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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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灵术学院。
又是一年一度招生的日子，除却少数流魂街外围缺乏教养的有灵力的整，大多数是来自静灵庭内部和流魂街前几区的学生，秩序井然并不缺乏各种兴奋的低语。有着同伴或者家人陪伴的小团体，或者单独来到这里寻求新生活的某个人。
悠人站在白哉的身后，脸上仍旧拉着黑色的面罩，并未露出真容。身着极为相似的朽木家服饰的两人所过之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来，连不明情况想要八卦的人都被身边的人拽住，隐晦的示意禁声。
不愧是尸魂界最为受人敬畏的家族，悠人出神的盯着近在眼前的背影。白哉一直承担的简直就是来自整个尸魂界的压力，和朽木家积淀下来的数千年的荣光。
他并不是不懂得变通的人，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把规则视为言行举止的铁律才是最为轻松的选择。他的压力已经太大了，在积累下足够应付各种糟糕情况的经验之前，不抱有任何松懈的念头才是减少麻烦的最佳选择。
不过，虽然自己能够这样理解，但是白哉还是会觉得沉重至极吧。毕竟从他的本性来看，完全是个暴躁的毛头小子才对。
嗯，完全没有自己更适合当家主。悠人大逆不道的想了一下，觉得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需要好兄弟去承受，自己安安心心当他的影子就好。这么说来，自己恶劣的性格还真是无差别波及。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对待艰辛应付家主职责的可爱尼桑，要好好反思才行啊。
悠人敛下视线，面罩下的嘴角使劲收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身后这个熊孩子在想糟糕的事情的白哉：……。
算了还是不要管了。双生子之间的感应什么的简直神烦。
白哉出面并不是单纯的与他人报名一样，而是绕过报名的正大门口，直接带着悠人前去了代理校长室。
真央灵术学院由山本总队长创建，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优秀死神。总队长常居静灵庭内部，学院早就交由代理校长管理。
朽木家对悠人的要求是一年之内从真央毕业，悠人表面答应下来，转身就跑到白哉院子里，扯着虽然面冷但是处于热恋期的尼桑的衣袖，在对方“成何体统”的呵斥中，我行我素靠着撒娇卖萌得到了在真央走读六年每年只参加升级考试只为读遍真央图书馆的机会。
虽然他觉得白哉同意的很大原因是受不了自己的脸露出这么丢人的表情。
也有可能是，从来没人向他这么无耻撒娇所以朽木家未来家主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小狐狸一样的双生弟弟，只能怀着作为尼桑诡异的护短心理和责任感，一边嫌弃麻烦一边愉快的去和家里的长辈们撕逼。
直到朽木家两位少爷离开，人群才像是活过来一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是谁啊？为什么大家都很怕他们？”脸上刻着黑色条形码与69字样的少年突然被人拉住，不善言辞的桧佐木修兵呆愣而茫然回视，旁边的另一位少年一下子拽住这俩人，喋喋不休低声说了起来：“你们居然不知道朽木家吗！那可是贵族中的贵族！根本不是我们可以评论的！听说……”
懵逼脸的修兵：所以为什么你就突然议论起来了……
不可触碰的高贵之人，冷酷而不可接近的铁律维护者。和普通的贵族不同，与普通的平民更是天壤之别的朽木家。
这就是桧佐木修兵对那两个人的第一印象。
朽木家别致的回廊上，正在和白哉说话的悠人停下言语，白哉也沉默的看向回廊尽头。
“绯真，你又去流魂街了。”一身常服的朽木白哉走向前，扶起倒在拐角处的妻子。
“对不起，白哉大人……我只是……”
悠人抱袖倚在一旁的门框边，低头敛下眼睑。
白哉在心疼。
他在心疼自己的妻子，却不知道怎么去保护她。
和白哉与绯真作为家人生活在一起将近两年，悠人意识到白哉对待感情简直就是个披着大人外壳的小孩子的事实。他难得有勇气违抗自己内心的原则，违抗家族前辈将所爱的女子娶回家，却一直相敬如宾，和气守礼的像是对待自己的姐姐而不是爱人一样。
或许白哉的爱情就是这样，内敛而温柔。但是悠人早就意识到白哉内心的偏执，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感情应该会更加浓厚。在自己的存在填补了兄弟间亲人的感情之后，白哉和绯真之间的关系就显得更加平淡。就算自己一直在努力助攻，还是让人担心的不得了。
“悠人大人。”绯真温软的言语打断了悠人的思绪，抬起头，美丽端庄的女子面色有些苍白，“谢谢你陪着白哉大人。”
“夫人。”悠人站好，从怀中拿出一只手镯递过去，“这是改良后的灵压屏蔽仪。我们知道夫人您想找到妹妹，但是还是活久一点才更有可能相聚。”
白哉在绯真身后瞪了悠人一眼，被悠人无视。
绯真接过冰凉的手镯，抿嘴：“我明白的，只是……我……”
闷骚的冰山尼桑从身后抱住妻子：“别介意悠人的话，我会让你好好活下去的，绯真。”
“白哉大人……”
接到尼桑隐晦的“电灯泡快走开”的视线，悠人低声啧了一声，还给对方一个“死妻奴”的嘲讽调侃眼神，瞬步跑回自己的院子。
悠人升上真央四年级的时候，才第一次正式出现在班级中。
前三年也有不少人见过他，相遇地点仅限于真央图书馆和升级考试地点。作为1班唯一一个翘课三年还保持着年级全科第一的贵族，基本和真央的神话传说挂上等号的朽木悠人刚出现在教室就遭到了强势围观。
“朽木悠人同学虽然一直是咱们一班的一份子，但是今天大家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班主任在新学期班会开始时，特意指出这一点，让大家的目光再一次注意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戴着面罩和牵星箍的男子，“朽木同学，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突然被用尊称，悠人瞬间庆幸自己前几年的旷课行径。不难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老老实实呆在班里，要花多少时间和冲着朽木之名而献殷勤的同学老师虚与委蛇。
“无事。”悠人的声音经过面罩的过滤并不清晰，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一次啊！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朽木家的天之骄子，还听到对方的声音了！虽然看不到脸好遗憾，但是对方肯定是因为长相太过于贵气高雅不配吾等凡夫俗子接触才会体贴的遮住脸的！
听到不少人私语内容的朽木悠人：……
一班不是很多贵族吗？贵族的小孩儿就这般逗比德行吗？
悠人这次来教室上课，只是因为四年级上学期会教授关于寻找斩魄刀的知识。
任何斩魄刀的载体都是尸魂界统一制式的[浅打]。死神通过呼唤自己内心的斩魄刀得到其姓名，之后刀魂会附在浅打之上，化为斩魄刀的本体。
问题就出在这里。
村雨，是一把没有载体就被悠人使用了上百年的斩魄刀。
从很小的时候，悠人就有种莫名不畏惧死亡的心态。他坚信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就必然要付出相对的代价。自从意识到自己身为棋子的处境之后，他更深以为然。
幼年时因为过度记忆对内心世界造成的几乎是撕裂性创伤，也就是说，他有时候是真的精神恍惚集中不了注意力。甚至，如果不是他的灵力充沛，他的精神很可能崩溃。
这种情况在他得到自己的斩魄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有着恶化的倾向。
村雨是感受到村正的不对劲才强制苏醒的。那时候肆在山间小屋中放了不少浅打，除了教授悠人基本剑术，更多的是为了第一时间确定悠人得到斩魄刀。
所以悠人拒绝了村雨附身浅打之上的要求。
“既然你是我的斩魄刀，由我的力量而生，那么，”悠人像个赌徒一样把自己随时会被幕后之人夺去的生命放在了赌盘上，提出了村雨意想不到的也不敢想的建议，“用我的身体，作为你的鞘。”
用自己的身体和灵力，来承受村雨这一柄凶刀的存在。
村雨封禁了悠人的身体，用自己的剑意和悠人的灵力，在悠人的内心世界战斗。这是一场必须完成的驯服。如果悠人不能通过原始粗暴的斩杀来折服村雨，这说明悠人根本无法直接承受村雨，那么悠人和村雨都会消亡。单是这一点，就让村雨在事后无法不对悠人彻底臣服。
那段时间悠人一直处于莫名的昏迷状态。虽然外表看不出哪里不对，但是体表的封禁之下，被禁锢的灵压极为紊乱爆裂，内脏不断破裂，又不断被村雨强制治愈。二长老对此只说了句[死了就做的干净点]，就不再关注。最后悠人一度假死，差点被肆搬出去埋掉，才醒了过来。
从那之后，悠人就一直靠自己约束着刀魂最赤.裸的本能，最凛冽的凶杀剑意。
严格说来，悠人是真的没有尸魂界统一概念的斩魄刀。银铃和白哉都以为悠人的斩魄刀有随意隐匿的能力，作为凶刀不喜欢旁人碰触所以会伤到主人以外的人，对此并未过多在意。实际上，如果村雨的凝结体离开悠人太久，就会化为爆发性强大的穿刺型灵压。
浦原喜助倒是知道这件事，但是当他拿出多余的浅打时，浅打的刀身直接在村雨刀魂的灌入中碎裂开来。
对悠人来说有没有刀身都无所谓，但是长久来说，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崩溃了，村雨爆发的后果，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可怖。
他自己是无所谓。
可是他身边已经有了重要的亲人。
唯一的转机，在真央。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