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乔棣

3、第 3 章

　　第三章
　　吃过早饭，清薏在院子里瞎溜达。想着昨晚临别时卫阶的那句“明日见”，清薏觉得如何也静不下心。虽然只是平常的话，却让她琢磨出了一点约定的味道。当即豪气的一拍大腿，“绿允，换衣服。我们出去玩。”
　　换上了往日常穿的男装，主仆二人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经过昨晚的深刻教训，清薏觉得，自己的身手也许还需要一点锻炼。唔，这段时间还是从老地方走好了。
　　行了不过几里，却看见不远处柳树下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清薏压制住心底的喜悦，笑着向他们走去。
　　今日卫阶穿了身月白衣裳，少了几分着军装的逼人英气，更多的是儒雅淡然，更似一位风流公子，倒也耐看。多年未见，昨日见面时天色又暗，卫阶必定没有看清自己的长相吧，何况今日又着了男装。清薏不怀好意的笑笑，加快脚步。
　　“哟，这位公子哥好生俊俏，怎么以前未曾见过，哪里人氏啊？”清薏用折扇轻轻挑起卫阶下巴，语气轻佻，眼神也满是挑逗，十足十的纨绔样。如今民风开放，龙阳之癖不足为奇，是以行人见了也只是笑笑不语。
　　卫阶远远便认出了清薏，瞧着她的着装，清爽干净又不失娇俏，看着她的一副痞样，气定神闲的看看开口，“粗鄙之人罢了，不足挂齿。”
　　清薏偷偷觑了陆进一眼，果然脸色难看了起来。陆进乃当今太傅之孙，家教严明，自是见不得这种事。本来生得挺清秀的一张脸，如今这么黑压压的沉下来，倒也不吓人，反而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别扭。真不知道他这个秀气的副将在军营中如何服人。清薏忍不住摇摇头，心里却隐隐兴奋起来。
　　“啧啧，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不如从了小爷我，包你日后吃香喝辣”，清薏一边调戏一边不忘用手状似摸了他的脸一把。因着这个大胆的举动，果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清薏心中更加得意，看你如何应对。
　　“公子有所不知，此人家底殷厚，长相也尚可。我看公子你生得细肤嫩肉，大概会好这种阴柔之风，你看如何？”说罢也不等她回答，让出一步，陆进自然显出来了。卫阶嘴角含笑，眼带揶揄地看着清薏。
　　看着陆进已经青了的脸，清薏不禁摇头，心底长叹：果然是个高手。只得豪迈道，“既如此，那我将你二人同收了如何？也有个熟识的人相伴。”
　　“好”，人群中爆出叫好声，以及三三两两低低谈话的笑声。
　　陆进的脸由青转黑，看见卫阶没说什么，也不好反抗。
　　“公子颜如玉，何不速我怀？”卫阶忽然一把将清薏拉近自己的怀里，对她道，“待君必如待妻。”人群果然又骚动起来。
　　闻见卫阶身上甘冽的男子气味，清薏的脑袋有点发蒙。所以现在是，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么？脑子里的血一下充到头顶，清薏的脖子都烧了起来。低着头，慌不择路开始跑出去，引得身后绿允直担心，跟着跑出去，边喊“小姐当心。”
　　这个人，真是，既然一早就认出了我，何必那么配合？让我这么难堪。清薏一边回想一边懊恼，在真正聪明的人面前耍小聪明，不死得很惨才怪。
　　望着清薏跑了出去，卫阶只觉得心情大快，也不再去追赶，只一味的望着她的背影大笑，笑声爽朗动听。传进清薏的耳里，恼意又重了几分。
　　卫阶总算看出了点苗头，脸色终于略有好转，疑惑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不过难得见卫阶这么开心的笑，也不去计较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