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羊》钓鱼翁人

5、第五章

　　「你们不用那么紧张呀，又不是要把你们关到小黑屋呀，没事。」夜似乎特别高兴，但他也好，没点酒，应该是不想教坏小朋友。

　　「这样吧，要是你们还有想让我们签的东西，你就给我吧，我现在就帮你签。」

　　「西西呢～你会不会帮我们？」徐希家妹子有几个大胆的就要求他们家大大多拿几个签名，去分给不能来的好基友们。

　　徐希不会说不的，并不是因为他高冷，而是因为他呆，他其实也疼粉丝，不过工作上对他脑子上的需求，他做不到记住每个粉丝。

　　但夜就不同，看着他和很多粉丝聊天的样子，也是有点羡慕他。

　　然后他记得，夜是直的，对女孩子一定会更好。

　　所以就算那些人粉丝给他说话的时候他也能依着自己的记忆和对方侃侃而谈，他嘛，实在除了某几个人之外谁也记不了。

　　比如说现在来到他面前的少女，先别说他本来是坐在夜的那边，就算是坐在他这桌的妹子他都不懂。

　　「你们想让我写甚么？」妹子紧张，其实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总会有点愧疚的。

　　「西西，我其实是代一个好基友来的，她很喜欢你的战魂曲，请你给他一个签名。」妹子脸快要红得滴出血来，想来是觉得不好意思。

　　然而这些有甚么好不好意思的，徐希比他们更紧张，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两个妹子。

　　「啊，好的，她叫甚么名字？」徐希淡淡笑着，拿着这张二人的海报，已经看到夜给那人写了句很有趣的说话。

　　「她叫玉，拜托大西西～」那个妹子很兴奋，然而徐希并不认识那个妹子，就只写了她的名，然后签一个大名。

　　他不会说的他爱上夜就是因为战魂曲这剧，也不会告诉其他人，他虽然忘了这剧的细节，他仍会拿出来听夜的声音。

　　他是不会说的，这些都要放在心上，直到烂掉。

　　徐希没有表现过迟疑，就似平时一样，忘了这套剧，忘了那个角色，忘了那个段爱情一样。

　　相濡以沬。

　　不如相忘江湖。

　　不禁多看了这个妹子的海报，夜对他的妹子真好。

　　「大西西又忘了战魂曲……」无意之中听到这句喃喃细语，徐希也只能一笑置之。

　　没有了烧刀子在这里，徐希吃完晚饭之后没有和夜出去喝酒，反正夜早就说了有离子在，他才不会去。

　　夜整个晚上都没有回酒店，因为徐希给夜发的短讯都没回。

　　第二天徐希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看了看那个钟，才急急地爬起来开门。

　　夜站在门外，一身清爽，该是洗了个澡才来的，相反自己刚起来，还是一身睡衣样，跟对方比较之下还是太邋遢。

　　「今天去开封的，你忘了吗？」夜挑起了眉，一脸调笑地看着徐希刚醒来的模样。

　　「嗯，我记得，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徐希他连忙在背包上拿了一套洗换的衣服走进洗手间。

　　夜看着徐希进了洗手间，反手关上门，走到那张床附近的小几上拿起对方的电话。

　　解锁时流畅而迅速，像是一直以来都有做过的事，更不知道这部手机是真的属于徐希，还是真的属于夜的。

　　夜翻开徐希□□的，刚好看到一堆消息，他往一个灰了的头像按下去。

　　他挂起的笑意已经全无，一直就将记录往上翻，眼内的映射从不间断，落在眼底的则是更多。

　　夜看向洗手间，他将电话静静地放回几上。

　　徐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带着水气，美人出浴图当然也没有，他就只是顶着一头湿发，抱着自己的睡衣走过夜。

　　夜坐在他的床上看电视，正在看着央视一台，刚好是在播朝闻天下。

　　「你不来找我，我还真忘了去开封呢。」

　　「你还真好意思说呀你，我通宵都记得了，你这人还在床上睡得死死的。」夜笑着道。

　　徐希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所幸带的东西并不多，要不然夜停伫在自己伽玛射线也太可怕了。

　　「夜大大，我已经收拾好到东西了。」徐希他将背包挂在肩上，只见夜静静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似是很轻描淡写，又似乎想要给徐希一种陌生的情愫。

　　无疑让他感到不安。

　　「我就是在想，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电话？」夜再次笑起来。

　　徐希才蓦然一醒，原来刚刚的眼神是这个意思。

　　当然他没留意屏幕上清洁了多，没有指膜，似是被人抹拭过痕迹一样。

　　「离子他不去吗？」

　　夜站了起来拉着手臂，打了个大哈欠：「他都没说，昨天陪了他那么久就因为他不和我去开封。」

　　「……好吧。」徐希知道的，心里待着他这么一个情人，但他只不过是对方众多人中的一个朋友。

　　他们乘动车到了开封，也没有甚么特别行程，就是为了吃。

　　夜从一些妹子口中知道有个地方的灌汤包很不错，他们到了那个小店，人很多，他们等了会才被一个大妈领着过去，点了两笼大的灌汤包，一人一份，当是早餐和午餐了。

　　卖相还是很不错的，徐希发了一条WB卖腐，然后甩手将照片发给了烧刀子才开吃。

　　看到夜的食相，他已经先吃一个了。

　　「怎么样？好吃吗？」徐希将手机放在一旁，捡起筷子就开吃了。

　　「好吃呀，妹子没介绍错。」夜的舌头挺挑剔，所以他说好吃也就真的不差了。

　　徐希其实也吃不出好坏，不过他评价时通常都是以店铺的客流量和年资作为其中一个标准，这家店的水平不低。

　　「呼，好烫口。」不经意咬下一口，嘴边的汤汁都溅到嘴巴内，烫得徐希捂着嘴巴叫痛。

　　「没事吧？」夜立即放下筷子，给他捧上一瓶水，徐希也没多想，倒头就喝了好几口，才缓和了嘴巴的痛楚。

　　「好多了，呼，谢啦。」一阵凉意在口腔中散开来，徐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不过包是好吃那是真的。

　　「真好吃呀。」徐希感叹了一句，放下水瓶又再吃第二颗，这次他小心多了，先吃了小笼□□最厚的地方，往里面的热汤吹了口气，才慢慢啜饮起来。

　　「你看你吃包的样子，哪有男人的样子？」夜一口吃进了那个包子，及后也像徐希一样烫得呼呼直喊。

　　「你看，你和我不都是一样吗？」徐希直笑起来。

　　夜的样子有点痛苦，一下子拿起桌上的水瓶大口大口地灌进去。

　　徐希的笑容僵住，双目静静放在那个瓶口上。

　　他们，间接接吻了。

　　徐希呆愣半刻，然后才将回复原来的样子。

　　「果然是很烫。」夜他伸出舌头来，毫无形象的样子也不知教他粉丝看到该如何自处。

　　「都叫你小心一点吃啦。」徐希只放下了这一句，便低下头继续开吃。

　　他的内心是高兴的，虽然并不是真的发生了，也算是完了他的夙愿，如同多少个晚上一直梦到的情景。

　　那半瓶水放在桌子上再也没有人碰过。

　　徐希是不想打不破这微妙的气氛，而夜则一副吃货样，毫不知情似的快乐地开吃。

　　不过，徐希忘记了夜其实在这笼包子还很热很热的时候，曾经平安无事的吃了一颗包子。

　　他只是看往了发亮了的屏幕，刚刚收了一条□□讯息，是烧刀子回他的。

　　当然也没发现夜顿住了进食速度，阴暗地看着对方的手机。

　　徐希没有发现他这个表情多么狰狞，他拿起了手机，单回了好几个字，烧刀子给他发了个嚵样，逗得他勾起笑容，咬着筷子笑了起来。

　　「谁呀。」

　　「烧刀子，他想吃了。」

　　徐希索性放下筷子，如同职业习惯秒回，和烧刀子聊了好几句，直到夜催促他吃东西，他心不在焉，冷了的食物也没刚才好吃，不过还是不错，很快便吃光。

　　夜也似乎是不够的样子，不过他都没再点了，直接拖着徐希到附近玩，直到饿了后才找了家KFC再吃东西。

　　竟然是KFC。徐希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因为他本身身体不太好，这些东西他很少吃，他也以为夜是少吃的，毕竟人家算是半个小少爷，最会享受一生的一辈人。

　　夜买了不少东西，徐希吃了很少，大部分时候间都是在喝汽水。

　　徐希从来没有怀疑过夜能吃，只是没想过他会那么能吃，然而这家在开封的KFC，不见得比京城的好得多呀。

　　「你不吃吗？」夜还在吃那鸡腿，然而徐希已经是接近很饱的状态，几乎汽水都要吐出来了。

　　「你吃得那么快乐，难道还抢你的来吃吗？」

　　夜继续开吃，徐希也不在意，不过他挺喜欢看着夜吃东西的，感觉整个天下的食物都尽数往夜口里吃了。

　　然而徐希在夜面前，就吃不下那么多了，大概如同女生一样，只要身边有心仪的男生，就不肯多吃了。

　　「我好了。」

　　夜扔下了鸡骨一刻，说出这句有没头没尾的说话，徐希还道他终于吃完这桶餐，怎料夜又说：「我忘了她了。」

　　徐希眼色一暗，低头啜饮一口汽水，然后只评了一句：「没事就好了。」

　　他看往街外面，人还是川流不息。

　　作为朋友，他知道夜是喜欢与人分享他自己的私人事，不过在于他而言，每次听到他口中说其他女人还是不好受的。

　　「我想重新开始一段情感。」

　　夜这样说，他看着徐希，徐希也是紧紧地盯着自己看，似乎是真的有听到他的说话。

　　「最近在酒吧认识到几个人，她们好像都不错……」

　　徐希忍不住会细听，然而这些都是极北的风霜，不住地凌迟着自己的内心。

　　因为这是夜，从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就已经喜欢的夜。

　　他看着外面的街道，不禁回想起之前听广州的妹子唱过的一首歌。

　　说到那首好久好见，本来的歌词是林夕所填的不如不见。

　　他并不会广东话，然而那个妹子唱得很是陶醉。

　　成熟地表演。

　　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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