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军团之九龙归一》许尔陶陶

61、太子吃瘪

　　“如果我是十三弟多好，能天天跟你呆在一起，就算让旁人划到跟你结党也无所谓。”胤祚有些惆怅。
　　“……”胤禛不说话了，他俩在一起，着实是一想到未来就犯愁。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未来。
　　汗阿玛在的时候，胤祚必须和每个兄弟都保持距离，因为他是汗阿玛选中的守护王位的人，他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必须忠于汗阿玛选中的储君，不然汗阿玛一定会除掉他，因为汗阿玛给他的权利太大了。
　　一旦汗阿玛大行，不管是太子登基还是老八登基，胤祚都必然不可能留在京师，胤禛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太子或者老八会因为汗阿玛一道遗诏就信任胤祚。到时候胤祚能留得命来就不错了，而他……
　　胤禛有些迷茫，胤祚似乎不是很高兴，他跟着他离开京城。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惊醒了相顾沉默的胤祚和胤禛，苏晓轻声喊道，“爷，到了。”
　　“六弟和四弟还没醒吗？”太子的声音让胤祚和胤禛立即分开，胤禛坐起身来挡在胤祚前面，胤祚整理着大敞的衣服，太子掀起了车帘，“四弟，六弟，汗阿玛在主帐召见。”
　　“劳烦二哥亲自跑一趟了，弟弟这就去。”胤祚抚平衣服的皱褶，胤禛跳下马车，三人穿过忙着扎营搬东西的下人们，径直往康熙的主帐去了。
　　见太子带着胤禛和胤祚进来，胤禩、胤禟等人赶紧给太子请安，康熙没等胤礽、胤禛和胤祚来得及给他请安，头也不抬地说，“懿亲王。”
　　“汗阿玛何事？”咋然被点名的胤祚一愣。
　　“等下随朕去探视费扬古。”
　　“儿臣遵旨。”这倒在胤祚意料之外，他与费扬古在上次征讨噶尔丹的时候，配合倒也默契，不过两个人都很聪明，凯旋后就再没联系过，费扬古让康熙派到边城戍守。这次康熙居然带他而不是太子去探视费扬古。
　　“朕两次亲征噶尔丹，才知道在外领兵打仗的不易啊，祚儿，朕当年，却是委屈你了。”康熙不知为何发出了如斯感慨。
　　感觉到众兄弟若有所思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胤祚心里暗暗叫苦，真正带过兵的只有他和大哥，现在大哥不在，可不是他把所有的仇恨都拉了？“回汗阿玛，在儿臣还能骑得了马，打得了仗的时候，能驰骋疆场，保家卫国，方为人生一大幸事，又何谈委屈？”
　　“哈哈，你也是从战场上活下来了，才说得出这话啊。”康熙亲自走过来，拍了拍胤祚的肩膀，“当年的昭莫多一战，多亏了你和费扬古，相机调遣，缓急得宜，才把噶尔丹的势力一网打尽了。”
　　“还有朕提出亲征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劝朕不要去，你们可知早先费扬古的折子里就提出了御驾亲征，与朕不谋而合。可惜啊可惜，再没有能这般理解朕的将领了。”
　　“汗阿玛，”胤祚劝道，“儿臣与费扬古将军当年统领西路军时，费扬古将军曾对儿臣说过一句话，儿臣记忆颇深。为将者，生在疆场，死为巩防，生前戎马一生，死后宁愿以肉身填补长城，这才是为将之道。儿臣深为此感。”
　　“说的好！生在疆场，死为巩防！”康熙亲手把胤祚从地上搀起来，“这蒙古广袤草原，也是先祖戎马一生打下的，朕之所以常常北巡，更不间断联姻，便是希望能用和平的方式治理这领土，别再有如费扬古一般的将领，不得不常年戍守于此地，最后一身顽疾，积重难返。这几天朕带你们走过的地方，是懿亲王和费扬古当年打过、走过的地方，也是噶尔丹的铁骑曾经践踏过的地方，你们有什么感触啊？”
　　康熙问的是你们，众阿哥都聪明地保持沉默，等太子先开口。
　　太子方才就为康熙提起战事，胤祚的大出风头而不满，连忙抱拳道，“回汗阿玛，儿臣看到喀尔喀蒙古各旗民生凋敝，许是前几年噶尔丹的作乱，严重影响了喀尔喀蒙古的生产，战乱和贫困，已经造成人口下降，若再不施以援手，唯恐不治啊。”
　　“那太子以为该当如何啊？”康熙点头。
　　“恕儿臣直言，战争之后，生产恢复需要一定时日，此时本应立即为战区民众补充粮食物资、牛羊家畜等，而今四年已过，后果已显，粮食物资无用，便选些优良的母马母羊来，增加畜牧生产。”
　　“太子觉得，战后朕应立即补偿喀尔喀，伸出援手，你们都这么以为吗？”
　　胤禛没动，一副默认的姿态，胤禩看了胤祚一眼，只见胤祚乖乖束手站在一边，不反对也不赞同，胤禟和胤在这种事情上向来都秉持知道不知道都不说话的原则，胤祥虽然不赞同，但是看胤禛不动，他便也闭了嘴。
　　胤禩知道，他们兄弟是一定要有人提出反对的，他认为最好的人选是胤祚，胤祚看来却不准备讲话了，康熙见他们几兄弟都不说话，“胤禩，你有什么看法？当年你跟朕一同出征，虽然之前没读过几本兵书，但发表的一些见解，朕觉得还是非常在理的。”
　　“回汗阿玛，儿臣以为，噶尔丹当年西征深入喀尔喀蒙古，如入无人之境，与喀尔喀各旗摇摆不定的态度密切相关。”胤禩道，“蒙古各部虽为我大清密友，但常年偏居边隅，又临近虎视眈眈的沙俄，有不臣之心也是可能的，所以战后冷处理几年，便是让喀尔喀各旗认清大清才是他们唯一的倚仗。”
　　康熙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道，“这正是朕的用意，胤礽啊，恩威并施，方为御人之道，你还要多多学习啊。”
　　“儿臣浅薄了，汗阿玛深谋远虑。”太子低头，牙都快咬碎了。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先是胤祚的军功又让汗阿玛提起，然后又被老八抢了风头。
　　“这借马的事，就由你和四阿哥去做了。各台吉内，凡无马者给牝马十，有马者亦补足十匹，令其蓄养蕃息，八年后将原马归还牧场。”康熙吩咐道。
　　胤礽和胤禛上前一步，“儿臣领旨。”
　　“一路劳顿，都跪安吧。”康熙挥挥手，众阿哥在太子的带领下退了出来，太子瞪了慢吞吞落在后面的胤祚和胤禩一眼，拉着胤禛就往马棚去了。
　　“弟弟们打算去骑马走一走，六哥可要一起？”胤禩微笑问胤祚，“不远处便是六哥当年大破噶尔丹‘驼城’的乌兰布通，弟弟们想去瞻仰一番，六哥也一起来吧。”
　　胤祚看了看四周，这确实是他当年初封懿郡王，在主将常宁受伤之际接过统帅一权，退兵和福全会和，大败噶尔丹的地方……没想到却是已经十年过去了，刚准备开口答应就看见苏晓急匆匆跑过来，“奴才见过各位爷！”
　　“起来吧。”胤禩意味深长地看了胤祚一眼。
　　“谢各位爷。”苏晓站起身，凑到胤祚旁边低声道，“简亲王在爷的营帐等爷呢，爷快回去吧。”
　　简亲王？想起这一年来不断送来的拜帖，胤祚微微皱眉，他不信简亲王看不出他是有意避开，但拜帖还是一次次地送来，这次北巡，简亲王也随驾，居然不知避嫌直接跑去了他的营帐堵人，莫非是真有什么要事？
　　“八弟，明儿个汗阿玛将登乌兰布通，不如咱们几个明日随汗阿玛一同去，今日在马上一直赶路，你们几个也回帐子里歇歇罢。”胤祚委婉拒绝，好言相劝。
　　“六哥说得有理，只是弟弟实在是坐不住，这草原纵马比京城的跑马场畅快多了，弟弟去骑马了，先告辞。”胤祥本来没打算跟胤禩他们一起，刚好胤祚这么一说，胤祥就借故先走了。
　　“弟弟同老十三一起，八哥，不知晚膳可收留弟弟一道？”胤祯想跟着胤祥去，又怕胤禩误会，便先约好了晚膳。
　　“今日汗阿玛不必接待来朝见的蒙古王公，想来晚膳是不必到汗阿玛的主帐中用的，你来便是了。”胤禩点头。
　　“那弟弟也告辞了。”胤祯一揖，匆匆追着胤祥去了。
　　胤祚回到营帐的时候，简亲王雅布已经在他营帐里坐了有一会儿了，苏晓说，这简亲王是在胤祚的营帐都还没搭好的时候就跑来了，好像生怕错过胤祚似的。
　　而且简亲王雅布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手颤颤巍巍的连茶杯都端不住，苏晓生怕怠慢了，特别在椅子上垫了几层软垫给简亲王坐。
　　单看苏晓这个伶俐的奴才，简亲王就对懿亲王的好感又多了一层，可是一想到他来拜托懿亲王的事，简亲王便有些苦恼。
　　“臣叩见懿亲王。”简亲王雅布本是胤祚的长辈，但是首先胤祚和他一样都是亲王，其次胤祚是天家阿哥，是他的主子，怎么着都是他得跟这个小辈行礼。
　　“亲王不必多礼！”开玩笑，站都要站不住了，还真跪啊！胤祚赶紧上前一步扶住简亲王，“亲王多次给本王送拜帖，只是本王替汗阿玛看着提督衙门、火器营还有通州大营，实在是抽不开身，亲王也是带过兵的，知道这些会耍几下子花枪的八旗子弟有多难缠。”胤祚微微叹了口气，主动道。
　　“懿亲王为皇上倚重，日理万机，本王自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雅布被胤祚扶回椅子上坐下。
　　“不知亲王找本王，到底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