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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5. ...

  •   005.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比赛逐渐走向尾声,形势也越来越明显。直到越前龙马的赛末点时,佐藤敛溪闭上了眼,这真是出乎意料的结果。

      “比赛结束!越前6:3!”

      这场比赛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越前龙马作为第一个被准许参加校内排名赛的一年级打败了正选队员海堂薰,不论懂不懂网球,都会为这个一年级的实力而感到吃惊。

      越前龙马……赢了。

      那一句“你还差得远呢”出现时,佐藤敛溪忍不住上前一步,手指陷进护栏网的缝隙里,透过护栏看着少年张狂的模样,不禁想起了那一天的越前南次郎,也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

      “好厉害。”她低声呢喃了一句。

      越水愫张大了嘴巴,深深地为决定报道这个一年级新生感到了价值。于是她默默闭上了嘴,瞥了一眼同样震惊的好友,感叹道:“是啊,真的太厉害了。”

      佐藤敛溪沉默的松开了手,纤长的手指顺着网子缓缓滑下。片刻后,越水愫听到她的声音:“阿愫,我先回去了。”不等越水愫的回答,佐藤敛溪就抬起步子准备离开。然而下一秒,有人坚定地拉住她的手:“阿敛,一起吧。”

      佐藤敛溪看着这样的好友,不由得缓和了表情,眉眼都比刚刚看完比赛温软了几分。

      两人背起书包,沉默的走到校门口。

      “阿敛!”越水愫拍了拍佐藤敛溪的肩:“不要气馁哦,我知道,你是看了越前龙马的比赛,现在一定有许多感触吧。但是适当的休息也是有必要的,不必每天都在练习钢琴。”

      “我知道。”佐藤敛溪唇角攒出一个温存的笑意:“只是觉得现在的一年级都这么厉害,不努力的话,恐怕是不行的。”

      “你当年入校的时候,在音乐部的前辈们看来,恐怕也是这样的。”越水愫回给她一个微笑:“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我们阿敛一直都是很棒的。”

      佐藤敛溪弯了弯眉眼:“谢谢你,阿愫。”

      互道再见后,佐藤敛溪目送越水愫坐上那辆黑色的私家车,迟迟没有移动脚步。

      当越前龙马将明黄色的小球一次又一次击回对方的场地时,有一瞬,她真的将他错认成了越前南次郎,或许那种桀骜的姿态是来源于一种高傲的品格,时刻传承在越前家的骨血里也说不定。

      可是比起天赋,佐藤敛溪更承认的是越前龙马的努力。那一天,他不甘心的表情,她始终记得。恐怕他也是通过长久的努力才做到现在的这种程度吧。

      “佐藤?”佐藤敛溪从思绪中惊醒,回过头。迎面走来的人是桃城武和……越前龙马。

      “桃城。”她转过身,“还有……越前。”

      “你认识这家伙?”桃城武惊讶地看着她。越前龙马闻言不禁多看了她几眼,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终于开了口:“啊,你是……”

      等等,他被人调戏般地叫做“小学弟”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

      于是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佐藤学姐。”

      佐藤敛溪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附赠上了招牌笑容:“小学弟,你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太阳渐渐西沉,压抑在天空边缘的是一缕沉沉的暮光。温度尚好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彼此看去都是温暖的模样。空气中的青草香渐渐淡去,留下虚无缥缈的清新。

      在这样的情形下,越前龙马想起了佐藤敛溪,以及想起那个蘸满阳光味道的笑容和那一声“小学弟”。

      这就是薄暮的味道了。

      +++

      越前龙马偏头痛。

      自从佐藤敛溪去了美国之后,她似乎就与凯宾相熟了起来。这几日,凯宾时常向他发来短信讲述他们之间的情况,录音也接收了不少,似乎是在验证他将佐藤敛溪照顾得很好一样。少年揉了揉墨绿色的发不满地闭上了眼。

      虽说是他在四月初难得的向凯宾拜托“希望你能照顾溪”,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希望凯宾和佐藤敛溪在美国发展革命友谊甚至到过上美好生活的地步。这种情况已经算是过分亲密了吧?

      溪那个家伙……对凯宾掉以轻心过头了吧。

      然而不满归不满,消息还是要看的。下一刻,他有些不情愿地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移动手指点击了凯宾发来的短信。屏幕内容一闪而过,凯宾的短信即刻呈现在眼前。

      『龙马:
      现在阿敛和我一起在美国过得很开心。』

      越前龙马微微蹙了蹙眉。

      『我向她要求讲述你们之间的故事,她可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龙马,看来你还有的学呢。』

      越前龙马手指突然发力。

      『阿敛还有两个月就要回去了吧?那么在这段时间内,我也会继续好好照顾阿敛的。你就放心好了,龙马。』

      越前龙马周身气场似乎有些不对。

      『其实那是骗你的,我起码对阿敛说了十几次‘给我讲讲你和龙马的故事吧’,她才勉强答应我的。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偷偷录下来的录音,而且千万不要告诉阿敛。』

      “……”

      越前少年毫不掩饰恼火,几乎是下意识就点击了回复,编辑发送一气呵成。

      『挑个时间,什么时候来打一场吧,凯宾。』

      发送成功!

      手机又一瞬间返回原页面,长长的留白下面,越前龙马忽然发现了字迹。

      『阿敛在这里很用功,书包里很多都是日本的教科书,晚上会学习很久。她似乎是在为国三的升学考试做准备了。这么努力,她最后到底会直升哪所学校都是有可能的吧。
      对了,阿敛有一天遇见了一个背影和你很相像的人,然后不顾一切地就往那个方向跑去了,连我都丢下了。她的体育原来这么好吗?长跑真的很厉害。
      最后再问一句,龙马,你难道没有和阿敛联系过吗?她似乎很想念你。
      不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听阿敛讲你们的故事,你的感受怎么样呢?』

      越前龙马撇了撇嘴,心里却暗暗有了答案。

      溪啊……一定会直升青学高中本部的。

      才不是,那家伙的体育很糟糕,体质也很差。

      很少联系,除了在五月份给她发去一条“生日快乐”的短信,得到了“谢谢”回复的短信。

      感受啊……切。那种东西,到底有什么要紧的。

      越前龙马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

      在佐藤敛溪的故事里,他还是越前龙马。他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拉开网球包的拉链,越前龙马将手探入,最终却拿出了……一盒光碟。

      他看着光碟上的字迹,只觉得有些许无奈。这种被人强行摁住靠言情剧提高情商的遭遇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可是桃城学长总是在他耳旁念叨“真是的,越前自从佐藤去了美国后真是奇怪”。于是,在一次比赛结束他下意识地唤出了“溪”这个名字后,他的包里除了球拍、网球,出现了第三样东西。

      当然,越前龙马是拒绝的,一声“不要”说的干脆又响亮。然而,来自青学网球部的压力过于巨大,越前少年不得不选择了屈服。

      越前龙马表示,这简直和强制让他独自跑一百圈没什么区别。

      不过,学长明天一定会又问他这个偶像剧讲了什么,情节是什么,男主是怎么做的之类……

      真烦啊。

      瘫倒在床上,他抬起手遮了遮眼,忽然想到,洛杉矶的天气,也如同这里的一样吗?

      +++

      越前龙马记起佐藤敛溪之后的日子中,故事还在继续发生着。

      也许是回家顺路、部活结束时间凑巧的原因,桃城武、越前龙马与佐藤敛溪常常会一起回家,单车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被少年少女的打趣轻巧盖过。有时清晨的上学路上,也会有这三人的偶遇。

      那些漫天的光斑,清晨时偏冷的空气,微微氤氲着的雾气,弥漫着的心思,在空气中荡开微妙的涟漪。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闻到那份清香。

      佐藤夫人与越前夫人的相聚的频率也十分之高,佐藤敛溪与越前龙马见面的次数也日益增多。她常常会坐在寺庙中、古钟下,看一场父子之间的对决;又或者偷偷从越前南次郎背后抽走他夹在报纸中的杂志,对着忍俊不禁的越前龙马也舒缓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日积月累的是彼此的熟悉程度。

      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是她“可爱的小学弟”,而她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相熟的“佐藤学姐”罢了。

      如果他们的故事能够止于这一步,那么就再也没有那么多的遗憾、眷恋、错过与难以释怀,也没有身在美国的佐藤敛溪了。

      可是,他们的故事,又怎么能止于这一步呢?

      +++

      像是想起了谁,少年忽然唤出一个名字。

      “溪……”

      恍如梦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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