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
不过对于东方建国这个前解放军太空军部队的“老鸟”而言，这根本连热身都算不上。她现在这副新身体虽然还没有建立起驾驶飞船的运动神经记忆，但凭借老飞行员对于太空空间与万有引力的深刻理解，东方鸾的飞船掠过行星就如同海鸥略过海面般简单而轻盈。
脱离曲率飞行状态，发射导弹，进入曲率飞行状态，这过程仅仅用了七秒的时间——对于当年的太空军飞行员而言，这就是实战中的标准用时，不抢不拖，用最经济的轨道在最合适的矶发射，保证精确度和自身飞船的安全，完成任务并顺利返航。仅仅在最简单的任务里，真正的飞行员也会做到极致。
紫电清霜没有对此做出什么评价，大概是知道即使是对于已经退役的飞行员而言做到这样也是再普通不过的。而东方建国也并没有多说，便操控着她的银发男孩儿东方鸾进入了下一个模拟实战任务，近距轰炸。
近距轰炸相当于远距轰炸的升级版，只不过是延长了第二步的飞行轨迹，让飞船更贴近行星再发射导弹。可以说绝大部分的实际战争轰炸任务都是近距轰炸，而远距轰炸因为太容易受到反导弹系统干扰，而在实际战术中运用很受限制。
要知道敌人的行星绝对不可能是赤|裸地摆在那里让你打的，任何一颗值得作为打击目标的行星肯定都在至少是同步轨道以外具有驻军空间站，进行敌情预警和外层防御。那些空间站的其中一项作用就是安装反导弹系统，对前来的歼击飞船和它们的导弹进行拦截。而近距轰炸的这个“近距”，也不仅仅是为了更近地贴上目标从而更准确地命中，而是为了躲开行星轨道上的驻军空间站，突破敌方行星的外层防御而将火力真正触及行星表面。
而这个被她在实战中做过无数遍的动作，这一次东方建国也完成得完美。即使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开过青冥级歼击飞船，她的手再生也不可能到连这种几乎成为模因本能[1]的基本动作都出现瑕疵。
在之后，模拟机的控制面板上又出现了空间站轰炸、移动目标打击和各类掩护任务，对于东方建国而言也只不过是辅助重温了一下当年的飞行员生涯而已。模拟机对于飞行员的任务完成情况有自带的数据统计和综合评估，东方鸾除了失误率为零之外，平均用时和平均燃料消耗都创下了茗岛保卫军历史新低记录，综合评估更是得到了9.8的高分。
要知道即使是在现在的太空军部队里，那些真正的歼击飞船驾驶员的平均分也就是在9.8上下。东方建国在不开飞船将近一百年之后还能得到9.8分，已经是非常不容易。并且要是细看她每个任务的估分，可以看出因为在实战模拟中逐渐找到手感，这个分数还是逐渐上涨。如果让她再做一轮实战模拟任务，或许综合评估能够达到9.9，甚至是满分10.0都是可能的。
这个高分大概着实把紫电清霜吓了一跳，当东方鸾从模拟机上下来时，东方建国透过她的银发男孩儿的眼睛看到面前穿着中山装的年轻女人面无表情地站立着，恐怕她的操控者对于自己的技术印象很是深刻。尤其是茗岛保卫军的记录里显示9.8是历史最高分，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是茗岛“第一飞行员”紫电清霜也没有能够超过这个分数。
当然，能够达到综合评估9.8分或是稍低一点儿的分数，对于军队飞行员固然只是平均水平，但对于游戏玩家而言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何况《平行文明》的统一之战毕竟不是真实战争，模拟机里的任务对于这个线上游戏里的虚拟战争未必就真的适用。
不过东方建国还是隐约感到担心，自己一上来连个缓冲都没有，直接破了人家的平均用时和平均燃料消耗两项记录，会不会让紫电清霜心生不满？毕竟她是现在的“第一飞行员”，而东方鸾倘若在某些地方超过她，必然会让其他玩家对于这个“第一飞行员”的名号产生质疑。况且紫电清霜自己可能也会对于可能比她技术更强的飞行员产生排斥心理，毕竟这还只是个游戏，别的玩家心理对你不忿儿在游戏里可不用顾及太多法律军规。
然而，出乎东方建国意料的是，紫电清霜却是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关掉模拟机后转过身对高高梳着一头仿真娃娃般的银色卷发的东方鸾说道：“嗯，已经够了。”
东方鸾用那软糯的声音和淡漠的语气问道：“还用不用试验真船？”
“不用了，在游戏里真船和模拟机也没什么区别。”紫电清霜说道。
这话倒是一点儿不错的，模拟机和游戏里真实的飞船，对于玩家而言也都只是虚拟现实眼镜和耳机里的各种效果而已。而且其实现代的模拟机已经可以做得和真实飞船的体验效果无异，之所以真正的军队里除了模拟机训练还必须保证真船飞行的时长，其实只是为了克服飞行员的心理障碍。
“我通过了么？”东方鸾问道，这个问题显然没什么价值。
然而紫电清霜的回答却出乎东方建国的意料：“嗯，当然——对了，你有兴趣和阿明见一面么？哦，我是说银鸥，就是茗岛的首相，你知道。”
茗岛自从银鸥掌权以来，每年都在实行某种类似于君主立宪制的体制，然而和真正与古代英国相仿的君主立宪制不同，茗岛的“国王”是一只白鲸。白鲸固然深受现实世界茗岛居民的喜爱，也深受茗岛玩家的喜爱，但白鲸毕竟不能作为真正的统治者，而所有的大权基本上都彻彻底底地掌握在内阁的手里。内阁首相，也就是银鸥，就是这个虚拟世界行星国真正的一把手。
和银鸥见面，正是东方建国期待的。权力和荣誉是每个激素水平颇高的生理年轻女人最喜欢的东西之二，而得到现在掌权人的重用，无疑是在这个虚拟世界得到这两样东西的最快捷方式。
“好啊。”东方鸾用那个特意调配的软糯声音回答道，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淡漠之外的隐隐期待。
注释：
[1]模因本能：为本文自造词，与“基因本能”相对，指思想中深度刻画的模因，可以理解为某种下意识的行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