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负》红笺已无色

34、戚贵人

　　“叶宝林。”叶乔见叶念影匆匆便要离开，便叫住了她。
　　“乔妃娘娘可还有事？”叶念影心下愤懑，咬牙切齿道。
　　“前些日子姐姐还说要同本宫不计前嫌，今日竟又这般生疏了。”叶乔笑道，“想必今日去冷宫的是唐贵嫔，姐姐很是不满意吧！”
　　“你既知我同你水火不容，便又何必再故意同我说这些。”叶念影不屑道。
　　“从前不愿与你计较，是本宫不屑。你这般的榆木脑子，能有什么值得本宫故意去做的？只是叶念影，这是最后一次了。下一次，本宫必不会轻易放过你。”叶乔轻蔑的笑道，“你最好牢牢记住。”说罢也不听她回话，便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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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宫。
　　“娘娘，今日之事若是没有皇上过去，怕是要麻烦了。”檀桑道。
　　叶乔写字的手顿了片刻，“本宫已经让他失望了。”
　　“娘娘，其实您若是……”
　　“罢了，世间之事，若是涉及感情，便是全无道理的。”叶乔不欲多言。
　　“是，奴婢多嘴了。”檀桑悻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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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叶乔准备休息了。
　　“娘娘，皇上来了长宁宫。”堇月面色沉沉的走了进来，“只是去了戚姑娘的院子里里。”
　　叶乔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掩去了心下一闪而过的情绪，“戚姑娘貌美又有才气，皇上会宠爱她也是情理中的事情。想来明日戚姑娘便是名正言顺的主子了，以后在长宁宫更是要细心照料戚姑娘才是。”
　　“是，奴婢知晓。”堇月应道。
　　堇月熄了屋里的灯，叶乔和衣躺下，西厢房传来琵琶的奏响，许是对于一个想要休息的人来说有些刺耳了，叶乔久久难以入眠。辗转反侧，看着窗外透进来的灯火光亮，显得屋子里荒芜虚透，竟是一地的凄凉。
　　叶乔无奈坐了起来，想起从前在叶府的时候，虽日子贫苦，总还有母亲可以依偎。
　　其实她也不是忍受不了这般的寂寞，若是一直这般倒也无事，只是因为曾经拥有过，失去了才更加的令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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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满宫皆知，戚氏进封戚贵人。
　　早起去向太后请安时，太后便对此不甚满意。一个高浚女子，在大梁后宫，总是会让人心生疑虑。
　　“太后娘娘，左不过还是个贵人，也翻不出什么波浪，不必为了她费心劳神。”沈贵妃扶着太后从内院出来，在大堂坐下。
　　“参见太后娘娘。”
　　“都坐吧。”
　　“谢太后娘娘。”
　　“戚贵人在何处。”
　　“嫔妾贵人戚氏给太后娘娘请安。”戚贵人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
　　“你是高浚人，又曾经入过烟花之地，本是不该伺候皇上的。但皇上既然宠幸了你，如今你已是贵人，便要忘记从前的种种，安分守己才是。”太后教导着，却并未叫她起身。
　　“嫔妾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不语，仍让她跪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叫她起身，“罢了，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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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乏了，遣散了众人。
　　众人结伴三三两两的回宫。
　　“恭喜戚贵人了，这般的好手段。”姜昭仪凉凉说道，“果真是待过花柳之地的，自然是最懂男人的。”
　　戚紫青脸色沉沉，涨红了脸。
　　“姜昭仪这话可是觉得自己不得皇上喜欢吗？”叶乔忍不住出言相帮道，“既如此，常来长宁宫请教戚贵人便好了。”
　　姜昭仪气得脸都要绿了，“乔妃娘娘说的是，这长宁宫啊当真是好地方，皇上就是爱去。只是如今啊皇上去的是戚贵人处了，不知夜半娘娘听着琵琶声，心中是何感受。”
　　“只要皇上高兴，不管在哪个宫哪个院，本宫心中都是觉得安稳的，难道姜昭仪不这么想吗？”叶乔回怼道。
　　“你……”姜翰卿被这话噎住，气急走开了。
　　“多谢乔妃娘娘。”戚贵人致谢道，“倒是连累娘娘与嫔妾一同被讥讽了。”
　　“这些话本宫可听得多了，贵人不要往心里去才是。”叶乔宽慰她道，“如今你刚得圣宠，自然有人会故意寻衅，拿你的身份身世说事，看开些便是。只要皇上宠爱你，他人也只能眼红了。”
　　“其实……”戚氏欲言又止，“罢了，多谢娘娘教诲，嫔妾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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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冷宫里说唐贵嫔想要见您，您可要见她？”
　　叶乔颇有些好奇，“她见我作甚？”
　　“奴婢不知，奴婢以为她陷害您多次，您实在不必去见她。”檀桑道。
　　“不过是见一面罢了，许是她有什么话要说。如今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既然她要求了，本宫便去见她一面便是。”
　　冷宫。
　　叶乔不是第一次来了，上一次来还是来看王婕妤的。
　　推门进院，里头的人许是一下子没有适应光线，伸手挡了挡眼睛。叶乔第一次看到她卸去妆容，取下珠环的模样。没有了从前的雍容华贵，也褪去了从前的戾气。脸色虽有些差，可眉目清秀，衣着整洁。
　　“你来了啊，竟还愿意再见我。”唐雪晴笑了笑，“不怕我仍要害你吗？”
　　“你也没有害到我，倒是害的自己进了这里。”叶乔找了把椅子坐下，慢慢说道，“可去旁边看过王婕妤？”
　　唐雪晴僵了僵脸，“我同她一齐入宫，也算是相伴多年了。”
　　“那你竟能下得去手，打掉她的孩子还陷害她入冷宫。”
　　“她的孩子本就保不住，我不过是想要借此打压你罢了。只是事情败露，陷害你不成，才只好让她替我顶了罪。”
　　叶乔只淡淡听她说着。
　　“那你可知我为何这般恨你？三番两次想要除去你？”
　　叶乔愣了愣，摇了摇头。
　　唐雪晴凄凄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皆是凉意，“你可还记得我生辰那日，你同皇上心有灵犀写下汉广，皇上弃我而去，陪你去了长宁宫。”
　　“只是因为这个？”叶乔惶惑，“不过是巧合罢了，更何况是你提议的，何故因为此事记恨我？。”
　　“巧合？呵……”唐雪晴冷笑道，“那个提议是皇上提前要求的，我原来也好奇，只是看到他写下同你一样的两句时细想才明白，他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竟是为了你。你让我的生辰变成一个笑话和耻辱，从那日开始，我便发誓，定要除去你才能如意。我论家世，论样貌，论才华，哪点比不上你，为何你就能入了他的眼？”
　　“可如今我已然失宠，已不再是你的威胁了。”叶乔心下乱的很，竟是他主动要求的……
　　“原来你还没看明白他的心意。”唐雪晴沉了脸，似是嘲讽般说道。
　　未等叶乔说话，她又继续道，“他向来冷漠，此次竟是一点情分都不顾，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也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有真正了解他……好在没有祸及母家，也算是他留了情面了。”
　　叶乔见她这般模样，心下恻隐，“怎么不求着见他一面？”
　　“我如今这般的模样，见了也只会令他生厌。罢了吧……”
　　“终究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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