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军团之九龙归一》许尔陶陶

12、暗度陈仓

　　“这倒是没错，可是……难道师父也是这样的？”
　　“你说师父也记得前世？从某些方面说这也没错……可是确切地说，师父只有一世。”纳兰容若神神秘秘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胤祚完全听不懂。
　　“等你的记忆全部恢复了，你就知道了，丹珠儿。”纳兰容若看着胤祚皱起小眉头，笑着揉了下他的脑袋。
　　这时马车突然震了一下，胤祚身子一歪差点摔下榻来，纳兰容若一把把他扶住，高声道，“外面怎么回事？”
　　只听那赶车的小厮回道，“少爷，天黑没看见，不知是谁把块大石头堵在了路中间，小的屁股差点颠成四瓣！”
　　胤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纳兰容若的小厮说话也是有意思！
　　“师父，那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胤祚问。
　　“去金陵，前段时间张家的冤案，牵扯出了江南总督噶礼，徇私枉法、勾结叛党之嫌。”纳兰容若沉声道。
　　“可是……”胤祚记得，梦里是康熙二十三年，汗阿玛第一次南巡的时候，就因为噶礼知情不报、督查不严、任用匪类而发配到陕西去了，康熙当年到金陵的第一件事就是办了噶礼，想来也是提前派人来调查过了……如果就是纳兰容若跑的这一趟的话，可是现在已经康熙二十四年了啊！
　　胤祚猛地想起，去年，汗阿玛并没有南巡！
　　这样看来，倒真是对上了那个梦里，反清复明势力试图趁汗阿玛南巡，刺杀皇阿玛的事。
　　胤祚想到这点，反而放下了心，“金陵那边可有异动？”
　　“看来你是自己理清楚了……”纳兰容若托腮，“异动很多，就是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了。”
　　胤祚思忖道，“叛党，无非是钱和兵，江南本就富庶，如果是要钱的话，那些商人却是最好的肥羊，只是这要来的钱……却还要有一个洗白的过程。至于藏兵之地，要陌生人外地人往来不会引起怀疑，这些人又都以年轻男子为主。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寺庙，一个是勾栏。”
　　纳兰容若在一旁听得心悦，这六阿哥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轻敲了下门框，“旭东，你可听明白了？”
　　胤祚大惊，想起方才他和纳兰容若那番关于前世今生的话，纳兰容若似乎看出他的担忧，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问出声，这时车帘一掀，胤祚赫然发现，那赶车的小厮身边竟是多了一个人！
　　看来方才马车那颠簸，竟是因为这个！
　　“奴才李煦叩见六阿哥！”
　　御前侍卫李煦，跟纳兰容若一样是当年擒鳌拜的功臣。
　　“李侍卫免礼，胤祚无官无爵，在外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以后都不必行礼了。”
　　“嗻。”
　　李煦钻进车来，“可是奴才这次是奉皇上密旨行事，不宜大动干戈，不知在探查这上面，六阿哥有何高见？”
　　“若反贼驻扎在寺庙，寺庙一般远在城郊，但是咱们皇家的行宫也在城郊，所以一来是地形上离皇家行宫或是其他汗阿玛可能停驻的重臣之家近，二来是近几年香火旺盛的。若反贼驻扎在勾栏，那么他们的人便很容易混入城里，极有可能趁汗阿玛体察民情的时候偷袭，这时候他们极有可能用死士……这死士混入勾栏，可是极容易认出来的。”胤祚想了想，“当然肯定还有些其他蹊跷的地方……不过我一时也不能完全想到。”
　　“听上去如果是你带头造反，皇上可能还要头疼一阵子。”纳兰容若听得一愣一愣的，扶额叹道。
　　“……”胤祚给噎了一下，瞪了纳兰容若一眼，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李煦则是心满意足，等他们一入江苏境内，纳兰容若拉着胤祚游山玩水去了，李煦则是直接跑到了江宁织造曹寅那里。
　　“汗阿玛不是让你来调查这个的？”胤祚坐在小船上，抓着头上的竹笠，抬头问正在撑船的纳兰容若。
　　江南的景很好，清流作巷，狭舟为车，岸边的长廊下摆着新鲜的瓜果和盛开的娇花，纳兰容若扮成了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人，胤祚装他孙子，以寻根的借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串遍了金陵周围的所有镇子。
　　“不是，我只是李煦的替补，我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照顾你。”纳兰容若笑笑。
　　胤祚看着纳兰容若用一张老实忠厚的脸露出一个狐狸笑，总觉得违和，“照顾我？我怎么觉得像是汗阿玛在雇佣童工？你就是那监工。”
　　“哈哈真是好比喻！”纳兰容若大笑，胤祚郁闷地把竹笠拿下来扇了扇，江南的夏天又热又潮，他穿了最薄的丝绸衣服，身上还是很快就出了一层汗。
　　船转入下一个巷道，这里就热闹了一些，两岸都摆着一些杂货摊，胤祚看那划船经过的人不时停下来挑拣一两样东西，店家和买家就直接从窗□□换货物和钱币，“这不就是京城的市集吗？倒是颇有一番意趣。”
　　纳兰容若看着兴致勃勃的胤祚，却是加快了速度灵活地从密密麻麻的船只中穿过，经过瓜果摊的时候却听到几声姑娘的笑声，然后小舟上赫然抛过来几个水灵灵的果子。
　　胤祚拿着斗笠扇风的手停住了，纳兰容若现在的样子就像个下人……那“投我以木桃”冲着的人就是……
　　果然等他赫然转头去看的时候，正对上那几个姑娘羞涩的目光。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琚……哈哈，可惜你现在身上却是一文不名了。”纳兰容若开着玩笑，胤祚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把斗笠戴上了。
　　不行，这有恋童癖的姑娘他实在是接受不来……虽然他对自己那张脸很有自信，但是他现在就是个小孩子吧？！
　　回到他们借住的客栈，胤祚急慌慌地捂着脸就跑了进去，后面纳兰容若把几个被胤祚忘在船上的果子兜进怀里，也跟了上去。
　　“客官您回来啦！”小二热情地跟他俩打招呼，看到纳兰容若怀里的水果，“哦，现在正是桃子丰实的季节！咱们太湖边上的蜜桃可是甜的全国头一份！年年送进宫里的贡品！客官走的时候可要记得带着几个回去给家里人尝尝啊。”
　　“是吗？但是这几个桃子不是我们自己买的。”纳兰容若故作憨直的声音，“是姑娘们看俺家孙儿长得可爱送的。”
　　“是啊是啊，小的也觉得这小公子长得就跟天上的仙童似的，肯定是客官家里的福星啊！”
　　“可不！不过这小子害羞了，小二，等下把晚饭送上来吧。”
　　“唉！客官您稍等。”
　　胤祚看纳兰容若把那几个桃子当宝贝似的一直抱着，“如果你不是画成了这副鬼样子，投的就是你了。”
　　“投的一定是你。”纳兰容若把桃子一个个掰开，然后在胤祚惊异的目光中，从其中一个桃子里原本应该是桃核的位置取出了一个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