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75 饥饿爆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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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饥饿爆发
飞船一路向东，行驶到天蒙蒙亮，迎着逐渐揭开面纱的朝阳，停在一处断崖上空。
永诗早就把尾巴收起来，使用单翼赶路。她降落到断崖前，把止水叫下来。
黑发青年从高高的船翼跳下来，落到地面上却轻如鸿毛，只荡起微微的浮尘。
他走近永诗，后者的面容印在熹微的晨光里，一半光一半影，看不出情绪。
“止水君。”她轻声道。
止水温柔微笑：“还没向你正式道谢，永诗。感谢你帮助宇智波。”
永诗轻轻摇头，没有接受，“不急。等你了解全部经过以后，再决定是否谢我吧。”
止水仍然不变地望着她。
永诗回过头，眺望崖边的景色，问道：“宇智波想在哪里生活呢？”
止水随着她的目光望向远处，山谷与河流显露出朦胧的轮廓，晨曦在地平线的尽头微微发亮。
“我得尽快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永诗的声音顺着微风淌入耳边，止水有些疑惑地听出了一丝焦躁。
“不用着急，永诗……”他上前一步，伸手搭上少女看起来瘦弱的肩膀，想要安慰她。却没想到，后者被他的触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回身后撤，一只脚差点踏出悬崖。
“小心！”止水近乎慌乱地抓紧她的胳膊，“后面是悬崖！”
永诗没有动，也没有挣开他。止水平复下狂乱的心跳，才震惊地发现手下的胳膊正在微微发抖！
“永诗……？”
止水想把她往回拉，永诗低垂着头，表情隐在阴影里，只在原地无法自抑地颤抖。止水的担忧更甚，忍不住靠近她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停……”永诗的声音非常动摇，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但成功制止了止水的动作，“我……快要……控制不住……”
“放开她，杂种！”
一道冷酷的命令伴随着破风的声音传来。
耀目的兵器直冲止水的手臂而来，止水被迫放开永诗，回身看到正缓步走来的金色英灵，光辉的涟漪在他身后荡漾，吐出更多神兵利器的尖端。
永诗脱力地坐到地上，翻滚的胃部涌出疯狂的饥饿感，想要吞食一旁的宇智波青年。
她不能再和任何人类呆在一起了。经历了火之尾的大规模消耗，身体里的饥饿急需补充。如果不是担心木叶的追击，她早就该扔下一船的宇智波跑去觅食了。
宇智波止水刚才的接触差点摧毁她的意志。优质的鲜活人类散发出无与伦比的诱惑，食欲和饥饿像狂风骤雨般荡涤着大脑神经，永诗用尽了全部的意志才勉强自己不要伸出尾巴卷人。
但是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
如果止水能看到她的眼睛，会发现它们已经微微变形，更像散发着凶光的野兽竖瞳。
不能——伤害——止水——
永诗在脑海里嘶声大喊。
不能——吃他——
当止水的手松开以后，那种疯狂的食欲才稍稍退却。
永诗撑不住身体，一下坐到地上，急促地喘息。
“你怎么了？永诗……”止水忧心忡忡地蹲下问，手在半空犹豫着不敢触碰。
永诗费力地摇摇头，她不太清楚止水说了什么，只本能地想安慰他。
“我……太饿了……抱歉……”
她含糊地解释。
“离她远点，杂种。”英雄王充满存在感的声音再次出现。这回近在咫尺。
永诗恍然意识到他的到来，努力提醒他：“不、不能吓到……止水……”
强有力的手臂把她拉起来，一阵天旋地转，永诗被毫不费力地扛了起来。
“你做什么？”她听到止水的质疑。
闪闪只是冷哼一声，走向悬崖。
崖边凭空出现一层金色的光波，波纹的中央浮现出黄金的宝座。闪闪一脚踏上宝座前的台阶，呈圆形的四周平台随之彻底出现在半空。
他将永诗放在座位上，回头与止水对视。
“不关你的事。”他的笑容十分傲慢，冷酷的鲜红眼眸显得危险而残忍。
止水下意识摸上身后的刀柄。
“永诗还好吗？”
“只要你离远点。”闪闪无情地打击他。这时候永诗终于从可怕的食欲爆炸中恢复了一些意志，及时找到止水的眼睛，向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闪闪不耐地挡住永诗的视线，操纵宝座起飞。
“在这等着。”
金色的宝座向上浮起，到达十几米高的地方，朝来时的方向飞去。
止水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
抬头望了一眼仍然悬浮上方的巨大飞船，选择了原地坐下等待。
遥遥遁去的宝座上，永诗被四面的狂风吹醒了一些。
被饥饿折磨的身体仍然疲惫，她难得懒洋洋地瘫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问前方站立的英灵：“我们去哪？”
闪闪侧身斜睨她：“去吃饭。”
永诗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谢谢你。”
闪闪回身俯视她，高大的铠甲遮挡住许多狂风，四周仿佛安静了一些。
永诗垂眸不看他，“刚才……我差点杀了止水君。”
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饥饿，近在咫尺的鲜美□□，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欲望。
意志力像海浪中的孤舟，倾覆只在须臾之间。
如果止水再强硬一点，永诗的本能随时会把他撕成碎片。
她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可灵魂仍然喘息不止。
闪闪凑近她，似乎能听到骨骼里渗出的寒冷。
他伸手抚摸永诗苍白的脸颊，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很饿？”他低声问。
永诗的目光缓缓移进血红的瞳眸，轻轻点头。
她被英灵一把抱进怀里，吓了一跳。英灵胸前的盔甲硌着脸颊，永诗有点难受地扭动了一下，被紧箍着身体的手臂镇压了。
手臂主人透着满意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但你吃不了本王。”
——英雄王不是永诗的食谱。
早在宇智波叛乱事件之前，永诗就在一次饥饿周期里确认了这件事。那时她开心地对最古的王说，他对自己毫无吸引力。黄金从者气得想给她洗眼睛。
直到刚刚他才明白，永诗为何那么开心。
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只有他不是她的食谱。
出奇地，永诗被安抚了。安静地窝在英灵的怀中，点了点头。
英雄王似乎笑了，松开怀抱，把她挪到座位一侧，自己在另一侧坐下。
永诗没什么力气地靠着他，闪闪竟然没有把她推开，反而引导她侧躺在自己膝上。
他单手撑着太阳穴，垂眼打量她，轻佻地说：“本王会把你喂饱的，御主。”
永诗被风吹得眯起眼睛，有点神游天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挣扎地坐起来：“等等，不能杀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闪闪一只手压回去：“好好躺着。真是麻烦的杂种，本王不杀就是。”
永诗不放心地抬头观察他，英灵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一如既往的任性自大，只似乎少了一些轻浮。
她顺着从者的力道躺回去，轻轻叹了一口气，选择相信这个小承诺。
黄金的宝座在半空中匀速飞行，永诗逐渐适应了迎面而来的风力。饥饿仍然啃噬着大脑，但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无需担忧的陪伴，精神放松下来，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狂风似乎柔软下来。永诗被鲜活的人类味道激醒了。
沉睡暂时压下的饥饿铺天盖地涌来。在意识完全清醒之前，她的身体先一步跳起，直向散发着血肉芬芳的地面冲击。
自由落体的失重感拉扯着身躯，但饿到极致的身体依然叫嚣着太慢，肩胛骨下不可控制地张开双翼，猛地一推，瞬间犹如一颗子弹射入大地。
轰隆的鸣响伴随着烟尘灰烬散开。
永诗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紧紧钳住银发忍者的头顶，毫无节制的力量捏得头皮下血管爆裂，液体顺着指尖滴落。
她瞳孔骤缩，认出了忍者的身份——旗木卡卡西！
猛然清醒的理智想要松手，可激荡的欲望疯狂催促她一口咬下去。
她颤抖着手，与充斥肌肉的欲望搏斗，忽紧忽松的力道使卡卡西获得喘息的机会。
一阵阵的晕眩和震荡冲击着卡卡西的大脑。他是少数还留在宇智波战场的人员之一，想要从废墟里寻找宇智波族人安葬。却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摁进地面，压迫头顶的力道大到随时可能骨裂而死，有一个瞬间他几乎失去了意识。
忍者的强大意志支撑他努力维持清醒，在力道松懈的时候把握机会逃命。
他一点点摸到腰间的苦无，对准永诗的要害。
突然一道黑影袭来，把本就自我挣扎的永诗撞到一边，卡卡西蓄力已久，瞬间滚脱出来，隔着几步远剧烈地喘息。
眼角的余光看到金色的光辉走过他，停在永诗面前。
他挣扎地回过头，才发现那道黑影竟然是一具尸体。
而那个强大无匹的德川永诗，被尸体撞倒在地，浑身剧烈地颤抖，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长发散乱地掩盖住她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穿透过来，死死盯住卡卡西。
隐约有野兽般的红光闪现，使得那双眼睛恐怖得不像人类。
它锁定卡卡西的样子就像他只是砧板上的肉。
一道金色的人影遮住了那双眼睛。
闪闪在永诗面前蹲下，抓起尸体的胳膊，递到她嘴边，轻松地说：“还温着呢。”
永诗瞪着他的眼睛随时就要杀人。
卡卡西是活生生的人类。比死尸好吃一百倍。
她知道自己该感谢闪闪，但巨大的饥饿和近在眼前的超级诱惑使她本能地愤怒。
“闪……开……”
翅膀伸出了更多。越长越大，遮天蔽日地能把两人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
肉翅上形似羽毛的凸起变得尖利且锋锐，缓慢地靠近闪闪。他比谁都明白永诗身上违反常识的强大力量，那种看似无害的沉缓速度实则蕴含无穷大力，能够轻易将人对穿。他了解万物在油尽灯枯前爆发的最后威力，对于德川永诗这样的存在来说更加恐怖。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他的脑海，永诗究竟杀不杀得掉自己？
即使处于爆发的边缘，永诗也没有放弃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
她竭力控制自己不移动。光是气味就能够引得她疯狂，如果不是闪闪挡住了她的视线，卡卡西此刻已经命悬一线了。
理智的最后一小块阵地让她不去进一步追逐活人。
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哪怕多一秒钟也好，总能给予奇迹多一份的可能。
一股甘甜的液体忽然流进嘴边，永诗后知后觉地发现闪闪划破了尸体的手腕，鲜红的动脉血带着温热的体温洒满脸颊，从唇瓣的缝隙漏进嘴里。
“乖，”闪闪的声音十分愉悦，“张嘴。”
永诗眼睛里的戾气被呆滞取代。她机械地张开嘴，任由鲜血流进口腔。
那股甘甜很快俘获了她，在意识到它的来源是死去的尸体后，不再抵抗本能，从闪闪手中夺过来，大口大口地吞咽。
终于安息的理智阵地里，最后的念头是——
确实还温着。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075 饥饿爆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