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双生》梳羽

2、第二章

　　离开了杀气山后，悠人就把自己的脸遮住，并开始在流魂街外围游荡斩杀名为虚的怪物来锻炼自己。
　　第一次认认真真在不解放村雨的情况下对付这种怪物，算得上狼狈。不过到底是和村雨互殴几十年的人，很快在村雨的冷嘲热讽讥笑中解决了第一只。
　　有一就有二。
　　对于一个日渐成为战斗狂的人来说，就算他砍虚砍得很愉快，也不能就这般引起尸魂界的注意。
　　谁知道最先得到自己的消息的是银铃和白哉还是那位大人呢？在悠人的归家剧本中，并不存在这种可能惹来麻烦的选项。

　　悠人依稀记得静灵庭的护庭十三番会定期派死神去虚圈驻扎历练，为了打开通道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点一般都在流魂街外围偏僻的地方。
　　而总有胆小怕事的死神，其实并不敢去虚圈，却迫于任务不得不去。
　　悠人就这样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胆小怕死又存在感不足的畏缩死神。
　　堪称完美。
　　“你想要逃离虚圈吗？”
　　“如果把你的名字和衣服给我，我会帮你逃过这一劫。”
　　“你只需要说，在任务前夕你被不知名的人打晕然后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我的目的？我只是好奇虚圈是什么样子的。”
　　“怎样，交易吗？”
　　当然，如果拒绝的话，强制打晕扒光也是极好的。
　　看着面前这个喝闷酒然后被自己拖走而在破屋子里瑟瑟发抖的矮个子死神，悠人愉悦的勾起唇角举起村雨。

　　“小野三郎！”
　　“嗨咿……咳咳！”
　　准备出行那日，原定队员内某位队员突然感冒不得不戴上口罩，这种小事情并不值得专程打报告把人遣返。负责领队的死神也没在意这个存在感不高的普通队员，稍微询问后得知只是普通感冒后就不再关注。毕竟此行只是让麾下的死神们感受一下虚圈氛围而已，很快就能回来。
　　至于身高……拖地的褐色斗篷之下，悠人很方便的踩着虚空。
　　在尸魂界活个近百年还是个矮砸小正太的痛qaq
　　跟着陌生的死神们跑过长长的黑色通道，悠人内心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除了即将迎来的刺激而危险的生活，也有种少年人对未知的冒险之感。他上辈子还年轻，这辈子也一直被囚于一处，对外无所接触。能够离开让人窒息的算计，就算要面对毫无美学的虚和杀戮，也颇为轻松愉悦。
　　而且他想要增加自己的实力，最好的修炼地点就是——虚圈。
　　在跑出黑腔后，一阵风沙吹过，众位紧张的死神并没有发现人群中少了那么一位。

　　丢掉沾满小野三郎气味和灵压的糟糕黑色死神服，换上村雨友情赞助的得体黑色暗纹和服。悠人虚握的手中出现了一柄红色刀柄的无鞘日本刀。荒漠的弯月下刀锋寒光四溢，甚少见血的优雅凶刃终于能在这无人管辖的原始地域、以杀戮和优胜劣汰为原则的虚圈毫无顾忌得鸣叫起来。
　　“我隐忍了百年，而你陪我忍了半数。”悠人右手持刀，左手手掌如同恋人般抚摸过兴奋起来的斩魄刀，嘴角勾出愉悦笑意，深色的眸子倒映着银色月光，数十个白色怪物在嘶吼，“这肆意斩杀的一刻终于到来了！你也很开心吧，村雨？”
　　“你是在被吓得发抖吧，悠人？”村雨的身影出现在悠人身后，以袖掩嘴偷笑。
　　“是啊，又害怕，又期待。”
　　短暂而遥远的和平无争的繁华时代，被数百年夹杂着算计与伪装却又算得上平淡的时光冲刷，手中所持之剑与素未谋面的双生子日渐成为自己最重要的部分，战斗成为自己这百年来最为渴望之事。

　　刀锋随着轻盈的黑色身影斩断各个虚的面具四肢，在杀气山被压抑的灵压在这虚圈肆无忌惮的爆发，带来死亡和食物的诱惑。
　　“你是一柄为斩杀而存在的妖刀。我能轻易学会你的始解，却无法在现在学会卍解。”很久之前悠人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想要学会你的卍解，必将在实战斩杀之中，以血与毁灭来祭。”
　　“就算你有着隐匿和治疗的能力，那也不过是为了掩饰你本身纯粹的杀性。”
　　“村雨，你以为作为你的主人，最了解你的难道不是我吗？”
　　“就像是我内心深处掩藏着的傲慢！”
　　悠人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卍解将会是怎样的存在。而此时，则是将其逐步完善的最佳时段。

　　“村雨。”
　　远处的风卷着黄沙呼啸而过，残月高悬。一身整洁黑色和服的青年端坐一旁，无奈的看着已经完全野了性子的女性斩魄刀用自己的赤火炮烤虚肉。几十米外被六丈光牢困住的虚惨烈的哀嚎像是在求救，然而面具没有被击碎就不能化为灵子死去的怪物只能生生承受着失去大腿又被剖开腹部的疼痛。
　　研究虚的结构、能量构成与各种奇怪的能力，是悠人在这寂寥虚圈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等一会儿就烤好啦！”明明穿着素雅的振袖，白发红眸朱唇的女子全无几十年前在里世界内的大和抚子假象，刚刚痛快的厮杀一场后颇为兴致勃勃的化出实体，还借着主人的鬼道来烤肉——悠人已经不想回忆这般美艳的女子大口吃肉就差大口喝酒喊爽的场景了。模糊的记忆中村正似乎是个严谨单纯的死小孩儿，他姐姐怎么就被自己惯成了这副德行。
　　对，村雨当年拜托自己的事情，就是去寻找突然沉眠的弟弟村正。而据以前那些人给的消息，村正是自家姑父响河的斩魄刀。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人带着他那把强大的刀去了哪里。告诉自己响河的事情也是为了让自己意识到，朽木家的败类是何等丧心病狂让人深恶痛绝。
　　若是没有意外，自己日后回到尸魂界成为正式的死神后，总会去现世驻扎一段时间。再不济，也可以通过朽木家的穿界门。而响河的具体封印地点，等到了空座町就让村雨自己去找吧。
　　直到解决了这顿饭之后，悠人才一个白雷过去让那只虚彻底消音。

　　“村雨，我想回去了。”随手拉起脖颈间灵压凝结而成的黑布，像是面罩那样遮住眼部以下部位，深灰到发黑的瞳孔在月色下泛着寒光，站起身来明显可以看出比初入虚圈时长高了许多、已成为青年的男子声音沉稳，带着轻快的期待，“我从杀戮中成长至今未曾步入歧途，不仅是因为你的陪伴，还有一个不知道我存在的人等我去守护。”
　　“你知道我从出生就带着记忆。我并不姓那个可笑的‘樱’，而是守护着整个尸魂界荣耀的‘朽木’。”
　　“白哉已经和我一样大了。身为双生子我无需嫉妒他的高贵安逸，因为我曾拥有他一直没有的自由。”
　　“而如今，我将要——”纯粹的灵压化成一道鞭子，生生抽开了黑腔的通道，悠人毅然走了进去，“作为双生子，守护我的兄弟。”

　　悠人对于灵压的控制、鬼道瞬步的使用全都是在实战中得来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程度，但是卍解已经用的炉火纯青。感谢曾经自报家门的瓦史托德，悠人完全有自信回去干掉白哉身边那个不靠谱的红毛副队长，然后自己居上。
　　前段时间游荡到虚夜宫附近，几十年前的那位骷髅王虚已然不见，类似人类居所的白色宫殿正被各种虚建造起来。反派的名字叫蓝、蓝染……什么右来着？时间太久真的是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终于离开虚圈那个鬼地方后准备在装逼后好好呼吸一下尸魂界空气的悠人：“……。”
　　卧槽啊什么鬼！为什么自己的落地点是……现世！
　　深谙主人德行的村雨捂嘴咽下讥笑：[没关系啦主人~反正你是第一次打开黑腔，错了空间也是小意思啦~]
　　悠人：=-=说好的帅气回归尸魂界呢！虽然根据各种虚研究出来了打开黑腔的方式，但是定点传送什么的真的是不会啊qaq
　　“嘛，算了，总会有办法的。”从始至终都隐匿灵压的悠人怀揣着既然来了现世就好好玩的心情，很快调整好了心情，“总之，先想办法弄到地图吧。”
　　或许他也可以把面罩扯下来拿着自家未见面的兄弟的名号坑骗无知小死神送自己去空座町，但是实际上自己并不想借用尸魂界的穿界门而被记录在案。
　　朽木家有流落在外的孩子，原因还那般不堪。这种事情，悠人不打算让无关之人得知并给朽木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并不是说自己对那个未曾接触过的家族有什么荣誉责任感，而是自己的亲人在那里，作为守护荣誉的人。
　　至于幕后之人……悠人抚摸着村雨，嘴角扯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来。

　　对死神来说时间太过漫长，在有充足的消耗时间的情况下，悠人把自己求助的对象定在了印象中一个戴着绿帽子手持小纸扇常年黑眼圈的技术宅大叔身上。如果这个大叔不好找，那么循着灵压找到假面军团的地址也不错。这些人应该互相认识。
　　所以说……
　　[如果我没记错地图，这里应该是北海道。]村雨幸灾乐祸的鄙视着迷路了的主人。
　　悠人：=-=#
　　虽然自己上辈子因为二次元的爱好问题研究过一段时间这个国家的口语，但这不代表自己需要记住这个国家的地图。简直日了狗，干脆就此偷渡回老家看看算了……
　　一想到在这个国家的文化里，上辈子的祖国被科普成了什么样子……悠人就有种赶在蓝染之前把整个空座町炸上天完结此世界的冲动。
　　“主人又在想生前的事情了。”感受到些许不安，村雨自悠人身边实体化而出，扯住了自家主人的衣袖，“妾身知道不该多言，但是主人还是要学会放下才好。”
　　悠人叹口气，摸了摸村雨的脑袋。明明是个御姐就不要装作小女孩儿啊。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弟弟村正应该在空座町。”这次换做悠人的表情幸灾乐祸起来，“我觉得这下你该愿意好好指路了，村雨。”
　　村雨：……主人你幼稚起来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