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离，莫相忘》明皓晨

4、人面不知何处去

　　“孙儿参见皇祖母！”一身明黄色的皇帝朱少杰恭恭敬敬的朝太皇太后行了个礼。
　　“皇帝来了。可真够难得的啊，这么天不来看皇祖母，哀家还以为皇帝已经忘了这个寿康宫的太皇太后了呢。”太皇太后斜躺在软榻上，微眯着眼，缓缓说道。
　　“孙儿不敢，确实是最近朝务众多，抽不开身来向皇祖母请安，还望皇祖母恕罪。”朱少杰正色说道。他素来对皇祖母都极为恭敬。
　　软榻上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是当朝的太皇太后，她保养得极好，六十来岁的人，看似五十岁不到。皇祖母并不是皇祖父最爱的女人，也不是他最宠的女人，但因为她在政治上机极有自己的想法，还曾为晋国立下大功，所以皇祖父对她便多了几分别人不曾有的赏识。
　　后来，皇祖父归天后，皇祖母费尽心机让自己的父亲当上了皇帝，并把晋国变成了大瑞朝，然而，纵使她政治上再有建树，她也终究只是一个女人。
　　后来，自己的父皇爱上了一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很年轻便香消玉殒，父亲皇得知后一病不起，不久就随她而去。父亲皇去的极年轻，膝下子嗣不多，机缘巧合，皇祖母选中了自己做下一代君王。那年，自己才6岁。16岁以前，朝政明里暗里都是皇祖母把控着，16岁生辰一过，皇祖母便把实权给了自己。如今，迟暮之年的她，早已完全不过问朝政。他想过，若不是皇祖母，便绝没有自己的今天。
　　10岁那年，自己的母后便生病走了，所以，这十来二十年里，除了涵若，皇祖母便是自己最亲的人了。
　　忽然又想起了涵若，说来，涵若原只是一位大将军之女，后来大将军家出了变故，全家被人杀害，只有涵若幸免于难，皇祖母得知后，心疼涵若，就将她带进了宫，收为了干孙女，平时作她的贴身婢女。涵若自小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皇祖母对她也煞是宠爱，便叫人教她琴棋书画，文韬武略，因为她觉得就算是一个女子，也应该学习这些，这样才不会沦为男子的附属品。

　　后来，为了让他身边有值得信任的人，皇祖母便让涵若跟了他；再后来，两人两情相悦，告诉皇祖母时，皇祖母也由衷的为他们高兴，还曾说：“我这是嫁孙女呢，还是取孙媳妇啊？”；再接着，便有了后面的故事……
　　太皇太后明显看出来皇帝的失神，轻轻问道：“皇帝啊，你可是有是想对哀家说啊？”
　　“回皇祖母，是有一事。”朱少杰回她道。
　　太后闻言，来了点精神，凤眸一转：“哦？说来听听。”
　　“回皇祖母的话，孙儿想在三日后出宫。”
　　“出宫？”太皇太后声音略带疑问，稍沉片刻后，终于缓缓道：“是为了去找涵若那丫头吧。”
　　“正是。”
　　太皇太后闻言，没有一丝的怒意，只是叹了口气，说：“皇帝啊，你去把涵若那丫头找回来，皇祖母不反对，因为皇祖母知道，她值得你这样待他。可是，你别忘了，你的生命，不只有她参与。”
　　朱少杰苦笑道：“可如果，她就是孙儿的生命呢？
　　太皇太后无奈摇头：“皇帝啊，你和你父皇一样，用情太深，这迟早会害了你啊。但算哀家求你，等温妃生下这个孩子后，你再走可好。你是一国之君，现如今膝下都无一儿半女，这可是会动摇朝政啊。皇祖母知道，你对涵若那丫头一往情深，但国和家之间，你必须要权衡好来。如果你走了，温妃的孩子，怕是凶多吉少，就算哀家再想护她，也只是有心无力。毕竟，我们谁都没忘记，涵若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提起涵若，朱少杰的心又揪了一把，孩子，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