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最古宅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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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最古宅王
远远地，两个人走近了。
他们十分引人瞩目，一个身穿黄金的铠甲，即使在阴沉昏暗的光线下仍然散发着不可忽视的辉光，一个身披白金长袍，华丽的纹饰若隐若现——
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都很干净。
在流星街，干净代表着很多含义。最重要的一条是——不能惹。
原本麻木的拾荒者们停下动作，眼神变得畏惧和怀疑。饥饿和弱肉强食让他们对强者的靠近异常敏感。
永诗在他们无声的注视下泰然自若地走过，撩起裙摆，一步步迎着垃圾的洪流向坡顶爬去。
拾荒者们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蠢蠢欲动地想要阻止，却碍于不知底细，维持着紧绷的沉默。
闪闪没有跟着，站在坡下，嗤笑地打量这群蝼蚁，等待第一个倒霉的出头鸟。
在这份沉默绷紧到极限之前，一个人从天而降。
是字面意思上的从天而降。
似乎是从倾倒垃圾的飞艇上跳下来，百米大楼的高度，他落到地面却只是陷进去半个身子，微一用力，就跳了出来，毫发无损。
与此同时，巨大的垃圾瀑布停止。飞艇缓缓移动，慢慢地离开这片流星坠落之地。
拾荒者们的神情变了。
驯服出现在每个人脸上。他们下意识把手里收集的“宝贝”点了点，似乎准备随时献上。
“那个女人是谁？”
稚气的声音从新出现的少年口中吐出，他白净的手指指向爬到半山腰上的永诗，又转回来，指向山脚的闪闪。
“还有他？”
拾荒者们面面相觑。有人问：“……您不认识？”
少年没有回答，而是向后一翻，躲过了一柄直射过来的宝剑。
闪闪冷酷地质问：“谁允许你直指本王的，杂种。”
他背后的金色光漪里出现了更多兵器，锋利的刃统一指向少年。
这下原本想上去把永诗揪下来表功的拾荒者顿时噤若寒蝉——
两边都惹不起。还是安静当狗吧。
少年眼中毫无畏惧，饶有兴致地观察闪闪的武器，点评道：“栩栩如生的具现化系。你很强，我叫夺真，是五区的垃圾回收官，你呢？”
“垃圾回收官？也是，在如此贫瘠穷酸的地方，连捡垃圾都要设立官位统一管理。真是可悲可叹的小丑啊，你还以此为荣，虽然不算稀奇，不过稍微抵消了本王的一点无聊。告诉你也无妨，仔细听好了，亲耳聆听王宣告名讳乃是恩赐。本王乃巴比伦之王——吉尔伽美什。”
“……抱歉，我没出过流星街，不知道你说的国家。”夺真竟然认真地道歉，好奇地走近他，“虽然你很强……”
他走到一半，猛地加速，化作一道残影来到金闪闪身后，一拳击向他后背！
“——不过，我更强哦。”
稚气的声音补充说。
闪闪吃了一惊，但夺真的攻击落了空。黄金的从者灵体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瞬间展开的数道黄金波光，五把兵器射进少年的身躯，把他四肢和躯干牢牢地钉在地上。
鲜血四溅。
金闪闪重新出现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染血的脸庞。
少年没有惨叫，沾着鲜血的脸上有洗不去的稚气，也有看淡生死的平静，还有天然的残酷冷漠，唯独没有痛苦。
他失去了对伤痛的感知能力。贯穿四肢五脏的重伤似乎稀松平常。
“抱歉，我错了。你比我强。”他平静又认真地说，声音有点虚弱，但毫无颤动。
“本王当然凌驾于肉体凡胎，只说废话是得不到王的宽恕的，杂种。”闪闪冷着脸说这话的时候格外有一种震慑的气场，只是余光扫过，就令拾荒者的忌惮彻底变成畏惧。他们停下动作，一动不敢动地呆在原地，生怕自己任何动静引来黄金煞神的注意。
夺真等了一会儿，对方既没有补刀杀了他，也没有回收武器放了他，连句条件都没有提，不由有点纳闷。他在血泊里想了会儿，诚恳地问道：“我可以起来了么？”
闪闪冷冷垂眸瞥他一眼：“闭嘴，杂种。没有本王的允许就继续在那污秽里趴着，好好反思你犯上的罪过。”
“……哦。”夺真大概听懂了，竟然真的安安生生地继续趴在地上不动，只催动念力防止血液继续流失。
闪闪在等。
——半山腰上的永诗不停地翻找垃圾，被闪闪清过场的垃圾山安静得只有物品摩擦翻动的声音。
过了好久，永诗才意识到周围有些安静的诡异。她回头一看，所有人都在默默看着她找东西。
“……？？”永诗一脸懵逼，“闪闪……”话没问出口，看到自家从者脚下倒在血泊里的少年和他身上插的兵器，瞬间明白了。
永诗一脸黑线地跑下来，伸手探夺真的呼吸，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被误以为重伤不能动弹的夺真抬了抬手：“初次见面，我是五区垃圾回收官，夺真。”
永诗一愣，下意识看了眼闪闪，后者满脸不屑，于是放心地冲他一笑：“我是德川永诗。”甚至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浑身插满刀剑的夺真竟然十分愉快地和永诗握手会意，还十分向往地夸奖道：“你的同伴很强，比我还强。我能拜他做师傅吗？”
德川·真懵逼·永诗：“……？！啥？！”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闪闪，后者轻蔑一笑：“臣服于本王英伟强大的奴仆多如过江之鲫，你只是幸运地被本王亲手收拾了下，就妄图攀上王的身侧，拜师学艺，实在异想天开。”
——说白了就是不行。
永诗已经学会剔除他多余的辞藻，提炼出最精华的内容。
不过——
她眼珠一转，笑得有点狡黠，对失望的夺真说道：“你有兴趣的话，我也可以教你几招，只要你帮我个忙。”
夺真一双碧绿的眼睛睁得十分浑圆，诚实地说：“可是你看起来很弱。”
……Excuse me？？？你满脸都是血身上五个窟窿趴在垃圾堆上有脸说我弱？？
永诗气得七窍生烟的表情很好地娱乐了某英雄王，他竟然发出一段促狭的笑声。“够诚实，杂种，本王改主意了。”
夺真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话喊得贼快：“师父！”见闪闪没有变脸，立马笑开了花，“师父！师父我可以站起……”
“继续趴着。这是对你胆敢犯上的惩罚。”闪闪毫无怜悯地打断。
“……是。”
永诗仿佛看到一只委屈的狗狗又耷拉下了耳朵。
——不过这次她是不会同情的。
她恨恨地瞪夺真。
“你想让他帮什么忙，杂种？”闪闪问道。
永诗惊喜地看了他一眼，又怕他变脸，态度十分谦逊：“我想找件干净的衣服穿，但是要从这么多垃圾里找没拆封的新衣服太难了，只好请垃圾回收官先生帮忙了。”
闪闪不悦地哼了一声：“怎么，身上的还不满意？”
永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这套太华丽了，我想离开这里以后再穿，不想让它被垃圾弄脏。”
闪闪对这个理由还算满意，撤掉了夺真身上的武器，示意他站起来帮忙。
夺真站起来的时候，牵动伤口微微嘶了一声，大量失血的脸色有点惨白，却像没事人一样冲假装木头人很久的拾荒者们挥了挥手。
他们硬着头皮走过来，献上了今天的收获。
最高等级的是食物，其次是武器，再次是各种材料——其中包括布料。
夺真看了一遍，摇摇头：“没有干净的。师父的同伴，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回去帮你找一套衣服。”
“……我叫德川永诗！”永诗瞪他，“你要去哪找？多远？”
夺真的脸色正在恢复：“当然是五区，我家里早前收集的衣服里可能有女装。跑回去的话大概需要十分钟。”
永诗点点头：“快去。”
夺真没动，而是看向闪闪。后者没有废话：“没听到她说的话么？快去，再多带一套换洗的。”
“好的师父！”
夺真扭头就跑，一步踏出了七八米远，很快跑出了视野。
永诗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里的人……不普通啊。”
“未必。”闪闪扭头打量一旁安静如鸡的拾荒者，随便伸手一指，“你，去追他。”
被点到的拾荒者惊恐地跪倒在地：“大王，大王饶命！我，我不会念啊……”
永诗明白了闪闪的意思。
“念是什么？”
拾荒者颤颤巍巍地说：“大王、那些武器，不是念吗？念就是，可以超越常人的超能力啊……流星街，只有极少数强者才，才有念……念能力者都是不能惹的强者，我只是，只是给五区回收所打工的普通人……饶了我……”
从他口中，永诗第一次了解到，这是个全新的世界。
有大量普通人，也有极少数掌握了特殊力量的能力者，他们共存于此世，大多数情况下相安无事，偶尔发生交集，前者经过九死一生，极幸运者可能获得这种能力。
“虽说只是无聊的人类能量，用来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消遣。可惜本王现世的灵体不可能产生这种能量。倒是杂种你可以一试，好歹也是我的御主，学不会可太丢人了。”
闪闪站着说话不腰疼，永诗一个劲摇头：“到底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学这种东西啊？我拒绝。”
闪闪忽然沉默了。永诗莫名地有点心虚……难道是太失望了？
说起来……这也算是为了她好，是不是拒绝得太草率了？
要不然学一下试试……？
“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世界。”
永诗还在纠结的时候，闪闪眼里出现了恍然大悟的光彩。
“这片流星街——是我看过的一本漫画《全职猎人》里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015 最古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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