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剧场【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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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吴是非与袁恕确定关系以后最高兴的就是小胖囧了。不知是不是单亲家庭的娃有些早熟，这娃当天晚上就从善如流地改口管吴是非叫了妈，都不用人教。
问他是否勉强，结果小胖娃俩肥胳膊牢牢挂在吴是非脖子上，还教训起他爹：“爸爸太笨啦！囧囧都急死了，好怕麻麻被别人抢走。”
吴是非发现，被叫妈比被娃亲更让自己荡漾。而袁恕则觉得自己在家彻底沦为底层了。
这俩BETA沸反盈天地革了他一家之主的地位！
2、出院后再休息了一阵子，吴是非看得紧，导致袁恕这趟病假破天荒休了十天。
然而正当情场得意的袁恕神清气爽返回学校准备继续当一个人民教师时，却被年级主任神色凝重地请进了会议室。
里头三堂会审般做了五六个领导，也包括在学生时代给过袁恕诸多帮助的副校长。
对面斟酌措辞，开诚布公，袁恕这才知道原来他病假的这段时间，学校里出了这样两件事。
一是他跟随的李教授课间出言不慎引起学生强烈反弹，二年级全体学生联名罢课，拒绝接受这样的老师为自己讲课。
至于李教授究竟说错了什么以致于遭到如此大规模的严重抵抗，则还牵扯到第二件事。就是有人匿名把袁恕投诉了，说他过往风纪败坏行为不检，简直愧对为人师表这四个字。
前脚教授被抵制，后脚助教就被投诉，校领导瞬间头皮炸了，自然要细细调查好好安抚。敏感时期，暂时要停袁恕的职，让他无限期休假。
袁恕听完笑笑，心里头明白自己此生唯一的污点终究是有被扒出来的一天。尽管当年念书时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过未婚生子以及与人做傍家的事实，独自带着孩子求学，承受比比的侧目与指点咬牙走了下来，他自问人生虽不光彩，但是磊落，并没有什么可回避的。
如今人家要查要问，他不会不配合，只是是非曲直终有一论，我非鱼肉任人刀俎，自己的态度也要言明：“私生活是私生活，工作是工作，我自问三尺讲台之上身正德清，水平有限可算得上尽职尽责。你们要谴责我过去的行为，我无可反驳；你们要非议我的职业操守，那我想你们选错了理由。对于这件事，我理解学校的考量，也保留向上级主管部门申诉的权利，等待各位领导的公正。”
一字一句都是礼貌的态度，没有丝毫激动。袁恕讲完便退了出来，教学楼外意外吴是非在等他。
“别忘了姐是干什么的，我有眼线，实时汇报。”
袁恕不用猜就知道她的眼线是张萌。病房一面两人迅速勾搭成奸，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不说，张萌还一口一声师娘，把吴是非美得一天嘴都咧着，笑得跟哆啦A梦似的。
察言观色，吴是非明白袁恕心里不痛快，遂拉着他在安静的校园长椅上坐下来，并不问什么，就是互相依偎，看天看景看眼前的人。
袁恕靠在椅背上有些出神，蓦地说：“姐，可能真要让你养一段时间了。”
吴是非把他手托在掌上捏着玩儿：“说了养你一辈子啦！”
“那不行，我有大男子主义，不能让女人养家。”
“巧了我也有嗳！我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受委屈。”
“不委屈！大不了换工作，最惨的时候都过来了。”
“说这话你自己信么？你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的脸，丢了糖的娃快要哭咧！”
袁恕忽然把脸埋进吴是非颈窝里，闷闷地说：“姐，人这一辈子真的不能犯丁点儿错是么？错过就永世不得翻身了，是么？”
吴是非张开手指，与他双掌相扣，坦荡地笑着：“傻子呀！犯错不是最可怕的，不知错才最糟糕。不得翻身也不可怕，放弃希望才真的走不下去了。以后呢跟着姐走，走歪了也没事儿，姐给你挡枪子儿，我前赴你后继，一条条路去淌呗！不信还走不到一马平川了。”
袁恕没搭腔。
吴是非也不再说话，就等着。等他好起来！
3、两个人手挽着手往校外停车区走，意外看见一群班上的学生等在前头。张萌和韩继言都在，张萌眼眶红红的，韩继言一张总是没睡醒的懒人脸上也显得略微凝重。
他们当然是为停职的事来的，更有嘴快的小子断言就是李教授搞的鬼，因为他在课上调侃袁恕病假时说：“哎呀，希望小袁以后这临时的病假不要再有了！真是搞得人措手不及，机票改签可是很麻烦的。”
任何一个有正常良知的人都会觉得这话听起来刻薄刺耳，何况袁恕本就是为他代课，一个助教能将任课教授的工作接下来并一丝不苟地去完成，这本身很博得学生们的好感。加之袁恕的讲课方式也深得学生喜爱。上学期不记名授课体验评分表上，袁恕凭助教的身份居然领先李教授17个百分点，足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因此李教授今番此言一出，学生们登时炸了锅。一些激进派当堂提出抗议，直斥李教授人格扭曲人品有问题。而张萌、韩继言这些平时跟袁恕走得近的学生，则干脆以集体退出课堂的方式作出了最有力的回击。
其实冰冻三尺，学生们并非单单因为一句不谨慎的话而要掀起如此声势浩大的抵制行动。
“他骚扰女同学还索贿，我们忍他很久了。这次是他借题发挥挟私报复，根本就不关袁老师的事儿，他流氓！”
可这一切也都只是学生们的猜测，没有实据。并且他也并不构成诋毁和诽谤，对袁恕来说既定事实不存在对错的论证，端看学校如何定性怎样判断。
所以他决定坦然去面对，也好言规劝学生们切勿过激影响学业，还应该好好回去上课。
或许性格中的懦弱教人隐忍得太久，一旦爆发反而不计后果，始终不发一言的张萌突然头也不回直冲教学楼而去。
“我要向学生会发起申请，在大操场静坐抗议学校的决定。”
韩继言都惊了，紧跑几步赶上去拉住她，劝她冷静。
小妮子耿性上来了，非要去，还威胁韩继言敢阻挠她就分手。韩继言气得说不出话，袁恕也气着了，更着急，一口气没上来居然就厥过去了。
这下学生们都懵了，七手八脚帮着吴是非把袁恕扶上车，张萌和韩继言也跟着去了。车在半道，袁恕醒了会儿，跟吴是非说：“没事儿姐，不是第一次了。”
吴是非瞥了眼后视镜，咬咬下唇，啐他：“习惯性找死，是吧？”
“这不没死嘛！”
“怎么你还打算真死一回是不是？”
“又不是没死过！”
“特么你再说！”
袁恕靠在后座上呵呵乐了：“不骗你啊！我真死过。我爸都把我装棺材里准备埋了。停灵都不让，才断气就下葬，说老人们传下来的规矩，小孩子死了怨气重不能放家里太久，以防尸变。结果坑刚挖好我就在棺材里醒了，哭着挠棺材盖儿，求他们放我出去。所有人都以为诈尸，我爸都不敢答应，只说赶紧埋。我妈不干，说我没死，无论如何不许埋。我爸让人拦着她，她就捡个斧子威胁要自尽。我爸平时挺横，可他真在乎我妈，就吓着了，不敢拦她。然后我妈就把棺材劈了，把我抱到卫生所。赤脚医生一看说我是休克，不快点急救还得死。我大哥那时才16，没驾照，硬开着我爸的皮卡把我们送到镇上的医院，好歹保我一命。说实话，到现在我都觉得我爸看我那眼神，他就是想把我埋了。无论死没死，都当我是死的。”
吴是非一按引擎点火，车子蹭得虎窜从前头车阵顶上跃了过去，夹在上下两根车道中间硬往前挤。后座三人立即被甩得东倒西歪。韩继言人懒可身手居然敏捷，一把攥住车顶把手稳了稳，另手把身旁袁恕护住，等车恢复正常行驶，赶忙替自己和其他两人把安全带扣上了。
“姐姐，悠着点儿啊！”
吴是非抿着唇，脸色铁青，口气很冲：“你给我看看死小子是不是清醒？妈的，大白天说什么胡话！”
韩继言看过，袁恕眼是睁着，不过的确不像清醒的样子，神情很是涣散。
他脑子里很不吉利地感觉：老师这是要死啊！
可袁恕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姐，我不想死。最起码现在不想！我才把你拐到手，一天夫妻没做，不甘心呐！这辈子亏了！”
张萌呜呜呜地哭出了声。韩继言开始神经病一样用力拍袁恕的脸，求他：“别睡老师，醒着继续说啊！肉麻死了，我掉了好多鸡皮疙瘩。老师醒醒！老袁！袁嬷嬷！你给我起来！”
袁恕一直没理他，脑袋搭在他肩头，随着车身摇晃，好像睡着了。
吴是非一打双跳灯拉响警笛，顶着前头车的屁股狠狠闯过了红灯。
那天后来袁恕有惊无险并没什么事儿，医生对家属讲的还是一套老话，先天体质差，心力衰弱，养着就好。
而吴是非则很头疼。
因为有一堆关于公车私用、违反公务员守则的陈述报告要写。气得她把张萌揪过来给自己当打字员。小课代表也很苦恼，因为男朋友韩继言要她写一万字的检讨书，来弥补自己失言提出分手后对男友心灵造成的巨大伤害。
不过没人时候，吴是非到底要跟袁恕腻歪，老奸巨猾地笑着，勾一勾他下颚，说：“小郎君，谁拐谁呀？亏不亏了？”
袁恕脸一红，翻白眼装失忆。
4、停职风波以皆大欢喜的结局收场。没两个月职称评定也有了结果，袁恕顺利当上了讲师，可谓否极泰来。
见过家长定下婚期后，两人的关系更趋稳定。
这天袁恕惯例在家写论文，可奇怪总静不下来，心头莫名焦躁，头也晕晕的，身上隐约有些发热。
他以为自己起了低热，还能撑一会儿，就没当回事儿，揉揉眼想把剩下的几章节赶紧写完。
磕磕绊绊才打了几行，吴是非突然过来，小鸟依人地蹭在他背上，娇滴滴唤他：“小郎君，伦家困了啦！”
袁恕抖了下，无声笑起来，转过脸一双眼秋水盈盈地望着她：“娘子今日欲在上还是在下？”
吴是非眼神也透着迷离，双臂环上来呵气如兰：“先由着你高兴！”
奇怪吴是非这夜忒是娇媚，一扫以往的硬朗霸道，水蛇一般柔着缠着，叫他抱起时身都轻了，直觉仙子下凡也比不得她。
于是这晚上袁老师前所未有、十分尽兴地把吴警官这样子又那样子了。
干柴烈火过一阵，相拥着亲昵，吴是非叼着他唇蓦地意识到什么。
“恕儿，你是不是，来了？”
袁恕目光依旧沉醉，讲话却有条理：“你这么问，貌似是了。”
“能确定吗？”
袁恕拉过她手往自己身下探，吴是非笑里暧昧。
“小郎君，千载难逢的春宵一刻呀，你从了奴吧！”
袁恕满目桃花：“哪次你不玩双轨？”
吴是非声音里飘散出不可抗拒的诱惑魅力：“今天我会温柔些！”
“可我突然不想你温柔。”
“那就别怪伦家情不自禁啦！”
然后龙精虎猛的BETA吴警官把这辈子难得发一次情的Omega袁老师给彻彻底底疼爱了一番。爱情的香味在卧室里弥漫了一晚上。
5、怀了二胎的袁老师近几个月成了学生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上课给端茶递水，还有张萌这种头号粉丝给专门做了抱枕垫着椅背，当真是大熊猫一样的待遇。
预产期前给高年级上的最后一堂年级大课，课时内容提前讲完，袁恕开放了自由提问时间，没想到小兔崽子们问的全是同课业无关的问题。
有学生好奇，生产究竟有多痛。
袁恕想了想，回答：“你想象五马分尸吧！大概就是那样。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股巨大里在腰腹部往下撕拉，好像内脏都要被扯出来的感觉。
学生瑟缩了下，面露惊悚。
韩继言咽了下唾沫，五官扭着，颤巍巍道：“那您还敢生二胎啊？佩服！”
“唔——”袁恕竖起讲义抵着下颚，整个人是撅着的，莫名妖娆妩媚，表情却很天真可爱，“怎么说呢？就是，【啊，虽然很艰难但也不是不能扛，反正死不了那就再来一次好了】这样的想法吧！再者，我与内人相亲相爱，留个爱情结晶下来也是圆满。万一哪天我挂了呢！”
“哎哟，呸啊！”韩继言几乎跳起来，“老师您这不对啊！当着我们是越来越没顾忌了，什么都敢说，您不能这样伤害我们幼小纯洁的心灵，我们有阴影。”
边上一个男生反驳：“我们才有阴影好吗？他这完全就是在虐狗啊！单身狗！！你们有家有室的没有发言权。边儿去！”
一番抢白对韩继言倒没造成什么影响，前排张萌却蹭的红了脸，直低着头默不作声。
立即有人起哄揶揄她和韩继言，教室里笑声一片。
袁恕适时打断他们：“差不多得了。还在上课呢！嗳你们能不能问点儿正经的？好歹最后一节课了，咱们来个完美收官行不行？”
一个男生喊：“就是因为好长时间见不到您了，谁还有兴趣听课啊？抓紧时间赶快搂点八卦私料，不然后几个月日子太清淡啦！”
袁恕脸一黑，眯起眼。下头立即集体倒数：“三、二、一——”
袁恕愣了下。就听小兔崽子们异口同声：“徐之孺同学，老师刚刚被你气死了三秒钟！”随即爆笑。
袁恕扶额也笑得停不下来，手指头点一点他们：“这都被你们玩成梗了。我说昨天在一年级教室那帮熊孩子也跟我这儿读秒，敢情全是你们这些学长学姐教坏的。说，谁传播出去的？韩继言？！”
韩继言甚无辜：“不关我事，电话录音我就给萌萌听过。”
张萌忙表态：“我只给小枫讲过这事儿，当笑话听来着。”
小枫发誓：“反正不是我传的。老师您看，呼——”她鼓着嘴用力吹了口气，“有风！”
于是又哄笑起来。
笑完了，大家突然发现袁老师额头抵着手背趴在桌上很久没有声音，一手还捂着肚子。张萌是被吓过的，当下又懵了，忐忑地叫一声：“袁老师？”
袁恕没理她。
韩继言也慌了，站起来往讲台走：“老师您没事儿吧？”
袁恕缓缓抬起手摆一摆，看都不看一指前头：“小枫同学，恭喜你贡献了新梗。老师刚才差点儿笑得早产了！”
“哈哈哈——”
一群人全都笑翻。
6、下午换了低年级，还是这个教室，学生们好样不学，尽跟前辈一样缠着袁恕问七七八八的生活问题。
听了袁恕的二胎理论，女生叶龄居然深以为意。
“对对对，我爹也是这么说，非磨着我爸生二胎。”
这妮子生在夫夫家庭，俩爹都是beta，她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家里谁都不肯当妈，于是孩子们就管造人的那位叫爹，管生人的那位叫爸。
然而叶龄不是爸生的，她是爹生的。
“本来就是抓阄输了，人工受孕让我爸怀娃。我爸生我哥的时候疼了三天三夜，他才不要来二回。最后他激我爹，说有种自己生去。我爹有种啊，就自己生了！结果没生出来，我头太大，难产，还是剖了。如今但凡我不听他话，他就给我说那时候的事儿，还给我看剖腹产的疤。太凶残了！我爸就揍他，，骂他智障！”
全班大笑，教室俨然成了说书场。
且没完。
“我哥说我爹是一孕傻三年。那我爸也孕过呀，我问那爸傻不傻？我哥说，爸也傻。不然这俩神经病干嘛不当初搞个双胞胎三胞胎一次性生完就算了？非等我哥三岁了才觉得独生子女太寂寞想给他留个伴儿，想生又怕疼还推来推去的，一对儿智障。我一度很担心智障会不会遗传，我哥就很笃定地跟我保证，他的智商绝对够在这个家庭里自保了。然后我就放心啦！可我哥又瞟我一眼，哼哼冷笑说‘不过你大概只能被他们荼毒了’。我想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骂我，你们说要哥何用？”
教室里笑得拍桌子蹬地板全有，还有人干脆横在桌子上抱着肚子打滚，眼泪都笑出来了。
叶龄还眨眨眼显得不明所以：“嘿，你们嚎，有那么可乐吗？”
她还问袁恕：“老师您给评评理，我哥是不是混蛋？”
袁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冲叶龄直摆手。
结果学生马上作出反应，齐刷刷说：“恭喜你叶龄同学，老师差点儿笑得早产了！”
袁恕抬起脸，哭笑不得：“这风吹得忒快了吧！才半天，说，你们中间谁是奸细？”
众人千夫所指，一个肤白纤瘦的男生红着脸低下头，恨不能钻桌子底下去。
“周予跟三年级的罗钧学长是一对儿。”
袁恕记得，那孩子跟韩继言一个寝室，话不多，人高马大阳光大男孩儿，喜欢骑单车。
他还想起小枫姓罗，跟罗钧是双胞胎。两人同级不同班，能考在一起也是神奇。
于是袁恕知道自己找到风穴了。以及，为了回报学生们对他的“怀念”，他决定：“没有问题的话，那记一下今天的作业吧！”
底下静了一会儿，顿时哀鸿遍野。
“其实我本来都忘了，不过你们提到三年级，我想起来反正已经给他们留作业了，既然你们喜欢互通有无，那干脆一视同仁大家一起做作业。挺好的！”
为了表示对老师的敬意，全班一起朝周予扔了橡皮头。
7、二胎生完了。之前吴是非吵吵着要闺女，说如果生出来是小子就直接再给塞回袁恕肚子里。好在真是个闺女，吴警官表示很满意很欣慰。
袁恕撒娇，要奖励。
大夫还在场，正给袁恕作缝合，吴是非不敢太放肆，一边打量着大夫的眼色一边迅速在袁恕嘴上啄了一下。小子意犹未尽。
回到病房，护士推来了孩子，吴是非从最初的喜悦中冷静下来，抱着闺女越看越愁。
“怎么皱得跟小老头似的？太丑了这也！”
袁恕笑她：“刚出生的婴儿不都这样？你小时候也皱。”
“不会啊！我们小休营养不良生出来时候小鸡仔儿似的，可也挺漂亮哒！哪像这娃？哎哟，坏了坏了，这别像我，那可嫁不出去！”
袁恕把孩子抱过来，白她一眼：“你嫁不出去了？那我是什么？充气娃娃？”
吴是非笑得奸猾：“你可比娃娃服务周到！”
袁恕觉得如今这媳妇儿是越来越黄暴了，经常闪瞎人眼。
才想着，外头刚上一年级的小胖囧被姥姥带着来医院看妹妹。
小子从知道袁恕怀孕开始就吵吵着要妹妹，跟吴是非妥妥的一条心。如今真得了个妹妹，升格当哥哥的胖娃那叫一个心潮澎湃。凑上来细看，却瞬间苦了脸。
“爸爸，妹妹怎么这么难看啊？小猴子一样的！”
袁恕嘴角抽了抽。
吴是非起哄：“是吧是吧？妹妹像妈妈，好难看的！”
胖囧忙摇头：“麻麻最好看！可妹妹真的不好看。怎么办？妹妹将来会不会被坏孩子嫌弃欺负？”
“是呀！她丑得被人嫌弃了，小休还疼她吗？”
“嗯！囧囧照顾妹妹，不许任何人欺负她。再丑，妹妹就是妹妹，囧囧喜欢她。”
吴是非掬起一把感动的泪花，跟胖娃两个苦情相拥。
袁恕抱着闺女心里头暗暗决定：“凭这俩母子毫不正直的审美和糟粕式的三观，闺女绝对不能让他们带。绝不！”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小剧场【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