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贤后》迎来了

53、第五十三章

　　梅疏钰惊异道：“竟有如此奇怪之事？依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娄邺再如何暴乱，也不过是一县之事，朝廷上有十万文官，下有百万雄兵，怎会连一个小小的娄邺县也拿不下？”
　　“这也是我不解之处。”谢鞅道，“要说我朝，能人也不少，不该如此呀？原因只有一个，这里有一股令人摸不清的巨大势力震动着朝廷，就算是当朝宰辅也惧怕三分。”
　　“什么人有这样的势力呢？”梅疏钰想了想，说。
　　谢鞅问道：“眼下除了皇上，谁的势力最大？”
　　“你是说鲁昭王？”梅疏钰看向谢鞅，不确定地说。
　　“不错！”谢鞅笃定道。
　　梅疏钰摇摇头，不太认同：“鲁昭王的权势确实很大，手下有十万强兵，但天下大势已定，周家稳坐大同，想要改朝换代难上加难。鲁昭王即便手握大权，有三分震慑天下的气势，却不足以与朝廷对抗。他混迹官场几十载，金戈铁马，玩弄权术谋略非你我所能测，以他的智慧不会明目张胆地给朝廷以诟病之机。娄邺之事，应该另有玄机。”
　　“明溪可听过一句话？”谢鞅问。
　　“什么话？”梅疏钰问。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既然路人皆知，又何惧朝廷知晓？”谢鞅笑道。
　　梅疏钰摇摇头，笑道：“鲁昭王与司马昭不可同日而语。司马昭之所以明目张胆是因为魏氏衰弱，无人与他对抗。而周朝强大，当今皇帝更是励精图治，是位贤明睿智之君，鲁昭王即便有逐鹿天下之心，现下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他不会那么傻。凡任天下大事者，不可无自信心，每一处一事既看的透彻，自信得过，则以一往无前之勇赴之，以百折不挠之耐力持之，虽千山万岳，一时崩溃而不以为意，虽怒涛惊澜，泰然号于脚下而不改其容。若那鲁昭王真有谋反之心，想要取而代之，那么以他之智，要么已经时机成熟，长臂一挥，一呼百应；要么隐而不发，密谋良策，积蓄力量，寻求良机，如此种种都不会令朝廷有警觉之心。不然，你以为以皇上之英明会让他安于富贵六十余年吗？娄邺的种种，从手段和谋略上看更像是一支隐秘的势力所致。”
　　“那么鲁昭王就毫无嫌疑吗？”谢鞅还是觉得鲁昭王脱不了干系。
　　梅疏钰好笑道：“别人家都是极力维护亲戚，你倒好，三番两次拉自己的岳父下水，这可是为人婿之道？”
　　“在我的心目中，岳父只有一人。”谢鞅不屑地说。
　　梅疏钰不好多说，于是转移话题：“我们先去民间查实一下，看看情形再说。”
　　谢鞅道：“我们去奴隶市场看看吧！”
　　梅疏钰疑惑：“去奴隶市场做什么？”
　　谢鞅笑道：“你我初到娄邺，其中的是是非非很难弄明白，不如买一个熟悉娄邺情况的小子来，以后明察暗访也方便许多。另外，我们一家子吃饭单靠李姑娘一人似乎有些劳累，再给她找个厨娘也好打个下手。”
　　“依你便是！”梅疏钰觉得合理，便应了下来。
　　直到余晖散尽，两人才一身疲惫地回来。
　　李慧心迎了上去说：“明溪哥怎么这么晚回来？”
　　“一时查访，忘了时间，劳贤妹挂心了。”梅疏钰客气地说。
　　谢鞅进的衙来，看了看四周，朝金言道：“县衙虽然不大，还算干净，想必你们累的也不轻。”
　　金言抱怨道：“公子您是坐享其成，我们刚到县衙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地方，那情形，实在难以形容。”
　　“好了！好了！辛苦你了！”谢鞅好笑。
　　李慧心端来铜盆，说：“明溪哥先洗把脸。县衙刚刚清扫完毕，设备还不完善，东西欠缺的很。我只好凑合着做了几样小菜，大家先勉强用着吧，明日我再上街置办东西。”
　　“贤妹辛苦了！”梅疏钰笑道。
　　郭从夷道：“娄邺无兵无吏，我们人手有限，根本忙不过来，眼下，首先要解决的是人手问题。我已经写了告示，明日起，县衙招聘公差、狱卒若干人。”
　　“先生考虑周全！”梅疏钰点点头，“既如此，我们先用饭，然后细谈其中章节。”
　　都城永安侯府永微阁
　　慕容舒无甚胃口地挑了挑箸下的红绕鲤鱼，问：“按脚程，谢鞅该到娄邺了吧？”
　　“应该到了”忆微为慕容舒添上一碗粥，回道。
　　慕容舒放下筷子，端起手旁的茶，言道：“娄邺之行，望她有所成长。”
　　“世子才智过人，眼下年纪太小，少女心扉，等来日明白了事理就知道什么才是最实在的。”忆微安慰道。
　　慕容舒道：“情之一字，看透了就那么回事，看不透，将牵系一生。天下之事，身在其位，情是最脆弱的。别人小小的挑拨，权势下地压迫，两厢不同的路……无论那一条，都能轻轻将其摧毁，只有掌握了滔天的权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啊！就像……”忆微说着看向慕容舒，忙禁了声。
　　慕容舒看向手中的茶，绿绿的叶在沸水中慢慢展开缱绻的身子，铺在水面上，那么清亮，她凤眸中透着一味说不出的哀愁与不甘：“如果当年，我答应了她……”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夫人应该放眼于眼下才是最重要的，力求不追加余恨方是初衷。”忆微观她又要自责于当年的选择，立刻劝道，“世子越来越大，皇上年逾半百，国本之事重被提及，夫人要加快计划才是。世子外出历练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在皇上面前建功立业。无论朝臣多么推崇世子，都不及皇上的一句话呀！”
　　“这个我自然知道。”慕容舒道，“我之所以不追究谢鞅陪梅疏钰去娄邺，一是因为梅疏钰的才学心智不同一般，惜才之心我还是有几分的，二是因为娄邺之事令我有所疑窦。等朝臣真的闹起来了，我自然令谢鞅回来。”
　　“夫人高明！”忆微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