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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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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以南那个人,怎么说了,他不怕牛鬼蛇神,也不怕流氓小混,可他怕打雷,特别是划破天际劈得震耳欲聋那种。
每每天公开始扯闪,蒋以南都是一副快杀了我吧的表情。我还记得中学的时候,窗外毫无预兆的刮起了狂风,紧接着开始劈下天雷,而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的蒋某人却被那道惊雷给劈醒了。
那雷声太过响亮,就跟发生了地震似的,震得我觉得头顶的灯晃了几许,在所有同学都大呼惊呼或是抽冷气的时候,只有蒋以南呆呆的坐立在那里,背挺得笔直。
见蒋以南如此淡定,一开始我还想夸他勇敢,可后来才发现他那常年耸拉眼突然睁得大大的,鼻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而且唇紧紧的抿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看蒋以南那模样,我原本想讥讽他几句来着,可后来发现他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就连嘴唇都快要被他咬破了,我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但是那人完全就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当教室里的各种轰叫声被老师压了下去,我起身打算报告老师蒋以南的情况时,我的手突然被抓住了。
“别!”蒋以南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他抓住我的手力气太大,我没挣地出来。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坐了回去,小声询问他:“你到底什么了?”
“我怕被雷劈。”蒋以南语出惊人。
“你有没杀人放火,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干嘛怕雷劈?”蒋以南给出的理由简直就太荒唐了。
可后来我才知道,蒋以南怕打雷,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坏事,仅仅只是因为他曾经亲眼看到有人被雷劈成了两半。
蒋以南跟我说的时候我死都不信,但看到极度恐惧样子我也不好得说什么,无论他是否真的看到过雷劈死人,但他怕打雷一点都不假。
我不知道这老天怎么就突然扯疯了,这劈雷打闪的就跟刚刚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唐子风一样猝不及防,在蒋以南被劈醒之前,我快速地闪进卫生间了,迅速穿上了衣服。
一米七的我个头在女生群中已经算高了,可是在套上唐子风的衬衫后并没有那种将整个人都罩住的感觉,所以那两条腿,依旧光着一大半。
将门微微的拉开了一些,我半眯着眼睛往外看,本以为蒋以南那厮应该是坐在床上瞳孔放大瑟瑟发抖来着,却不料他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像一具干尸。
“你没事吧?”我走的格外轻,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就跟做贼差不多。
窗外似乎还在刮着风,我将门窗关好后爬上了床坐在蒋以南身旁,我眯着眼睛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蒋以南扭过头看着我摇摇头,可能是因为刚醒,他本来就细长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窗外下起了雨,风似乎很大,吹得雨滴直往窗子上撞,撞得玻璃噼啪直响。一时无话可讲,我和蒋以南就只是安静的并肩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已经困得快要坐不直了。
“困就睡吧。”我感觉有人把我扳倒在了床上,我很想大吼一声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困,怎奈眼皮实在是太重,连睁都睁不开。
我只记得自己哼哼了两声,最后也就安心的睡了,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感觉身边的有人躺了下来,呼吸轻浅,还带着小心翼翼。
一夜无梦。
早上,当我起床窝进那张单人沙发里给杜加宇打去电话的时候,我整颗心都是飘着的,忽上忽下,就是怎么都不着地的感觉,而在我旁边躺了一晚上的人还窝在床上,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很累的样子。
杜加宇那家伙估计睡得正香,电话都通了许久他才磨磨唧唧得接了起来。
“大爷哟,您这是又想起我来了。”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眯着眼睛说梦话,那种一大早被人吵醒的委屈夹在声线里,一道传了过来。
“额,”我斟酌了半天,虽然觉得不厚道最后还是咬牙开了口:“娘娘啊,您给我送件衣服来海源宾馆呗。”
我倒是想笑得谄媚一些大声一些,但考虑到蒋以南可能会被我的笑声吓醒,我只得收起本性,变得柔声细语起来。
“不,”杜加宇似乎是翻了个身,继续说:“人家困,心情还不好,只想睡觉!”
得,杜加宇这小肚鸡肠的病又发了,我对着手机龇牙咧嘴了一阵,最后还是压下了火气。
“我昨晚不是手机没电了么!”我恬不知耻的开始撒谎,最后那边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最后我急了,为了防止杜某人继续跌入梦乡,我只能使出杀手锏。
“娘娘啊,”我的声音放柔了一些,故意刺激他:“这唐子风,就是唐万能吧?”
想像着电话那头某人一脸震惊的模样,我继续威胁他,“你要是不来,小心我强、上了他!”
“金爷,你无耻!”电话那头的人突然放大的音量。
O,我本来也就是试探试探,没想到这唐子风和唐万能真的是一个人,想来唐子风是出了名以后觉得叫万能上不了台面把名字给改了。
我把电话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压低了声音,假装轻描淡写的样子:“你不会不知道他就住在海源吧,而且,我穿的是他的衣服,无耻不无耻,就看你的表现了。”
说完,不等杜加宇再嗷嗷嗷的叫两声我就掐断了电话,就说了,打蛇要打七寸。我要是真怎么了唐子风,啧啧啧,杜加宇估计会想去撞墙!
果然,跟了蒋以南那么多年我也不是白混的,确实是够无耻,不过,我可没有脸穿着唐子风的衣服出门。
只是,我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太过激动了,气血一上头就开始不管不顾,甚至挂了电话还沉浸在自己的YY里。为此,门什么时候又被打开了我也不清楚,当我看见唐子风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时,那个想撞墙的人,变成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我本能得想要找个地洞去钻,也不知道我刚刚的话他听见了没有,不过他这走了又回来的,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
自唐子风昨晚在这屋里出现后我就明白这根本不是蒋以南的金屋藏娇阁,这屋里所有的摆设和物件都充满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只可惜我这智商真真没了下限,以为是老天改造了蒋以南。
虽然我和杜加宇混得久了并不排斥断背山,可要是蒋以南和唐子风真有一腿的话,我可真真是受不了。
外面应该还在下雨,唐子风的头发已经湿了大半,他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面无表情的绕过我去打开了衣柜,整个过程都没有舍得抬头看我一眼。
我的目光一直随着唐子风,他去哪我看到哪,从头到脚看,再从脚到头看。
前几次,我只是注意到了唐子风那双眼睛,深沉,沉得望不见底,现在慢慢打量起唐子风来,却突然明白为什么杜加宇会如此的迷恋他了。
唐子风并不是那种你看一眼就会觉得他很帅的人,但是那深邃的五官特别的耐看,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场。
他给人的感觉有点冷,颇有种拒绝别人靠近的感觉。
当然,我会盯着他看并不是因为我小鹿乱撞心花怒放了,我不过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万人扑倒s,还是无敌霸王。
“你看什么?”像是感受到我友善的目光,唐子风语气里虽然没有任何波澜,眉头却是皱得很紧。
我会告诉他,我YY他是攻还是受?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的嘴比脑子转弯快,不过明显底气不足。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唐子风的话里也终于有了些情绪,他背对着我从衣柜里拿了件衣服,顺带将手里的袋子塞了进去。
我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半天也没有发出半个音节。
他妈的,真是人在屋檐下,有话话不能乱讲啊,学灵异学的,万一养个小鬼什么的折磨我怎么办?
唐子风拿了好衣服就进了卫生间,门被关上后不久,我就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哗啦啦的。
这这这,两男一女共处一室啊?
我抬头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再立起耳朵听洗手间里的动静,这前有恶狼后又猛虎的,想着想着我的腿就有点抖,可这腿一抖,我浑身都跟着颤起来了。
为了证实唐子风的性、取向,我也不知道被哪头驴踢歪了脑子,结果脑子一抽,我就咻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记得杜加宇说过,一个弯了的男人是不会对女人有任何感觉的,于是,我在深呼吸了无数次后,终于挪着步子走到了洗手间门口。
踌躇了半天,这种偷窥别人洗澡的事情,我还是下不了手,可是一想到几个小时前自己就已经被看光了,心底那股起腾的就起来了。
被人看了就得看回来,不然得多亏啊,对不对?
我弓着身子蓄势待发,结果手刚摸到把手还没来得及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因为我的手搭在把手上,门却是从里头拉的,门被打开的时候,我被一股大力往里扯了去,结果就是整个人头朝下栽了去。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在脑海里脑补了各种英雄救美的画面:
唐子风长手一捞,我整个人就会被他扯进怀里,然后四目相对气息相融,最后心跳如捣鼓什么的,结果现实就是那么残酷,直到有痛觉传来,我才不得不接受那些自己扑进了大地母亲怀抱的事实。
睁开眼,我才发现我整个人扑在了唐子风脚下,颇有古装剧里被追杀遇到大侠去求救的那种感觉。
抬头,我才发现自己的目光撞进了唐子风那双眸子里,目光往下,唐子风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一瞬,我觉得整张脸都被火烧了一样,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