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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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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就是我,我叫金言言,名字是我爸取的,说是金口玉言富贵花开,寓意好得很。可活了这么多年,我没有飞黄腾达更没有花开富贵,唯一财产只有这几十平的小房子,还是金老头那小老婆大发慈悲赏给我的。
金老头的小老婆自然是我晚.娘,当年我亲妈跟有钱人跑后没几年,金老头便耐不住寂寞另娶了他人。
像命先生说的那样,我金言言注定一生孤苦,是没有办法承父母缘,享天伦之乐的。
不过日子也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糟糕,该吃吃该喝喝,直到金老头报应上身撒手登天后我却成撒了欢的野狗,没人操心,也再没人管。当然,也没有钱。
再再后来,两个女人实在没办法大眼瞪小眼的过活,金老头死后还没一个月我那晚.娘便给我安了个家,一套只有六十平的居室。
十六岁到二十七岁,我已经独自生活十一年,就当我以为自己会守着几十平的屋子孤独终老时,一切又都变了。
后来的后来,我根据自己的经历总结出了一句话:生活就像小说,琐琐碎碎铺垫得差不多后,就会给你画来最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像我不知道蒋以南会以意想不到方式回归,也不知道时间织了一张大网,已经套住了许许多多人。
在赶去福满楼前我接到了来自毛哥的电话,我坐在床上,没开灯,屋里漆黑一片。
“毛哥?”我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再次确认,虽然熟悉,他却是不轻易给我打来电话。
“你换了号码怎么不告诉我。”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心下却有些颤抖,随即想起了多年前被我扔了的电话。
“我那电话进水了,后来换了电话和号码,你们的号码也都没了。”我说的是实话。
“这样啊,” 毛哥没多说些什么,直接将话头接入正题:“以南回国,今晚约了几个朋友,福满楼见?”
“他回来了?”我故作惊讶,脑子里飞机的轰隆声夹杂着周遭的嘈杂声,我觉得胸口有点闷气不太顺。“可是我已经和奇奇约了嗳。”我说。
“言言,”电话那头欲言又止:“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那些旧账就别翻了,十几年的感情当真说断就断了?”
福满楼是A市有名的酒楼,在那里你不仅可以吃到便宜的家常菜,也可以吃到特色大餐,所以酒楼总是人满为患,各阶层的人都有。
青砖红瓦,雄狮坐阵,福满楼还是一如既往的气派,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都给眼前的建筑增加了许多年代感,光是站在门口都会让人产生穿越了的错觉。呼气,吐气,我在酒楼门口徘徊许久。
差不多能有四年,我都不曾踏进去过。
“哟,来了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张欣欣一看到我进门就笑意吟吟迎过来,期间还不忘翘起她的兰花指,以便我看见那套在无名指上不知道多少克拉的大钻戒。
张欣欣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虽然我没有见过老板,但因着蒋以南以前是这家酒楼的股东,在以前,每每有什么聚会一点儿都不妨碍我们不要脸的过来蹭些便宜。来的次数多了,各种奇葩的人也都接触过一些,对于张欣欣这种有意无意显摆的行为,我已是见怪不怪。
福满楼都是一间一间的包房,所以一楼大厅几乎没什么人,张欣欣扭着腰肢上楼将我往上引,我则淡定地跟在她身后。
“金爷呀,你都好久没来过来了呢,这次增了许多川菜,又麻又辣,保你满意!”这语气,让我想起了古装剧里的青楼,老鸨对各种达官显贵说,爷哟,咱今儿个又来了许多年轻漂亮的姑娘呢!
我对张欣欣并没有什么好感,她却时不时的回头和我搭个腔,几颗大白牙露了出来,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顾客就是是上帝,那笑容有没有掺假我是不知道,反正我看得搭理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大爷脸摆得不够明显,张欣欣依旧热络。
见我不吭声她笑又着问我:“金爷呀,话说你这是路上堵车了呢还是咋的啦,怎么来那么迟?”
或许已经是忍无可忍,一看张欣欣那张脸我就想翻了个白眼。
“你能不叫我金爷么?搞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个大老爷们儿了!”我向来不排斥别人叫我金爷,但张欣欣嗲着声音喊让我很是反感。
“蒋大才子终于回了国,且听说他已经恢复单身了,金爷你这次不打算收了他?”
张欣欣不理会我的不耐烦,她自顾自说着话,颇像是发情期的少女在对情敌进行试探。
我冲前面身姿摇曳的人没个好气:“我要是和蒋以南在一起,你不会觉得是搞基?”
“是吗?”张欣欣略微抬了抬眼皮回头看我,我看见她眼里的其他情绪,有嘲弄,有疑惑,也有同情。
上楼左拐刚走了几步,我刚要出口反击,一抬头就看见田奇奇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她扯开嘴角看着我们,笑得鄙夷。
田某人脸上的浓妆还没来的及卸去,外套下也是极其暴露的吊带长裙,看来是直接从摄影棚赶过来的。
田奇奇瞟了张欣欣一眼,然后蹬着她那十公分的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并不清楚田奇奇和张欣欣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反正田奇奇见不到张欣欣,而张欣欣见到田奇奇那张脸后嘴角抽了抽,最后提着裙子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走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几秒钟的对视过后,田奇奇开始冷嘲热讽,“您老这次睡死了呢还是手机坏掉了呢?”
我知道田奇奇最讨厌别人对她打来的电话视而不见,虽然我可以说自己忘记了,可一想到那十几个未接心还是有些虚。
咧开嘴就笑,接着我又想到自己将有事求于她,于是便厚着脸皮进行检讨:“我知道错了啊,我这不是睡不够导致的气血上涌么,您是知道的,我起床气一来,杀人放火什么的都是小事…,不接电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所以呢,你醒了也不会给我回个电话?”田奇奇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看我,“准备一下今晚会有一场恶战,倒时候可不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