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火，像飞蛾》楚客人

27、我也爱你

　　清晨，苏晴醒来，全身上下酸痛得厉害。昨晚顾绍景折腾了她好几次，她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想吃什么早餐？”顾绍景从背后抱住她，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苏晴重新躲进被子里，闷闷地说:“不想吃。”

　　顾绍景掀开被角，露出她光滑的额头，他吻了一下，又忍不住吻了第二下、第三下……在他的动作进一步深入之前，苏晴拦住他的手:“我想去看我爸爸。”

　　顾绍景吻了吻她的脸颊，“先吃早餐，我陪你去。”

　　苏晴什么都吃不下，只喝了一杯牛奶，随便撕了两口面包。

　　清早的墓园静悄悄的，连鸟叫声都没有。不过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发青了，抽出点点嫩芽，给苍茫的环境点缀了些许活力。

　　苏晴放下花束，摸了摸墓碑上爸爸的照片，“顾绍景，你认识我爸爸的吧？”

　　“认识。”

　　“我爸爸他人是不是很好？”

　　“是。”

　　“我爸爸生意刚起家的时候，天天喝酒应酬，都没有时间陪我和我妈妈。后来，他成了老板，就不喝酒了，也不让自己的下属喝酒，让他们多回家陪妻儿。他总说我是他的宝贝，会永远疼我爱我，可是……他说话不算数。”

　　顾绍景走到苏晴身边，把她抱进怀里，“不要哭，以后我们在一起，我会永远疼你爱你。”

　　苏晴还是哭，她没有说她依然不相信他。

　　手机铃声响起，号码显示“妈妈”。苏晴连忙擦干眼泪，调整情绪接通电话。

　　“卿卿，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我挺好的，妈妈，您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刚跟你李叔走完亲戚回家，看到一个女孩跟你很像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卿卿，你要不要过来李叔这里玩几天？”

　　“不用了，妈。我，我还要工作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苏母支吾了几声，回答:“卿卿啊，妈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苏晴心里沉了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您说。”

　　“你李叔老家有房子，还可以住。前几天我们去询问了一下建筑材料的价格，做了旧房翻新的预算，那个预算我们可以承受。你李叔想回老家，总在外面租房子也不行，所以我跟你李叔想把旧房子翻新以后就住这儿了。你李叔给你留了一间卧室，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按你的喜好装修。”

　　苏母说完，电话里沉默了好几十秒没人说话，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卿卿。”

　　“我在呢，妈妈，我刚刚在想卡里有多少钱。你和李叔翻修房子，我……”

　　“哪里要你出钱。”苏母打断她的话，“我们就简单翻修一下，用不了多少钱的。”

　　“那行，妈妈，我有时间会去看您和李叔的。”

　　“好的，卿卿你自己注意身体啊，再见。”

　　“妈妈再见。”

　　拿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苏晴觉得这次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每次伤心难过受了委屈，她都会回家去看妈妈，和妈妈说说话，吃妈妈做的菜……以后再也不行了。

　　“回去吧。”顾绍景说。

　　苏晴木然地点头。

　　车上，顾绍景递给苏晴一个保温杯:“你喜欢的草莓汁，我特地让人温过。”

　　苏晴喝了一口，酸酸的。

　　下午，顾绍景让人把他的大部分个人物品搬到702客居，像搬家一样。好多人进进出出，一直到晚上才消停。

　　“好热。”顾绍景说，气温不高居然出了满头大汗。

　　苏晴拿出睡衣递给他:“去洗个澡吧。”

　　“你跟我一起去。”说完，也不管苏晴同意不同意，拦腰将她抱进浴室。

　　浴缸里的水很快就放满了，顾绍景抱着苏晴躺进去，一边享受热水带来的舒适，一边抚摸苏晴身体的完美曲线。

　　热气缭绕，无端增添了一份安全感。苏晴闭着眼睛，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顾绍景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卿卿。”

　　他吻了吻苏晴耳后粉红柔嫩的肌肤，右手停留在下半身的暧-昧地带。苏晴呼吸加快，说话都带着颤音:“顾绍景，我好累。”她的感冒一直没好，头总是晕晕的，浑身一点劲没有。

　　顾绍景却并不听她的借口，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在她的胸-口上印了无数个吻。

　　浴缸里的水因为两人的动作而左右晃荡，细小的波纹突然扩大，宛如海边拍打礁石的波浪，越过缸沿，全打在地上。

　　第二日，苏晴头疼得不想起床。顾绍景叫来家庭医生，给她挂点滴。

　　今日的太阳很好，窗帘打开，阳光挤满整个屋子，照得人昏昏欲睡。苏晴抬起头，迎着光去看塑料瓶里的透明液体。一滴一滴，顺着细管输进她的身体里。

　　顾绍朵端了一盘水果进来，见苏晴想起身，连忙说:“别起来别起来，躺着没事。”

　　苏晴笑了笑，感谢她的贴心，“你怎么来了？我怕传染给你。”她还在喂母乳，可不能打针吃药。

　　“没事。”顾绍朵很宽心，把水果放到床头的小柜子上，“跟你说说话。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

　　“我二哥特地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看你，他中午下班就回来的。”

　　就一个感冒，也不是很严重的大病。

　　“哎，阿晴，你跟我二哥，感情是不是有了很大的进展？”

　　“没有啊。”苏晴摸不着头脑。

　　“那我怎么听他跟珠宝商打电话约见面买戒指？难道不是求婚戒指吗？”

　　求婚？苏晴的心“砰”地一跳，眼神垂了垂，“应该是别的用处吧。”

　　“我还是希望二哥跟你求婚啦。”顾绍朵没注意到苏晴的心理变化，“你要是能成为我嫂嫂就好了。”

　　“阿朵，你先出去吧，等我好了就去找你玩，我怕传染给你。”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

　　苏晴迷迷糊糊的，醒了睡，睡了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绍景开门进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起来吃午餐了。”

　　苏晴有气无力地摇头:“不想吃。”

　　这怎么行？顾绍景皱起眉头，苏晴已经好几天没好生吃过东西了。他又走出去，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又进来，“我给你做了蔬菜鸡蛋汤，很清淡，要不要喝一点？”

　　“你做的？”

　　“嗯。”

　　苏晴坐起来，接过顾绍景递过来的碗和勺子。汤有点淡，不过味道不错。

　　“还有一个草莓蛋糕。”顾绍景咳了两声，似乎有点尴尬，“你如果喝不下汤，吃蛋糕也行。”

　　“我不想吃蛋糕，太甜了。”

　　顾绍景愣了一下，“没有奶油，草莓比较多，应该不是很甜。”

　　反常的表现，让苏晴想起顾绍朵的话。她放下碗，把蛋糕拉到跟前。草莓很新鲜，也很漂亮，一颗一颗，红艳艳的。

　　她吃了一颗，又吃了一颗……最后一颗刚拿起来，就看到一枚钻戒。果然……她把戒指拿起来，问:“是求婚吗？”

　　大概没想到苏晴会问那么直接，顾绍景微微有些窘迫:“嗯，算，算是吧。”见苏晴没什么异样的表情，有点不甘心:“你不惊讶？”

　　苏晴看着那枚钻戒，在阳光的照耀下，灿烂夺目，折射出点点刺眼的光芒。

　　“顾绍景，你不觉得，我们进展得太快了吗？”

　　顾绍景伏下身，半跪在苏晴面前。阳光在他背后铺展开来，晕出一片斑斓的色彩。他的面容在逆光里显得有些模糊，但他的声音却透过空气和尘埃的阻隔，一丝不落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苏晴，你觉得很快，但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他拿过她手里的戒指，套进白皙纤细的中指，然后在手背上烙下一个吻，“请你原谅我以前做过的错事，和说过的错话。”

　　正午的阳光在此刻散发出最大的热量，照地苏晴有些恍惚，她从来没想过这一天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可是，你妈妈会同意吗？”

　　顾绍景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你早点好，我带你去见我妈。”

　　顾夫人的意见，作为儿子的顾绍景也拿不准，所以他提前跟大哥透了信，让大哥在母亲面前帮忙说话。

　　三天后的晚上，顾绍景带苏晴到顾家住宅，见顾夫人。出人意料，顾夫人并没有反对，整个晚餐都很开心。

　　餐后，顾夫人把苏晴叫到楼上，说是有东西给她看。

　　“这是顾家祖传的玉镯，”顾夫人拿出一只复古的小锦盒，“如果你和阿景结婚，我会给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你明白吗？”

　　苏晴抬起头，看见顾夫人冷若冰霜的脸，刚才言笑晏晏的温情丢掉伪装，让人心寒。

　　“我从不没强-迫两个孩子的婚姻，也不强求他们娶的姑娘要家世背景。但有一条，你进我顾家，必须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苏小姐，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苏晴木然地点头。

　　顾夫人笑了笑，继续说:“你这顾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对你从不苛责，也算仁至义尽。我以为阿景只是贪玩，没想到他是认真的，不然我早让你查清楚你，也早把你赶出去了。”

　　“不必夫人费心，我明天就会走的。”

　　晚上回到客居，顾绍景问:“我妈给你看什么宝贝了？”

　　“你们家祖传的玉镯。”苏晴说，“很漂亮。”

　　“那是真宝贝。”顾绍景钻进被子里，顺带把苏晴也拉了进去，“跟你一样珍贵。”

　　苏晴踢掉鞋子，蜷进顾绍景的怀里，好温暖。她曾经渴望的感情终于来临，但一切只是假象，果然上天还是厌弃她的。

　　“我想去看看我妈妈。”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顾绍景皱了眉头，明天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你不用陪我，”苏晴说，“我可以自己去，很近的。”

　　“那你明天先去，我让司机送你，我后天再过去。”

　　苏晴点了点头，主动吻了一下他。顾绍景低声问了一句:“身体好点了没？”这几天她感冒不舒服，顾绍景一直在照顾他，没有更亲密的接触。

　　“好多了。”苏晴回答。

　　顾绍景微微一笑，覆上她柔软的唇，被子里的手解开她的内-衣。苏晴配合着他的动作，帮他脱掉背心。

　　大拇指带了一些茧，划过蝴蝶骨，激起一阵轻微的颤栗。

　　“阿景。”苏晴轻轻喘气，喊他的名字，“我也爱你。”

　　夜色迷离，整个大地笼罩在月光下，亦真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