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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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急切，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和渴望。
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在那里。
怀中的女子已然沉眠，朽木白哉轻轻拉开对方，蹑手蹑脚起身，披上外袍绕过回廊，来到前院——自己直觉所指引的地方。
这里是自己和绯真平日休憩的地方。院中樱花飞舞，树上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之间，倚着树干休憩着一位身着黑色和服的长发男子。
朽木家最大的樱花树，从来不会有家仆胆敢这般不敬攀爬。明明眼前的人身上几乎没有灵压，是个陌生人，却让人想要亲近……
白哉轻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理智上告诉自己这是危险的，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去接触的心情。
前几天做实验太过投入，瞬步使用过度匆匆潜入尸魂界，饶是悠人这种在虚圈都能混得怡然自乐的家伙也有些撑不住。
夜间的风凉爽舒适，樱花的香味和回到朽木家后莫名的安心让悠人不小心就在樱花树上抱着村雨睡了过去。
直到被一阵发自内心的鸣动唤醒。
树上的青年睁开眼眸，低头看到树下仰望的人。月光下那个人的脸就像是自己在水中无数次见到，也和自己无数次期待中的形象完全符合。
就像是站在镜子两端的两个存在，终于打破镜面的束缚，将要相互触碰。
隐没于樱花中的青年展颜一笑，像个孩子一样，自树上扑下。深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对方逐渐惊愕而睁大眼睛的表情。
星光下对方的瞳孔中也只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终于见到你了，白哉……”
朽木白哉觉得，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自己都应该把这个莫名出现、突然扑进自己怀里抱住自己、还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丢出去、散落掉。
但是，从未体会过的、来自血脉中的温暖让自己像是被引诱了般，无法抗拒。
良久，白哉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是……谁？”
白哉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衣服上清淡的桔梗花香带着浆洗后阳光的味道，和自己近似却有着樱花气息的灵压，温暖，强大，让人眷恋。
这就是自己的兄弟。
好开心。
就像是整个单调的只有村雨剑意的世界中绽放出了让人感动到快要落泪的美丽的暖樱色。
“初次见面，我叫悠人。”悠人放开白哉，手指不舍的勾缠住对方肩上的黑色发丝，面上的微笑收都收不回去，很是灿烂。灿烂到白哉都忘记了这张脸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做出的表情简直愚蠢之极。
“从血缘上来说，我是你的双生兄弟，白哉。”悠人看向回廊尽头披着银白风花纱的老者，眉眼带着温和笑意，“我看，那位大人也想听听我的说法吧？”
近来尸魂界最大的八卦都来自于静灵庭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三年前朽木家少主朽木白哉公然违背贵族铁律，迎娶流魂街出身的绯真夫人。这个传闻还在被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朽木家就再次传出了新的话题。
据说朽木家在现世找到了朽木家二子，但是似乎由于某些原因，这个朽木家的二少爷身体和记性都不太好，现在正在朽木家精心调养下恢复。
“我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现世游荡了很久，但是只记起自己名叫悠人。”面对朽木家数位长老前辈的询问，悠人的表情很平静，带着漫不经心的恍惚，就像是常年缺乏精神一般，“后来我到了一个名为空座町的地方，被一个叫做浦原喜助的男人捡到。对方花了十几年做出一种叫做穿界门的东西，我走过黑暗的通道，来到了流魂街。”
悠人说完这些就停下了讲述，无措的看着身边的白哉。
白哉自然的接过话匣：“前日我带绯真去流魂街散步，偶然遇到。当夜调查之后，将其带回朽木家。这是浦原喜助留在他身上的手书。”
除了浦原喜助的书信是真的，其他全都是悠人在和白哉银铃商议好的说辞。失去记忆的悠人是最安全的诱饵，银铃已经根据悠人对反叛者的了解，在对方警觉之前着手调查此事。
遗憾的是，悠人并不知道那位长老的具体信息。白哉隐晦的打量着在座诸位长者，他明白上流社会中有各种不遵循规则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作为尸魂界铁律的朽木家也会出现这等大逆不道之人。
愤怒。
从得到自己的斩魄刀的那一刻起，白哉就开始被作为家主培养。朽木家的荣耀压在肩上，学会克制隐忍，学会收敛情绪。就算是当年那个猫妖夜一的背叛都没能让他过于烦躁，而此时，他却只能靠紧紧攥住在衣袖下的拳头才能忍下内心的怒火。
和对爷爷的说辞不同，隔天悠人拉着他的衣袖，笑容中满满的全是信任与幸福，带着最亲密的温暖气息，缓缓道出了全部。
“白哉，我一直期待见到你，期待回到这个家。我们那时候还小，没有真正保护自己的实力。父母早逝，家中能保护你的只有爷爷，而我当时并不能确定家族内部是否真的有人站在你的身边，毕竟连父亲母亲都是被算计的……我在杀气山沉寂着蛰伏着，直到你得到了自己的斩魄刀我才安心下来。你会成为朽木家最重要的未来，我确信着，然后诈死逃出杀气山。”
“我知道他们的低等势力有不少隐藏在流魂街，并不敢停留。偶然听到有死神要去另外一个地方，我就打晕其中一个混了进去。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虚圈是什么样子……呵，别惊讶，白哉，确实是虚圈。”
“虚会撕裂空间到达尸魂界，通过研究低级虚撕裂空间的规律，我研究出了打开黑腔的方式，只是没想到会通往现世。在现世遇到浦原老师之后我才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他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学者，我很尊敬他。”
“我不知道他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相处中我明白浦原先生是很有原则的人。夜一姐也经常提起你，她很为你骄傲，也教了我不少瞬步的技巧。”
“白哉，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最想依赖的人。你是朽木家下任家主，这些经历我不会隐瞒你。但是，我并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怪异。在虚圈的野蛮之地生活到忘却时间，任谁都会觉得我是个怪胎。”
“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朽木家的生活，不会给你丢脸。”
“你守护朽木家，我来守护你。这是我在过去的漫长时光中得知你的存在后，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坚持着活下去的最大动力。”
他没有撒谎。朽木白哉很肯定这一点。
昨日还有爷爷在场时，虽然悠人表现的很正常，白哉还是感受到了违和感。而此时他才明白原因。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和陪伴着自己的爷爷、千本樱、绯真都不同，他本能的明白这是只属于自己的、稀有宝贵的羁绊。
朽木白哉是个焦躁固执到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的的人，就算他再怎么隐藏本性，这也是他最真实的性格。
这个人，这份最亲密的感情，属于自己，谁也别想破坏。
当年死掉的小婴儿被视为不详，并没有给予名字。所以悠人继续使用自己的名字，在宗祠前被冠以朽木的姓氏和嫡系的身份。随后祭拜了父亲和母亲的灵位，由游荡于世的[悠人]，变成了终于拥有家人的[朽木悠人]。
朽木银铃把暗中调查的事情拿到明面上，彻底拔出二长老一脉并未花费太多时间。之后的肃清基本可以交由其余长老完成，他们这群老狐狸居然并未察觉出二长老的心思和私下如此巨大的动作，被打脸的老头子们解决此事极为隐秘而干净。
悠人则在这段时间内窝在朽木家书库，了解朽木家嫡子应当了解的知识。同时好脾气的应付各种家庭教师，学习和自己身份相配的贵族技能。他的住所在白哉隔壁的院子，制式略小一份，也是精致优雅。
只不过悠人很快把自己的小窝变成了私人研究室和书馆。这导致白哉一度猜想自己可爱的欧豆豆要进驻诡异的十二番队发霉。为此他拉着绯真没少发愁，最后还是绯真忍着笑在吃完饭后的茶点时间问出声。
悠人捧着茶杯笑眯眯盯向一旁明明很淡然，实际上已经被自己看透了高冷壳子下意外可爱的尼桑：“其实哪个番队都可以，等白哉当上队长，我去做副官就好。”
“悠人的目标是副队长吗？那可要好好努力了。”主位的现任六番队队长朽木银铃赞许点头，“白哉现在是六番队三席，很快就能成为六番队队长了。”
关于斩魄刀，由于名字和具象化的能力，曾被经历过响河之事的银铃老爷子重点防范观察过一段时间。在明白村雨只是主强攻辅治疗的斩魄刀后，银铃抓着悠人语重心长教育了力量与修心的话题。
悠人耐心听完长辈的关心，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是村雨的刀鞘，而白哉会是我的刀鞘。”
“我会守护白哉，不辱他所捍卫的荣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