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宴》十二风

110、脚踹八大门派之舌战群儒

　　那个身份，莫不是炼魂教大护法？
　　绿羽剑，离龙精华，炼魂教大护法的身份，这三样东西哪一样不是阴邪妖异？将这些容易引来无限灾难的东西传给自己的儿子，他们的父亲，真是“用心良苦”。
　　世间事，原来都逃不脱一个身不由己、逃不脱一个无能为力。
　　……
　　十天后，江湖上的七大门派聚集到了甄子场。
　　“叶无颜，还少林一个公道。”
　　“叶无颜，速速出来受死。”
　　武林总坛前，巨大的比武场上聚集了大群人马。衣着各异，看他们的装束，不难知道，这些人来自武当，峨嵋，华山，崆峒，青城，昆仑，丐帮七个帮派。
　　挨着挨着数过去，就是没有八大门派中满是光头和尚的少林派。
　　头顶的太阳正好，春风吹拂，百木吐新，放眼望去，远处是群山绕翠，一片新绿。头顶是一片蓝天白云，成群结队的鸟在不远处的天空盘旋，传来几声叽喳叫声。
　　眼前的比武场很大，七大门派的人比武场的中央，未免显得有些渺小。
　　站在场中的人，群情激奋，慷慨激昂指手画脚，唾沫横飞，喊声震天。
　　看着楼下闹剧一般的场景，我笑了笑，回转身来，只见身后的人一脸冷漠：“这七大门派的人来得还真齐，速度也挺快的。看来你这个武林盟主的威望挺高的嘛。”
　　楼怀风的视线穿过眼前人，向楼下看去。此时两人正在‘武林总坛’这四字牌匾正上方的八角阁楼上。
　　楼怀风冷冷答：“十天前你出手的那一剑，其中的意思我还是明白的。”威胁。
　　“广发英雄帖，以合力诛魔、为少林报仇的名义聚集七大门派到武林总坛来，让他们相信你有能力将‘武林魔头’叶无颜引到这里。这样一来，就可以树立武林盟主以一己之力承担起诛魔主要任务、领导众人除去邪魔的威武形象。
　　“你看，我这一招还是为了让你在武林上树立威信嘛。从此以后，以八大门派为首，所有门派都会臣服你。你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就可以做得更牢靠了。”
　　楼怀风隐隐发怒：“叶小风，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眉峰一横，声音发寒：“楼怀风，我当然没有逼你。若要逼你，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吗？你利用楼满月的力量在江湖上安插了多少炼魂教的势力，我就要毁去多少势力。今天，我就要在八大门派里面捣乱的人要挨着挨着全部踢完。”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黄衣人影腾空而起，向宽阔的比武场中飞去。楼怀风暗暗咬了咬牙，随即跟上。
　　黄衣人影出现的时候，沸腾的场地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场地中间却再生变故。黄衣身影刚落下，一道绿衣身影紧随飘下，手持宝剑，剑若一泓秋水，光亮逼人。剑气森寒，磅礴四溢。
　　那柄剑的剑尖，正指向黄衣女子眉眼中心处。
　　绿色身影的脸上挂着锋利的眉眼，剑尖上正森寒四溢着杀气。三尺青锋近在咫尺，森然剑气砭人骨髓。
　　突然，黄衣女子极妖媚极纯真的脸庞上面裂开一道道血口，伤口纵横交错，数量繁多，像一条条毒蛇爬满了女子的脸庞。因为伤口不深，血珠子从破碎了的皮肤上面渗出来，鲜红的液体躺在伤口上面，没有一滴往外流出。
　　转眼间，横布脸上的一道道伤口将貌美如花的女子就变成了一个恐怖至极的地狱妖魔。
　　众人脸色已经变了，惊疑，恐怖，疑惑……
　　“好友，出手这般不近人情吗？”我不在乎地笑了笑。
　　这笑容，看在众人眼里，却是恐怖至极。在这仲春天气里，有人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了汗。
　　面前拿剑的人有些惊诧，握剑的手颤抖了一下，却转瞬恢复稳定，甚至比开始更加的稳定执着。
　　楼怀风神色冷寒，紧接着，他一声呐喊：“叶无颜，受死吧。”伴随着他的呐喊的，是那抵在我眉间的剑向前近了十分。
　　不得不说，这把剑，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剑。
　　在场众人全部呆愣住，上千双眼睛里，都盛满了惊诧，疑惑，不敢置信，匪夷所思，以及止不住的狂喜。眼前诡异的景象，恍若一场梦境。
　　绿衣人的剑刺进了黄衣人的额头间，剑尖进入十分，鲜血汩汩地从黄衣人的额头上流出来，如同决堤洪水般，将女子身上的衣服大片大片染红。
　　眼见得这黄衣人是活不成了。那一剑刺进去的时候，武林盟主称这人为“叶无颜”，这就是江湖上的大魔头，一夕之间灭了少林的‘叶无颜’！
　　盟主不愧是盟主，就是厉害。
　　“盟主千岁，盖世无敌。”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一个人率先跪了下去，不断磕头。
　　春雷炸开，众人回过神来，如同潮水般跪了下去，不断磕头。同时，“盟主千岁，盖世无敌”的声音冲天而起，穿云裂石，直上云霄。
　　抓紧时间表忠心，抓紧时间道恭维。
　　震天响里，楼怀风突然觉得心寒齿冷。
　　盛满复杂情绪的那双眼猛然睁大，他眼睁睁看着一剑之远的那个人，缓缓抬起手来，五指修长，指尖莹白若玉，捻起一个轻巧的姿势，用食指与中指夹着了插在她眉间的那柄剑。
　　手腕轻巧一转，一声清亮的金属断裂声传来。
　　随即只觉一股磅礴大力传来，尚且来不及做出回击，身形已经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胸口气血翻腾，难以抑制，喉头一甜，血红液体飘洒而出。
　　众人抬头瞬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飘血身影倒飞出去。
　　场地的中间，正站着一道黄衣人影。黄衣人影映入眼帘的时候，他们只觉有只铁腕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心脏跳动得很厉害，有窒息感传来。
　　一只紧贴着眉头的莹白手掌缓缓移开脸庞，速度缓慢，姿势奇异。
　　众人睁大眼睛，待那个手掌离开她额间五分的时候，众人看清了，指尖夹的，是一段染血的剑尖。
　　随后，众人看见了一段完整的剑尖。
　　有扑通倒地的声音传来，有人昏了过去。
　　有些人还没有晕过去，没有晕过去的人看见女子随意将握着剑尖的手臂随意一挥，那段带着血与肉的剑尖顿时消散无形。而那双手仍然莹白似玉，没有沾染上丝毫的血污。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额头上的血洞停止流血，像一只眼睛般缓缓闭合，不过片刻间，女子眉头中间已经完整如初。
　　随即，那张烂到不能再烂的脸、恐怖到不能再恐怖的脸，恢复成女子最开始出现在场地中间的原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们宁愿自己在做一个梦，一个恐怖的噩梦。
　　视线一扫，看着千余张惊恐的面庞，我满意的笑笑：“你们说，是你们的盟主千岁呢还是我千岁呢？”
　　“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歪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哦，原来是华山派掌门：“你猜？要不要我为你变一张鬼脸啊？”
　　“妖女，休得放肆。”一声厉喝。我转头向那声音处看去。
　　原来是昆仑派掌门，我笑得更欢畅了：“妖女？这个称号，我倒是喜欢。哎呀呀，一会说我是鬼，一会儿说我是妖。在你们心里，我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连个称呼都不能统一，你说你们当的哪门子的八大门派？”
　　“放肆，八大门派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太虚门掌门侮辱？”哟，这倒是峨眉派的掌门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峨眉派的掌门是一个半男半女的东西。这东西倒是聪明，称呼我的时候不将我归入六界中的任何一界，而是用太虚门的掌门来称呼。
　　“哟，八大门派啊，谁得罪得起啊。天天自称除魔卫道，为江湖讨公平、讨正以，我看啊，若要真的除魔卫道，你们直接自我了断算了。保证前一刻你们以死证道，后一刻人人都对你们烧高香拜大佛树牌位，感恩戴德。”
　　“一派胡言！你什么意思？”这不是青城派掌门吗？什么意思，冒牌货，你还好问我什么意思？
　　“青城老儿，既然说我一派胡言，那就说明你完全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我的话，那为什么还要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心里有鬼？或者说，你是人老了，所以经不起吓。一旦被吓晕了，脑袋就不中用了？”
　　“你！”只见青城派的老头子满脸涨红，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武当掌门了。都说武当派仙风道骨，颇得道家真传，但是看着眼前这人，纯碎一个用干骨头拼接出来的人形骨架，一双装在眼眶中的眼睛随时都有可能落出来，看得人瘆的慌。
　　“不想干什么，就是脚痒痒，想踢一踢人。正好你们八大门派脸皮厚，面具厚，不怕踢，我就想让你们的脸来为我解决一下脚痒的问题。”
　　“放肆！”武当掌门厉声喝道，倒是有大派之主的气场。
　　我亦争锋相对，厉声回道：“放什么肆？在你们面前，叶无颜有什么好放肆的？记住，只有地位高的人对着地位低的人的时候，才能说这两个字。就凭你们？几个冒牌货也配说放肆两个字？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在掌门位置上呆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掌门了？胸无点墨一头草包还配站在这里做一派之主？哈，我看啊，还是赶紧回去多念念书的好。”
　　“你又是什么角色？太虚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作掌门？坑蒙拐骗无耻勾当！”这倒是一个牙尖嘴利的，转头看去，原来是丐帮帮主。天天混迹与市井中间，确实学到了口齿伶俐。不像其他几派的掌门，都是高高在上，满口义正言辞。
　　“坑蒙拐骗无耻勾当！这个词用得好，想不到丐帮帮主竟然能想到如此绝妙好词来形容自己。不知道帮主又读了几年书啊？”
　　那人没答话，我又说道：“像帮主这样满腹经纶伶牙俐齿的人物，就应该去当什么武当或昆仑的掌门，去丐帮那样满是乞丐的地方做掌门，帮主肯定不习惯吧。
　　“不过呢，想必像帮主这样的高才，随便去哪里都是能够发光发热顺心顺意的。虽然在丐帮屈才，但是凭借帮主个人的魅力，定然能在丐帮一展雄风，将骗术发挥到天衣无缝。”
　　众弟子的脸上又惊又疑，不知谁说得真，谁说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