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35 王与奴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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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王与奴隶
走到家时，阳光还十分明媚。
闪闪不在，永诗带着雪香认了认家里的布局，打算给她分配单独的卧室。反正房子大得很，有的是空房。
她把窗户朝着院落景致的向阳房间推荐给雪香。
雪香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她：“可以和您住在一起吗？”
“哎，我、我还没跟人同住过……”
永诗有点不好意思。
“雪香只要睡在您脚边就好。”
“不……那就更不要了……”
“真的，不行吗……”雪香整个人黯淡了。
“呃……”永诗尴尬得手足无措，“那，那我再加个床……”
“太好了！”雪香小脸亮起来，“雪香会努力服侍神的！”
“不……不用啦……”
永诗忧郁地发现，雪香并不如她所说的那样对她唯命是从。
比如她要打扫卫生，雪香倔强地夺走扫帚和拖把，任她如何劝说也不肯让她沾手。虽然这样一来自己是比较轻松啦……不过就连她累了要坐下，雪香都要提前一步帮她把椅子拉出来，敏锐的观察力和迅速的反应力简直堪称一流……但是永诗感到压力略大……
“那个，雪香啊，你不用这样，我收留你也不是没有目的。只要帮我完成这件事，到时随你怎样都可以，不需要这么讨好我们。”
雪香扫地的动作停下，登登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真的，怎样都可以吗？”
永诗大力点头：“没错。”
“那，是什么事？雪香拼死也要做到！”
“拼死倒是不用啦……就是需要你的念能力，多制作几副绝电布偶，供给想要逃出流星街的人。”
永诗找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做记录。
“我已经想好了。不会让你做白工的，一个绝电布偶要收取制作费、中介费以及运输费。其中制作费自然是小雪香你的报酬啦，以后可以靠这个赚钱。不过流星街太危险，又偏远，需要有中间人保护你的存在，还有运输也是问题，这些就交给我好了，总之得让他们付出点什么，不能那么轻易出来。”
雪香有点懵懂地乖巧点头。
晚上姗姗归来的闪闪见到雪香，以为是哪里雇佣的仆人。
“想不到老古板也有开窍的一天，终于懂得花钱享受生活了么。”充满侵略性的赤红眼瞳刮过正在擦拭家具的雪香，落到一旁坐立难安的永诗身上，“真是没出息的嘴脸，挑选仆人的眼光也是够呛，这种没长熟的小女孩除了恋童变态以外什么都满足不了。”
又来了，那种令人不爽的刺耳语言。
永诗无奈道：“雪香不是仆人。是制作绝电保护壳的特殊念能力者。之前被人囚禁，我救出来的，今后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闪闪坐到她对面，擅自拿走了雪香为永诗准备的咖啡。
“又多了一个吃白饭的杂种。”
他尝了尝咖啡，嫌弃地说。
永诗注意到他放到桌上的塑料袋：“你出去买东西了？真稀奇，没有指使夺真……”
“这些书以他的知识水平买不到，你也是。”闪闪悠哉地开嘲讽，“与其交给无知的鲁莽之人，拿到一堆不知所谓的废纸，浪费期待和时间，本王亲自走一趟也无妨。正好观赏一下这个城市的风貌，还听到了有趣的消息。”
不等永诗问，他就主动说道：“幻影旅团和十老头对上了，两败俱伤。新闻还播了幻影旅团那群蜘蛛的尸体画面。看来是相当得意啊，友克鑫上面那群活下来的家伙。现在活着的蜘蛛最多还有两个——考虑到其中一个是西索，就只有玛奇还没死了吧。”
永诗怔了怔，目光移向擦拭壁橱的雪香。
闪闪察觉到异样：“嗯？怎么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雪香的动作停住了。
她走过来，端正地跪坐到永诗脚边。
“一直以来，还没有向神正式道谢。”
她俯首向永诗拜下。
“不只是雪香，姐姐……玛奇姐姐的尸体也是。明明可以用来换取赏金……主、之前的男人就是为了这个……神也想赚钱的吧，刚刚还建议雪香用能力卖钱来着……可是，只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只把玛奇姐姐的尸体安葬了。雪香，雪香已经是您的了，再没有东西可以报答您。只能用最无用的跪拜来向您表达感激……”
永诗几次想打断扶起她，后者却倔强地坚持伏地说完。
一席话下来，永诗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奴隶。”
冷酷的声音忽然强烈地打断两人的互动，闪闪居高临下地俯视雪香，眼神仿佛国王视察领土。
永诗愣住：“你说什么？”
“奴隶。”闪闪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重，眼神威迫十足地压着雪香，“这不就是她渴求的么。你那种软趴趴的安抚对奴隶是没用的。直接问好了，下奴，谁允许你跪在这里？要取得服侍主人的资格，必须绝对的服从，就算再怎么觉得羞愧也要坚决地执行，以主人的命令为最优先，这才是该有的奴颜婢膝之态。只是跪在那里请罪也太轻松了，街边的乞丐都做得到的事用得着你来献媚？”
“喂……”永诗大汗，着急道，“平时再怎么对我大放厥词也没关系，但是雪香会当真的……”
雪香抬起头，和闪闪那危险又邪恶的红色瞳眸对视，竟然非常平静。
“您说的对。”她微微望向永诗，不好意思地低头，“是雪香太不像话了……今后会绝对遵从神的教导！”
“唉……”永诗看了看闪闪，又看了看雪香，两个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上去在意这番话的人只有她……
“蠢材。还不说你的要求，不趁喜欢得意忘形的奴隶现在稍微清醒的时候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闪闪提醒道。
“啊……非要说的话，先从叫我永诗，然后不许跪在地上开始吧。”
永诗叹了一口气，看到站起来的雪香浑身不自在地紧张模样，觉得自己面临着一个硕大的工程。
“叫永诗。”
“……永诗，大人……”雪香憋红了脸，鼓足了勇气叫完，还是没忍住小声加上尊称后缀。
永诗扶额：“好吧，起码没那么羞耻……”
相比永诗，闪闪对待雪香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倒不如说，对于“最古之王”、生前统治着奴隶时代国家的吉尔伽美什而言，生活中多出一个任劳任怨的奴隶根本不算什么稀奇事。以德川宅的实际所有者身份自居，官大一级压死人，闪闪使唤起雪香来驾轻就熟，短短一个晚上，女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服务闪闪的各种要求。搬书、拿坐垫、端茶倒水、宵夜甜点，一样都不少，忙前忙后，直到这位大爷终于准备休息睡觉，雪香才被解放回房。
“吉尔那家伙，让你过得比之前在那个色猪手下还辛苦啊。”
永诗躺在床上，终于等到回房睡觉的雪香。
“虽说惹怒他的话可能会被‘王之财宝’射伤……但是，雪香不想做的话，就躲开他吧。”
永诗有点歉疚：“没办法阻止那种恶劣的要求，抱歉。不过吉尔的话，至少我能保证他不会把你赶尽杀绝。”
“不是的，永诗大人。”雪香跪坐在床上，勉强不算违反永诗的要求，便心安理得地以此表达尊崇敬仰之情，“英雄王大人……其实是很理想的主……房屋主人。突然借住到这里，虽然永诗大人说不介意，但雪香非常惶恐……就算是永诗大人说会用到我，可那也是雪香本应尽的义务……但是，服侍着这座宅子的主人，我的惶恐慢慢消解了。就好像，留在这里的我也有了切实的价值……我想，英雄王大人其实是以此在安抚雪香，非常温柔呢。”
“不……他只是单纯地想使唤你而已，绝对。”
听完雪香的话，永诗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
“雪香……你的抖M还治得好吗……”
“……您说什么？”雪香没有听懂。
“不……没什么……”
永诗决定不管他们了。
人类真的是……神奇的物种啊……
第二天，夺真被安排教导雪香修行念能力。
虽然能够已经制作出过一个绝缘布偶，但雪香其实对念一窍不通，“无心的小熊布偶”制作条件是什么都不甚清楚，这也是横肉没有直接把她交给永诗的原因之一。
“所以说，我们要稳定地供应绝电保护壳还做不到。首先要指导雪香弄明白能力的发动条件，然后要充分地尝试出制作布偶的可持续周期，最后才能根据雪香的具体条件安排接头、运输和售卖。明白了吗？”
永诗条理清晰地吩咐。
夺真说：“老师你现在很像卖安利的。”
挨了一个暴栗。
“本王也没想到，你竟然还擅长组织构筑商业零售链条，明明平时普通平庸得像颗沙，只会依靠打零工赚钱……既然懂得这些，应该能快速有效地来钱才对。”闪闪上下打量她，“莫非你与那奴隶女孩一样，必须身受哀愁穷苦之痛方能寻获欢愉？”
“绝、对、不、是！”永诗压着青筋，“首先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做这种事，具体方案和考察事项都是依靠平时打工的经验所得。通过观察一条庞大销售链上的每一个细节，推敲出它们背后的联系，得到整个销售链的结构，只是最基础的思索结果而已。其次，为什么只靠打工挣钱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脱离平凡人的生活，那样会逐渐脱离人类的本质美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补充了一条以前从未提过的原因。
“还有……不会衰老的‘异种’太容易暴露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035 王与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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