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碧水诗情

18、第 18 章

　　那厢，对视两人有了动静，却是华先妥协。
　　“那个……我……我是来……来替阿鹊准备送行礼物的！”
　　对方却冷冷的看着他，直看的他心虚的低下头。
　　“礼物？准备礼物犯的着来我这里残害生灵？若不是我发现了，你又想偷懒多久？你以为王是好做的吗？！”钱来的声音冰冷，语气充满了不容反驳的威严。
　　“残害生灵？”华低头看了看，马上松了手以求湮灭证据。羬羊一发觉失去了禁锢，立刻跑了个无影无踪。“我……我没有偷懒，我在致力于外交活动啊……”解释的力不从心，偷偷抬头瞟一眼钱来的脸色。
　　“外交？”轻蔑的冷哼无情的砸碎了华的自尊心，“还不是你要趁机来玩？不然会这么热衷？”
　　“那……阿鹊要的羬羊……”
　　钱来看向喜鹊，喜鹊立刻看向旁边的洹，真诚的看着。洹作仰望虚空状，诉说着自己无辜的事实。钱来嫣然一笑：“你还有什么话说？”
　　“交友不慎啊——”
　　“所以，你赶快离开我的地盘！”华瑟缩一下，靠向旁边，却又被揪回来，“别想打我的主意，有时间就滚回去处理你应该管的事情！”又是一阵白光呼啸，人已不见。
　　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瞥见了看热闹的两人，怒了：“干什么！也不知我是为了谁在这里累死累活！现在羬羊也没了，你说，怎么办！”
　　“没了，不会用替代品啊？”喜鹊翻了个白眼，“只要能治皴裂就好了啊！我又没逼你来这里。”
　　“你……你……”华气的说不出话来，为了他，自己忍辱负重来到这么个危险的地方来，偷鸡不成反被抓，谁知竟无人同情，可悲可叹啊！“好啦……跟我来……我找替代品……”华又一次屈服了！

　　“这里是松果山，有一种叫彤渠的鸟也可以治皴裂……”华蹲在地上，郁闷的解说。
　　“就是黑身赤足，状如山鸡的？”洹想起来了。
　　“是啊，就是那种丑的不得了的鸟，所以我才要去钱来山的。”喜鹊也是一脸的鄙视。
　　华已经没有力气与他们扯了，垂头丧气的结印，召唤出了这座山的山神。
　　山神很是羞怯，脸红着递给华一个雕花小罐，又轻轻的立在了一边，手悄悄揉弄着衣摆，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乱瞟了一阵子之后，定在了自己的脚下。
　　“哪，这个是成品，不会嫌它丑了吧。”华把小罐递到喜鹊面前。
　　喜鹊接过，满是得意的笑颜。“行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挥挥手。华哀怨的看了喜鹊一眼，心知自己已没有利用价值了，甩了甩手，“那我可走了。今天因为你被抓包，我回去又有苦吃了，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吧。反正西山你也是很熟的。”
　　“知道知道，你赶快走吧。”喜鹊推着华。
　　华满脸不甘，回头看那立在一边的羞怯的山神：“还是小松松好啊，你们都是压榨我的主！”说着揽住松果的肩膀，令伊人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头埋的更低了，晃动了几下身子，手在衣服上下决心似的用力一绞，整个人就不见了。
　　华维持着揽人的姿势，干笑了一会儿，转而问洹：“你们打算直接就去北山？”
　　喜鹊看了洹一眼，点点头：“我们不想浪费时间，准备直接就去北山了。西山我回来的时候再玩也不迟。”
　　“哦——那我也不陪同你们了，你们以后自己走就行。但是你最好先去长留山一趟，有人想见你。”华说道。
　　“长留？”
　　“对。我的话已经带到，我走了，还要回去受罪啊！”华兀自翻着白眼，冲他们挥下手，亦先行了。
　　留下的喜鹊和洹大眼瞪着小眼。“那……你怎么说？”洹先问道。
　　“只好先去长留了……你也知道，长留山的某人是不好惹的。”喜鹊苦笑着。洹也是同样的表情：“那就先去长留山吧……”

　　长留山的晚霞是十分有名的，因为掌管晚霞的神就住在长留山上。长留山是个很奇特的地方，许多的神明都住在这里，而不似别的山，只有山神把守。而长留山最棘手的神，就是白帝少昊了。
　　“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喜鹊的立场完全转变了，由压迫别人变成被别人压迫，也更好的理解到了华当初面对自己所忍受的痛苦。
　　“这种深不可测的人，还是不要猜测比较好。”洹的想法是走一步看一步，“等见了他就知道了。”
　　“是啊，反正偶尔来这里一趟，不如就顺便玩一下，也算不虚此行。”看着漫天的红霞，喜鹊提议道。
　　两人捡了个高处坐了下来，午后傍晚和煦的风吹拂着面颊，温温的湿湿的风吹的人很舒服。天边的云彩变换着颜色，绚丽多彩。两人互相偎依着，感到舒畅而又惬意。
　　喜鹊向后一倒，平躺在草地上，看着上方的天空，触目所及皆是云霞，顿时觉得心胸开阔起来，伸开双手，张开怀抱，要将这美好拥进怀里。“看来掌管晚霞的神很尽业啊，可比阿华这种人好太多了。”喜鹊嬉笑着。
　　洹也向后靠去，双手枕在头下，看着天空：“就是不知道他回去后有没有努力工作啊。他被逼成那样也真是够凄惨，至少我以前可没有碰到那样的部下。”
　　“呵呵，都被阿华惯坏了啊！”喜鹊直愣愣的看着天，“但是，这里真不是一般的美啊！”
　　“到底是被神所眷顾的地方啊……”
　　就在两人心醉于这美丽景色之时，意外发生了。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两人身心十分放松，怎么也想不到危险在向他们逼近。
　　近了，更近了。
　　然后，一只脚缓缓抬起，接着，狠狠的跺在了喜鹊那只轻松放在碧草上的白嫩的手背上。
　　“！”喜鹊的脸一下字就扭曲了，巨痛袭来，竟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的肌肉痉挛着，巨大痛苦不能用尖叫解决，那种要发泄的欲望在体内流窜了一阵子之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喜鹊剩下的另一只手伸伸伸，伸到了洹的那边，然后，大力的捏了下去。
　　本来闭着眼睛享受这份美好感觉的洹立刻睁眼，哀叫一声之后一下子就坐起身，手一翻，牢牢抓住了喜鹊犯事的那只手：“你……干什么！”
　　“唔……唔唔！”喜鹊也被拽起身，却面目扭曲，用力把自己的手从某只脚下抽出，抬到洹的眼前。
　　“这……”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一片明显的红印，洹不由望向他原本放手的地方，看见一双脚，再向上，看到了一白衣飘然但脸色欠佳的男子，“白帝……”
　　白帝少昊冷着脸，蹲下来，双手捏住喜鹊的脸颊拉扯着：“好啊你，还要我亲自来请你，架子够大啊！”
　　“别，别！”喜鹊不堪蹂躏，“我这不是特地来长留山了么！本来我们可是要直接去北山界的！”
　　“我看是特地来玩的吧！”收回手，轻轻拍了他的脸蛋两下，“两个人，气氛好哦！”站起身子。
　　洹淡淡一笑，算是默认，拉着喜鹊起身。喜鹊捂着受创的脸颊，看着少昊：“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这么急匆匆的……”
　　“当然是算到你有事，想罩着你啊！”少昊打量一下喜鹊，“虽然看上去你现在是没事了，不过你还是提防点好。”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算到我有难，所以想来帮我？”
　　“那当然！”一副高傲的神态，“我对你好吧，有没有觉得感动？”
　　“所以我明白了。”喜鹊点点头。
　　“你明白什么？”洹看出喜鹊有话要说，便顺着他的话问道。
　　“我明白……他算到我有使却有弄错了时间，现在才来找我。真是笨蛋啊！”
　　少昊脸色一阵发白，愈发的阴沉，好久，才从牙齿里咬出这么一句：“你又知道了？”
　　洹一个踉跄。
　　“就你，我能不知道？”喜鹊摇头晃脑，“既然晚了，你为什么又特意叫我过来？不知道我时间宝贵啊？”
　　“我不管，反正你有难，我也关心过了，以后别想赖我。”说着丢给喜鹊一样东西。喜鹊接过，是一块五彩绚烂的玉石。
　　“干吗？这种石头我们南山界多的是。”
　　少昊似乎要吐血，脸色不佳，“这是我特地给你的五彩玉石，不是那种普通的石头啦！你要不要？要就拿着！不要跟我鬼扯。”
　　喜鹊仔细看了看那石头，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挂在身上之后，却发现气息顺畅了许多：“难道它……”
　　“是啊，可以保护你，防止任何毒物的入侵。”满脸骄傲，但扫了洹一眼，“你别把什么好东西都望某人那里送。我话说在前面，这是送给你的，不许随便乱扔！”
　　洹了然的看了少昊一眼：“你放心，我也希望喜鹊没事。”
　　少昊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喜鹊微微一笑，“行了，我会带着的，你放心。”
　　“两个人都是‘你放心’，太没诚意了……”少昊嘟囔着，“不管，我已经尽到责任了，我走了，你们自己也小心。”说完，看了两人一眼，双手一划，一个图案在他脚下产生，人便不见了。
　　“达到任务就走？也不知道是谁敷衍！”喜鹊并不理会他的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只是捧起那快五彩玉石，又是一番仔细观察。只觉得手上一阵清凉，抬起手一看，被踩到的红印却已经消失不见，对着洹咧嘴一笑，“看来真是得到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