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种》懿19

9、识相的就给哥哥老实点

　　师傅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此刻我必须先发制人，我迅速起身，绕到她的身后反手扣住她的喉咙。动作干净利落，
　　“妹妹，识相的就给哥哥老实点。”
　　她身躯一震，缓缓的点了点头。我刚寻思着怎么这厮如此老实，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我背后的远处响起，
　　“芷茵莫怕，待我擒了这小贼。”
　　是将紫！那这个。。。这个女子像是迎合将紫的话，猛地推开我扣她喉咙的左手，转身后退。月光下，我看清了她的脸孔，这张脸全然不是将紫那张面孔。这么说吧，娘曾说，我长得像爹，将紫眉眼长得像娘。所以，我们两个虽是同胞，却并不相像。将紫长的玲珑剔透，肤若凝脂，很讨人喜欢。尤其是眼睛，聪慧机敏。她唯一与我相似的就是高挺的鼻梁。但是，这样的鼻子配着她的明眸皓齿，却也不失俏皮可爱。而那个叫芷茵的女子，更像是一个瓷娃娃，一碰就碎。柳叶细眉，眼中似有盈盈秋水，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吹气如兰。这样的形容，似乎搜罗遍了我腹中的文稿。
　　我回过头正欲解释，却被一拳打中了额角。我妹妹有一个优点，打人先打脸。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只记得那个叫芷茵的姑娘，大声的呼喊
　　“来人啊！来人啊！”
　　还有将紫抓着我衣领准备再打一拳，继而看清了我的脸孔时的错愕。
　　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身边总有人来来回回，叽叽喳喳，我的额角隐隐作痛。人中吃痛，醒了过来，一下子从躺椅上摔了下来。待我定睛一看。娘披着外衫坐在大堂中央，喜忧参半的看着我。那个姑娘坐在一侧，惊魂未定偷偷的看我。将紫站在她身侧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经娘询问，我方才知道，那个姑娘是工部林尚书千金，林芷茵。将紫和她在闺中待嫁名媛养成班认识的，这个名字太过绕口，简称“闺班”好了。自此一见如故。今天邀她留宿，小姐妹秉烛聊点贴心话。突然说到后院刚移的花。林姑娘自幼喜欢侍弄花草，急急去看穿错了将紫的鞋。将紫的脚比她略大一些，又找了双鞋子，费了些功夫追出去，就看到一个背影锁住了林芷茵的喉咙。
　　“那我上墙的时候，分明没看到有人在那。”
　　我急急询问，惹得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当时只是好奇种植此花的土质，继而弯腰查看。刚站起来，将公子就。。。跳到我面前了。”
　　林芷茵看了我一看，弱弱的说。
　　娘扶着额头，瞪着我
　　“你这么晚了才回来，上哪去了？”
　　我马上一脸孝子样，谄媚一笑
　　“儿子消食去了。”
　　“真是吃饱了撑的啊。”将紫冷着脸，全然没有打伤我的悔改之意。我恨的牙根痒痒，却拿她丝毫没有办法。
　　“你这逆子，丢尽了我们将军府的脸。”
　　娘一下震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我急忙跪下
　　“孩儿不孝，惹娘动怒，您千万别生气，惩治孩儿就是了。”
　　娘并不理我，只对那林芷茵说
　　“林家小姐见谅，我儿唐突，我替他和你赔不是了。”
　　我连忙接话
　　“将离唐突，惊吓姑娘，实在抱歉。”
　　林芷茵抿着嘴，低头看着自己的绣鞋，双颊微红，低声道
　　“无妨。”
　　“罚你在祠堂跪一夜，静思已过。”娘说完这句，就携将紫、林芷茵离去。我起身，掸掸身上的土。小厮小剑急忙凑过来。
　　“我的爷，您的额角肿了一大块，小剑给您找药擦擦吧。”
　　我一想让个姑娘一拳打昏，尽管这姑娘精通武艺，算不得寻常女子，但也实在丢面子。只得故作镇定道
　　“小伤，一点也不痛，男子汉大丈夫，不必那么娇气。”
　　“可小姐比您武艺高强，这下手肯定不轻。”
　　“......”
　　小剑啊小剑，你可真是“剑”。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我横了他一眼，打发他回去睡觉，独自去祠堂，跪在了蒲团上。祠堂供奉将家列祖列宗，多位将领。爹的排位在正中，到这来，却让我没了思绪，许是太累，昏睡过去。朦胧之间，感觉有人把清凉的东西往我的额角涂抹，一边抹，一边叹息，这声音似乎是娘。可是，我睡意正浓，又睡了过去。又不知过了多久，又感觉有人往我的额角抹药膏。一边涂还一边絮叨
　　“习武的人怎么没点警戒心，连个拳头都躲不过。”
　　我不去理她，她有小声的碎碎念
　　“你以后还带兵打仗，万军之中怎能护得自己周全。”
　　我被她吵得头痛，强睁着眼对将紫说
　　“知道了，哥以后一定勤佳练武，比你强就是了。”
　　趁睡意没消，翻了个身，继续睡。将紫事事喜欢与我作对，对外从小却格外帮着我。我小时候和人打架，打不过，她就上去咬人家的手。被人甩开磕掉半颗牙。我生怕她今后因此嫁不出去，幸而她又换出了新牙。事后她只说，看不惯我丢将军府的脸面。我却十分感激她，为了兄长挺身而出的义气。再比如，我装弹弓的套子，是我偶尔提及，她亲手绣的。她不喜人前示好，只放在我枕边。想起今夜为我涂药的亲人，果然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