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苏小谋

4、天才阿叔

　　“诶？你怎么哭了？”男孩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
　　被男孩这么一提醒，日晚才发现自己的思绪确实飘远了一些。哎……昨天在王叔家刺激受的挺深呀。
　　“没事，刚刚风把沙子吹进眼睛了。”
　　风表示很无辜。
　　“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肯定不舒服，现在有衣服了，我给你烧点水，你梳洗一下。”日晚在井里打了水往厨房烧了。
　　日晚家里没有沐浴间，就在院子里厨房旁边围了两块地方，一块用作茅厕，一块用作洗浴。好在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凉，男孩身体本就还虚弱，再一着凉，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日晚提了水照顾着男孩洗了，拿了王旭的衣裳给男孩换了，又给男孩束了头：“果然人靠衣装，打扮打扮还是个小帅哥呀。”
　　王旭的个头比男孩高些，这几件衣裳想是王旭早两年的，穿在男孩身上，倒是刚好合身。
　　“王旭怎么还没过来呢，这都这么久了，就回趟家打声招呼还能把人给打丢了？”以前日晚娘还在的时候王旭也偶尔会在日晚家吃饭，王旭小孩子心性，老觉着别人家的饭比自己家的好吃，成天想在日晚家赖饭吃。只是打日晚娘走了之后，倒是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这不来了吗？还不是我娘，念念叨叨的，生怕我给你吃穷了，我能吃多少东西呀，又让我给你拎了馍馍过来。”王旭自己走到厨房把东西放好，回到院子看着男孩穿了自己的衣裳：“不错不错，有我早些年的风采。”
　　“我怎么不知道你早些年有过风采。”损王旭简直是日晚经久不衰的乐趣：“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贫了，你们先玩着，我给你们做饭去。”
　　“虽然我现在是胖了一点，但是也就胖了一点点，我爹说，男孩子壮士些才好呢，你个丑丫头懂什么。”
　　王旭见日晚已经进了厨房，拉了男孩到院子中央，把自己抱在怀里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来献宝一样的摆在男孩面前：“这个是弹弓，这个是风筝，还有这个，这个拨浪鼓。最棒的是这个，木剑！”王叔是个木匠，王旭又是他们家独子，王叔得空就喜欢给王旭鼓捣点新奇的玩意儿。
　　男孩接过王旭献宝式的递过来的那根木剑，看了两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又把剑还给了王旭，倒是捡起地上的拨浪鼓摇起来。其实王叔的手艺还是不错的，配合着王旭的身高按比例仿了这把木剑，剑柄上还细心地刻上了王旭的名字，剑尾缀了一缕流苏，很是英气。平常王旭很少会舍得拿这把剑出来，只村里那群熊孩子起哄地急了，王旭才会拿了剑赏赐似的给他们看一眼。要不是看在日晚的面上，王旭还舍不得拿过来呢。
　　“你这也太不识货了。”王旭满脸不忿：“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男孩专心地摇着拨浪鼓，鼓声噔噔噔噔响着，就是不见答王旭的话。王旭听着鼓声，没来由的就一阵心烦气躁：“诶，跟你说话呢。”
　　恰逢日晚正好出来要打点水，刚好见着：“王旭，你干嘛呢，怎么说你也比人家大，当人家哥哥，你凶什么呢。”
　　“我问他叫什么，他不答我。”
　　“不回答你，你就要凶人家。你回你自己家凶去。”日晚最是见不得王旭这小霸王的样子。
　　“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又不是故意的。”王旭也委屈。
　　“ 再给你一次机会哈，再让给我逮着，你就等会儿端着碗上门口吃去。”日晚的菜还在火上炖着呢，没空再多教训他。
　　过了会儿，男孩手中的拨浪鼓似是玩腻了，抬头见王旭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手指了指王旭怀里的剑：“你那把剑是假的。”
　　“废话，真剑在我叔那里呢，这是把木剑可不是假的吗。”王旭的这把剑能让王旭这么宝贝，不仅仅是村里能有木剑的孩子屈指可数，更重要的是这把剑其实是仿着真剑做的。
　　王家在叶落村很是有些名望，不仅仅是因为王叔与王婶人好，更重要的是王叔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是昊天门的内门弟子。这是一个修真的世界不假，但也不是这世界人人都能踏上修真之路。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要想走上长生不老的修真大道，除了要经过勤奋的修炼与残酷的优胜劣汰，更重要的是要有先天的资质。所以这世界大部分还是老实本分的平凡人，而王叔的那个弟弟便是那极少数的佼佼者之一，在王旭还没出生的时候，王叔的弟弟就已经被昊天门收入门下，而且据说还被昊天门中某个地位极高的长老收做内门弟子。是以，王家在叶落村的地位水涨船高。
　　“诶，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王旭还想把男孩介绍给村里其他的小伙伴呢，不知道名字可不行。
　　“我……”男孩本不想答他，但是突然间脑海里又好像有点朦朦胧胧的印象，似乎记忆里有人叫过自己的名字，男孩歪了歪头，有点迷惑“我好像叫……阿离。”
　　“什么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好像是？那是还是不是呀。”哪里有人不知道自己名字的。
　　“王旭！你又皮痒了是吧！你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你什么时候凶人还会用绕口令了？你现在是要上天呀。”日晚刚出来准备喊他们吃饭，就又听见王旭大吼大叫。揪住他的耳朵就往厨房去了：“你这么能耐，赶紧把饭菜给我端桌上去。”
　　王旭一边随着日晚的脚步走着，一边想拽开日晚的手：“疼呀，疼呀，丑丫头，你这么凶以后是要嫁不出去的，哼，到时候，你就算求我我也不会娶你的。”
　　“小小年纪不想好，就开始想着娶媳妇儿啦，还想我求你，做梦吧你。”
　　因着王婶给的吃食，日晚今天好好地做了餐饭，王旭嘴上念着日晚做的饭这里火候不够，那里水煮的过了头，但是也喝了三碗粥并着几个大馍馍，反倒是男孩只喝了碗粥，一个馍馍都没吃完。
　　“你怎么就不吃了，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你现在小，正是长个的时候，要多吃点。”
　　“知道自己手艺不好，还算有救。”王旭总归是不怕死的。
　　“咽下你嘴里那口饭再跟我说话。不好吃，有人还吃那么些。你是猪吗还是你打算把你送过来的东西给吃完怎么的。”
　　“我这不是帮阿离吃吗。再说了，我也还小，我也还长个，我怎么就不能多吃了。”
　　“你叫阿离？”日晚转头问男孩。日晚只当男孩之前是受了刺激，记忆缺失，如今慢慢恢复，记起来自己叫什么也是情理之中。倒是有点嫌弃自己当初的小人之心了。
　　“好像有点印象。”阿离将碗筷放下：“我吃完了，你们慢吃。”起身走到院子里，坐到日晚搬给他的小板凳上，翻了翻王旭带的宝贝，不知道翻到了什么，仔细研究起来。
　　“王旭，你学学，什么叫有礼貌。“日晚起身：“我也吃完了，吃到最后的收拾洗碗。怎么这么能吃呢？”
　　”凭什么呀，哪有你这样的，我好歹是来做客的，你怎么能让我洗碗呢？”王旭满脸不忿。
　　“我做了饭，阿离还是个病人，不是你洗谁洗？”
　　“哼！你就惯会欺负我。”王旭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开始收桌子。
　　“你这么胖，多起身运动运动是为你好。懂不懂？”日晚围着院子散着步，走了几圈觉着差不多了，看到男孩手里拿着那把木剑，眉头拧着：“怎么了，是又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个剑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