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每到关键日前就会做梦（柱斑）》moxiruoling

2、第二章 战场上的初遇

　　接下来几日，斑一直留在族地里刻苦训练，偶尔外出执行一、两个简单任务，也是速战速决，毫不拖延。
　　因为开了写轮眼，斑更加受到田岛的重视，族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渐渐变了，更倾向于看一把渐渐开锋的武器，而不再是有些战斗力的小鬼。
　　边境线上的小规模交火越发密集，族中七成以上战力已经赶赴前线，偌大的族地显得空空荡荡，几乎看不到人影。
　　泉奈年纪还小，暂时不用上正面战场，只做一些辅助性的小任务就行。
　　斑一边收拾忍具包，一边忍不住为弟弟担心：虽然只是些小任务，但要是碰到其他家族的人，还是会死！没有人会放过削弱敌方家族的机会，消灭后继力量就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
　　这个充斥着战争与杀戮的时代，根本毫无人性可言。
　　拿着武器的哪怕是婴儿也被视作敌人，可是……婴儿会自己拿武器吗？哼，还不是坑脏的大人交给他们的！
　　斑的思绪渐渐从泉奈身上飘远，又想到了那个和自己有着相同愿望的少年。
　　即使他刻意遗忘，但柱间的身影总是时不时的从脑海中飘过，根本抑制不住。斑意识到自己跑神，眉头皱的死紧。刚从噩梦中醒来的那一天，他还能强硬地将对方自心底抹去，但随着时间流逝……
　　梦境带来的窒息感也渐渐消褪，只剩下清晰的画面留存在记忆中，让人难以遗忘。
　　所以说……梦就只是梦，再怎么惊怖，也没办法一直存在下去。
　　斑叹了口气，对自己不坚定的意志深恶痛绝。他确信，如果梦中的一切是他真实经历，他肯定早把柱间抛之脑后，绝对不会再让对方影响自己的情绪，但当决裂的一幕变成了梦境……他便难以继续维持自己的冷酷了。
　　说到底也不是事实，柱间肯定还当自己是朋友，决裂这种事不是双方面的吗？怎么……也得告知一下当事人吧。
　　斑认真地想着，拒绝承认自己是在为和柱间的下一次或者是最后一次见面找借口。
　　“哥哥？”
　　泉奈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斑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哥哥，你第一次上正面战场，要小心。”
　　“嗯，放心吧泉奈，你不相信哥哥吗？”
　　泉奈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他重重点头，笑道：“对啊，哥哥是最棒的，一定可以平安回来，一定可以！”说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重复一遍，就算再信任哥哥，对于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战争，泉奈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已经……有三个哥哥死了啊，哪怕印象不深，甚至有的连面都没有见过。
　　斑走过去，抱住泉奈，蹭了蹭幼弟的脸，说道：“哥哥还要保护泉奈，不会失约的。”
　　“嗯。”泉奈应了一声，心里想道：等我长大了，也会保护哥哥的，决不会失约。

　　斑将两个忍具袋固定好，又背了一把太刀，这才告别依依不舍的弟弟，跟着小队往边界线进发。
　　这个小队本来有固定的三个人，临时加上了斑，作为斩杀、偷袭的存在游走在双方交战处。因为大范围的战争还没有正式爆发，火之国和雷之国的大名一边惺惺作态的打着嘴仗，一边派出精锐忍者，对敌方进行偷袭，或是窃取情报以为后用，或是刺杀重要人物乱其军心，或是小范围厮杀削弱对方实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千手和宇智波的大部队都停留在军营中待命，隔着十数里的范围对峙，另有十数支3~5人的小分队则活跃万分，在丛林中隐秘对战，无声无息地消磨着彼此的鲜血与生命。
　　同组的其他人已经死的差不多，斑仗着身量尚小，出其不意地干掉了最后一个敌人。对方大概没想到斑会有写轮眼，最后反击的时候被幻术控制了一瞬，导致同归于尽的一刀没有完全奏效。
　　斑“啧”了一声，大人比起孩子果然有很多优势，无论是查克拉的总量还是在体术方面，都比他超出太多。但是……力量的对比并不是绝对的，对于斑来说，战斗就像是在跳舞，充满了血腥的美感，那些空有力量的傻大个，要是不能完全发挥出实力，再强大也只是虚妄，没什么实际用处。
　　——最多拖延一下死亡时间，结果仍然毫无差别。
　　斑打理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为了一击毙命，他对敌人临死前的攻击并没有闪避，仅是用幻术更改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对方判断失误。
　　这是最省时省力的法子，唯一糟糕的就是血腥味可能会引来更多的敌人。
　　斑眯起猩红的眼眸，心情亢奋起来，他虽然讨厌战争，但对于战斗却极为热衷，那种生死一线的快感，简直要让人上瘾。
　　他粗略收拾了一下现场，便因势利导地布下幻术，接着收敛气息，躲藏在树木茂密的枝叶之间。
　　不知道最先赶来的会是谁？要是人数太多的话就只能溜了……
　　斑一边冷静地思索，一边细心观察，远处的灌木丛正微微颤动，似乎有什么人正从那里经过。
　　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一个少年灵巧地从阴影中闪出，落在了地面上。
　　斑屏住呼吸，眼睛无意识地睁大：是……柱间？
　　少年额上缠着一块白布，千手的家徽在写轮眼的注视下极为明显。
　　斑的脸色阴沉下去，虽然他想到可能会在战场上见面，但当这一幕真的发生的时候，他心中最先升起的竟然是愤怒！

　　可恶！
　　斑努力压制心底泛出的杀气，他盯着柱间的身影，决定要趁着对方不备，好好给那人一个血淋漓的教训。
　　柱间还未察觉到有人窥视，他不是感知型忍者，加上树林里弥漫的血腥气和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使得柱间的注意力被进一步转移。
　　杀戮结束的时间就在不久之前，血液温热，一点凝固的迹象都没有。
　　发现这一点，柱间越发警惕，他仔细打量四周留下的战斗痕迹，判断出敌人的数目有4人，正好能够和尸体数对上。
　　是同归于尽吗？
　　柱间的目光从伏地的尸体上一一掠过，从致命伤口处验证自己的猜想，正当他准备摸清状况后发信息给族人时，一具少年的尸体令他呼吸顿止。
　　那个人……
　　“斑？！”
　　被这声呼喊吓了一跳，藏在阴影里的斑差点就应声答应，他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暗自懊恼错过了最佳时机。
　　刚刚柱间呆住的那一刹那，完全是偷袭的好机会啊！
　　斑一边在心中愤愤不平，一边好奇心大起：这个家伙看到我的“尸体”，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盯着柱间的视线微妙起来，原本高涨的杀意也消褪不少，斑蹲在树干上，耐心地等着下一次机会。
　　柱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具幻术呈现的“尸体”上，飞快地瞬身过去，柱间抱住对方，只觉得心里悲痛难当，似乎被刀子剜去了一块似的，就和发现弟弟死去的那一天一样，空洞又麻木。
　　他抑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斑……为什么……呜呜呜……”柱间一边哭还一边贴着脸颊磨蹭，仿佛这样做就能够将怀中的人暖热。
　　“……”
　　简直丢脸死了！斑心中暗骂，看到敌人死了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跟上次在小河边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配着那副土爆了的发型和衣服，简直蠢毙了！
　　一连串的腹诽自脑间飘过，杀意又跌落许多，斑难得犹豫起来，是先“安慰”一下这个家伙，还是先教训他一下？
　　他摸出一只手里剑，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仔细想一想的话，其实两种选择差别不大，都是扔暗器嘛，要是柱间接不住……那还是死在这里好了，也省的以后被其他人杀死，更加丢脸。
　　斑暗哼一声，正准备出手，就发现有人比他抢先一步。
　　瞬间出现的男人身材中等，阴测测地笑起来：“抱着敌人哭泣的千手？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你是谁？”柱间立刻带着“斑”后退一步，躲过袭来的暗器，如同水波一样的徽记在男人袖口出现，柱间皱起眉：“羽衣一族？”
　　男人还没有应是，他又肃容否认道：“不对，羽衣一族才受到不小损失，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战场上。”
　　“挺聪明的小鬼。”被看破秘密，男人不想再废话，直接动手。
　　因为柱间抱着“斑”，束手束脚的，闪躲起来不免狼狈万分，好几次都被对方的兵器划伤。
　　斑盯着这一幕，忍不住皱紧眉头：这个家伙不能看看情况吗？赶紧把尸体丢了才是正理！就算不丢，当做遮挡物也能应付一下。
　　看着被珍惜对待的自己的“尸体”，斑的眼神越发微妙，在当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嘲笑着说“看得那么紧，难道是你的小情人？”的时候，简直恼羞成怒，理智都要炸了！
　　“你嘴里不干不净地胡说什么。”斑阴沉地道，原本针对柱间的杀意全部转移到另一人身上。那个陌生男人突然听到声音，不由下意识地朝出声处往去，刚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男人便心生不妙，只可惜已经迟了。
　　受到幻术控制的男人眼神呆滞，斑从树上一跃而下，一手丢出把玩许久的手里剑，另一手抽出挂在腰后的太刀，毫不犹豫地将男人的四肢斩断。
　　要不是还有情报价值，他一定立刻宰了这个人！
　　斑冷笑一声，沾染上凛冽杀机的面容转向柱间，对方傻愣愣的抱着“尸体”，手指渗出殷红的血迹，正抓着斑刚刚丢过来的手里剑。
　　“看来反应还不赖。”
　　“斑……斑？！”柱间终于反应过来，兴奋道：“你没事？呜呜……真、真是太好了！”
　　激动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两条宽长的泪痕挂在脸上，看着……越发的傻了。
　　斑握紧手中的刀，在柱间丢掉手里剑扑过来（并将眼泪血迹抹在自己衣服上）前伸出手臂，利刃指着昔日的好友，他冷冷道：“站住，千手柱间。”
　　被连名带姓的称呼，柱间停住脚步，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眨了眨眼，又吸吸鼻子，总算冷静下来，有了些靠谱的样子。
　　今天这一次见面实在是太突然了。
　　乍悲乍喜、大起大落好几次，他险些忘记，现在是在宇智波和千手交战的战场上，他和斑……是敌人。
　　柱间沉默下来。
　　这个样子才正常，斑冷笑一声，说道：“那么，正式认识一下吧，我是宇智波斑。”他像那个噩梦里一样介绍着自己，心情却明显不如那时绝望。
　　大概是有过一次经历，再加上柱间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太蠢了，所以斑竟奇怪的觉得，与眼前这家伙就此决裂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十分心平气和，连之前的恼怒与杀意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经过几番波折，斑心中积攒的那股气已经一泄如注，他暂时提不起兴致和柱间决一死战了。斑意兴阑珊的瞄了对方一眼，解除幻术，聚集查克拉，准备将己方的尸体焚毁。
　　柱间似乎看出他有离开的意思，忽然叫道：“斑，等一下！”
　　“怎么？想打一场？”刚吐出一团豪火球，斑侧过脸，戒备地问道。
　　“不是，我是说这个家伙，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是我的战利品，不用你管。”
　　“可是你不觉得他出现在战场上很奇怪吗？”柱间没有理斑，自顾自地说下去，他抹了把脸，兴奋地笑道：“我有种预感，这个家伙或许很重要。”
　　“……所以更不能交给你。”
　　“我们一起审问他吧！”
　　两句话重合在一起，斑以看白痴的目光盯着柱间，对方已经兴冲冲地蹲在地上，说道：“快过来，再不止血他就死了。”
　　代表治疗的绿色查克拉亮起，斑握着刀的手几次颤动，但终究没有进行下一步。
　　真是……太糟糕了……
　　斑一边在心中唾弃自己，一边勉为其难地站在柱间三步远处：看在挽救了可能是珍贵情报的份上，就让你知道一点吧。
　　理所当然地找到借口，斑暗松一口气：不用着急，既然是敌人了，那这个家伙总会有认清楚现实的一天。
　　可虽是这么想着，斑却有点不高兴。
　　说到底……他也和对方一样，并不愿放弃这段友谊啊……
　　斑目光复杂，柱间似有察觉地抬起头，笑嘻嘻地道：“别想那么多，就算真的是敌人，也改不了我们的交情，斑你别想否认。”
　　“放心，我不会对你手软的。”
　　“哈哈，一样一样~不过这一次就算了，我们先合作一次吧！”柱间看着稍显别扭的友人，笑的更加灿烂：所以说，就算真的是敌人，也不一定会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嘛，至于其他的，等下次再说~
　　经历过失去“斑”的痛苦，柱间实在没有心思再打一场，他的心情并不像表现出的那样开朗，只是能看到活生生的斑，他庆幸之余，也就暂时抛掉了其他想法。
　　“啊呀，忘记了，刚刚的招呼还没有回应，我是千手柱间。”
　　柱间收敛了夸张的笑容，温和的向斑介绍自己，正经起来的他，似乎有着感染人心的力量。
　　斑“啊”了一声作为回应，突然间觉得，这白痴认真起来……也挺有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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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哈哈，修改了好久，总算觉得可以见人了~这是今天的更新~看完这更，应该木有人再怀疑它是个轻松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