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54 盛木祭上 ...
-
054 盛木祭上
永诗很想实力拒绝。但底气不太足。
闪闪虽然说话欠扁，但内容都是实打实的。新房建成以后，再让他多住一天仓库，估计英雄王是真的要砸店了……
至于为什么是她打扫，而不是这位大爷……都叫大爷了，打扫这种事请得动他吗？
话虽如此，永诗不准备理会他得寸进尺的要求，诸如“今天必须整理好”、“浴室要在晚饭前打扫完”、“客厅的地毯要清洗干净铺在电视柜前”……
总体来说，奉行“我打扫我做主，不打扫没人权”原则。满足了最低要求、能够在晚上住进新居的英雄王并无法反抗，除非他肯自己动手。
依照永诗的计划，两间卧室首先被收拾出来，然后是客厅和浴室。新居一共两层，没有什么家具，收拾起来还算轻松，永诗很快就把一层收拾完毕。
这边大扫除的动静引来了婆婆的注意，提前闭店也让她剩下的时间空闲起来，呆在店里制作完今天的糕点以后就过来看望辛勤的永诗。得知她搬入的新家需要打扫，立即热心地加入进来，帮着永诗洒水清洗地板和家具。这下闪闪没法继续袖手旁观了，因为永诗无法容忍年轻力壮的从者在一旁悠闲看戏，年纪一大把的婆婆却亲力亲为干得热火朝天。
“至少去把脏水换掉，接干净的水过来。”永诗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能心安理得地坐享老人的劳动成果。”
“老人？”闪闪瞥了一眼正在涮洗抹布的婆婆，不紧不慢地说，“论年纪，我可以做她祖宗。”
“……但是你的身体不是肉体凡胎，既年轻又精力旺盛。”永诗实事求是地坚持道。
闪闪被她的说法取悦了，唇边浮起一抹自得的笑意。
“既然你这么说……”他的回答忽然间充满了善解人意，“确实，我应该提供一些年轻人力所能及的帮助。”
嗯？永诗怀疑地看着他，不知道哪句话说对了……不过结果正确就够了。她捞起一旁的拖把，愉快地去找婆婆一起扫除。
在三人的通力合作下，新居顺利完成清理，永诗还能赶得上换衣服去值居酒屋的第一轮岗。
鉴于最近业务繁忙，永诗顾不上休息，简单清洗了脸和胳膊，就换上衣服去居酒屋了。婆婆心疼她，竟然对闪闪提议：“去送送小丫头啊。她干了一天活，还要去打工，多不容易。”
“不……不用了，婆婆。就算他送我也得自己走过去啊……”永诗干笑着回绝了，根本不敢看闪闪的脸色……
“哎，你们没有自行车吗？”婆婆一愣，皱起眉沉吟，“我在店里有一辆小的，可以借你用用。”
“啊……那我自己骑就好，多谢婆婆。”
这回永诗没有推辞婆婆的好意，尽管她跑的速度比自行车快多了……
把那辆粉红色充满少女气质的小自行车推出店外，婆婆欣慰地催促永诗上车试试。
“我小时候天天骑它出去玩呢。别客气，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哎。”永诗骑上车，冲婆婆挥手，“我去打工了，您也早点回家哦！”
婆婆的笑容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永诗回过头，用足力气狂踩脚蹬，一路绝尘地到达居酒屋。
深夜的居酒屋闪着彩色的霓虹灯，在路边的灯光笼罩下，成为繁华浩大的夜景一角。永诗稍稍出了会儿神，把婆婆格格不入的小车停在角落里，锁好以后走进员工通道。
花子正在换衣服，看到永诗走进来，神秘兮兮地跟她说：“今天我们店雇佣了忍者当保镖呢！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我们平时见到的忍者还不够多吗？无论什么长相，喝醉了都跟死猪一样……”永诗吐槽道。
“那怎么能一样呢，出任务的忍者是最帅的！”花子仍然心怀向往。
领班在正式营业前简单向大家介绍了花子期盼中的护卫忍者。
“大家好，我是月光疾风，请多指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打了声招呼，没忍住咳了几声。
永诗担忧地跟花子咬耳朵：“他不要紧吧……”
“还行，是个帅哥苗子。”花子小声说。
“……你好像没听我在问什么……”
有了月光疾风的加入，店里的安全多了一重保护。虽然永诗经常怀疑需要保护的那个人是他，不过显然其他人跟她想法不同。
“忍者大人嘛，什么怪癖都有的，也许月光君就是喜欢咳嗽呢。”花子说，“或者是有点慢性咽炎，不碍事的。不过我以后可以熬点梨水给他带来，你觉得怎么样？”
“啊……你真体贴，花子。”她有点感动地说。
看来为了花子的终身幸福，有必要保护好这个脆弱的忍者少年。
如果月光疾风知道永诗的想法，一定会找她打一架证明自己。接到保护居酒屋的任务，他的内心是拒绝的。想想同龄人中，那个宇智波止水已经是声名鹊起的强大忍者，而刚刚毕业的他还只能接到E级的简单任务，作为一名经验不足的下忍四处打杂，人与人的差距真是大啊……
他藏匿在居酒屋正门上方，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咳了几声。
糟糕……又暴露了。
四处投来闻声探查的视线，居酒屋的几张忍者桌位不约而同地向他的藏身处看了一眼，然后又心照不宣地继续喝酒谈天。
……唉，其实没有必要认真藏起来吧，他的存在根本没人放在心上啊。
“月光君，月光君……”
暗自神伤的月光疾风听到了一阵压低声音的呼唤，低头一看，一个杏眼的女服务生正端着托盘在下方叫他。
月光疾风跳下来，问道：“有事吗？”
“我刚听到你又咳嗽了，这是我熬的梨水，喝一点润润喉吧。”
连普通人都听到他咳嗽了……好吧，咳嗽是病，得治。
“多谢……”他拿过托盘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怎么样？”杏眼里写满期待。
“确实好了些……”月光疾风不确定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花子。叫我花子就好。”她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有帮助的话，以后我每天给你熬。”
“啊，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月光疾风拒绝道。花子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永诗在叫我了，我得赶紧回去点餐……不要客气，就这么说定了哦。”她匆匆忙忙地说，拿回水杯就跑开了。留下月光疾风在原地讷讷自语：“花子……”
从那以后，花子真的每天都给月光疾风带梨水。不知是不是错觉，永诗觉得忍者少年咳嗽的频率确实变少了。
她觉得花子真是一片痴心，可惜月光疾风每天精神不振的模样，也看不出来到底什么心情。跟婆婆提起这桩姻缘，不由担心地说：“忍者和普通人结合会有结果吗？生活圈子太不一样了，如果月光君没有那么在意花子的话，她就要很辛苦了……我要不要劝劝呢？”
婆婆说：“这种事情倒也未必。忍者和普通人的结合，就算是老婆子年轻的时候也有不少。那时候战乱，聚少离多，经常夫妻离散，孩子都长大了，也没见过父亲一面。有的人直到死也不知道爹长什么样。那些也算幸运的，没有父亲在，孤儿寡母在乱世里太容易没了命了，那些孩子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和平，日子好多啦。就算和忍者结合，也能经常见上面，接任务的间隙，还能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哪怕死在外面，队友也能把尸体运回来，村子发抚恤金，还有个坟头给人念想……
“要我说啊，这和平年代，怕什么呢？再也不会比那时候更惨了。你也不用去管她那些，小姑娘总要追求自己的爱情，是好是坏，都是她的追求。”
永诗听完，动容地说：“婆婆，您真是阅历丰富的智者。”
婆婆揉揉她的头发，慈爱地说：“老婆子活这么久，比你们胡思乱想的时间多点而已。别光说其他人了，你那个房东跟你怎么样了？”
婆婆说的房东就是闪闪。自从搬到新居住下，闪闪就光明正大地出入宅邸了。对外的身份是投资木叶的房地产商，同居者永诗则是他的租户。传闻他为了报恩，特地在永诗打工的店后面投资房产，专门建给她租的，顺便赚点钱。过程略去不提，总之结果确实符合永诗最开始胡编的渊源，从此两人一起行动也不会惹人怀疑了。
或许只是怀疑的方向有所不同……
“我跟吉尔不是那种关系，婆婆……”永诗无奈地说。
婆婆：“别害羞。老婆子看得出来，那小子脾气可不好，毕竟年纪轻轻就有大笔财产，容易养出坏习惯。你要是真喜欢他，可得警醒点，别被钱迷晕了眼。哪天他变心，就什么都没了。”
虽然有好多想反驳……永诗只坚定地点点头：“你放心，婆婆，我特别警醒。”
婆婆的话过去没有多久，永诗就发现家里开始收到各式各样的礼物，包括鲜花、信件、便当……
一眼就能看出充斥其间满满的爱慕少女心。
“吉尔，你最近做了什么……”
永诗抱着一捧鲜花，手里抓着一堆香气各异的信封，哗啦啦一股脑扔到餐厅地板上。
闪闪正在享用甜品店的特供早餐。搬家以后，永诗干脆把后厨的一部分工作转移到新居的大厨房里，每天早上的晨谈试吃时间也相应转移。
“去了一趟家电城……”闪闪似乎也不明所以，“我订的电视和游戏机怎么还没来？这些垃圾是怎么回事？”
永诗无语：“我还想问你呢……不管你想勾搭哪个可怜的女孩，能不能收敛点？至少不要把地址都说出去，我刚刚差点找不到信箱里的水费单。还有，这些不是垃圾，既然欠下了风流债，就好好还人家。”
“水费单？你怎么连个银行账户都没有，还要每个月拿着单子去缴费。”
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重点……
永诗无力地扶额。
以后大概真的要考虑办个银行账户了，如果每次都要从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礼物信件里翻找那几张单薄得可怜的缴费单的话……
生活就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烦恼中愉快地迎来了盛木祭。木叶的中心大道上明显人流量多了起来，不少人在白天就穿起了庆典用的浴衣和服。花火大会征用的场地围起了高高的遮布，沿河的岸边铺展着形形色色的野餐桌布，上面放着不同材质制作的铭牌，用来为夜晚观赏烟火占据有利位置。与河岸一街之隔的小路边架起了各式各样的摊位，诱人的小吃和漂亮的庆典饰品随处可见。无论是忍者还是普通村民都走上街头，享受庆典的氛围。人流里还多出了许多不认识的面孔，显然是来凑热闹的外村人。
如今永诗有点理解当初绷带忍者那句“你面生”是怎么来的了。几个月时间下来，居酒屋和甜品店的客人几乎覆盖了木叶从孩童到成年人的所有活跃人口。常在街上走的人，永诗都能混个脸熟。见到面生的一般不是外村人就是深居简出的老年人。难怪当初她和闪闪一出现就被察觉到了。
盛木祭当天，甜品店休业了。虽然永诗还是坚持开店卖了早餐，但是下午婆婆说什么也要让她休息。
“年轻人不要光知道干活。晚上吉田屋那边会很累吧，你该让自己放松一下，小丫头。”
永诗道：“晚上大家都去参加花火大会，吉田屋要推迟到九点营业。晚饭时间我本来就能休息的，婆婆。”
婆婆不赞同道：“那怎么够。难得节日，你不想跟朋友一起庆祝一下吗？”
朋友啊……永诗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我的朋友一直不多……花子大概要和月光君约会……节假日加班会补薪，我觉得多赚点钱给她买礼物更划算……”
婆婆有点说不出话，握着她的手，半天念叨了一声：“傻孩子……”
永诗宽慰道：“婆婆，我陪着你就很开心。”
婆婆无奈地摇摇头，盯着她。冷不丁问道：“你那房东呢？”
永诗大汗，怎么又提到闪闪了……“他忙着呢……我们真的关系一般，婆婆。好多女孩子喜欢他，估计一天都见不过来吧。”
婆婆眯起眼睛打量她，层层叠叠的褶皱堆在脸上，反而显得目光更加锐利。永诗莫名有点心虚。
“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自己也很受欢迎。”婆婆慢吞吞地说，“信不信老婆子现在就能找个帅小伙过来陪你。”
“呃……不要啊，婆婆！”
“就这么定了。”婆婆无视她的抗议，拿起篮子就走了，“十分钟后在门口等人。”
永诗尔康手：“不……婆婆……”
总觉得婆婆的样子像拐卖犯啊……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054 盛木祭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