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如初的你》占卟者

17、彼时花开

　　第十四章彼时花开
　　五年后，我们所有人都想着重新出发，但我们的未来都把彼此排除在外，问我们最爱的是谁，我们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彼此的名字，只是爱的太沉重，我们都没有力气去提起她。
　　在这边稳定后，苏舒联系了李九，这五年苏舒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却唯独只和李九联系，李九性格直爽，不在乎细枝末节，也真心是把苏舒当妹子，两人出来喝酒，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事都不禁笑出声来。
　　“小舒啊，你什么时候让我看看我们家外甥啊，一直都只听你说我们家小七的事，也让我见见呗。”李九拍着苏舒的肩膀。
　　苏舒微微一笑，“过几天吧，等Jim回来的时候会把他带回来。”
　　李九皱了皱眉头，“Jim会不会告诉安臣孩子的事啊，毕竟当初你是经过安臣才认识他的。”苏舒摇了摇头，这些年，苏舒早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李九。
　　“不会，他知道孩子不是安臣的。”李九睁大眼睛望着苏舒，他一直以为是安臣，怎么会不是。“妹子，九哥心脏不好，你别吓我。”
　　苏舒只是沉默的笑了笑。
　　“Jim什么时候回来，我陪你去接机吧，我想早点看到我们家外甥。”
　　“下周三，到时候我通知你。”
　　周三机场，李九焦急的走来走去，也没看到Jim和小七，苏舒看着李九，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见儿子还没他激动。
　　“苏舒，我好想你。”苏舒激动的看着背着小书包的小男孩，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妈咪也很想你，有没有乖乖听Jim叔叔的话。”小七看着李九，微微皱起眉头，“苏舒，这是我爸爸吗？”李九激动的看着这个英俊的小男孩，英挺的鼻梁，黑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但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却也说不出哪里怪。
　　“他不是你爸爸，叫舅舅。”苏舒眼眸闪过一丝伤心，自己没有给小七一个完美的家庭。
　　“为什么Jim叔叔不是我爸爸，九九也不是，那谁是我爸爸。”
　　李九看着小七用一双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小七爸爸是谁，之前一直以为是安臣，可是在看到小七后，他确定小七不是他的小孩，因为小七长得一点也不像安臣。
　　“不是九九，是舅舅。”苏舒耐心的纠正他，刚开始学说话的时候，他怎么也学不会说妈妈，后来有一天他第一次开口叫：“苏舒”那个叫她苏舒的人，现在还好吗？
　　“没关系，叫九九也行，都差不多，小七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李九摸着小七的头。
　　小七一路上都粘着苏舒，也许是真的许久不见。
　　苏舒一行人去了彼时花开，这是五年来第一次走进这里，还是和记忆里的一样，所有的事物都是那么熟悉，只是没有了一个人。苏舒先将小七放到椅子上，自己再坐上去，老陈走了过来，苏舒看着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比几年前多了，只是还是总是笑眯眯的。
　　“小舒啊，有几年没见了，听Jim说这几年都在澳洲，过得不错吧。”老陈激动的说着，认识苏舒那时，苏舒还是一个20岁的小女孩，现在已经26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恩，还好，这是我的儿子，叫小七，小七，叫陈爷爷。”苏舒拉着小七的小手。小七很乖巧的叫了声，“陈爷爷好。”
　　老陈激动地看着小七，没想到小舒都有孩子了，“自己也真是老了，这声爷爷叫的，哎”
　　李九看着彼时花开周围的花，奇怪的问，“为什么这些花我都没见过。”Jim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这些花只有老陈知道叫是什么。”
　　这餐后，苏舒把小七接回去，小七抱着苏舒的大腿，“我以后可以和苏舒一起住了吗？”看着小七眼里的期盼，苏舒心里有点难过，因为自己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没想到回来先遇到的不是安臣，而是元浩江，在小七回来的一个星期以后，小七因为水土不服发高烧，苏舒当时慌了，给李九打了电话，李九风风火火的将小七送到医院，给小七看病的医生就是元浩江，他和几年前一样，英俊，白皙的脸也没有因为岁月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褪去了当初的稚气，眉宇间都透露着成熟男子的气息。
　　看到苏舒，元浩江愣了愣，然后装作如无其事的给小七看病，他的确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医生，当初承诺给树木幸福，现在的他拥有给任何女人幸福的能力，却没有了想要幸福的人，每个人的生活都带着点点苦涩。
　　元浩江没有问小七是谁的孩子，苏舒和元浩江就像陌生人一样，只是医生和家属，苏舒突然想起20岁生日那晚，元浩江在自家楼下的情景不禁苦笑，岁月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出来的时候，李九问，“小舒，那个不是当初和安臣一起打架的人吗？你们不认识吗？”
　　苏舒没说话，或许我们都希望不曾遇见过彼此。
　　在他们走出医院的时候，苏舒紧紧的将小七抱在怀里，元浩江走了出来，“小舒，她还好吗？”
　　苏舒望着他，微笑着说，“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喝杯咖啡。”元浩江很吃惊的望着苏舒，当初因为自己辜负了树木，苏舒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现在却主动约自己，时间真是一个好东西。
　　李九将小七送回家，小七生病，不适合在外面呆太久。
　　苏舒和元浩江来到咖啡厅，随便点了两杯东西，苏舒先开口，“夏影的事情你知道吗？”
　　“没有，那天车祸，她家人把她接走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元浩江想没有遗憾是假的，只是她做的事，太多太多，多到他没办法接受。
　　“她走了。”苏舒平淡的说道。
　　“什么意思。”元浩江吃惊的问道，做医生早就看透了生死，只是这刻还是忍不住伤心。因为曾经他是真的想要照顾一个女孩，无关爱情，只是心疼着这个为爱执着的女孩。
　　“她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元浩江听到是心里的那个答案，眼眸变得深邃，隐藏住他的苦痛。
　　“也许她一直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归宿。”元浩然面无表情的说着，没想到那次她来找自己竟然就是永别。
　　“或许是吧，当初只有你关心着她，我们都自私的只关心着自己，对不起，当年那样对你。”苏舒诚恳地说道。
　　元浩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作为树木的姐姐你那样做是对的，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今天只是想说，我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即使没有树木，世界上还有很多女孩。”听到树木两个字，元浩江眼里闪过一丝动容，这些年自己一直守在这座城，为的只是一个自己再也不敢再遇见的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元浩江不想继续那个话题，在树木幸福之前，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幸福。
　　“回来有两个月了。”
　　“那个孩子是你的吗？”元浩江看的出来那不是她和安臣的小孩。
　　“恩。”苏舒淡淡的回答，她知道他接下来想问什么，只是对于这个话题，她不知道回答过多少遍。
　　“他的父亲呢？”
　　“我一个人带着他。”元浩然睁大眼睛看着苏舒，苏舒站起身，准备离开，自己想说的已经说完。
　　“安臣回国后，还住在以前你们住的地方。”元浩然对着苏舒离去的背影说道。
　　元浩江很想知道小七是谁的孩子，也许好奇的不止他一个，知道他们那段过去的都会问，元浩然，安臣。
　　苏舒走出咖啡厅，耳边一直想起的是元浩江的最后那句话，当年离开后，再也没有去过他们住过的地方。为什么安臣还住在那里。苏舒对着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不适合和他们见面，过去的记忆就像一个巨大的穹顶，让自己无法避开，窒息。
　　苏舒知道自己和安臣有一天还会遇见，也许会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释然谈论着以前的天真，也许会漠然的擦肩而过，只是因为那段过去无法释怀。
　　有时候我们没有刻意的记住和忘记一个人，但还是在不经意间忘记了不该忘的和记住了不该记住的人。安臣属于后者，也许曾经深爱过，但是如果没有爱过，我们也许现在都会过得很幸福。
　　苏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公寓，里面有太多美好的回忆，那份美好，美丽的让自己不敢再去触碰，就让它活在回忆里。
　　苏舒走上楼，看着熟悉的场景，苏舒眼前不停闪过两个背影，有时，他们会在楼道中嬉戏，会在门前亲吻，会在那小小的空间一起做饭，看电视。只是这两个背影却如此陌生，原来曾经的一切已经离大家如此遥远。
　　“小舒，你回来了？”苏舒在以前他们住的房子门前久久站着，隔壁的邻居还是当年那个阿姨，除了脸上多了一些皱纹，一切都没有变，还是温柔的声音，微笑着脸庞，还是在看到苏舒的时候说一句，“小舒，你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话，苏舒也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对啊，我回来了。”
　　阿姨开心的拉过苏舒的手，“这几年你都去哪里了，问小臣，小臣都只是说你出国留学了，小臣回来的时间也少，但这里他一直租着，也是最近常住在这里，不过他刚刚陪我家那口子接我家孙女去了。”
　　苏舒听着阿姨的话才知道原来安臣真的住这里，“阿姨，小舒过几天有空再过来拜访你，我先回去了。”苏舒害怕遇见安臣。
　　苏舒慌慌张张的跑到小区门口，就听见了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安叔叔，以后亮亮做你的新娘好不好？”然后便是一个低沉的笑声，“亮亮嫁给安叔叔，那你们班的小胖怎么办？”
　　“我不喜欢小胖，我喜欢安叔叔这样好看的男孩子。”苏舒多到楼梯后面去，背脊发凉，这熟悉如海风的声音，苏舒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苏舒看着他们从自己身边走过，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脸上的表情总是达不到心底。苏舒一直认为安臣会忘记自己，当初他那么爱着蓝柯，后来也不爱了，那离开我，他应该更会忘记。
　　苏舒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中，仓皇的逃出公寓的大门，只是在小区里，脚被什么绊住，砰地一声，苏舒重重的摔在地上，苏舒想自己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
　　安臣到门口就听见阿姨说，“小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刚小舒来了，刚前脚走，你们后脚就回来了。你们没遇上？”
　　安臣听见小舒着两个字，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随后对着阿姨淡淡的笑了笑，“没注意，阿姨，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
　　安臣的步子不是很急，但却比平日里快了不少，楼道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以为是自己的多想了，没想到真的是她。多久没有看到过她瘦小单薄的身影。
　　安臣走出小区，四处张望，但依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背影，随后自嘲的笑了笑，人已经回来了，总有一天会遇见。
　　安臣回到家，在家里来回的走了几次，最后他拿起电话，“浩江，出来喝一杯吧。”
　　“兄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发神经就来这句。”元浩江咆哮的说了句。
　　“在老地方见。”安臣自动忽略了元浩江的不满，挂了电话。
　　元浩江来的时候，安臣已经喝了大半瓶，元浩江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什么了，自从和苏舒在一起，安臣基本不再喝酒，和苏舒分手后，颓废那阵子倒是天天喝酒。 “你见过她了？”元浩江向来不讲究什么开场白，直奔主题。
　　安臣的眼皮动了动，“这么说，你也见到了。”元浩江点了点头，拿着酒猛了喝了一口，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安臣苏舒有孩子的事。“在医院见过，你呢？”
　　“她去过我们以前住的地方，但看到我她避开了。”安臣脸色并没有因为酒的缘故发红，反而而变得苍白。
　　“看来她还是不敢面对你，她和我哥……”元浩江自己也没有弄清楚苏舒和元浩然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件事，安臣眼睛变得灰暗，他一直想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会不会就不会分开。
　　“蓝柯的婚礼，你去了吗？听说最后取消了。”安臣并没有受到请帖，他想元浩江或许也没有收到。
　　“没有，我想现在的她不需要我们的祝福了，她并不想联系我们，因为看着我，他就会想起我哥。”即使蓝柯让他去，他也不会去，因为去了肯定会遇上树木，曾经他答应过树木，如果树木没有去找他，就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所以他只能等，等着她解开她的心结。树木一直觉得小灰灰的死，他们也有责任，如果不是当初她自私的只看着元浩江陪在夏影身边忘了自己，元浩江就不会离开夏影，夏影也许就不会做出那么多的事。小灰灰也不会死。
　　这天晚上苏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李九看着这样的她，皱了皱眉头，问道：“小舒，你怎么了？”苏舒摇了摇头，“没事，小七呢？”
　　“刚吃了药，睡了。”李九给苏舒倒了一杯水，苏舒喝了一口水，觉得舒坦了很多。
　　“九哥，你先回去吧，这么晚了。”李九点了点头。拿着外套，走了。
　　苏舒送了李九，洗了个澡，看着睡着的小七，脸上露出点点笑容，着几年，小七给了自己很多温暖。
　　“苏舒，你回来啦。”小七抱住苏舒的大腿，苏舒宠溺的笑了笑，“怎么了。”小七探出小脑袋，“我想上学，但我想上一年级，不想上幼儿园了。”苏舒摸了摸小七的头发，“好，明天我就给你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