问王叔:“爹,你还记得上次咱俩给爷爷找材料的那个山洞吗,那个果子。”
王叔一听那个山洞刚刚还轻松的神色马上一禀:“不是让你不要再去那个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