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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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东方建国只是淡定地回答道：“是我。”
她不用担心从东方鸾的口中发出女人的声音会令人感到奇怪，因为她已经在这台属于她自己的新计算机上安装了变声软件，并且调配好了一个很符合东方鸾可爱形象的软糯的声音。发达的计算机技术的好处就是，通过这样一个软件任何人都可以用他们所喜欢的声音说话。
只不过用这样一个软糯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东方建国那淡漠的语气，似乎有些煞风景。
“呃……好吧。”那穿中山装的姑娘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的笔试成绩是自己答的么？”
东方建国愣了一下儿，随即想到倘若一个软萌的男孩子莫名其妙地在飞行员笔试里答出历史第三的高分，那恐怕会显得非常诡异。于是便诚恳地解释道：“当然，我其实不是男孩子。”
那穿中山装的姑娘微微蹙了蹙眉。《平行文明》的角色塑造系统允许玩家录入一些特定面部表情辅助交流，而这位玩家很明显是其中高手。说实话，她这个女性角色的塑造，可要比东方建国随便把系统自带的角色改个头发便放上去要认真负责得多。
东方建国此时有些尴尬，然而却也不觉得自己用男孩子的角色有什么不对。这个游戏里差不多有一半儿以上的女性玩家都会选男性角色，有些还特意捏造成梦中情人的模样。比起那些人，她自认做得已经很保守了。
不过那穿中山装的姑娘的蹙眉表情也只是一瞬，立刻便转回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嗯，你大概认识我，我就是茗岛保卫军总司令、茗岛内阁国防大臣、并兼任本届茗岛保卫军飞行员考核总考官的紫电清霜。”
这个自带超长头衔的介绍让东方建国猛地一愣，先是感叹了一句这姐们儿真拽，然后才反应过来她的确是有拽的资本——这可是茗岛掌权者银鸥的亲密伙伴，被誉为茗岛“第一飞行员”的紫电清霜[1]啊！名气虽然并不能完全与能力挂钩，但这么有名气的人，能力肯定也不会弱。
东方建国立刻说道：“久仰阁下大名。”
在虚拟世界里，人们通常更倾向于说出一些非常用语言，例如称别人为“阁下”而非“同志”，这样虽然不算是非常符合语言规范，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也算是得体。只是这话用东方鸾的声音说出来，感觉还是有些怪异。
紫电清霜没怎么搭理她，而是直接领着她来到训练场的模拟机房。东方建国对这地方也是再熟悉不过，由于真正驾驶飞船需要很高的技术，新手飞行员通常都需要在模拟机上练习驾驶飞船数百小时，然后才能真正上船。而即使是飞行员里的老鸟，平时训练也大多要现在模拟机上找找感觉，真正的飞行即使在战时都是需要格外谨慎的。
飞行模拟机基本就相当于一套全面的虚拟现实设备，给飞行员以全方位飞船驾驶体验，在完全模拟现实的情况下训练飞行员的驾驶技能。而由于《平行文明》里玩家本身就是在穿戴着虚拟现实装置，所以在玩家使用飞行模拟机时，系统会直接将玩家的虚拟现实眼镜和耳机直接与模拟飞行软件连接。
当熟悉的仪表盘出现在眼前，就仿佛一百五十年前她第一次开着那在当时还属于最先进的“青冥”式歼击飞船驶出空间站，进入浩渺无垠的太空……似乎所有的交感神经都在这一刻兴奋，东方建国感觉到自己如获新生。
就是这个感觉，驾驶着可以超越光速的曲率飞船[2]去远航，撕裂整个宇宙，将那所有的一切——那些敌人、叛徒和愚昧无知的懦妇——统统甩在身后。她当年就是开着这样的飞船奔赴前线，直插敌人的心脏，在那无人能及的高速飞行之中投放最出人意料的、一击毙命的电磁干扰导弹。
几乎不需要思考，东方建国操作着东方鸾，在飞行模拟机里将这熟悉的青冥级歼击飞船驶出机库，奔向模拟机里广阔毫无阻隔的太空。
“你这是想去哪儿？！”耳机里紫电清霜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注意控制面板上显示的任务！”
这时候东方建国才发现原来模拟机里早就设定好了需要完成的预设动作，略微看了一眼，却都是些类似于“标准起飞”、“紧急起飞”、“无大气行星着陆”之类的简单动作。
哦，对，她的角色东方鸾现在还是个新兵，按理来说的确不可能那么快就进入真正的对战和执行任务阶段。先得从基础学起，虽然她都已经相当熟练，但流程还是要走的，何况对方的“第一飞行员”并不知道她的太空军背景。
东方鸾在模拟机里重新把飞船开回机库，然后便轻车熟路地按照控制面板上的指示一步一步完成预设动作。整个过程简直流畅得惊人，虽然都是些非常简单基础的操作，但若非退役的老兵恐怕没有别的玩家可以第一次便做得这么完美——当然，作为一个退役的前飞行员，把这些基础的动作做好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不过紫电清霜听上去的确是被她惊到了：“天哪，你原先在别的行星玩过吧？”
“没有。”东方建国淡定地回答道。
“没有？”紫电清霜的语气显露出怀疑。
“我是第一次玩《平行文明》，”东方建国笑了笑说道，“只不过不是第一次开飞船而已。”
注释：
[1]紫电清霜：紫电与清霜都为宝剑名，取自《滕王阁序》“紫电清霜，王将军之武库”。
[2]超越光速：前文提及过，按照基于广义相对论的计算，阿尔库贝利式曲率驱动可以达到在外界参考系看来是超光速的速度，但实际上“空间泡”内部并没有一处是违反光速不可超越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