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尊》吴帝辉

12、不可说

　　话说苍老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袭来。
　　三位神仙还好，只是秦府中却是些普通人，他们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更有甚者直接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有一股奇异的波动把秦府包围了起来，纵然里面天翻地覆，外面也不会察觉到半点动静。
　　忽然空中现出了一位头发苍白的男子，他身穿一袭白袍，稳稳地落下身形。
　　龙雪绿瞳早在一旁恭候，令人惊奇的是观音竟也是低下了头，话语中略显敬畏：“弟子拜见师……准提圣人。”
　　“慈航道士不必多礼，只是还未回答老夫的问题。”准提含笑道。
　　观音不说话，面容却有些苦涩。
　　“慈航道士难道连一个字也不愿回答老夫吗，也对，老夫现在毕竟是个落魄之人，是没有资格与当今的观音菩萨交谈的。”
　　观音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我要那个孩子。”准提一指秦天：“如果道士你没有意见的话，那这个孩子我便带走了。”准提也已经不打算说些废话了，迈步向秦天走去。
　　看着准提的身影慢慢走来，观音的眼中终于泛起了泪光，颤巍巍的说道：“师祖……”
　　准提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有些失神，但终究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师祖，到现在您还是放不下吗？”观音悲伤的泪珠滴落下来。
　　准提一天已听到两遍这样的问题了，他不是很想回答，也没有心思再动怒，只能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毕竟是我多年的心血，接引老道能忍，而我却是万万不能忍的，纵然你说再多，也无法阻止我。”
　　观音已泣不成声，但她还是大声哀求道：“弟子不信，弟子决不相信，您在弟子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位和蔼可亲的师祖，求师祖能回心转意。”
　　准提的心中有些酸涩了，但他并不愿表现出来，他依然阴沉着脸，轻轻的摆摆手道：“罢了，我不想伤你性命，你也莫要在此纠缠。回去告诉那上古佛，篡教之仇，老夫此生必报，不管他是否已经悔过，我也绝不原谅的。”
　　“师祖之恨，莫过于恨当年古佛背信弃义，一众爱徒视而不见。师祖恨得有理，弟子不能有丝毫埋怨。”菩萨话至此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坚定：“弟子如今做得佛教护法，于我佛也算一大助力，既是如此，弟子愿以自身性命聊解师祖心头之恨，全是弟子心甘情愿，与师祖没有任何关系，只求您，只求您……”
　　准提听到这里愣了愣，竟是笑了起来，笑声中透着无尽凄凉：“如今佛教竟有你这般弟子，于我而言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心呢？”
　　他默默地自言自语，可下一瞬却对着观音暴掠而来，雄浑掌力重重拍在后者胸前。
　　观音不避不闪，任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她重重地倒在地上，跪坐在准提身前，嘴角却掀起了一丝弧度：“看来师祖还是以前的那位师祖，一点也不曾变过。”
　　“你再不走，我必使出全力，取你性命！”准提终于红着眼咆哮道，他现在心里充满了愤恨，但不知道该恨谁，可能是恨背弃他的人，也可能是恨关心他的人，更有可能是恨他自己吧。
　　观音坚定地注视着准提，嘴角掀起了更大的弧度：“求师祖能回心转意！”
　　准提咬了咬牙，右手终于泛起一片火光，上面荡漾起令人心悸的波动，火光正在慢慢凝聚。
　　而火光凝聚的同时，准提的眼神也紧紧的盯着观音，那眼神仿佛在威胁，也仿佛是在祈求。
　　观音看着准提迟迟不肯落下的手，却笑得更开心了，那笑容仿佛是欣喜，也仿佛是劝勉。
　　准提似乎很受不了这种眼神，所以他选择了回避，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神火印！”随着准提的一声厉喝，右手向观音狠狠拍去，周围的空间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压迫，犹如被火焰炙烤一般地呈现出扭曲的景象，甚至一点点崩碎开来。
　　而就在攻击即将落在观音身上时，即将破碎的空间深处，一道道金色光点弥漫出来，光点融合成光幕，一只硕大的金色手掌忽然闪现出来，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向准提拍去。
　　那只手掌实在巨大，简直和准提的身子一般大了，与准提那不成比例的手掌硬憾在一起，一道肉眼可见的浅红色涟漪缓缓向触点周围席卷开来，方圆亿万里之内都弥漫着一股毁灭的气息。
　　但就在红色涟漪扩散开来的时候，一顶暗紫色钵盂从天而降，把涟漪和准提的身形全都盖了进去。
　　涟漪激荡在盂壁上，发出钟鸣般的响声，钵盂也当真如洪钟一般纹丝不动，涟漪冲不开它的束缚，反而被震散了回去，一道道红色匹练四处冲击，顿时在钵盂里掀起了一场神力风暴，空间彻底崩碎，形成了一道漆黑巨大的裂缝。
　　准提身形击退，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双手不断挥动，抵御着风暴的侵袭。
　　先前浮现出金色手掌的光幕此时也有了异动，那光幕缓缓撑大，巨掌撤了回去，却显现出一具更加庞大的身影。
　　不，与其说是身影，不如说是一具雕塑，雕塑身高九丈，通体散发着金黄的颜色，好似是纯金所铸，盘坐在一朵金莲台之上，莲台漂浮在空中，散发出庄严凝重的气息。
　　片刻之后，钵盂里的空间安静下来，漆黑巨大的裂缝也已闭合，准提稳住稍显狼狈的身形，定睛一看，冷厉的眼神迸射出来，咬牙切齿道：“好！好！好！当今佛祖都赶了过来，灵宝道人，却不知近来过的如何呀？”
　　观音伏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佛像也吃了一惊，口中喊道：“师尊！”
　　佛像睁开了眼，便看那瞳孔也是金色的，佛像不回答准提，只双手合十念起佛经。
　　“灵宝道人一来便祭出化身，看来是想动真格的了，也好，今天就让老夫来看看曾经举世瞩目的天才如今修炼到了何种地步。”准提阴冷一笑，身形虚幻起来，但在其身后却慢慢凝聚起了一尊六丈高大的金色实像，实像分为四份，朝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一份竟都是一具独立的佛像，彼此连接在一起，四张脸上变换着喜怒哀乐四种表情，八只手又握住八件器物，分别是：莲花、经典、净瓶、令牌、权杖、□□、尖枪、巨剑。
　　这六丈金身自巍然不动，却见佛祖化身的四周浮现出四具虚影，虚影凝成实质，赫然是六丈金身所化，表情、手中握着的兵器都是一样的。
　　一个是六丈金身，一个是九丈佛像；这个八臂挥舞不相让，那个双手合十抵锋芒。一股股惊人的波动不断地从两人周身散发开来，就连紫色钵盂都发出了细微的颤动。如今若不是它罩着，莫说暴风国，也莫说整个洲岛，就算天庭到地府也要被掀个底儿朝天了。
　　纵然此刻没有天翻地覆，也是日月无光，‘银河’之中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都是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压力，如今正在各自的宫殿里踱步疑虑。
　　却说钵盂之内，准提攻势连连，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如今已敌了八手，准提似乎占据了些上风，但见佛祖的表情依然镇定自若，把前者的攻势连连接下。
　　“灵宝道人，为何不还手呢，是怕伤了老夫吗，这倒是不必，你虽有惊世之才，可老夫也不是等闲之辈！”看后者只接招，不出手，准提厉声喝道，手上攻势更加刁钻狠辣，奈何佛祖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攻势又都被硬生生的接了下来，一时间局势竟有些僵持不下。
　　看着两人的缠斗，绿瞳的眼中闪出一抹邪异的光芒：此时佛祖被拦，观音受伤，正是抓住秦天那小子的好时机。
　　当下没有犹豫，迈步向秦天走去，脸上显出戏谑的表情，他就是要让秦天感觉到内心的惊恐。
　　龙雪看见绿瞳的动作，欲上前阻拦，但终究没有出手。她虽不是绿瞳这样的阴险小人，在弄懂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绝不会趁人之危，可毕竟是奉了准提旨意前来，不帮忙也就算了，再上去阻拦的话就有些过分了一点。
　　观音已是强弩之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绿瞳来到秦天的身前。
　　秦天看着他，已吓得说不出话了，可秦无畏还算清醒，急忙招呼手底下的仆人们拦住绿瞳。
　　这些家丁在秦府中办事，多得秦家人的恩惠，纵然害怕至极，还是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
　　绿瞳笑了笑，笑声尖刻阴冷，家丁们瞬间口吐鲜血，朝周围倒飞出去
　　秦无畏已顾不得许多，亲自向绿瞳冲来，绿瞳望向秦天，冷冷笑道：“他便是你的父亲吧，真不知我杀了他，你又会有什么样的感想？”说罢屈指一弹，击出一道绿色光波。
　　光波打在秦无畏身上，秦无畏的身体竟然凭空化作了一颗颗光点，飘散在秦天面前。
　　秦天看着眼前这些光点，竟好似梦境一般，他伸手在眼前摸了摸，却什么也摸不到，他的眼神已不再惊恐，而是忽然间变得呆滞了。
　　秦蓝站在身后，已晕死了过去，魏凝雪哀嚎着跑过来，拍打着绿瞳的身体，绿瞳又是一弹，她也已化作了漫天的光点。
　　绿瞳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看着眼前表情麻木的秦天，呵呵一笑：“凡人毕竟是凡人，简直不堪一击，就像蚂蚁一样，死多少都是不足惜的。
　　好了，麻烦都已被我清除，现在让我带你上天庭逛一圈吧，这种好事可是有些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呀。”说罢手臂缓缓向秦天抓去。
　　眼看绿瞳就要得逞，一只手掌却重重地拍在他的身后，他沿着秦天的头上飞了出去，许久之后他才勉强站起身来，抹去嘴角的鲜血。
　　“龙雪，你想干什么！”绿瞳恶狠狠地说道。
　　“你个心狠手辣的小人，我刚刚就该拦下你，你难道忘记天条上的规矩了吗，修道之人是决不能伤凡人性命的，如有违抗，按律当斩。”龙雪纤细的手指朝绿瞳一横，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你为何如此顽固不化，你想想，我们奉的准提圣人的命令，他奉的又是大天尊的命令，天尊的命令谁敢违抗，纵然是让执法队看见了，我们也有他罩着，执法队绝不敢拿我们怎样的。
　　如来佛和观音菩萨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是佛教的人，与我们道家有何干系，别说他们素来清静无为，就算告上天庭也没人听他们的。
　　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我却看得出，最近天庭里正在分立成两个不同的阵营，大天尊毕竟手握统理三界的重权，你以后也好生掂量掂量，小心别给你的族人带去麻烦。”绿瞳阴测测地怂恿道。
　　龙雪别的或许不上心，但一提到族人她的脸色便难看起来，美眸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她终究还是冷哼一声：“别拿宗族来干扰我，我龙雪向来是帮理不帮人，不管是谁做了错事，做了有悖天理的事，我便看不惯，看不惯就要出手，这也是族中长辈从小教导我的。”
　　龙雪不愧是龙女，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严正直的气势，驳斥得绿瞳哑口无言。
　　而在两人对立之际，钵盂之中又有了异动，只见如来抓住准提攻势的一个短暂的空隙，四丈长短的手臂朝着一具佛像拍去。
　　那具佛像只顾攻击，全然忘了防守，仓促间只能双臂堆在胸前略作抵挡，剧烈的波动震荡在佛像的胸前，它的身影终于变的虚幻起来，半晌之后凭空消失了，随着一具虚像的崩溃，六丈金身也紧接着消失了。
　　准提的身影浮现出来，不过他此时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手掌捂着胸口，浑身在剧烈地颤抖着，片刻后终于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无边造化境，怎么可能，这才多少个年头，你当真是个怪物！”准提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不，见鬼也没有那么夸张。他说罢双手结出一道印记，周身的空间里可波动起来，下一瞬他的身影已出现在了钵盂的外面，朝如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灵宝道人，这次算我败了。但你也要清楚，你如今不仅是与我结下了仇怨，更是和大天尊结了仇。
　　我们以后是不会放过这个孩子的，你若也想救他，便是相当于和整个天庭作对，你可想好了！”
　　准提又向秦天看了一眼：“小伙子，今后你若想不被我抓到，可要跑的远些、快些了。”
　　准提说罢便飞身走了，弃下目瞪口呆的绿瞳，绿瞳见如来望向自己，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口中大叫道：“佛祖慈悲为怀，不要杀我，我只是奉上边的命令而已，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绿瞳见如来不理会自己，急忙化作一缕青烟跑了。
　　龙雪收回鄙夷的眼神，向如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叹了口气也飞身走了。
　　回身再看秦府的一片院落已是满地狼藉，活着的秦家人一个个目光呆滞，六神无主地跪伏在地上。
　　“罪过，罪过”佛祖双手合十，又默默念起佛家真言，一股奇异的音波传到观音菩萨的耳旁。
　　观音伤势瞬时有了好转，她从昏迷的状态中醒转过来，双眼忽凝结出一道雾气，伤心泣道：“是弟子无能，没能拦下……没能拦下师祖。”说罢看向不远处的秦天，不禁又悲从中来：“这孩子心地善良，为何小小年纪就遭此劫难，上天真待他不公……”
　　观音已不忍说下去了，咬了咬红唇，握紧右手所持的玉瓶，左手捏向插在瓶口的一根柳叶。
　　“观自在菩萨，你可要想好，人已死，魂魄再过几日也要飞入阴曹地府了，你此番并不算救人，也不知将来会结下善果还是恶果，受得善报还是恶报。”如来看见观音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
　　观音黛眉一紧，似是下定了决心，抽出瓶中的柳叶向空中摇洒了一圈，柳叶上还沾着水珠，水珠落到地上，花草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
　　不仅是植物，周围还聚集起密密麻麻的光点，光点交汇，汇聚成两道人影，正是秦天的父母，秦天看见自己的父母再度回到了眼前，虽还有呆滞的表情，但眼睛里终究是恢复了些神采。
　　只是他父母的眼神却是空洞的，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莫说召回两个人的灵魂，就算是一个人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观自在，你果真想好了吗？”佛祖的表情有些无奈。
　　观音虽然很痛苦，可依然是一副倔强的神情：“弟子绝不后悔！”说罢嘴里念出一道口诀，伴随着音律，周围涌起一阵极其玄奥的波动，再看秦天的父母，他们的眼中终于再度恢复了神采。
　　秦天终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看看秦天的父母，再看看秦天，观音菩萨也由衷地笑了，她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美丽、真诚，只不过她的脸色又苍白了许多。
　　画面归于平静，秦天的心头却泛起一道声音：“秦天，你以后若还想保住你家人的性命，不再让今天的事情重演，就赶快去求求那位女菩萨。
　　你便这样与她说，你说‘弟子已看懂了其中缘由，那伙强盗是冲着弟子前来，刚刚没有得逞以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弟子不愿再拖累家人，便决定从今以后外出奔游，踏遍那万里山河，以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求菩萨不要抹去弟子记忆。’
　　事成之后，我保你一家人性命无忧，若我的话不灵验，甭说把我丢到那东郊河里，就算把我碾碎了扔到粪池子里我也毫无怨尤。”
　　秦天已顾不得许多了，他走到观音面前，屈膝跪了下去，一字一句的把石灵交待的话复述了一遍。
　　但观音听罢眉头皱起来，笑容都有些不自然了：“你年纪轻轻，不知独自在外的艰险，切莫意气用事。”
　　“菩萨，我并不是意气用事，却因现在的确只剩下这一种办法了。
　　我并不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要我的家人能够平安幸福，如果真能那样的话，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秦天的这一番话却是发自内心的。
　　菩萨疼爱的摸了摸秦天的脑袋，虽不想让他吃苦，可情势所迫，也只能慢慢地扶起他来，重重地说了一句：“好，我答应你！”
　　秦天也重重地说了句：“谢菩萨成全！”
　　“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绝不涉险，更不要招惹事端。快些寻个终身伴侣，找个地方藏匿起来，再不要被他们找到，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平安安地过完此生，知道了吗。”
　　“嗯，菩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菩萨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嘴角多了一抹微笑：“好一个彬彬孝子，如果你不是凡人，我定要引你入我佛门修炼，可惜没有‘如果’，你也只是个普通孩子。
　　修仙一途比离家闯荡还要艰险万倍，你也是肯定受不了的。”菩萨语重心长的说道。
　　只见她说着说着左手向虚空中一按，按出数十道光波，这些光波朝着秦天之外的人们迅速掠去。
　　大多数光波都已没入了人们的身体里，他们微微一晃便各自软倒在地上，像睡着了一样。
　　但就在其中一道光波要触碰到秦蓝的时候，后者周围忽然泛起一扇光罩，将光波抵挡了下来。
　　观音惊咦一声，转身看向了如来。
　　如来却看着她身后晕倒的那名少女，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观音瞪大了双眼看着如来，显得更加吃惊了，因为她已经从没有见过后者当上佛祖以后露出过任何笑容。
　　早已晕过去的秦蓝动了动身子，似乎要醒了，如来这才向观音说道：“观自在菩萨，我们走吧。”
　　“是。”观音应了一声，脸上依然布满震惊，她始终想不出如来为何会笑，也始终没有问。
　　如来和观音的身影已经缓缓消散了，但他们的声音却回荡在空中，回荡在秦天的耳旁：
　　“劫数历来天注定，你我何必空悻悻，只须埋头念佛经，自有神人相呼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师尊，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