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怜念泠逝

2、第 2 章

　　坐在飞机上，听着姨妈向我描绘着窗外的景色，我只能低头微笑。在着三万英尺高的天空中，我感觉不到任何变化。只是有点耳鸣和头痛。闭着眼睛听着姨妈的诉说，只能想象着天空和陆地的样子。
　　飞机降落了，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语言。一下飞机，这周围陌生的一切让我紧张起来。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姨妈的手轻轻地在我的背上拍着。然后搀扶着我坐进了一辆汽车里。摇下车窗，风吹了进来，乱了我的发。“这座城市里有海吗？”“不是城市里有海，而是海边的城市，你是怎么知道的？”抚着我被风乱了的发，姨妈问着。“吹来的风湿湿粘粘的，有种腥腥的味道，我想大概就是大海的味道了吧。”头靠在车窗上，脸上的皮肤有了温暖的热度，太阳的光芒照在我的脸上，抬头对着天空，眼前的景象有些许的光亮。太阳究竟有多明亮，能够照亮我黑暗的眼底。那光芒直直地照进了我的心。
　　车子在城市里穿梭着，最后停下来，被搀扶着下了车，因为以前在家中都不曾拄杖行走，到了这陌生的环境我就放不开了。只能任人牵着手小心的往前移动。刚进到屋内，就听见了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惊喜的声音：“念！真的是你，刚刚从学校回来就听说今天妈妈和表弟要回来，现在终于是盼到了。”说着就将我抱了个满怀。“恩。你是谁？”从声音上，根本无法辨认出，只有这样没有礼貌地发问，那人先是一楞，然后手捧着我的脸说：“真是过分呀，念，我是你表哥——焰呀。我们小的时候还在一起住过的呢！怎么就忘了呢？”焰？这个名字在脑中翻腾着，似乎有点忆起了。“啊，是焰哥，对不起，声音变了，没有认出来呢。”我笑着道歉。“行了行了，有什么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说，先让小念休息吧，才下飞机，累的很。”姨妈走过来将被紧抱在表哥怀里我用力拉了出来。“妈，我会带小念休息的。这不才见着，抱抱都不行。”“小念这小身子骨哪经得起你这折腾。”“恩，不会，表哥没有弄疼我，再说，好歹我也是男生，没那么脆弱啊。”我连忙说到。为什么在他们眼里我就那么柔弱不堪一击？焰拉起我的手，说：“行了，我带念回房间，妈你就别跟来了。”“懒得管你，我自己都好累的。”姨妈的声音渐渐远了。我笑了出来。“笑什么？”焰奇怪的发问。我摇头道：“没有，只是你们的对话还是那么有趣的说。”“好，下面我们去看房间。”手被牵着上了楼。
　　进到了房间里，焰松开了我的手，“看看吧，喜欢吗？”我皱眉，“看不见，我可以摸吗？”安静……“对不起……”很细微的道歉声。焰的手细抚我的眼，闭了闭眼，摇头道：“没关系，从小这样，也没觉得特别不方便。”逃离了他温柔的手指，我伸手去感受这个新的小窝。柔软的沙发，木制的拐角书桌，书桌上有一台音响。旁边有一排书柜，打开柜门，摸着上面的书籍，发现都是带盲文的。心里一阵温暖，我还可以阅读的。摸到了窗户，很宽，很大。玻璃很凉，窗开着，有风吹进来，窗帘柔软地飘过我的脸庞，我抓住了它，盖在脸上，有阳光的味道。继续摸索，靠墙放着的床，我躺到了床上，柔软舒适，枕头也是如此柔软，被子上也是满满的阳光味道。。“喜欢，有阳光的味道。”“喜欢就好，妈说你不便出门，就留了这间阳光最充裕的房间给你，我的房间就在你的对面哦。”我伸手抓住你的衣角，“带我去。”“呃？……恩……好吧。”扶了我起来，带我进到了对面的房间里。刚一进门，就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脚，身子向地面扑去。“当心！”焰急忙上前扶住了我就要倒下去的身体。我蹲下身，摸摸了那东西，原来是一只篮球。“篮球怎么能放门口呢？”站起来继续用手“看”。房间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摸过去，但很不顺利，碰翻了不少东西，想必焰正一脸紧张地跟着后面收拾着吧。桌子上也是一片狼籍，很多的书，纸，笔，本子。我可以想象这里有多乱，就连电脑的键盘上也堆着书。我摇头，“还真是乱啊。”有风铃的声响，我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原来是在书桌的上方，伸手摸到了它，玻璃的，细线上栓了很多的海豚。“这个……”“你给我的，还记得吗？”“恩，因为它的声音最好听。我才买了送你，还留着呐！”“当然，这可是你给我的定情之物啊！”“少恶心，我好歹是一男人啊。”身体被抱住了，我想挣脱，可是被抱的太紧。“那又怎样？”耳边有焰低沉的声音。“漂亮的人，谁都会喜欢的。”“……”脸火一样地烧着。“别取笑我！”我用力推开他。“没有！”焰的手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念，我好心疼你。”“没必要的，我是有罪的。”慢慢放开了我，拉我在床上一同坐下，一只膀子楼住了我的肩头。
　　我们就这么一直坐着，没有了语言。安静……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