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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青楼买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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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臣……”吴然愕然。
“想是家中有事。”我站起来一拱手,“诸位宽坐,去去就来。”
秀梅战战兢兢地带着我走到外面,凌枫已经在那里站着了,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
挥手让秀梅出去,我叹了口气,看来凌枫不高兴了,我自己出来玩没带他。
“小枫。”我看看周围无人,大胆地抓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我打算一会儿就回去的。”
“皇上赐了糕点,我本来想早点给你带回去的。”他驴头不对马嘴地回答。
看来是想跟我独处的,谁知道我跑来这种地方;他一气之下找来,恐怕是提着秀梅上来的。想想秀梅的一脸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倒霉相,可见他的态度有多恶劣了。
“跟我走。”他反握住我的手。
“好,你在这里等我,说几句话就来。”我不能得罪了那些朋友,看为人,似乎还不像我想象得那么酸,值得把酒言欢;看家世,个个都是少年亲贵。萧玉臣跟他们结交恐怕也不是吟风赏月那么简单,这些人和他们身后的长辈,都是不可忽视的政治资本。
“我到楼下等你。”他似乎很厌恶这里,转身就走。
完了,恐怕他要跟我冷战。我叹着气往回走。
“萧公子……”还是辰月先开口问。
我也不入座了,就在门口作别:“各位请尽兴,凌枫是来催我回家吃药的,让各位见笑了。”
高仰天笑道:“瞧不出凌枫还这么细心,现在当了副统领了,还对你忠心不二的。”
估计以前他们都当凌枫是下人,现在平白升这么高,大概不习惯。
辰月款款起身:“既然要走,就让奴家送送公子吧。”不由分说走到我身边,含笑领路。
走到外面,我问:“辰月可是有话说?”
“公子果然心细如发。”她叹气,“辰月一向自负精通乐理,却从未听过如此天籁之音,实在佩服。不知公子可否授谱?”
我松了口气:“当然。恐怕月娘已经记下不少了吧?”
音乐大师,有的听一遍就能记下,估计她也不差。
她嫣然回眸:“公子过奖。”
忽然听见外面哗然,似乎有人吵闹。我眉头一皱,辰月毫不介意似的:“大概又是哪家夫人打上门了。”
事实证明她当不了诸葛亮,外面吵嚷的是一个男人。此人虽然生得眉清目秀打扮得花枝招展,但看那平胸喉结,的确是个男的。只是他为什么冲着凌枫叫嚷?
“那人是谁?”我没有错过辰月眼中的鄙夷。
“也算是我们这里的花魁吧,另一类的。”她秀眉一挑,不屑地说。
原来是一个男娼,小倌儿!身份如此低下,竟敢对凌枫如此无理!我知道凌枫不屑于打不会武功的人,也不善于跟人辩论,可是此人如此过分,不管责任在谁,今天我要是让他轻易过关,哼哼,那我干脆回家当乖宝宝吧。
带着一丝冷笑,我缓缓走下楼,发现二楼雅间的人也出来了不少,大厅里的人更是伸着头看热闹。
“你是什么人?”我明知故问。
“奴家是秋情,公子您——如此风采,莫非就是萧公子么?”他眼睛一亮。
“不错。凌枫,你惹事了么?”我转头问,故作轻松,发现凌枫脸色不善,看来这人定然说了很多不好听的。
秋情精神一振,上来扯住我袖子:“萧公子,奴家只是心存仰慕想见您一面,这个下人却好生无理地阻拦……”
“放肆!”我毫不客气地甩开,顺手给他响亮的一耳光,“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随便碰我!”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没想到吧?看起来如此温文尔雅的我也会打人,而且毫不手软!
“秀梅呢?躲起来了么?”我扬声冷笑。
“在。”老板娘一身的肥肉都开始抖动。
“你这悦凤楼,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
“不敢!是秋情无礼,我让他赔罪……”
“你也知道!论私,凌枫是我萧府的人,即使出了事也只有我能处置;论公,凌枫是禁卫军副统领,军中堂堂偏将!我们来这里玩是给你们面子,怎么你的一个小倌儿就敢如此大吵大嚷的,莫非你这悦凤楼,是不想开了么?”我淡淡一笑,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秀梅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要知道禁卫军在京中级别最高,即使是普通士兵出了皇宫也都是横冲直撞目中无人的,现在她这里得罪了我们这正副统领,真可以上吊去了。
“还请大人……大人开恩……”她拼命向一旁的辰月使眼色。
“萧公子,跟这种下贱的人生气平白气坏了自己,要不,您教训他,也就是了。”辰月会意地靠过来抿嘴轻笑。
我不动声色地走开两步避开她想搭过来的手,看看四周等着看戏的各色人等,望天一笑:“说得好,这人要我教训,还脏了我的手!秀梅老板,”我放柔了声音,“你调教他的时候,应该用过鞭子吧?现在,又是用的时候了。”
秀梅两眼圆睁:“大人是说……”
“我要你打他!”我一字一句地说,盯着倒在地上的秋情。本来对这种人心存怜悯,可是他竟然敢来招惹我的小枫!胆子也……
不对,他胆子也不该这么大的,就算再红的小倌儿,又怎么敢跟客人吵架?凌枫一向不会多事,显然是此人故意挑衅。莫非背后有人指示?
我死盯着他,只见他脸色已经变了,显然没想到我竟然心狠手辣。可是他却一声没有求情,还挺硬气的。
心头一笑,好,你既然找人开场,我就把这戏唱下去。
悠然问道:“秀梅,秋情这样的头牌,接一次客要多少银子?”
“啊?一……一千两。”她显然没反应过来。
“这是一万两的银票。”我从怀里抽出来一张薄纸,淡然一笑,“今天,本公子就拿这一万两银子,买他一顿打!”
人群骚动,连吴然他们几个也出来了。我故意大声说:“各位朋友都是来花钱取乐的,可是偏偏就有人不识相;今天本公子就先教训一个做个例子,请大家观赏。秀梅老板,”我瞪她一眼,“你不舍得么?本公子花一万两银子要打他一顿,你还不肯?难道一定要本将军派人封了你这悦凤楼!”
最后一句说得阴森无比,秀梅激灵灵得打个寒战,连声叫人:“拿绳子!拿鞭子来!”
“绳子就免了。”我淡淡地说,“要打,就要打得好看才是。”
斜眼间,果然发现秋情脸色惨白,偷偷往楼上看。我迅速抬头,只看见一个背影一闪而没,竟连衣服也没看清。
“看来你是无人可救了。”我微微挑眉。
他苦笑一下:“小人不知哪里得罪了公子,无话可说……”
“你应该有话说。”我截道,随即走上两步压低声音:“只不过是向你背后那人说。”
他浑身一震,低下头去。
鞭子很快拿来了。执鞭的是一个壮汉。他偷眼看了我两下,被我一个眼风逼了回去,果然认认真真地开打。
“啪”,“啪”,往日莺声燕语的悦凤楼响起了极不和谐的声音。秋情的衣衫很快被打烂,露出细白的皮肤,还有一道道红艳的血痕。
周围的女子多有不忍之色,秀梅更是闭了眼睛不敢看似的嘴里念佛。来玩的嫖客们却多呈兴奋之色。的确,花魁卖笑的多了,谁见过卖打的?秋情却似乎倔强得很,或者是对幕后那人忠心得很,竟然一声不吭满头大汗地忍着。
幕后主使没逼出来,我有些扫兴。回头一看,凌枫双拳握紧,似乎在努力克制什么!
“小枫。”我低声叫他,“不舒服?”
他抬头,我心里一凉,这个眼神,迷茫,无助,像受了惊的小动物,难道这也刺激他了?
脑子一转,我慢慢开口:“秀梅老板似乎很不舍得?”
“啊?是……”她看着趴在地上手抠着地砖满头大汗的秋情心疼地说:“秋儿他……一向乖巧听话,今天不知怎么……”
“罢了!”我将银票丢在地上,“我也不是蛮横之人,只是一个小倌儿都敢跟我的人如此无理,不得不如此惩戒!”冷冷地扫视一周,再抬眼看看上面,轻蔑地说:“这银子就当给他治伤了,走了!”
不理秀梅在后面磕头谢罪的,我拉着凌枫出门,上了马车就让快走。
“小枫,你不舒服么?”我抱着凌枫,让他靠在我肩膀上。
“不知道,忽然很头痛,胸闷。”他脸色苍白,紧紧抱着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决心了解病因。
“你叫人打他的时候。”他皱眉,“你以后能不能不来这种地方?恶心。”
“不来就不来。不是他们叫的,我自己怎么会来。”我担心地感应着他的心跳,难道是我把他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