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渐浓是伤情》横真子

35、循序渐进

　　对于庞芊芊的反应，严云可是乐坏了。至于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事情他严云是不会去做的，因为他都是当着面说的。

　　“古人云，草子会粘身，背后会说人，这偶尔在背后说道说道她们也是人之常情…嘿嘿，反正我要是不说，别人也会说的……”

　　“你一个堂堂严府二少爷，好的不学，偏要学那些不入流的门道。就凭你这背后说三道四的德性，你呀！就和人家山城美玉差远了。” 庞芊芊气呼呼的将头扭到了一旁。

　　　庞芊芊的指责虽然很不好听，可是严云却没有一点儿不悦的情绪，反而还很激动的迎合了起来。“那是，那是，其实我也想学好的，可是再怎么学，也比不上人家山城美玉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好，要不……你教我吧！”

　　对于严云的话，庞芊芊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当她扭头看到严云那一脸憨厚的笑容时，她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不，这是错觉，这一定是错觉。他是谁？他是严府的二少爷，山城恶霸之一的严云。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她真的是个傻子？或者他认为我是个傻子？

　　看到庞芊芊如此石化的表情，严云也是老脸一红，只见他尴尬的正了正神色，很是诚恳的说道：“好吧！我知道你可能把我说的话当做了一个笑话，或者这原本就是一个笑话……”

　　他说到此处，故做无力的摇了摇头，然后才苦苦的一笑又道：“我的出身很好，可以说整个山城里和我年龄相仿的大多数人都很羡慕我。就连我自己也都很羡慕……”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其实也很羡慕他们的生活，特别是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普通乡民。”

　　　 说完这些话后，严云的语气也变得很平静了，但是他的神色却充满了向往的气息。因为他知道凡事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不能作的太过了，一定要做到恰到好处。

　　若是太作了，一旦超过了事情的接受点，那反而就会弄巧成拙了。庞芊芊可不是傻瓜，要是在这么的作下去，难免不会被她给拆穿的。

　　看着严云如此向往的神情，庞芊芊是真的懵了。你严二少爷可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要说别人羡慕你，那是有道理的。可要说你居然羡慕那些普通人过的日子，这还真的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了。

　　“怎么？小姐不相信我的话？”

　　见到庞芊芊的神色有些迷离，严云也就猜到了一些。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只相信事实，而事实上你严二少爷就是严府的二少爷……”

　　说道此处，庞芊芊讽刺性的轻哼了一声，便将头扭到了一边。

　　“嘿嘿，还是和山城美玉齐名的山城恶霸是吗？”严云无所谓的说出了被庞芊芊省略掉的话。

　　庞芊芊没有回答他，就好像没有听到严云的话一样。可事实上她不可能听不到严云说的话，只是她觉得严云说的话就跟废话差不多，因为事实就是这样，是无需多说什么的。

　　“出身在严府不是我可以选择的……”

　　“可你有选择不去做山城恶霸的权利……”

　　终于庞芊芊还是乱了分寸，忍不住的打断了他。而且打断的恰到好处，让严云顿时就有些无地自容了起来。尽管也只是一瞬间的无地自容，但他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庞芊芊对自己也是很无语了，她真的不想与严云针锋相对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她的情绪，这也让她自己有些吃惊，吃惊她面对严云的时候为什么会如此的失控。

　　“有些事情是可以选择，但却选择不了趋势，也选择不了变故……”

　　平静过来的严云没有生气，仍然带着一种淡淡的语气说着，好像事实原本就是这样的。

　　当然若是换做一般人，一定会就此打住，什么话也不会再说了，可是严云却是个另类。

　　“趋势，变故……还有你严二少爷控制不了的吗？你只是喜欢上了放纵，因为你的身份能让你比别人更加的放纵。”

　　庞芊芊这话说的可谓是针针见血，一点儿情面也没有给他留下。

　　这也不能怪她非要去拆严云的台，原本她也在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严云已经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她也不能再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不是？

　　况且也是她在引诱逼迫着严云，去讲一些连她自己都好奇也想知道的事情。

　　事实上她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总会在严云讲到一些关键的事情上，给予了往下深究的契机。

　　这种往下深究的契机就是据理力争。既然你严云要说理，那好，我就和你讲理好了。

　　你严云想用道理为你自己正身，那我就用事实来反驳你。反正你严云的大名在那儿摆着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自己洗白。

　　其实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庞芊芊根本就没有想到，她这样的做法根本就不是在跟严云争执一些什么，而是在以一种变相的方式逼着严云为自己解释一些事情。

　　因为她不相信严云跟传闻中的山城恶霸扯上什么关系，尽管她很清楚严云就是山城恶霸之一，但她的内心深处却从没有感觉到严云就是那样的人。

　　所以她要找到一起事实，但是她不会幼稚的让严云做给她看，因为那是不切实际的。她也不可能这样去做，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严云自己去解释了。

　　其实，不管严云怎么解释，也不管严云说的是真是假，也全是看她庞芊芊愿不愿意去听，愿不愿意去接受严云的解释了罢了。

　　很庆幸的严云很想去为她解释一些什么，而且严云也一直就在酝酿着这样的契机。

　　“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不被人恭维，我曾经也很讨厌我自己。但经过很多事情过后，我不在讨厌自己了，因为我活得很洒脱，活得很自在……”

　　“可是我的洒脱是注定会要让一些人过不自在的。这虽然不是我想要的过程，也不是某些人想要的过程，但却是我想要的结果，也是某些人想要的结果。”

　　严云的语气很肯定，面色也很沉着，没有了一丝的做作。这也是严云的心里话，只是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

　　其实就算他和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得到的也只是别人鄙夷的眼神而已。可是从他这话里不难听出，得到山城恶霸这个名号，可能还真是有原因的。

　　庞芊芊微微的怔了怔，她能明白严云话里面的意思。

　　事实上，每个人的生活都会有些这样的影子，总有人希望你好，也总有人希望你不好，但是这并不应该要成为一个人堕落的理由。

　　“你所谓的洒脱自在，那不过就是你的自私。而且还要把这样的自私强加在别人的无力反抗之上，这真的就是洒脱自在吗？”

　　说实话，严云的话总能让庞芊芊找到反驳的理由，而且还很自然，没有任何的牵强之处。

　　这也许是庞芊芊对严云得话太过于关注，或许是严云的话原本就是为了庞芊芊在说。

　　不过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严云与庞芊芊总能适时的抓住重点。而且还是乐此不疲的在深究着。

　　“在府上，我的确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山城里我也是可以呼风唤雨……就因为我是严府的二少爷。”

　　“你们只知道我是严府二少爷，可有谁又知道我所呼来风，都是西北风。所唤来的雨，淋的也都是我自己……”

　　严云说的话是答非所问的，但是庞芊芊却有些动容了，只见她若有所思的将头扭到了一边。不是她不敢面对严云的脸去思考，而是她不敢再多看了。

　　尽管庞芊芊将头扭到了一边，但是严云能感觉的到，这并不是庞芊芊不想听他所说的话，也不是讨厌看他，而是有她自己的一些小心思。至于是什么小心思？严云是不会去猜的。

　　“听大哥说，娘亲死的很早。但是他没有告诉我娘亲为什么会死的那么早……”

　　不知道为什么，严云突然好想说话，所以他也没有去管庞芊芊会不会听，仍然徐徐的诉说了起来。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问过爹，可总会因此招来一顿训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一问娘亲的事情就会被训斥，所以后来……我习惯了不再去知道我娘亲了……”

　　虽然严云的话题偏的很离谱，但是庞芊芊却被他的话题吸引了。因为严云的这个话题，也正好让她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