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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
昏迷中梦境纷沓而来,永无止境漫漫遮日,黑暗汹涌中,始终有个声音在耳边温柔的低喃,柔软的声音穿透重重雾霭,让她不再恐慌,不再彷徨。
“雨儿,不要吓我,快醒过来吧。”
“我有好多故事没有告诉你,你快醒来,让我一件一件的告诉你,再也不骗你,好不好?”
“雨儿,我还想吃你做的蛋糕,你再做给我好不好?”
“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你不是喜欢堆雪人吗?我们一起堆个大雪人。”
……
三日后夜里,她终于缓缓醒来,对上一双温柔又隐含哀戚的眸子,里面布满的血丝,目光流露出的温柔让人心甘情愿的溺在里面。
无力的张了张口,“小白……”。
床边的人身子一震,包住她柔荑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痛……”她嘶哑的低呼,手上的力量顿时消失,化作温暖包围着她。
身体如被卡车碾过,极度疲倦乏力,进了少许汤药后又昏睡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天亮,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边几人身上,薄薄的光晕,似梦幻般不敢轻触。
春儿轻端过热粥,倾身细细的喂着,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眼角出有什么东西,若清晨的露珠,一闪一闪。
苏筱逸吃的很慢,许久才进了半碗,咧嘴一笑:“没想到太子哥哥这次给了这么多好东西,可是花了血本了吧。”
太子微笑摇头,温润的脸庞清瘦了些许,浓浓的笑意却也遮不住眼底多出的一丝冷峻。
“没事的,让大家担心了。”歉意地扯了扯嘴角,却发现笑不出来,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下去。
静宁见状轻叹口气,上前替她掖了被角,缓缓道:“先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情等好了再说。”
她微微点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不知外面局势怎样了?
不多时,众人见她面露疲倦,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小屋里再度恢复了平静,刚要闭目小憩,却又发现有人进来,抬眼一看,却是小白。
吃力的招招手,让小白做到身边,笑道:“小白,我做梦还梦见你了呢!你就这么坐在我床前,看着我睡觉。”
小白身子微震,垂眸不语,阳光照在他修长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
“怎么了?很冷么?”苏筱逸关心的问,裹着被子的身子扭动着,腾出一片地方:“上来,盖上被子就会暖和许多了。”
小白呆呆的望着她,随后傻笑着脱鞋上床。
苏筱逸心满意足的帮他盖上被子,斜倚着他的肩膀缓缓睡去。
身体在春儿的照顾下慢慢的恢复了起来,养病的这几日,封越他们偶尔过来探望,却绝口不提外面的事情,她心里明白这是大家怕她担心所以故意不说,心中感动不已,放下心思日日清闲的养着身体。
直到十日后,春儿为她换上素服,她才知道,水妃薨了。
停灵七日后,白妃出殡,几日光景,崇文帝竟似老了许多。
素白的丧服,雪白的灵幡,挥洒天际的纸钱,年仅24岁的白妃,在众人的哭泣声中离开了这个纷杂的人世,棺木在火光纷飞中灰飞湮灭,昔日锦华无上的泰央宫关上重重的宫门。
一切,尘埃落定。原来,生死之间,竟是如此简单。
心中黯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太子的殿前。本要转身离开,后又想到有好多未明白的事情,抬脚走了进去。
屋内,太子正在书桌前画画,见她进屋,搁笔抬眸笑道:“就知道你憋不住了,你这脾气啊……”
苏筱逸耸肩笑笑,凑上前来:“问题搁在肚子里会发霉变坏的,我可不想当那垃圾桶。”
太子淡笑着整理着袖口,片刻无语,随后眼神略闪道:“凶手找到了,是杨昭仪手下的宫女翡翠。”
苏筱逸心中疑惑,满脸不信的望着他。
许是看到她的疑惑,太子端茶品了一口又道:“还记得“吉州民乱”?翡翠的爹被牵扯其中,最后病死狱中。”
心中大震,‘吉州民乱’她听说过,三年前,吉州地带蝗灾严重,颗粒无收,朝廷命人大开粮库赈济灾民,然而开库后却发现粮库因中饱私囊早已颗粒无存,无粮可发。吉州官员生怕此事东窗事发,隐而不报,致使吉州大批难民聚集闹事,暴乱因此而生。朝廷最终派了军队才得以镇压。最后,不少难民不堪贫苦,近百人同尽于闹市广场。此事震动朝野,崇文帝一道旨意发下,严查此事有关官员,从地方官到朝堂官员一律撤查,决不姑息。而当时的刑部彻查人员便是白妃的大哥白斐。
原来如此,轻点头复又疑惑:“即便如此,她为何陷害于我?”
“你可知熹月可是中的什么毒?”太子合着青瓷碗道:“是虞美人,侍卫在你们送到景泰宫的糕点里发现荷衣子,而在翡翠那里却发现赤芍了。”
赤芍,别名赤幻仙子,若服食少有过量,虽不致命,却也可至人身体逐渐虚弱。荷衣子,一般只是用少许来做香料调剂,而无他用,若赤芍与荷衣子相合便可制成毒药——虞美人。
苏筱逸身子一震,心中凉意蔓延,是谁?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自己?有这样处心积虑的要害死自己?
“雨儿?”太子见她脸色苍白,轻声唤着她,苏筱逸缓过神来,苦涩的扯了嘴角,又问:“那日在天牢里的刺客可查出来历了?可是容贵妃派来的?”
太子眼神一冷,点头,目光里暗涛汹涌。
她冷笑,好个一箭双雕,心机竟是如此狠毒,只怕是那翡翠也是容贵妃的人,如今白妃思子伤身也没了,她便可再独霸后宫。
两人各自思量,屋里一阵安静。
许久,太子打破安静道:“来,看看我今日绘的图,不知比起你的素描画法又如何?”说着把她拉到书桌前。
她心中纷乱,匆匆扫了几眼桌上的画,只觉画中人风情万种,眉眼间有几分熟悉,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人是谁?”茫然的问。
太子眼神微黯,眼里的流出柔和的光,淡淡道:“这是我的母后,敬懿皇后。”
苏筱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静静的望着画出神,想是白妃的离世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吧。心中酸痛,轻轻握住太子的手,迎上太子诧异的目光,太子一愣,笑着握紧她的手道:“小丫头长大了!”心中却微叹,希望你以后莫要怨我。
从太子殿出来,苏筱逸消化着白天太子的话,心中疑问丛生:糕点里怎会多了荷衣子?而翡翠又怎会知道糕点里已有了荷衣子?这事既然有容贵妃策划,又怎么会牵扯到杨昭仪?栽赃嫁祸?还是另有隐情?
烦乱的揉揉头,右肩隐隐作痛,叹气,也不知何时才能握剑?
抬头却见到云路正在不远处负手赏松,见她过来,狭长的眸子上下打量一番,眼珠流转间露出狐一般的狡猾,随后薄唇微挑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她低头故作不见,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背后清冷的声音道:“再聪明的兔子也躲不过猎人的弓箭。”青松下,云路眼中闪动着冰冷的锋芒。
苏筱逸身子一滞,再转身回击时,却发现已无人影,低头情不自禁的裹紧身上的衣服,竟是不胜寒意。
几日后,有人上了折子,揭露白妃的哥哥白霖贪污官府公款,私自占用建安陵地部分地区为己谋私,中饱私囊,大殿之上,崇文帝静听之后,命人彻查此事。一周后,户部尚书白霖被抄家,白霖被发配到中州服役,其他牵扯其中的官员一律革职查办,朝廷上风波涌动。
事隔几天,又有人指出,户部左侍郎在职期间,克扣官员俸饷,不出三日也被查办流放。
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少人纷纷跳出来上书参奏,表明立场,生怕受到牵连。
直到太子进言,称此事牵系过大,若如此追查下去只怕有人趁机兴风作浪,派系间彼此倾轧,如此以往,人心慌乱,恐伤国之根本,不如就此作罢。
崇文帝沉思许久道:“户部一事牵连甚广,恐难深究。如今各地牵连官员职位空缺,责令各地挑选贤能,尽快填补空缺。”
寥寥几句话,成功转移焦点,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官员的推举上,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苏筱逸眼见白妃离世后,白系一派如摧枯拉朽般轰然倒塌,心中唏嘘,自古朝堂之上派系倾轧不断,血溅金殿之事也多如牛毛,而今亲眼见证,方能深刻体验其中的残忍悲戚。
后宫之争素来残酷,其复杂残酷与朝堂之上不相上下,如今白氏一倒,后宫之内也免不了一番重新洗牌。扭头瞄了一眼争端药进屋的春儿,踌躇一番道:“宫中日子清苦,明日我便求了太子哥哥借着这个机会放你出宫。”
春儿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汤药撒了一地:“春儿愿服侍公主一辈子。”
“你还有自己的家人,怎能为了我误了终生?”
“春儿孤苦伶仃,进宫前便已无家人,公主待我情如姐妹,春儿无以为报,唯有追随公主身边侍奉一生,才能报答公主的恩情。”
她微摇头,缓缓道:“我待你如此并无要你报答之意,只是觉得这皇宫残酷黑暗,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愿意!”春儿咬唇点头。
“既然如此,便留下吧,只是以后做事更要处处小心仔细了。”这事自己恐怕做不了主,究竟去留与否还要看宫里的安排。
“多谢公主。”春儿额头贴地。
“衣服湿了,容易着凉,快去换吧。”她歪头笑道。
“是。”春儿缓缓退了出去。
看了一眼满地的汤药,她转身推开窗户,窗外寒风扫过,一片萧索。眼望着冰峭流光的宫墙,心中叹息,这血雨腥风,自己又能躲到什么时候?
五日后,原礼部参事左靖担任户部尚书一职,其原属下苏鸣也晋升为户部侍郎,太子一派逐渐掌握朝中局势,慢慢成为可以与容氏派系鼎立的集团。天下皆知,太子的母亲敬懿皇后入宫前便姓左,而左靖的母亲——燕国夫人也姓左,太子一直私下称呼其小姨母,而苏鸣则是称其为二舅娘。
至此,天越国浓重的大幕又拉开新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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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悄然的溜走,转眼已到年关,方见晴朗的天空再次飘起雪花,大雪纷纷扬扬覆盖一切喧嚣。
苏筱逸坐在炉火旁听着封越和太子讨论的事情,眉头一皱,撇嘴嫌恶道:“还有完没完了,新的户部尚书都上任了,还在死抓着前任不放,好歹白霖也是皇亲国戚,怎能一再贬伐!”
太子闻言笑笑:“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念之间,天壤之别,不足为奇,若哪天你我失势也必然如此光景。”又见她的样子温言道:“不过这次梅濂柬也太过火了,一连写了两分奏折。”
“就是!”她用力点头。
太子看她一眼失笑摇头,随后转了目光与封越开始讨论其他事情。她听得无聊,又觉肚子有些微痛,便找了个理由溜了出去。
漫无目的的在园子走着,四下寂静,唯有脚下的积雪被踩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公主,公主……”背后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转身发现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宫女,看样子年龄在十二三岁。
“有什么事情?”她纳闷的问。
“奴婢是景轩宫新来的宫女小玉,静宁公主让奴婢来请公主到望月亭。”小玉道。
“奥。既然如此,我便随你过去吧。”正好她也想过去,这几天新学了曲子,还没让静宁听听呢。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苏筱逸心中思索着经过白妃离世一事后宫内血液换了好多,竟有许多不认识了。却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正要开口询问,只觉耳边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立刻侧身避开,正对上玉儿冷然凄厉的眼睛,身子一震,警惕问道 :“你到底是谁?”
玉儿冷笑: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问别人?
说罢手中的匕首再次挥出,冷光扑面而来,次次直冲要害,显然受过专门的训练。
苏筱逸闪躲应付着,这人身手虽受过训练,但是根基太差,看她进攻路数虽然直冲要害而来,但是招数凌乱,想来是受人指点一二,却不能灵活运用。
心思及此,找了个间隙,捉住玉儿持刀的手腕:怒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玉儿冷笑,神情狰狞:“你害死了我姐姐,我要替她和杨昭仪报仇!”说着胳膊用力一挣,刀锋划过苏筱逸衣襟,脱离了钳制。
苏筱逸心中大惊,只觉胸前一凉,衣服被割破。顺势跳开,用力一掌拍向玉儿的右肩,银光一闪,匕首划了弧线没入雪中。玉儿身体也随之滑落,神情迷离,委坐于地。
“你到底什么意思?”她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脑子里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公主还要装傻?”玉儿闻言,目光忽的透出阴狠,凄厉笑道:“若不是你,我姐姐怎么被活活打死?若不是你,杨昭仪又怎么会服毒自尽?姐姐那么善良的人,平日总舍不得吃穿,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啊~~”说罢,再也忍不住悲痛,掩面而泣。
苏筱逸心中血气翻滚,只觉一股热流窜上心头,颤声问道:“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翡……翡……翡翠……”玉儿抽泣。
霎时,身子像被雷击中一般。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就是真相,用性命换回来的真相,而她,就是那个凶手!
只觉眼前白雪全化做白茫茫的大雾,触手可及却又找不到出路,脸上一热,眼泪翻出眼眶。
这时,有几名侍卫听到动静过来,看到两人对峙的样子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便要冲上前来拿人。
苏筱逸还在震惊之中,待反应过来要阻止已来不及,玉儿扑到地上,拾起匕首,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她刺了过来。
众人的惊呼中,玉儿忽然刀锋一转,噗的一声,匕首送入了她自己的咽喉,温湿的鲜血喷薄而出,溅到苏筱逸的脸上。
苏筱逸颤抖着扶住她的身体,眼看着她的笑容逐渐扩大,随后消失。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雪地上。鲜红刺目的血液染湿身下的土地,触目惊心。
侍卫上前来架开春儿的尸体,苏筱逸神情恍惚的坐在雪地上,看着雪花簌簌的落地,一片一片的掩盖着血迹,任凭侍卫呼唤着自己,却无动于衷。
忽然间,她奋力推开身边的侍卫,挣扎着爬起,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书房里,太子正与封越讨论着事情,却听外面一阵吵闹,书房门被撞开,苏筱逸一身血迹的站在那里,眼神凄迷悲哀。
不等她开口,封越早已跑过来,一把扶助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快速的检查一番,急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筱逸不语,泪眼婆娑的直直盯着已到身前的太子,“是……是……是真的吗……翡翠……翡翠的事情……是真的吗?”
太子先是一怔,随后眼神一黯,微微点头。
她惨笑,缓缓抽出封越架住的胳膊,不顾身后人的呼唤向外走去。
外面风雪更紧了,雪花夹着风声席卷而过,她抬头望天,泪水和着雪水滚落,腹部疼痛再次袭来,只觉一股热流流出,伴随着惊呼声,身体坠入黑暗。
电脑修好了,被折腾得没脾气了,5555~~~
好久没写,也不知道变味没有。
接下来偶会努力更新的,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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