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61 止水的隐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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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止水的隐瞒
世子的早夭出奇的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
像所有其他人一样，永诗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出去觅食了两天，回来一切就风平浪静了。
真正意义上的风平浪静。宇智波毫发无伤，世子和云忍各回各家，村子一派歌舞升平。好像之前在监狱里看到的宇智波治信是幻觉一般。
她专程去拜访了宇智波治信，他独自一人赋闲在家，正在回廊上轻弹三味线，在院门外就能隐隐听到声音，闲闲散散，不成曲调。
永诗的来访打断了他的自娱自乐，两人对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治信为她倒了一杯茶。他闭着眼睛做这些也没有任何阻碍，简直好像浑身都长了眼睛。
永诗默默惊叹，仔细观察他的外表。
“你看起来没有被折磨，真是太好了。”她说，“我不想婆婆担心，没有告诉她你被捕的事。现在终于可以说了。”
治信道：“不必让她知道了。婆婆总是很热心，在一族里也是太过温柔的人。”
永诗道：“治信君也是很温柔的人。”
治信的笑容不知为何变得有点讽刺：“是么……”
宇智波治信看起来对族人并不感冒，唯独对婆婆心怀感念。永诗不知道他忽然情绪低落的缘由，不过治信一定乐于知道婆婆的逸事，于是说起了自己初到木叶被婆婆收留的渊源。
“……虽然不知道治信君和婆婆的故事，不过我相信受到婆婆帮助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份世界的善意。”
治信似乎有所触动，眉间的棱角柔和下来。
“治信君现在看起来很亲切，”永诗微笑地诚实说道，“像婆婆一样。”
治信的身体微微僵住，有些不自在地端起茶杯。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永诗能察觉到空气里升腾的柔软喜悦。
过了一会儿，那片喜悦淡去了。
治信放下茶杯，迟疑了很久，才说道：“德川小姐很善良……但是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们一族的大多数人都很冷漠。”
永诗愣住。
“很意外吧。外人看起来团结排外的宇智波，其实在族内只是一群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我小时候出去玩，被村外的孩子欺负，鼻青脸肿的回来。那时候父亲在外执行任务，我只好寻求邻居的帮助，可几乎没有人回应我。”
治信还记得年幼时经历的绝望。平时邻里之间就少有来往，他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敲门求助，可开门的年轻族人们都很不耐烦。
——这点小伤，不用管自己就好了。
——真丢脸啊，你家人没说过不要跑出族地吗？
“……那时我才明白，族人在意的根本不是我，只是我顶着的宇智波姓氏而已。”
治信的嘴角牵起了一丝讽刺的弧度。
“这次也是一样。族人帮我摆脱了罪名，可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在乎我知不知道，就像不在乎我是不是为自己辩解过一样。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顶着一族的名头，就要维护一族的脸面。”
他身上满是浓重的压抑，永诗渐渐蹙起眉，感到一丝不对劲。
“这片族地里的忍者……都是一族的傀儡。”
话题有些过于沉重，宇智波治信说完，二人不由陷入一阵沉默。
永诗只好用婆婆转移话题，只是双方显然都没有了交谈的兴致，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永诗就结束了拜访。
“德川小姐。”
临走前，治信最后说道。
“希望甜品店早日恢复营业。”
宇智波似乎真的恢复了平静，尽管连当事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永诗照看婆婆的时候得知治信早就来看望过，估计一出狱就来了。他什么也没对婆婆说，永诗也只好三缄其口，装作无事发生。
“说起来，你这几天去哪了？”婆婆问道。
“啊……稍微……去确认一些事……”永诗含糊地说。
婆婆忽然凑近了一点，神秘地说：“是不是跟止水一起？”
“啊？”永诗满脸问号，“为什么这么问？”
婆婆道：“这几天也没见到止水……之前他每天都来，我以为你俩一起有事去办了。”
永诗道：“没有的事。我回来也还没见过止水君呢。”
婆婆坐回去，上下打量她：“止水可比你那个房东好多了，小丫头，别怪老太婆没提醒你。那房东看上去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我们止水可是最优秀的忍者。”
……后半句是没错，不过前半句……
“婆婆，这话不要让吉尔听到啊。”永诗黑线地说。
经过婆婆的提醒，永诗也想去找止水问问情况。如果说有可能从谁那里得到治信事件的内幕，那就只可能是止水了。鼬就算知道也绝不会告诉永诗。
可她真想要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止水的家在哪。最后只得硬着头皮问了婆婆。
婆婆笑呵呵地说：“小丫头，这才对嘛……要是别人我还不告诉她，止水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喜欢他的姑娘也不少，你可不要因为人家对你好就放心了……”
“婆婆您在说什么啊……”永诗十分无力，“只是问点事……”
“行——问点事。你去之前记得到店里做份糕点给那孩子带过去，就说是老太婆感谢他的。真没办法，小丫头脸皮薄啊……”
婆婆很是絮叨了一番，再三要她做好保证才说出了地址。
永诗回到家，遵照婆婆的嘱咐做了三色丸子和关东煮……实在不知道止水喜欢吃什么，只在祭典那天和他一起吃了关东煮，记得他没有表现出讨厌的样子，就做了同样的东西。至于三色丸子，纯粹是帮他省去投喂“可爱后辈”的功夫。
做完了这些，永诗大舒一口气。好几天不做，有一点手生，只可惜闪闪不知道跑哪里鬼混了，不然还可以让他帮忙尝尝。现在……只能祈祷止水有一颗强壮的胃了。
拎着食品来到止水家，永诗按下了门铃。过了一会儿，来开门的竟然是宇智波鼬。
“鼬少爷……”永诗吃惊得和他瞪眼，退回两步，确认了自己没走错，又回来结结巴巴地问，“……怎么在止水君这里？”
鼬看到她，表情也有所变动，情绪却隐藏的很深，看不出喜怒。
“是你。找止水哥有事吗？”
永诗现在非常感谢婆婆的嘱托，赶紧举起手里的食品，光明正大地说：“婆婆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这几天没见到止水君，就托我来送点吃的表示感谢。”
鼬从屋子里走出来，顺手掩上房门，从她手里接过食物，极快的扫了一眼。
“辛苦了。麻烦替止水哥转达对婆婆的感谢。”
他说完，堵在门口站着不动，丝毫没有邀请永诗进去的意思。似乎在等她自觉离开。
然而目的没有达到，永诗可不会主动退场。她单刀直入地说：“我可以看看止水君吗？”
她的预感没有错，鼬果然不希望她进屋。
“抱歉，止水哥已经睡了。刚结束了很艰巨的任务，好不容易有了休假。德川小姐还是等几天再来吧。”
鼬转身回屋就要关门，永诗眼疾手快地撑住，在门缝里说：“治信君的事你们是不是知道？”
鼬暂停下动作，黑色的眼睛没有波澜：“那天你还是被我带进监狱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连治信君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洗脱嫌疑的？”永诗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鼬的眼睛移开，他身高不及永诗，却能够主导对话。没有回答永诗的犀利问题，他只淡淡说了一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就要关上门。
凭借忍者的力量，普通人无法抗衡他的力道。
然而永诗不是普通人。
她可以轻易违背鼬的阻拦，闯进房子寻找止水，但在那之前，她需要知道止水真正的态度。
在门彻底关上前，她抢着冲屋内喊：“止水君——你在吗——！”
咔哒。门还是关上了。
永诗继续在门外大声说：“请让我进去——有重要的事——”
鼬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请回去吧，德川小姐。这样会给我们带来困扰。”
永诗没有理会他：“我要听你亲口回答——止水！”
门内没有再传来鼬的声音，余音绕着房子悠悠飘荡，能一直传到二楼。
永诗喊完就坐到门口的台阶上，耐心等待。
一分钟后，门锁开启的声音轻轻响起。
永诗回头，开门的人果然不是鼬。她高兴地站起来，忽然眼神一凝。
止水的眼睛蒙着一条雪白的绷带。
“止水君……你的眼睛怎么了？”
止水好像能看到她的惊讶，唇边浮起一层笑意：“刚才明明没有‘君’的。”
永诗走近他，伸手在绷带前晃，心里有电光石火的念头纷乱绽开。
止水精准地抓住她的手：“没事的。只是任务的时候使用过度，需要休息而已。我既没有瞎，也没有失去写轮眼。”
“任务……写轮眼……？”
永诗猛地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恍然明悟了那个真相。
为什么风波消弭得这么平静，为什么当事人都毫无所觉，为什么谁都不知道真相……
“没错。休息一阵就好了。永诗……有什么事找我？”
永诗怔怔地说：“你……知道治信君出狱是怎么回事吗？”
“啊……这个啊，我确实作为目击证人知道一些情况，不过后来去执行任务，就不太清楚了。”止水的回答滴水不漏，发现永诗没有纠结悄悄改变的称呼，心情还变得有点愉快。他退后一步，让出通道，邀请永诗进门。
“刚才真是失礼了，先进屋来吧，永诗。”
止水不但让出了通道，还露出了抱臂站在他身后的鼬。少年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镇定自如地与永诗对视，仿佛她才是那个擅作主张的年轻人。
永诗扫视他们，有些了然。
“我进屋了，你们就会告诉我实话吗？”
鼬的声音毫无波动：“止水哥说的是实话——”
“那就是要隐瞒到底了。”永诗冷静地打断他，看向止水，“止水，你也觉得我不需要知道真相吗？”
止水的脸上失去了笑意：“……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永诗深深地看他：“不。你明白。”
止水的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话。
“……我明白了。”半晌，她轻声说。仿佛无声地决定了什么。
止水察觉到一丝不对，低声道：“永诗……”
“止水君也有拙于言语的时候呢。”永诗说笑道，表情却透着失望，“没关系，我们下次再见吧。”
她没有进屋，而是转身离开了。
直到永诗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止水还没有关上门。
“人已经走了，止水哥。”鼬不忍心地提醒。
止水没有回答，慢慢地关上门，似乎还在留恋那里曾经存在的空气。
他转过身，一把摘下蒙着眼睛的绷带，略显懊悔地说：“不该带这个的……”
绷带下的确是完好的眼睛，只不过仍然紧闭着。他看起来极度缺乏睡眠，走到放着关东煮和三色丸子的桌前，才勉强睁开眼瞧了一眼。
尽管露出了柔和的表情，但那双清澈的眼睛此时充满了血丝，乍一看十分可怖。
“被她看到眼睛的样子会更困扰吧。”鼬跟在后面，说话像个小大人。
止水难得挫败地叹了一口气。
鼬安慰道：“第一次使用这个术，止水哥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十分了不起。”
“多谢了……”止水笑了笑。没有继续纠结，回到楼上继续休息了。
鼬坐在一楼的餐厅，看着桌上的三色丸子，过了会儿，拿起一串。
咬下最前端的红色丸子，少年脸色大变，扔下丸子就冲进了厕所……
漱了好几遍口才回到餐厅，鼬后怕地把剩下的丸子放得远远的。
这绝对……是报复吧。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061 止水的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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