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军团之九龙归一》许尔陶陶

65、真凶难寻

　　到了晚上，康熙来看胤禛的时候，胤禛才刚刚清醒，就是因为大量失血，人还有点有气无力的，胤祥和胤禩已经快喜极而泣了。
　　康熙把胤祥留在胤禛身边，带着胤禩回了主帐，吩咐喀他拉，“把你们查出来的东西，给八阿哥讲一遍。”
　　“是，皇上。”喀他拉指着帐子里的弓箭说，“这是在林子里搜出来的箭矢，和射到雍郡王身上的是一样的，这弓和箭发现的位置，按这弓的弓力计算，与到雍郡王和八贝勒遇刺位置的距离刚好符合。”
　　“汗阿玛，儿臣和四哥遇刺时，并未在附近看到任何人，行凶者藏得比较深，而且……那人的目标似乎是儿臣，是四哥扑过来保护了儿臣。”胤禩说到这儿，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居然红了眼圈。
　　“附近就没有旁的侍卫？没有人看到什么吗？”
　　“回皇上，那林子里面并没有侍卫巡视，如果不是八贝勒和雍郡王遇刺的位置靠近边缘，恐怕……都不会有侍卫发现两位阿哥。”喀他拉回道。
　　“那这弓箭可有什么蹊跷？”
　　“……回皇上，上面有懿亲王府的标志，应该是懿亲王的亲卫所用。”
　　懿亲王？
　　这次是谁盯上了胤祚？用这么低级的招数来陷害胤祚？
　　等等，刺杀的目标是他……汗阿玛该不会怀疑他玩一出苦肉计陷害胤祚吧？
　　胤禩胡思乱想的时候，“懿亲王回来了吗？”康熙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回皇上，还没有。”
　　“把懿亲王的总管传来。”
　　苏晓被康熙传到主帐之前，正心急如焚地在帐子里兜圈子，在听到康熙问他懿亲王府的弓箭的时候，就更莫名其妙了，“回皇上，王爷这回跟着皇上北巡，府里的人就带了奴才一个，保护爷的侍卫都是皇上的御林军啊。”
　　康熙询问的目光转向御前侍卫统领隆科多，隆科多一揖，“回皇上，正是如此，因为皇上吩咐紧缩开支，除了太子殿下身边带了毓庆宫的侍卫，其他几位王爷贝勒身边都是御林军在保护。”
　　“那就是诬陷了。”康熙说着，有意无意看了胤禩一眼，胤禩心底一凉。
　　胤礽问道，“喀他拉，你说是十阿哥带着侍卫和太医直接去林子抬雍郡王回来的，那给十阿哥送信的侍卫可能注意到了什么吧。”
　　康熙听了太子这话，点头道，“传他过来问话，苏晓，你站起来伺候吧。”
　　“谢皇上！”苏晓低着头站起身退到一边。
　　“！”胤禩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只盼着胤禟和胤这回能多个心眼，把这事糊弄过去了。
　　“苏晓，你们懿亲王府的弓箭有没有少一副，是如何少的，朕命你现在就写信回去问清楚，还有懿亲王可能去了哪里，朕限你一个晚上把懿亲王找回来。”康熙对胤祚的火一股脑全冲苏晓发了。
　　苏晓还没来得及跪下领旨，外面李德全已经匆匆走了进来，“皇上，懿亲王和七贝勒回来了！”
　　“传。”
　　“皇上……”李德全面有犹豫之色，“懿亲王和七贝勒怕冲撞了您，先去处理伤口了。”
　　“伤口？他们受伤了？”康熙一顿。
　　“回皇上，正是，李太医正在给两位阿哥包扎。”
　　“让胡太医去看看懿亲王和七贝勒的伤口。”康熙突然道。
　　“皇上，胡太医正在雍郡王那边。”李德全不解，“李太医在外伤上最是在行。”
　　“让胡太医去看看。”康熙坚持。
　　胤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康熙，苏晓低着头在一边装死。
　　“是。”李德全领命退下了。
　　“皇上！”刚有了懿亲王和七贝勒的消息，喀他拉就回来了，“那传消息的小公公死了。”
　　胤禩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胤禟和胤找了哪个倒霉蛋顶缸，不过这样来个死无对证也好。
　　“什么？！”胤礽皱眉，“如此重要的人证死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可调查过了？”
　　“请皇上和太子殿下恕罪，那小公公是被人扭断了颈椎灭了口，方才侍卫们一直在找他，是在四爷和八爷遇刺的林子里头找到了尸体。”喀他拉战战兢兢地说，他这个统领这下应该怎么都不可能保住了。
　　“好一个死无对证啊……”康熙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倒是没有太多意外，“胤礽，胤禩，你们俩先回去吧，喀他拉，虽然人证被灭了口你逃不了责任，但是看在朕回来之前，你反应还算敏捷的份上，朕就准你戴罪立功。”
　　“谢皇上恩典！”喀他拉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胤禩和胤礽一齐出了主帐，胤礽回头看了胤禩一眼，重重哼了一声，“让你逃过一劫，别以为孤不知道那个死无对证的小公公是怎么回事！”
　　胤禩冷笑，从太子开口要审他派去找胤禟胤的那个人开始，他就知道太子想干什么了，太子就是猜到了什么又如何？横竖“影”的事太子不可能知道。
　　看来，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和太子脱不了干系，除了御林军之外，随行的只有毓庆宫的人，如果不是四哥保护了他，恐怕他难逃一死，到时候再蹩脚的嫁祸，汗阿玛也会在死一个阿哥的情况下，不得不给一个交代，再加上六哥不明缘故的晚归，京城那边懿亲王府太子肯定也会动手脚，一箭双雕，得益的只有太子。
　　结果他没死成，四哥也只是受了伤，汗阿玛一眼看出了对六哥是刻意嫁祸，太子又试图把汗阿玛的注意力引向他胤禩使苦肉计的可能性上，如果不是胤禟和胤反应得机灵，恐怕事情就不好了。
　　“儿臣叩见汗阿玛。”胤祚和胤祐包扎完伤口就匆匆赶去了主帐。
　　“你们俩这么晚跑到哪里去了！”康熙一拍桌子，“老六，朕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请汗阿玛恕罪，儿臣罪该万死！”胤祚一惊。
　　“还有老七！朕原本看你收敛了，现在你是老毛病又犯了吗？！”
　　“汗阿玛恕罪！儿臣早不敢有贰心了！”胤祐吓得浑身哆嗦。
　　“还不快交代，你们两人今天干什么去了？！”
　　“汗阿玛，儿臣今天去跑马，七弟一直跟儿臣在一起，七弟对当年乌兰布通之战很是好奇，儿臣就带他出了围场上山转了转，结果……下山的时候遇到了刺客。”胤祚道。
　　“汗阿玛，刺客埋伏在山上，儿臣和六哥……如果不是马跑得快，恐怕……就葬身在乱箭之下了。”胤祐抬头看了康熙一眼，康熙清楚地看到了胤祐眼中的恐惧，胤祐不像胤祚，胤祚是见识过战场血肉横飞、万箭齐发的场面的，而胤祐……怕是有生以来头一回。
　　“儿臣和七弟为了躲箭矢，慌不择路，不过儿臣怀疑，”胤祚皱了皱鼻子，“那射箭的人也是有意识引导儿臣和七弟的。”
　　“汗阿玛，他们的目标是六哥，儿臣和六哥跑到山上躲起来的时候，有很多蒙古人一遍一遍来搜，儿臣亲耳听他们说懿亲王什么的……”
　　“所以你们俩一直在山上躲到现在才敢回来？”康熙眯起眼睛。
　　“没错，请汗阿玛恕罪！”
　　康熙揉了揉眉心，“胤祚，这事的幕后主使可能是谁，你猜得到吗？”
　　“儿臣不敢乱猜……但是能指使蒙古人又和儿臣有过节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准噶尔。”康熙说。
　　“汗阿玛英明。”
　　“如果现在能对他们用兵，这倒是一个好借口。”康熙说，“但是现在不适合再兴兵了，委屈你们两个了。”
　　“汗阿玛，儿臣和七弟安然无恙，这伤也不过是皮外伤，并不委屈。”胤祚道，胤祐也点点头，“六哥所说，正如儿臣所想。”
　　“那就这样吧，胤祚，胤禛遇刺受伤了，你去看看他罢。”
　　“四哥？”胤祚瞪大了眼睛，“四哥怎么会……”
　　“去吧。”康熙挥了挥手，胤祚对康熙一叩，“儿臣告退。”
　　胤祚起身退了出去，依然跪在地上的胤祐有些忐忑不安，像起来向汗阿玛告退，对上康熙审视的眼神又吓得缩了回去。
　　没多久，就见李德全引了胡太医进来了。
　　“老臣给皇上请安。”胡太医一拜，“皇上，四阿哥伤情稳定，只要服药静养，假以时日便会痊愈的。”
　　“六阿哥和七阿哥呢？”
　　“皇上，六阿哥和七阿哥只是皮外伤，伤口不深，只要提防感染就好了。”
　　“那胡太医你看，这六阿哥和七阿哥的伤是怎么来的呢？”康熙幽幽问道。
　　“……”胤祐大惊抬头，他的定力不够强，这就是康熙送走胤祚留下胤祐的原因。
　　“是箭伤，不过应该是从很近的地方射的箭，或者……是被人拿箭头刺伤的。”胡太医话说得隐晦，胤祐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康熙的眼睛一扫过去，胤祐支撑不住软倒在了地上。
　　胡太医让胤祐的突然跪倒吓了一跳，差点也跟着跪下了，康熙摆了摆手，“辛苦你了，胡太医，胤禛的身体朕就交给你了，跪安吧。”
　　“老臣定不负皇上嘱托，老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