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只想咸鱼养老-前传》胖胖妞

30、第 30 章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翠柳跑得太急，被风一呛，扶着门边一直咳嗽。

　　“发生什么事，你先缓缓再说。”

　　翠柳心里着急，可越是着急，便越是咳嗽不止。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小姐，大事不好了，姑、姑爷出事了。”

　　刘蓉漫不经心的，“他能出什么事？有诺大的国公府为他背后撑腰，哪会有谁胆敢招惹他，让他不快。方才看你慌慌张张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小姐，这次不一样，据姑爷身边侍卫所说，今日姑爷与好友外出游玩，赛马时不幸坠马受伤，刚刚才回到府内。”翠柳瞧着自家小姐依旧漫不经心的态度，不免愣住了，她知道自家小姐对于嫁给谁不甚在意，但不想她都已经嫁给姑爷一个月了，竟然还是如同未嫁时那般关紧自家家门自过自的。可小姐毕竟已经嫁给了姑爷。况且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这姑爷其实不想外面的那些嚼舌跟传的那般不堪，没瞧见不管每日夜里如何切磋输了也没见他计较过，虽然两人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

　　这样一想，翠柳不知为何竟有些开始同情起自家姑爷了，这娶了媳妇和没娶媳妇竟没什么差别。

　　想是这样想，但翠柳还是嘴上劝道，“小姐，这姑爷受伤了，若不去看看的话，估计侯爷和夫人大抵会有意见的。”

　　刘蓉虽然不在意他人看法，但想着自嫁过来后，她过得还是挺舒心的，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可否认也有贺磊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的原因，还是过去看看好了。

　　这刚一起身准备外出，外面传来熙熙嚷嚷的吵闹声，刘蓉和翠柳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

　　两人刚一出房门就见着赵氏领着一伙人进来，其中四个人抬着一块木板，上面赫然躺着昏迷过去人事不省的贺磊，刘蓉两人连忙让人进来，等下人将贺磊妥善搬到床上躺好又是好一会功夫。

　　等贺磊躺在床上后，刘蓉方才看清他的状态，以往鲜明的、炯炯有神的双眸紧闭，眉宇间似是身上的伤痛而紧皱，额头冷汗遍布，仿若刚淋了一场大雨一般。

　　“大夫，快，快看看磊儿怎么样了？天可怜见的，我们家磊儿究竟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就遇到这种事。”说着说着，赵氏看着床上凄惨的贺磊一时伤心竟不顾外人在场抹起了眼泪，那一声声的哭诉让人心酸。

　　老大夫诊完脉，眉头紧皱摇摇头，“老夫才疏学浅，贵公子伤势太重请恕老夫无能为力，若是只是前面第一处伤，老夫还能保证能医好贵公子双腿且如往常一般，可惜，可惜了。”

　　赵氏哭声一顿，“这，这是什么意思？”

　　“唉，简单地说，贵公子受了反复两次伤，这第一次受伤其实还有的医治，但恰恰不幸的是这第二次受的伤恰好与第一个伤处是同一处，同一个地方反复两次受伤，况且看这伤痕，这第二次伤是马蹄所致。现如今，贵公子腿骨关节断裂，即使接上，也无法行走且每到阴雨天必定蚀痛难忍。老夫只能开些药调理一二，但治标不治本。”老大夫叹了叹气，可怜这国公爷家的二少爷，虽说纨绔了一些吧但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年纪轻轻便不良于行，着实可惜。

　　老大夫走前，不忍便提醒了一句，说既然如此不妨让人找找皇宫里的御医或是民间中的圣手，难保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有几分希望不是。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的磊儿啊。”老大夫一走，赵氏掩面大哭，旁人劝也劝不住，她看着床上躺着憔悴苍白的贺磊不禁悲从中来，面上神情越发痛苦不堪，末了竟生生哭晕过去。

　　这还了得，向嬷嬷跟刘蓉说一声，一行人便连忙扶着晕过去的赵氏回了桂园。

　　动静都这般大了，原本候在外边的今日同贺磊一同赛马的公子哥们自然是听见里边的对话，了解情况后他们面面相觑，又呆了一会，知道今日国公府是顾不上他们了，便三两成群的跟何管家告辞，忧心忡忡的结伴离开，毕竟这贺磊是同他们一起游玩时出的无妄之灾。

　　何管家实在是没工夫招待他们，送他们离开后，连忙给被传召入宫议事的老爷送信，将家里情况告知。

　　不说得到消息后，贺武渊大变的神色。

　　就说屋内的刘蓉和贺磊两人，贺磊受的伤太重了至今未醒，刘蓉在一旁站着，看着床上但却目光无神，反倒像是在想些什么。

　　刘蓉又重新把贺磊刚被送回竹园的那一刻开始到后来的情景在脑子里重现一遍，才发现她刚刚一直觉得怪异的地方，想通后，看向正昏迷的贺磊眼眸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啧啧。

　　桂园

　　“你们下去吧，我会看着夫人的。”

　　“是。”丫鬟们听向嬷嬷的吩咐依次退下，走时还不忘把门带上。

　　待人都走后，只见适才还躺在床上昏睡的赵氏已经起身半坐起来了，向嬷嬷斟了一盏茶水递上，“夫人，先润润喉。”

　　“嗯。”方才哭得那么久，嗓子是有些不舒服。留意到向嬷嬷欲言又止的神色，“嬷嬷，你可是好奇我今日为何如此大的反应？”

　　“是，夫人今日为何……”向嬷嬷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今日自家夫人着实太过反常，完全不想平日里的做派。

　　赵氏沉吟了好一会，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方才送老二回来的那群人了吗？我们京城里的算得上名号的纨绔子弟全在那了，你说他们回去后会如何？”

　　向嬷嬷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夫人是说，今日所行之事是想借他们之口传播出去？可即使得了一个爱护继子的贤良美名，这也不能带给夫人多大的利益啊。”说着说着，反倒更加糊涂了。

　　赵氏笑了笑，“是对我作用不大，但于我儿而言，却是大有裨益。”

　　向嬷嬷一点就通，确实，若是夫人得了个善待继子、视其为己出的贤惠名声，与大少爷而言，倒是在他原本的好名声上锦上添花。且不说，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到了老爷选继承人的时候。

　　赵氏轻嗑茶盏，神情肃穆，“嬷嬷，那件事记得处理干净，务必保证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切记若有必要，除去便是。”

　　向嬷嬷自是清楚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赵氏一开口她立马应下。

　　贺武渊紧赶慢赶马不停蹄的，终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内，停下后那马儿都差点累得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父亲。”

　　“他如何了，大夫怎么说？”

　　刘蓉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个便宜公公除了冷淡以外的表情，看来传言也不净实他还是挺看重贺磊这个二儿子的，虽有些诧异但又很快平复，将老大夫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末了，在提到贺磊的双腿废了，站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时，贺武渊侧身处的手紧握被爆出的条条青筋尽显，尔后，像是压抑一般以后才慢慢放松。

　　“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何管家，我有些事先回了。”贺武渊在床边瞧了贺磊好一会，像是想起什么，一脸黑沉、风雨欲来的离开，即使他一直压制怒火，但刘蓉何其敏锐，让她嗅到一丝不寻常。事后证明果然不出刘蓉所料，贺磊这一出是被人设计的。

　　只不过……

　　“怎么样？查出来了吗？”

　　“禀主子，时间有限，我们的人只查到少爷的腿不是意外所致，像，像是有人故意制造马伤人的假象，恕属下等无能，先下只查到这些，再多的还暂无线索。”贺武渊一身煞气，人鬼莫近，即使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的他，也难于接近。

　　贺武渊知道这事不能怪他，显然是有人早他们一步抹了尾巴断了线索，吩咐加派人手暗地里继续查下去，切记勿打草惊蛇，便挥手让他退下。

　　暗卫依言退下，离开前余光所见，昏暗的光线在主子身上投下阴影，笼罩着他的身影，莫名产生一种像是主子已在黑暗里一般的错觉，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的光影。

　　暗卫走得远一些时，灵敏的耳朵耸动，隐隐约约的听见一声叹息，有几分疲倦意味。停了下来，却又什么也没听到。有的只是院子里草木随风而动的响动与寂静，高悬于顶的明月和周围微闪的星辰。

　　暗卫摇摇头，暗叹今夜不知怎么回事，竟会想的这么多，看来是魔怔了。挥去脑海中的错觉，放空大脑，恢复平日里的状态，远去。

　　静寂的院子仿佛从未有人来访过一般，一如往常。

　　屋里的贺武渊按着眉头沉吟，突然对着一边说道，“你怎么看？”

　　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是温泽。若是暗卫还在，必定很是讶异，竟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能隐藏的让他毫无所觉。此时的温泽较之以往的温和不同，月光洒下，他眼角下的泪痣隐隐约约，月光的投视反衬出姣好的脸庞透露出一种妖孽，跟白日里的温泽像是长着相同样貌的两个人似的。

　　“有人按耐不住了。”简简单单的一句，冷漠而又无情。

　　“是啊。你推演的结果如何？”

　　“还差一些，差些时日就有结果了。”

　　“是吗？”对于这个回答，贺武渊既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尔后，两人并无多少交流，抬头望着窗外那明亮的明月默默无语。

　　但在阴暗的角落里却是在滋生出什么似的，黑暗而又狰狞。在月光照耀下的镇国公府注定不平静，这水暗潮涌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