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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完) ...
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
五彩绣线,各色丝绸,竹制绷子。
剪断手中的绣线,一手托着自己的杰作,苏筱逸的眉头越皱越紧,再看看春儿熟练的分线,穿针,引线,心里一阵感叹,果然没这个天分。这种细致的活儿,真地做不来,现代时学素描,画风也是偏向简洁张扬,与细腻无缘。
春儿探过身,看了一眼,摇头失笑:“还有比着更难看的荷袋吗?”
“有!”她挪了挪屁股,抽出两个更丑的荷袋,哭丧着脸递到春儿的眼前。
“噗嗤”春儿笑了出来,眉目婉转秀雅。
赌气的收回,塞进小白手里:“送你了,不许说难看,不许说不要!”
小白呆笑,低头细细的看这荷袋,只见上面绣着莲花,寓意并蒂莲华,一朵莲花上有点滴血迹,想是她不小心扎破手指留下的。眉头微的一皱复又舒展开来。
瞥见春儿绣的鸳鸯,苏筱逸心中暗笑,少女情怀总是诗,随口唱道:
“初一到十五,十五月儿高,香风吹动杨柳梢。
年年常在外,初一你都没有归来,丢下了想你的妹挂心怀。
三月桃花开,吾哥你带信来,情郎哥带信你要个荷袋。
丝线抽一根,花针摸一苗,针线穿好绣荷袋。
一绣一只船船上张着帆,里面的意思情郎你去猜。
二绣鸳鸯鸟栖息在河边,你依依我靠靠永远不分开。
郎是年轻汉,妹如花初开。
收到这荷包袋郎你要早看来。”
春儿赌气的扭过头,遮住一脸的绯红,然后三人笑做一团。
正嬉闹着,忽听屋外一阵杂乱,纷杂的脚步声传来。心中正好奇,门帘已被掀开,一队内廷侍卫已进屋,身后冷风吹进,只觉身上一阵凉意。
春儿反应最快,上前道:“各位侍卫大哥,今日为何事而来?”
侍卫对于春儿的话不予理会,其中头领模样的人一声喝到:“查四公主投毒陷害熹月公主与六皇子,皇上有命将四公主打入天牢候审。来人,带走!”说着,其余人便要上前捉人。
屋内人接是一愣,苏筱逸更是身子微震,待反映过来胳膊已被人捉住,眉头一皱,挣扎起来。春儿见状上前来拉住侍卫:“不可能,公主怎么会做那种事,是不是弄错了?”
侍卫冷笑:“皇上亲下的旨意,怎会弄错?带走。”苏筱逸认出他是乾明宫的御前侍卫陈维。
屋内顿时乱做一团,春儿哭着上前拦着侍卫,小白更是被吓哭缩在一边。
“住手!”苏筱逸一声清啸,一个反手扣住旁边侍卫的脉搏,屋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抖抖衣服,冷然道:“我自己会走!你们到外边等我!”
却见他们仍未有出屋的意思,扬眉冷笑道:“陈侍卫,什么时候,小小侍卫也敢持兵器闯入公主闺阁了?这后宫莫不是没有王法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陈维被唬得一愣,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屋外等候,随后也出了门。
苏筱逸回头对春儿淡然一笑:“放心,不会有事的。记住,且不说此事不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也绝不能承认!更不可把祸事揽于己身?一荣皆荣一损俱损,你可明白?”
春儿含泪咬唇用力的点头:“纵然酷刑加身,也决不会承认!”
点点头,目光撇向小白,心中凄然,叹口气转身出门。
屋外,雪舞回风,似白玉梨花簌簌而下,天地间一片凝白肃然,抬头望天,天空万里阴霾,阴阴沉沉,雪花飞落脸庞,一片冰凉。
两名侍卫忙上前,一左一右相挟。
振袖一挥道:“我自己可以走,不劳你们费心。”说罢,昂首大步向风雪深处走去,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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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阴冷,冬天更是寒气难抵。
入夜,苏筱逸静坐墙角的稻草上,运功调息抵御寒冷。脑中却在不停的思考着,熹月与云竞中毒,到底是何人所为?又怎么会与自己有牵扯?他们中的又是什么毒?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了,不知外面情况如何?
正想着,察觉有人走来,抬眸对上静宁公主的视线,心中只觉暖流浸入,温暖全身。
静宁眉眼间哀伤流转。隔着木栏握住她的手,目光闪烁道:“天牢苦寒,你一定要忍住。”随后,身后的宫女递过一床厚实的棉被。
苏筱逸不敢应话,只怕一张口泪水便忍不住落下来,只是微微点点头,接过棉被。
两人隔栏相望,纵有许多话也不敢说,终于,静宁忍不住背过身去,肩膀起伏低泣道:“六弟云竞,夭殇了……”
“啊?”苏筱逸心中大震,脑中嗡然。那个粉白娇嫩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了?就这么被阴谋诡计夺去了无辜的性命?谁又是权势争斗的下一个牺牲者?悬在自己头上的那把刀又会什么时候落下?
身体如同寒窑破洞,一阵冷风呼啸穿过,四肢僵木俱凉,一股热流无声滑落下来,砸在石板地上,眼泪,为了云竞也为了自己。
“熹月呢?她如何?”她嘶哑的问道。
“还在昏迷中,御医说稳定了些许。”静宁转身直视着她,一字一顿的道:“雨儿,无论如何,你.定.要.保.住.性.命!”
苏筱逸心中一紧,用力的点头,轻声道:“小心容贵妃!”后又想起想起什么道:“麻烦姐姐照顾一下雨儿屋里的那枝白梅,如今雨儿遭难,莫要让人糟蹋了。”
静宁先是一怔,随后了然的点头。
静宁离开后,牢狱再度恢复死寂。
抬头望着墙上的小窗,雪依然在下,不时有雪花随风落了进来。
回味着静宁临走时的留下的话,心中忐忑惶然。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只是觉得此事定不简单,不然静宁走时不会如此叮嘱。
为什么独独是白妃的儿子和容贵妃的女儿中毒?两人向来水火难容,又怎会坐到一起?自己入狱又是何人幕后操纵?如今云竞夭折,白妃必然遭受重重打击,如此下来,此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再者,若白妃一心惩治自己,太子与封越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若两方相斗,谁又会渔翁得利?
这么想着,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眼前浮现一双冰冷的眼静,周身一阵哆嗦,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其实在她心里还有一问,她始终不敢去想,为什么皇帝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送进了天牢?
她,还算是他的女儿吗?
抬眼见狱卒端来饭菜,顾不得身体的酸痛,忙接了过来。说是饭菜,却也不过是冷冰冰的馒头与咸菜,即便如此,她依然很高兴。因为入狱,无心进餐,她已经一天一夜未进水米,早就嘴唇干裂,头晕脑胀,四肢无力了。
拿起冰凉的馒头,剥了外面发黑的皮,慢慢的吃了起来。却觉项间一阵灼热,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直佩带的佛珠有异样。心中正纳闷,却觉肚子没由来的一阵剧痛,似一刀刀割在腹中,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无尽的黑暗中,血红双眼的怪物在身后狰狞的追逐,她拼命奔跑,脚下岩浆溶液滚烫似火,蒸腾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火辣辣的痛楚阵阵传来,力气用尽,脚下岩浆喷薄而出,身体被慢慢融化,她以为这么死掉了,却只觉一阵凉风袭来,天上下起蒙蒙细雨,浇灭了滚烫的火流,身体也一丝一点的清凉下来,一阵温暖的把自己包围。
小逸,小逸……
是谁?是谁在耳边轻唤着自己的名字?妈妈,是你吗?
小逸,小逸……
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冰冷的石壁,杂乱的枯草,一阵怔忡,苦笑,原来是梦。
吃力的爬到破旧的床上,静静盯着牢顶,刚才怎么回事?肚子会如此疼痛?莫非下毒?毒死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对外说雨公主畏罪服毒自杀,也许毒药就是害死云竞的那种,如果这样下去,怕是连太子封越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届时无论朝堂还是后宫都将会掀起一阵暴风雨。
伸手摸了摸项间的佛珠,已经不再灼热,托起面前的珠子却发现其中一颗已变得乌黑,再无温润光泽。心中正要好奇,却听牢外一阵脚步声。
缓缓的合上眼,真正的好戏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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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脚步颇重,大约三四个人。
“哐啷”一声,木栏上的铁链被打开,一行人进入牢房中。
苏筱逸只觉面前冷风微动,像是有人试探自己鼻息。屏气静心,待到那人手要收回时突的睁开了眼睛,目光清冷,吓得那人慌忙退后。
此时,她才看清楚来人,面□□瘦,双鬓发白,目光阴冷狡诈,尖细的下巴不见青茬,再看衣装打扮,却是个太监。
那太监见她坐立而起,倒也不慌不忙,眼睛贼溜溜的打量了一遍苏筱逸,“啪啪”一拍手,身后的一个小太监躬身上前,手里端着托盘,上面端放一个瓷瓶。
苏筱逸微一发怔,很快便明白了过来,若没猜错,这瓶子里装的应该就是剧毒 。
“皇上有旨,四公主赫连雨自幼心机狡诈,矜名嫉能,不容于人,如今更是丧心如狂毒害手足至亲,痛失吾心,特赐毒酒一杯。”尖细刺耳的声音传来,让人心底寒意顿生。
苏筱逸心中做痛,想此事纵有虚假,而这心机狡黠、矜名嫉能之名,怕是确实出自崇文帝之口,别人又怎会找如此的罪名来贬伐自己,原来,在他眼里,她是如此不堪。心中一寒,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见她无动于衷,为首的老太监一使眼色,两边的小太监便欺身上来。
“慢着!”苏筱逸清喝,淡笑道:“既是父皇旨意,雨儿自然不能不从,只是……”说着眼珠溜转,打量着眼前的几人,脑中快速的转动搜索着,这几人好面生,竟像是从未见过。
想罢暗握袖中匕首,挑眉道:“只是我朝律法规定,罪罚者,必有证据作呈,如今未经审讯便赐死罪,于情于法均是不合,如此轻率,就不怕落个漠视律法刑规的罪名?”
为首的太监一愣,冷冷奸笑:“公主以为没有证据?春儿那丫头早就已经招了,御伺间的嬷嬷手下可是利落得很呐。”
苏筱逸身子微晃,御伺间?宫中犯错的宫女们都会被送去那里,宫中暗刑在那肆无忌惮,几个老嬷嬷更是让人闻名而颤栗。春儿被送去了御伺间?那里的刑罚他又能如何受的?想自己临走时早已叮嘱春儿绝对不能招认,不仅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太子他们,春儿是明事理的人,以她对太子的情谊,更不会坐视太子受牵连而糊涂认下这罪名。由此断定这太监的话是假,骗她自尽是真。想春儿这时怕还是受那非人之苦,鼻头一酸,眼眶发热,却又因瞟见对面太监得意的神色,硬是咬牙把泪水强咽下去,冷然而对。
领头太监见她这般光景,心道不妙,一个眼神催促两个小太监上前,欲要捉住她的双臂。
苏筱逸早有准备,闪身捉住其中一人的手腕,接着巧劲反手一转,只听“咔嚓”一声,那小太监手腕折断,痛得蹲在地上抱手惨叫,另一太监见状正要车手,也被她眼疾手快的一个手刀敲晕。
袖中匕首滑落手心,利落的握住刀柄,寒光一闪,刀尖直指老太监的眉心而去,却见老太监身形一闪,眨眼间,肋下一阵剧痛,弯身收手,向背后攻去,虚晃两招退缩墙边。
这太监竟身怀武功!她虽习武,却因与封越过招不多,故而临战经验少,看这人身手不错,今日恐难脱身。思及此,手中汗水湿漉,冷意攀至心头。
“咚——咚!咚!咚!咚!”,打更声传来,已是五更。苏筱逸心中盘算,再有半个时辰牢房内这批被买通的狱卒将会换班,若可以拖到那时,便可再有生机。
耳边掌风急劲,挥手隔开这一掌,手中匕刃反转,顺势朝老太监胸前划去,又被掌风推开,刀光剑影掌风凌厉,幽幽火光中两人于狭小牢房中打斗纠缠一起,几番交手,苏筱逸逐渐落于下风。
“噗”,右肩处生生挨了一掌,穿心剧痛袭来,身体一个踉跄倒退两步,顺手打落牢壁上的火把,借接着昏暗的光线,她转身故作战败退后。老太监冷笑,纵身而起,眼见这一掌已到眼前。这时,苏筱逸突的转身,手中已多两个瓷瓶,左手一挥,漫天的灰粉夹着胡椒粉铺散开来。老太监只觉眼前一阵灰蒙,眼中进了不少灰粉与胡椒粉,苏筱逸掩鼻快速从他裆下滑过至其背后,只听噗的一声,锋利的刀刃没入他的后背,老太监背后受伤,屈肘重击苏筱逸背部,她只觉喉咙一阵甜腥,鲜血喷了出来。
身子不支的倒地的同时拔出了已浸满献血的匕首,两人皆是大口喘气。此时,外面脚步声传来,守在外面的几名狱卒因许久不见回音,执了火把前来查看。
心中暗叫不妙,苏筱逸硬硬撑起身子,克制住体内紊乱的气息,狠狠地抹了嘴边的血迹,待到狱卒到面前时忽的妖娆一笑,几名狱卒顿时呆住,眼前这人随长发丝丝缠蔓,一双眸子里流出的冷冷凌光,雪白衣上血腥斑斑,如同暗夜中盛开的血梅,妖冶刺眼,只一眼便沉入黑暗难以自拔。
“还不抓住她!”老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几个狱卒顿时清醒,拔剑上前。
苏筱逸冷笑,喝斥道:“谁敢?”目光清冷的扫了一眼众人,又道:“既是奉旨赐死又怎么会没有圣旨?莫要听他一派胡言!若我今日葬身于此,只怕在场之人必然无一活口,你们可是想清楚了?”
几名狱卒顿时呆愣,目光闪烁。
苏筱逸见状语气放软,缓缓道:“谁人不是父母养大的,若就如此离开,岂不是痛煞亲人心肺!本宫明白各位均是身不由己,趁如今大错尚未酿成,不如弃暗投明。有道是良禽择林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待到真相查清,本宫与太子自然不会亏待了各位。”说道太子两字时更是语气加重。
几名狱卒垂首沉思,老太监见状有些慌乱,枯哑的声音大喝道:“别听他的,还不快动手!”
苏筱逸趁热打铁继续道:“你们的主子既然干让你们参与,必然早已舍弃了你们的性命。你们可曾想过,若此次本宫死于非命,你们的下场会是如何?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左手作了个抹脖的动作,一双眼睛血红夺目。
这时,老太监突地暴起挥掌过来,她一个闪身躲避不及,心中懊恼不已,却见眼前寒光一闪,老太监已经扑倒在地,身下一滩血污。他身边站着一个浓眉方脸的狱卒,手里的长刀正兀自滴着鲜血。
“卑职救护来迟,还请公主赎罪!”浓眉狱卒扶刀跪地行礼,其他狱卒见状稍一迟疑,也随着跪了一地。
苏筱逸忍痛淡笑扶起为首的狱卒,正要开口,却听一声响亮的鸡鸣,天地初亮,旭日东升,又一个清晨展现在世人面前。
嘴角动了动,掀起一阵苦笑,这一夜,终于挨过了。
拐角入口处传来了脚步声,还未见到人便闻道一阵淡雅的清香,颤抖的双腿再也撑立不住,一阵天旋地转,漫天的黑暗席卷而来。
(完)
身体终于恢复了,哈哈!
提醒大家,蘑菇一定要炒熟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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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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