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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霜刃向人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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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顺襟而落,黄泉武者长眸微眯,启唇轻声道,“一招,我从无戏言。”话音甫落,银枪猛然抽回。
同时见玉刀爵受到重创,四大名流有了动作
“春过雨落扫神荒”
“夏走雷鸣傲八方”
“秋临风起荡平原”
“冬降雪舞啸千峰。”
只见四大名流再度联招,刀光起落,四季景色氤氲其中,刀锋势如破竹,刀法玄奥莫测,黄泉武者瞬间被围。
“只有这点本事吗?”
一声毫无感情的嘲讽,黄泉武者冲霄直上,银枪过处,顿有一股足可摧金裂石,森然凛冽的气劲,四大名流心头一沉,眼神交汇,已各自明了,忙合力催刀迎战。
察觉此人修为高深,玉刀爵心下一沉,深知刀阵只能拖得一时,无法困他太久,仓促间玉刀爵匆匆封住自己伤口,便举刀跳入战圈,口中喝到,“杀无赦,喝!”
“尽管来,哈哈哈。”黄泉武者冷声笑道。
以一敌五,黄泉武者毫无惧色,刀光交闪,处处逼命,但在罗喉眼中,更现欣悦。
“呵!”宽大的袍角无风起舞,脚下顿生出一股强大气劲,杀气劈空直落,场中人招式一缓,顿生警觉,“这股杀气是……罗喉!”玉刀爵顿时面露惊惧,冷汗直流,随即喝到,“四大名流,退!”
来人抽身急退,转眼便没了踪影,黄泉武者长眉蹙起,“多事者。”
“无聊。”说罢便收起银枪,于孤峰上坐下。
明月渐升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荒野仿佛笼了一片轻烟,犹如梦幻。仍是那座高山,站着的人挺拔如岳,坐着的,姿势依然。两座孤峰遥遥相望,峰顶之人静静对峙。
睥睨天下的武君,傲视群伦的战神,首度会面。
片刻过后,黄泉武者打破沉寂,长眸睁开了一丝,淡然说道,“久仰。”
“你知道我是谁?”罗喉站在高峰之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似是疑问,似是肯定,肯定对面之人知晓自己是谁。
黄泉武者发丝随风飞舞,神色不变,薄唇轻启,“引爆战火的怒神,罗喉威名谁能不识?”
“哈~”罗喉甫一轻笑,笑声中却藏有不世之威,吞天裂地。
罗喉脚下的孤峰此时竟朝黄泉缓缓移去,见此情状,黄泉武者轻言道,“想战,吾奉陪。”同时足下一运劲,底下高峰亦移向罗喉。
“你是何人?”看着这傲然的背影,罗喉眼中闪出一丝探究的光芒。
“来自无间之身,唯有黄泉为名。”
“黄—泉—……嗯?”黄泉二字从罗喉口中说出,竟是别有一番意味。
“前日天下封刀之战,你为何插手?”罗喉话语虽淡,却是不容拒绝。
仍然是毫无情绪的语调,却总是能听出略带讽刺之意,“弱者总是令人同情。”
“你认为我的麾下,不比天下封刀。”交谈愈深,罗喉眼中的探究之意愈浓。
“事实就在眼前,否则,你也不会在此。”黄泉长眸微张,视线转向罗喉,轻瞥一眼,闭目轻言。
“你很有自信。”
话未停,双峰交击,瞬间天崩地裂,山毁海啸。
黄泉轻喝一声,人已凌空而起,长枪划出一道耀眼的银芒,直向罗喉刺去。
只见两条身影交错,再分离却见黄泉银枪离手拧地、虎口见血。
“我欣赏你的胆魄。”罗喉不吝赞美,两人以背相对。
黄泉冷哼一声,反问道:“你是专程来称赞我?”
罗喉顾左右而言他,“归顺天都,你有绝对的资格,让我允许你跪在我的身前。”
黄泉傲然道,“黄泉的尽头,不是归顺。”
“那是什么?”罗喉顺言问道。
“挑战,不断的挑战,然后站上最高。”黄泉几乎是在罗喉问话的同一时间答道。
“哈!”罗喉轻笑,阖目问道,“这有意义吗?”
“问我,不如问自己,”黄泉反讥道,“不断挑起战火,又是为了什么?”
“乱世出英雄,人民需要英雄。”罗喉的话语不快,但言语中却带着一丝悲凉、一丝沧桑、一丝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此时的黄泉是听不出罗喉话语中的种种,但到了后来他真正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但人民不需要战争。”黄泉斩钉截铁的反驳罗喉所谓的’人民需要英雄’。
“你不能明白。”说完,罗喉闭目不再谈论。
黄泉冷声道,“我无须明白,因为我对这一切没兴趣。”
罗喉转言问道:“刚才一招,无法令你动摇吗?”
“哈!”黄泉轻笑,眼中尽含讽刺之意,“笑话。”言罢便收起银枪离开,完全无视身后之人。
罗喉转身看着黄泉离开的身影,轻声喃道,“我看见你眼藏炽热光芒,我看见你手握巨大能量,不甘寂寞的武者,你还不知道吗 ,黄泉,你和我,都是同一种人。”他的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句全部落入黄泉耳中。
黄泉闻言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但他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但眼中神色复杂难解。
待黄泉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罗喉黑袍一振,转身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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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月色、夜雾飘然,寒光一舍之中,枫岫主人与兰畹正在品茗赏月,乍闻清雅莲香随风而来,枫岫主人轻笑不语,依旧默默注视者眼前烹茶的兰畹。
察觉枫岫主人的视线,兰畹仍是垂目烹茶,却是轻言道,“今夜这茶却是要给好友待客之用咯。”
“耶~好友茶艺拿来待客,这怕是枫岫大材小用,好友此茶应是为这来者所烹吧~”枫岫主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兰畹。
“枫岫此言差矣,吾此茶可是为你二人所煮,但怕是到时只你一人所饮。”言罢,便放下手中茶具,起身走出长风亭,侧身望向枫岫主人,笑道,“好友有客,吾便先回屋,静待佳音。”
“……嗯”沉默片刻,见枫岫主人颔首,兰畹便迈步向寒光一舍后的寒瑟山房走去。
而与此同时,在寒光一舍外清香白莲素还真登临造访,只见东品亭外有一长桌,桌上放着一杯水,素还真细细打量桌上之物,嘴中不时呢喃,“杯水满盈,嗯……”
就在此时,有两名剑师从东品亭内步出,其中身穿黑色长衫的剑师向素还真说道,“素还真,这是主人给你的讯息,你能解出吗?”
素还真:“杯中之水满而不溢,若稍有移动,水便会溅出,而杯中盈满也无法再容一物,因此,不宜动、不得入,这就是暗示。”
“素还真,既然你明白主人之意,那就请回吧。”一身黑衣的鄙剑师话语虽轻却无尊敬之意,鄙剑师一如对待所有来访之人一般对待素还真。
“不宜动,不得入,但不代表非要离开,在见到枫岫主人之前,素某是不会放弃的。”素还真语调虽缓,但言辞之中无一不流露出一种’不见到枫岫主人’誓不罢休的坚定。
弃剑师察觉到素还真话中之意,扬声问道,“你想怎样?”
素还真神情不变,淡然地说,“有时候,暗示不一定是暗示,每一件事物之存在,必有它存在之意义。”
说着素还真再次毫不犹豫地肯定道,“这道哑谜只是误导,素某若转身离去,便错失了真正的机会。”
弃剑师点了点头,赞赏地看着素还真,“你真谨慎。”
素还真闻言,拂尘轻挥搭在臂弯上,淡然地请教两位剑师,“若有第二道谜题,请指教。”
鄙剑师随即说出第二道谜,“不得入,入不得,你如何置一物于杯中,而滴水不漏?”话语从黑衣剑师口中说出,一字一句,摆出了又一个难题。
“嗯~~”
在素还真沉思之时,一旁的红衣剑师说道,“照这个情况,就算是秋毫片叶,也要使水溢出。”
在弃剑师话音刚落之时,素还真便出声答道,“此事不难,素某自有方法。”
鄙剑师躬身道,“请!”
只见素还真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之态,手一扬,夜空云影尽散,露出皎洁月光
素还真指引两位剑师查看桌上之杯,“两位请看,素某已在杯中放入一轮明月了。”
看到杯中明月,鄙剑师不由赞叹道,“明月入水,水波滟滟,素还真你果然巧思非凡。”
一旁的弃剑师随即接声,“请入吧,主人已经在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